“小子,你悠著點啊!”

“我們還沒在那裏完全取完證據,你真得悠著點!”

李勝有點牙疼的說道,當然,起身帶路的動作並未落下。

講道理,江海說要見許生的時候,李勝人都懵了。

要是他看不出來對方的意思還好,但是看出來,對方明顯是不甘心,想將自己心中的憤怒,心裏綠帽的憤怒還有這輩子積壓的負麵情緒釋放給許生。

李勝不害怕許生出問題。

他害怕江海出問題

幾個菜啊?喝這麽大!?

你但凡換個人也行啊!

“放心,我嘴上有把門的。”

許生給了李勝一個笑容,隨即,手裏拿著從食堂帶出來,邊走邊吃的熱幹麵,走進審問室內。

審問室內有三個人。

兩個警察,一個江海。

此時,江海臉上還戴著那副眼鏡,他雙手被拷住,身上穿著統一,單調的製服。

對方眼中蘊藏著毒辣,死死盯著剛進來的許生。

“你要見我?”

“你這種渣崽,還是個綠奴,見我做什麽?”

說話間,許生嗦了口熱幹麵。

說實話,吃飯的時候和人說話,這是種很不禮貌的問題。

不過

你不把對方當人,那就十分禮貌了!

想到這,許生再次吃了口熱幹麵。

江海死死盯著他,好半晌,他突然開口道:

“警官,我給你說個故事吧”

“二十年前,瀚海市.”

“停停停停停!”

許生突然開口打斷。

他在江海的眼前,向外走去,半晌後拿來一瓶裝著些許陳醋的玻璃瓶回來。

將醋倒在熱幹麵上,隨後用筷子,狠狠攪拌,塞進自己嘴裏。

“好,你可以說了。”許生提醒道。

江海眼神中的憤怒情緒,愈發濃鬱。

他深吸一口氣。

“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是什麽樣?

比七十年代要好,當然,如果隻說城市的話,那區別不大。

九十年代和00年代區別也不大。

隻不過,在對方嘴裏.

一個悲催,被描述可憐的人緩緩說出。

好半晌,聲音消失。

江海看著許生,講述完之前的事後,什麽話也不再說。

“聽完了,這個懦夫的故事,還不錯。”

好半晌,許生吃完飯,擦著嘴,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懦夫?

江海愣住,不止是他,李勝也愣住了。

下一刻,李勝立馬汗毛炸立。

壞了,大的要來了!

“我不是懦夫”

江海眼球通紅,他雙手握拳,看起來極為用力。

“不,你就是懦夫。”

許生搖搖頭,語氣和善,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

“我不是!”

江海的聲音有點高昂,他被拷住的雙手在敲桌。

“不不不,你就是。”許生臉上還是帶著笑容。

“我不是!我都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

看著對方青筋暴起,用力捶打桌子,雙目赤紅布滿血絲的樣子。

許生臉上露出一絲戲謔的神情。

“不是?”

“那你告訴我,為什麽,你要躲在櫃子裏!?”

“看著自己媽和別人打撲克,你很爽嗎?”

“不爽?不爽就出去幹擾啊!慫逼一個,隻能躲在櫃子裏偷偷觀看,無能狂怒的慫逼!”

許生絲毫不留情麵,斜眼看著江海的眼神滿是嫌棄。

“你幹擾一次,幹擾兩次,三次四次,你告訴我,江晴還會不會往家裏帶人!?”

“你就是個慫逼,懦夫,連自己媽和人家打撲克都不敢阻止的傻逼!”

“然後,為了讓自己好受點,自己內心欺騙自己,催眠自己成為一個綠帽?覺得爽的煞筆!?”

他的話宛若一把把刀子,鋒利無比!精準命中對方不敢麵對的事實。

確實,他騷擾一次,騷擾兩次,難道江晴會打死他?

不會,最多將他丟掉而已。

“所以,你選擇當了個鴕鳥,把自己腦袋埋起來,催眠自己,讓自己也覺得很舒服!”

“和李雪戀愛?你找人強奸她,我猜猜為什麽啊是不是,你覺得自己不給自己戴個綠帽,就全盤否定前二十年的自我催眠,肯定了你不是變態,而是一個徹頭徹尾,不敢反抗的懦夫!?”

“嘖,自欺欺人的小醜。”

“殺了人,又不敢麵對,現在還想在我這找回尊嚴?”

看著江海那張臉,許生臉上的笑容更濃鬱了。

“你憑什麽啊?”

“就憑你腦袋上那綠帽子?”

怒了。

江海徹底怒了。

他那雙眼睛死死盯著許生,額頭上的血管清晰可見,整張臉猙獰無比,又浮現出血壓上來後的紅色。

雙手死死握著,指甲陷進自己的肉裏。

緊咬著牙齒,什麽話都說不出,隻能看著。

看到這一幕,許生臉上露出嗤笑。

“小醜,到現在都不敢罵我一句。”

“看樣子真是綠帽戴多了。”

“就這,你還想用自己潛意識編造的謊言洗白,臨死前,找回自己一點麵子?”

“我建議你去馬戲團,你在那就是老大!”

江海忍不住了,他依舊惡狠狠的盯著許生,但那赤紅的雙目,卻流出了.一抹淚?

哭了?

也對,人的情緒就是這樣,當謊言被拆穿,首先就是臉紅,然後就會感到慌張。

如果話語的利刃戳到內心,那哭出來很正常。

不過

許生都準備帶著吃完的碗離開了,他看著麵前惡狠狠盯著他的江海,突然道:

“哭?你小時候在衣櫃裏,看著你媽打撲克是不是也這樣哭的?”

李勝:???

外麵的李勝聽到這話,眼角一跳。

許生還沒結束。

“哦,對了,其實我一直都想問你一句話來著。”

“你媽的客人那麽多,總會有人看的到你,和你說話吧?”

“所以.”

許生頓了頓,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他們有沒有讓你喊他們‘爸爸’?”

“你是不是叫了!?”

警察:???

李勝:!!!

這句話,宛若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不,或許沒有其餘稻草,這句話也能直接壓死他!

江海嘴唇慘白,他的狀態很不正常。

“滾!”

“哈,看出來了,你應該沒少喊。”

許生笑了,他看著外麵已經蒙圈的李勝,帶著飯碗,緩緩走去。

“你有數過你認過幾個爹嗎?”

“你給我滾啊!!!”

江海崩潰了,他用力錘著桌子,隨後又雙手抱頭,倒在桌子上,嚎啕的聲音隨之響起。

此時,走到門前的許生回頭看了眼,他搖了搖頭。

“嘖,心理防備這麽垃,叫我來做什麽?”

言罷,他抬頭。

“李隊,怎麽樣,和凶手進行了良好的溝通,還不賴吧!?”

李勝:.

李勝看了看已經崩潰的江海,他的沉默震耳欲聾。

“你管這個.叫良好的溝通?”

“你就說有沒有溝通吧!?”

李勝;???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對了,超子呢?”

“超子現在在哪?”

“先別管超子。”

李勝搖搖頭,隨後臉上露出嚴肅。

“上頭覺得,現在給你下發功勞!”

功勞?

許生眉頭一挑,隨後淡然。

哦對,自己不是來蹲牢子的,是來拿功勞才進瀚海市來著。

“一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