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外搜查，向內搜查。

前者，以酒店，學校，大學，居住地為基點，向外排查。

但.

如果對方並不在外圍呢？

比如，對方就在酒店，就在學校又或是大學。

警方燈下黑，這如何能查得到對方！？

“目前來看，瀚海市施加的警力，就算是挨家挨戶查水表就算了。”

“但現在卻依舊沒抓到對方！”

“那就隻能說明，我們查錯了地方！”

將視線挪向一旁的小黑板，上麵記錄了警方的搜查地點。

針對地點，全是瀚海市的出口。

又或是汽車站，火車飛機這種地方。

光是從分布來看.

警力的散布，是越往外，越嚴格！

相反。

越往內，便越稀少！

比如酒店，許生敢斷言，自從立案後，查完了一遍酒店人員，目前絕對沒有再查第二遍！

又或是酒店附近的居民，警方查完了一遍沒發現什麽，沒理由查第二遍。

為什麽？

“刻板印象！”

“所有人都認為，凶手就該跑，就該遠離警察。”

“他們就該躲藏，但是如果，凶手居就住在某個警察家附近呢？”

你是警察，有個凶手跑了，你是懷疑對方跑出省，還是下意識懷疑對方躲在自己家附近？

總結來說就是

“燈下黑！”

李勝滿臉嚴肅，開口說道。

“對方是校醫，學曆不低，腦子和思維有極端變態的加持下，會較為冷靜。”

“目前來看，對方躲在警方燈下黑的地方，確實是最佳選擇！”

瀚海市沒有多少監控，但隻是數量不多，並非完全沒有！

江海隻要在鬧市區直線走個十公裏，估摸著就會被拍下來。

他坐車不是，靠兩條腿走也不是。

那就隻能原地待著！

甚至就連車票，也不是自己買的，而是一個女票客代替對方購買。

等等

“嫖客！？”

許生和李勝突然愣住。

江晴賣了十多年近二十年，江海不可能沒接觸過和江晴一樣買賣的地點。

甚至為了客源能更好一些，母子曾搬去‘小胡同’居住過一段時間。

而這個小胡同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猝死者能查到身份，最主要的原因是”

許生的臉色有點古怪。

他突然感覺，自己誤打誤撞，好像想到了什麽重要思路。

“附近的女票客提供了重要的信息，而賣身的那些，地址在.”

“酒店附近！”

李勝立馬開口回話。

此話落下，在場瞬間安靜，陳龍和李勝那急促的呼吸聲都極為清晰的傳進耳中。

哪個酒店附近？

平安酒店！

如果女票的地點沒有改過的話。

那江晴之前賣身的地方就是在這！？

再加上，這地方好像剛好屬於之前所說的燈下黑地點.

“草，召集人手！”

李勝一個激靈，連忙掏出對講機，開始指揮起人。

陳龍也沒愣著，他也調起自己的手下！

“嘖，江海.”

許生站起身，看著被吸鐵石釘在黑板上，江海那張戴著眼鏡的照片。

對方的長相很儒雅，笑起來讓人情不自禁的感到親近。

長相不帥，但也算得上一句清秀。

“膽子這麽大？”

“也是，膽子不大，就沒這起案子了”

淩晨一點。

對於上班族來說，這個時間點是休息的時間。

大多數人已經開始呼呼大睡。

不過，對於一些上夜班的地點來說.現在還未下班！

同樣，大半夜，那些在街頭，默默為城市站崗，看到可疑人員就拉進屋子內檢查一番的人也是如此。

“辣椒屬金，掛門上意為招財。”

許生站在漆黑的小巷，看著這些鐵門上掛著的幹辣椒，還有一些不知名木枝，開口說著。

這裏，就是雞窩了。

房子很小，裏麵也就一個臥室的大小，門上掛著些懂行的人才能看懂的東西。

當然，少不了一些長相漂亮的人！

“老大，都在這了！”

許生看著麵前警察圍住的一堆人。

一共有二十多人，這些人都是賣的，還有幾個客人，也被警察給薅出來了。

這些人都很熟練的抱頭蹲下，看起來不是被抓一次兩次。

“見過這個人沒有？”

“有沒有認識他的！？”

李勝掏出一張江海的照片，挨個給這些人觀看。

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透露著些許迷惑。許生搖了搖頭。

“嘖，失算了。”

“賣身這一行也是個年輕飯，三十五歲基本就賣不動了。”

“江晴還在這的時候，最多也就三十歲，這些人基本沒賣十年的.”

站街女，這玩意純純生化母體。

會所和樓鳳還好，站街的年輕點的可能被很多人看重顏值導致得病，老一點的經驗太多可能也有病。

所以，基本賣個十多年，沒有保護措施或多或少都會得病，然後退行，或者治病繼續。

當然，最常見的不是治病。

像是上一世24年，福利姬最常見的手段就是賣個五六年，撈一筆大的，然後補個膜嫁給老實人。

要是那些服務不好的，不補膜也很正常。

總之，這玩意就是一口青春飯，認識江晴，和知道江海的人，可能不在這了！

“測個謊。”

許生內心一動，下一刻【鬣狗之鼻】的buff加持在身上。

他鼻尖一聳，現場幾十人的味道頓時被吸進鼻腔中。

味道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

有腥臭的，也有香水味道，又或是肥皂味。

就在許生皺眉，認為要無功而返時.

“呼”

一陣風吹來，被許生的鼻腔所吸。

這股氣息

許生眉頭一顫，恍然間，猛地睜開眼。

這個味道，他在受害者家中聞到過！

這是

江海！

他在哪！？

刹那間，許生立馬扭頭，順著氣息看去！

眼前的是什麽？

什麽都沒有。

是一片空曠，是黑暗。

不過

許生看到了一塊模糊，在微微顫動，幅度很小，幾乎是在他磚頭後的幾秒後便停止。

這是

一扇窗戶？

一扇，老化，出現破碎痕跡的窗戶！

許生眯了眯眼，他盯著不遠處的那高層樓房。

許生沒說什麽，他轉過身，看著李勝，給對方打了個手勢。

李勝一愣，隨即沒再說話，他找了幾個警員一起，跟在許生身後。

幾人從視野死角繞過。

“噓~警察！”

李勝掏出警察證，讓旅館的前台的嘴給閉上。

幾人輕輕抬腳，踩在樓梯上。

一直到目標門口

“咚咚咚~”

許生靠在門眼旁邊，敲響房門。

“誰啊？”

一道沒睡醒的聲音響起，聲音很清澈，聽起來年紀不大。

“我們是旅館維修工人，旅館電路出問題了，我們來排查一下問題點。”

許生平淡的說道。

“麻煩您開一下門，耽誤您兩分鍾就好。”

“好。”

對方傳來回應，緊接著，走路的聲音便響起。

許生等人屏氣凝神，他將手放在門把手上，靜靜等待。

一秒.兩秒三秒

一直十多秒，開鎖的聲音也沒響起。

刹那間，警察暴起！

“砰！”

一腳踹在門鎖上，鋁製門瞬間被踹開！

屋門敞開，裏麵的環境被看的一清二楚。

但.

什麽都沒有！

李勝迅速走到窗戶旁。

此時窗戶已經被敞開，刮著大白的牆麵上，殘留著一個清晰的腳印。

“他媽的，被這孫子跑了！”

李勝四下看了一眼，臉色鐵青。

“小張小趙，跟我出去，抓人！”

他高喊一聲，隨即麵露猙獰，帶著來時的幾人向外跑去！

可惜，等他們跑到門口的時候.

一隻手抓著李勝的肩膀，拉到一旁。

“噓~”

許生將手伸在唇前，做‘禁聲’。

李勝愣住。

許生眯了眯眼，他伸出手，指了指屋內。

氣息源頭

並未流出窗外。

還在屋內！

“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