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5 車禍(1/3)
方水清穿著雷人,性格但是不錯,很開朗,對我這個陌生人沒有一點點的防備,基本上我問什麽都會回答,短短二十分鍾左右的時間,我已經將她的事情大致了解透徹。
今年二十三歲,廣西人,來這座城市一個多月的時間,她之所以大老遠從南方城市隻身到西北,主要原因是她的男朋友。
據說方水清自己說,三個多月以前,她在網上交了個男朋友,因為兩人有共同愛好,所以在一個多月以前,她偷摸著來到這裏跟男朋友奔現。
兩人見麵還算彼此滿意,當天晚上就在賓館睡了一夜,第二天直接住進她男友有家,開啟同居生活,但是隻同居了半個月左右的時間,他男朋友就和她分手了。
她說當初她是跟自己父母吵架之後賭氣來的這裏的,就這樣回去覺得很沒臉皮。
為了能夠定下來,也為了挽回她的男友……確切說是她的男友,她在她前男友住的隔壁小區租了間房,又在市中心前男友上班的隔壁超市找了個營業員的工作。
“這樣一來,我就可能經常看到他了!”方水清講完自己的故事,對我說了這樣一句。
說話的時候,方水清連臉上帶著笑,一臉滿足,似乎能和她前男友在同一個地方上班,住在相隔不遠的小區就是幸福,盡管這個前男友已經不喜歡她,也並不想和她在一起,她仍然堅持著,並且把自己的堅持稱之為:愛。
一聊到自己的前男友,方水清完全打開了話匣子,還越說越起勁,完全不管我想不想聽,在她狂轟濫炸的‘洗禮’之下,我知道了她和她前男友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時候多開心,他前男友對她有多好。
方水清堅持說,她前男友對她是還有感情,隻是迫於某些原因,不得不和她分手,這些原因有可能是源自她前男友的家庭,他的父母,他的親朋好友……她堅信,隻要她努力,她前男友一定會回到她身邊。
一個網上認識了三個月,在一起同居半個月的人,能有多愛,換句話說,如果方水清前男友真的愛她,又怎麽可能和她分手?
方水清在這個城市人生地不熟,沒有親人朋友,也沒有住的地方,她前男友若真疼她,不可能放任她一個人租房住,而且她遇到歹徒的事情,我相信她不可能沒向她前男友提過,但以她之前走進紋身店驚慌失措的反應來看,她前男友壓根就沒在乎過她人身安全與否,對她更是談不上愛。
方水清十句話裏,至少九句有她的前男友,我聽得全身每一根汗毛都豎了起來。
被男朋友拋棄還戀戀不舍,堅持想要挽回他人心,這不是愛,分明就是固執。
最後實在聽不下去,問方水清:“你後悔嗎?舍棄父母,舍棄家鄉,不遠千裏到這裏投奔一個近乎完全陌生的男人,他還甩了你,你覺得值得嗎,後悔嗎?”
方水清用眼睛等我,似乎覺得我問的問題很傻很幼稚。
她反問我:“我為什麽要後悔?我隻是暫時離家,以後又不是不會去了。再說,我男盆友對我那麽好,我幹嘛要後悔?”說完後似乎對我擺了一個輕蔑的眼神。
我一時不知道哪根筋搭錯,竟問了一句:“他對你好,為什麽要跟你分手?”
這句話頓時令方水清憤怒,她從凳子上坐起來,衝我一聲低喝:“我說了,他跟我分手是被迫的,他是喜歡我的……”
我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一早就意識到方水清精神有問題,我幹嘛還要說反著她,說一
些她不喜歡聽的話,我這不是在自找黴頭觸?
我忙改口:“是是是,他是喜歡你的,我錯了,我說錯話了,對不起,我給你道歉行不行?”
方水清漲紅了臉,一臉的不爽,似乎還想跟我講述她前男友‘愛她’的事情,斜著眼睛白我,嘴裏嘀咕一句:“你本就就錯了,道歉是應該的……”
我突然間明白了那句‘話不投機半句多’的含義,因為自己一時的心軟,留下方水清,接下來又因為無聊,選擇跟她聊天,聽了她長達半個多小時的‘愛情宣言’,末了才說兩三句自己的意見和看法,頓時遭來她的不爽和白眼,我怎麽感覺自己是東郭先生?
窩從紋身店大門往外看一眼,確定外邊沒人之後,轉身對方水清下逐客令:天色已晚,我要關店門回家睡覺了。
方水清還一臉的意猶未盡,最後迫於我直接的驅逐,略帶不爽地離開,出門之嘴裏仍不忘念叨她前男友,似乎完全忘記了有‘歹徒’尾隨她的事情。
看著方水清離開,一時間我心裏蠻複雜的,該說這個女孩子傻呢,還是單純?
現在這個網絡發達的時代,許多年輕人似乎已經漸漸忘卻了用傳統的方式去交朋友,將生活中的一切都寄托於網絡,無論有情,還是愛情。雖然這樣並非不好,坐在家裏,就能交天南地北的好友,甚至跨國交友也屢見不鮮,但是網絡另一頭的人究竟什麽模樣,你了解嗎?
不了解就掏心掏肺的對他好,如果遇到騙子怎麽辦?
現如今網絡戀情奔現後吵架、打架,甚至敲詐、勒索,鬧到警局的不在少數,方水清很幸運的是沒有遇到人口販子之類的絕對壞人,騙財又**後賣到深山老林,但她嘴裏那個男友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
但凡有點良知的人,絕對不會輕易拋棄一個千裏迢迢投奔自己的女友。說難聽點,那個男人就是個渣男。
不知不覺間,方水清已經走遠,背影消失在街角,我想跟她不過是一麵之緣,以後必然不會再見,今天的這番對話是雙方無聊時候的幾句閑聊,但是沒想到,我們還會見麵,不過那是之後的事情。
方水清離開之後,我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鎖上店門,把紋身店裏該收拾的全部收拾了一遍。
離家這麽長的時間,隻有兩個紋身師在,店不是他們的,他們隻負責工作,並不負責打掃和收整東西,所以店裏有些亂。
我把所有雜物垃圾全部清理幹淨,又裏裏外外的擦了一遍,快接近淩晨三點才回去。
本來以為自己才睡了三天三夜,不會有什麽睡意,沒想到躺倒**一會就睡著了,一覺已經已經是大天亮,而且還是被電話鈴聲給吵醒的。
給我打電話的是張啟生,剛接起來就聽他火急火燎的聲音傳來:“樂子,趕緊看新聞,本地新聞,一輛小轎車刹車失靈,衝進一家理發店,導致兩死三傷。”
我一陣莫名,看一看時間是中午十一點半左右,這點給我打電話我可以理解,但在電話裏跟我說這種事情,我很是不能理解。
全國這麽大,哪一天不出點車禍,雖然車禍致使兩死三傷很可惜,但人各有命,無論死者,或是傷者,都是自己的命數。
我在電話裏告訴張啟生,“我昨晚三點多才睡,現在很困,沒睡醒,我再睡會,睡醒了再看。”
話音剛落,立馬傳來張啟生略帶咆哮的聲音:“睡什麽睡,跟頭豬一樣,每天就睡睡睡的。我可告訴你,趕緊起來看
新聞,這則新聞對你來說很勁爆,讓我看。”
有什麽新聞對我來說是勁爆的,難道是和骷髏紋身有關的?
我睜開像粘了膠水一樣的眼皮,按照張啟生剛才跟我說的方式在本地論壇一艘,很快找到想要找的新聞報道,點開一看,頓時目瞪口呆。
正如張啟生說的,這則新聞報道很勁爆,因為無論是車禍的發生地,還是受害者,都是我認識的……
新聞裏給了車禍地一個很大的特寫:千藝絲發廊,這個理發店,正是昨天傍晚張啟生帶我去剃光頭的店,而兩死三傷的當中兩名死者,分別是昨天前後幫我剃頭的女發型師和男發型師。
本地新聞裏,並沒沒有二人的麵部特寫,隻有現場的屍體,都是經過馬賽克處理的,我是後來在別的論壇裏看到了兩名死者生前的照片,才知道死的人是他們。
至於這起事故的車輛,是屬於本地一名之名企業家的,當時車裏坐著四個人,我認識當中的三個,昨天晚上才我和張啟生才與他們和同桌吃過飯:他們正是幫我看頭頂骷髏紋身的印度佛學大師維卡拉,以及維卡拉大師的一名翻譯和他的一名弟子。
至於肇事者司機,是本地一名私人的司機,我並不認識他,猜測應該是這次請維卡拉大師來幫忙的那位有錢人的專職司機。
我在另一片新聞報道裏看到了對肇事司機的采訪,據說當時維卡拉大師坐在他的正後方,翻譯坐坐副駕駛,弟子坐在副駕駛後方。
出車禍的大概是早上九點左右,車禍之前,司機明明行駛在大道上,忽然不知道怎麽回事,方向盤就像失靈了一樣,直接朝著右方的人行道衝出去。
司機說,當時他就意識到情況不對,很快地踩踩刹車,但是刹車竟然失靈了,以近六十邁的衝出機動車道。
他幾乎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駕駛的車轉進了理發店裏,車前玻璃和理發店的玻璃碎了一地,但是很奇怪的,他身上一點傷都沒有,手上的是他正後方的維卡拉大師,副駕駛的翻譯和副駕後方的徒弟。
不過他們三人的傷勢均不足以危及性命,徒弟隻是臉上有一點擦傷,翻譯傷到了眼睛和手,而維卡拉大師則傷到上半身,算是三人中受傷最終的,三人均已經送到醫院。
我之後再次尋找當時一些路人拍攝的視頻,雖然很模糊,但還是很直觀了解到了車禍的現場。
正如司機所說,車輛行駛的速度很快,幾乎是瞬間從機動車道衝到到人行道,再一頭撞進理發店裏。
那個時間點,理發店才剛剛開門,車撞進去之前,我依稀看到女發型師站在理發店的門口打掃,而男發型師就在她身後不遠處,車一瞬間撞倒二人,並且從女發型師身上碾過。
一些目擊者稱女發型師被車碾過的身體已經嚴重變形,腹部器官都從肚子裏壓了出來,現場畫麵無比的血腥……
我在網上搜了一會,並沒有搜到很血腥的畫麵,要麽打了馬,要麽距離遠,畫麵模糊,可即便是這樣,也足夠讓我胃裏翻江倒海,心裏止不住地難受,手緊緊握著手機,久久無法冷靜。
如果車禍淡出地隻是兩名理發師死亡,肇事者的車裏沒有維卡拉大師和他的翻譯,又或者說車裏有他們,但死者不是兩名昨晚替我剃過光頭的理發師,我都能讓自己相信這隻是一起普通的車禍,但兩者加在一起……
難怪張啟生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顯得那般急躁,這起車禍,分明就不普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