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6 病房(1/3)

肇事司機說了,車禍不是因為他個人的失手釀成,而是車輛突然的怪異,方向盤和刹車同時失靈,就像看準了理發店的方向,認準了兩名死者,以最快的速度撞上去,完全不給二人反應和躲避的機會,女發型師直接死於車胎之下,而男發型師則死在去醫院的救護車上。

肇事司機還說了,出事的車輛是他老板的,車一周前才送去4S店保養過,昨天才提出來,今天第一次開。

他並沒有喝酒,也沒有瞌睡犯困,認認真真開車,就是車自己突然發狂,衝進理發店。

這樣的說辭,可能換了別人都不會相信,哪有車輛自己撞人的,可是對於最近見慣了各種詭事的我們來說,這種事情卻是有可能的……

我不知道整天事情的來龍去脈,卻不得不去想,整件事是否跟我有關,因為實在太過湊巧。

昨天去理發店,前後兩個幫我剃頭的人都死了,另外幾人與我有過接觸的,維卡拉大師和我接觸過,受了較重的傷,翻譯也與我有過接觸,但距離稍遠,受了輕傷,維卡拉大師的徒弟跟我同一個房間,受了最輕的傷。

最後是司機大哥,我不認識人,也不曾見過他,按理說這樣的車禍,他就算不受重傷,車輛往前衝擊與理發店撞擊的力量,或是玻璃的碎裂,任意一種也極有可能對他造成傷害,可他偏偏一點傷都沒有,擦傷都沒有。

這還不夠詭異嗎?

看完新聞,我久久無法平靜,心裏七上八下的,想來想去的都覺得整件事跟我有關,死者和受傷的人都是與我有過接觸的,難道他們的死與傷,與我頭上的紋身有關?

如果我記得沒錯,上次外婆給我托夢,告訴我骷髏紋身不能給被人看,我從未引起過重視,以前還以為是紋身裏有什麽秘密,給被人看過會給我自己帶來不利,可現在……哪裏是給自己帶來不利,分明就是給別人帶來災禍啊。

不過仔細一想,這種可能有變得很低,畢竟在迷石村的時候,不僅張啟生、秋子等人看過,摸過我的紋身,當時的小美和司機大哥也碰過,他們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

我搖了搖頭,強迫自己相信這是意外,腦子裏卻如漿糊,心裏出不出的異樣感覺,像是有東西堵在胸口,特別難受,直叫我連呼吸都變得不暢快。

正難受著,手機鈴聲響起,還是張啟生打來的,問我有沒有看新聞。

我心情複雜,過了好一會才點了點頭,點完才意識到自己在接電話,張啟生看不到我的動作,於是說道

:“已經看過了,我覺得……這起事故,似乎和我有關,我記得沒錯,昨天那個死去的女發型師在看到我頭上紋身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之後躲到屋裏,怎麽都不願意出來幫我剪頭發,後來換了個男發型師,倒是幫我剃了頭,但全程不太敢直視我,而且剃頭的動作很快,這當中會不會有什麽關聯?”

這次換張啟生沉默,幾秒後才回答我:“你先別什麽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推,可能真的隻是湊巧。女發型師年齡不大,興許本身對於骷髏之類的東西比較懼怕,所以才愣住。至於男發型師,可能正好有事,比較忙,所以動作比較快吧。”

真的是這樣?

我沒說話,心裏很矛盾。

張啟生的聲音繼續傳來:“你別想太多,這個世上湊巧的事情多了去了,這就叫天意,上天注定的,女發型師命該如此,誰也改變不了。”

我被張啟生的話成功逗笑,問張啟生堂堂一個陰陽先生,竟然信命?

張啟生一聲低喝:“為什麽不信命?人的命是從出生開始就注定了,無論貧窮還是富貴。”

我無法去否定張啟生的話,這種時候也不想去探究這種問題,忙換個問題問張啟生,“就是這樣,我也不能完全說通自己這起車禍跟我無關,一輛剛從4S點保養出來的車也會出問題嗎,語氣相信這起事故是意外,我寧願相信是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引導了這場事故。”

張啟生再次沉默,不過很短暫,隱約聽到了他很輕的一聲歎息,然後對我說:“不管這起車禍是意外還是什麽無形力量的引導,你我都沒參與,也就與你我無關。咱們都是陰行裏的人,長期接觸陰物,也幫不少人處理過怪事,救過不少人,算是為自己積下過功德,功過相抵,這件是也不會給我們帶來太大的影響。”

我知道張啟生有意開導我,我也不好再繼續被悲觀,衝電話‘嘿嘿’幹笑了兩聲,提議說:“要不然我們去醫院看看維卡拉大師,一來看望看望他的傷勢,二來順便問問他對我頭上的骷髏紋身還有沒有別的理解,第三……他是佛學大師,如果車禍之前真的有詭異,或許他能看出一二。有什麽疑問,問問他興許就能一目了然。”

對於我的這個提議,張啟生很快讚成。

商量一番之後,我們決定走這一趟,出門之前,我找了頂帽子戴上,不管這次的車禍是否跟我的紋身有關,我頭上的骷髏始終不太好看,給一些膽小的人看到估摸著以為我是什麽混社會的,就像前段時間鬧

得沸沸揚揚的昆山龍哥那樣,有些紋身會給人一種恐懼的感覺,我不想別人怕我。

我和張啟生打聽到維卡拉大師的病房,買了些水果去去看他。

正如在新聞裏看到的報道一樣,他上半身受了上,臉、手臂,胸口均有傷口,尤其右手,盡管裹著紗布,依然可見絲絲血跡。

維卡拉大師手上較為嚴重,可能要住院一周左右,暫時回不了印度。盡管受傷,他坐著的姿勢依然挺立,不愧是長期修禪的大突然看到我們。

維卡拉大師對於我們突然的到訪似乎並沒有很意外,甚至叫來他的翻譯先招呼我們坐下,隨後讓翻譯告訴我們,車禍的時候,他坐在駕駛後座,因為他習慣早上八點到十點之間修禪,不管刮風下雨,人在何處,這種習慣都一直維係著,所以當時他正在車裏盤腿念禪,並沒有注意車外的情況。

我聽著不免有些失望,本來以為可以從維卡拉大師這裏得到點什麽消息,最後卻隻能失望而返,不過在離開病房之前,傳來翻譯的聲音:“程先生,請你等一下。”

我停下來,看翻譯朝我走來,隨我說:“我們大師昨天晚上回去之後,聯係了我們印度的另外幾位大師,向他們問了問你這種情況,得到幾位大師的好奇,他們想看一看你的紋身。”

我一臉懵逼,這是什麽意思,讓我去印度,還是把頭皮割下來給他們帶回去?

看我愣住,翻譯拿出手機,說:“程師傅,你不介意我拍幾張照吧?”

我當然介意,要知道我現在完全不明白骷髏紋身的含義,要是真會給別人帶來不好的後果,讓更多人看到,豈不是在害人。

我正想拒絕,翻譯又說了:“你放心,我們大師說了,他還認識一些比較懂紋身的大師,如果你願意,他可以請那些大師幫忙看看,若是研究出紋身裏隱藏的意義,我們會告知你。這樣一來,你也可以弄懂紋身的含義,豈不是一舉兩得?”

我看向維卡拉,看他正一臉期待地看著我,我隱約覺得他應該是對我的紋身很好奇。他是大師,物以類聚,身邊向像他這樣,甚至比他更厲害的大師肯定比比皆是,如果他願意幫忙,對我而言肯定是百無一害的。

頭頂紋身是外婆紋的,外婆死了沒人懂,也沒人能全部翻譯,如果我找人解決,必定還要支付酬勞。

我幾乎沒怎麽思考,直接問:“那我還需要支付你們酬勞嗎?”

這次換翻譯怔了一下,轉身向維卡拉大師翻譯,大師也笑了,衝我搖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