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 瘋女人(1/3)
時至夜裏的九點左右,我原想直接回家,但心裏實在不舒暢,於是去了紋身店,一個人坐在店裏發呆,把最近一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情全部連起來想了一遍。
無論我頭上的骷髏紋身,還是之前的迷石村之行,亦或是從迷石村回來後沉睡三天……這些種種,似乎都昭示著現在的我,與以前的我有些不一樣。
我想起外婆臨終前曾告訴過我的話,讓我一輩子別沾惹生死繡,否則必定可能遭到反噬。
難道我最近遇到的這些問題,都是因為動了生死繡引起的?頭頂上的紋身也是生死繡的反噬效果?
我拿著鏡子,不停查看頭頂上的骷髏紋身。
傍晚在飯店不知道維卡拉大師在我頭頂上用了什麽東西,明明黑色的骷髏紋身,此刻微微泛紅,骷髏眼兒裏的梵文字更加凸顯,看著怪恐怖的。
對著紋身久了,我腦海裏開始不停出現外婆的影子,從身前到死亡……
我記得外婆去世之前害了一場大病,整天咳嗽吃不下東西,身體日益消瘦,當時我提議她去醫院檢查,她卻不同意,隻說自己是感冒,睡兩天就好。可是她並沒有好,而且越睡咳得越厲害。
後來我實在不忍見她受罪,強行帶她去醫院,做了各項檢查,卻被告知她身體各項器官都已經嚴重老化、衰竭,醫生明確告訴我‘沒救了’。
外婆或許一早就知道自己即將去世,不遠住在醫院,她求我帶她回家,就在回家的當天晚上,她離世。
我清楚記得那時是夏季,晚上暴雨突至,電閃雷鳴,就像渡劫一樣。
回家後的外婆躺在**,不知道怎麽回事,身上莫名其妙開始出現道口,就像是有一個看不見的人,拿著一把透明匕首,一刀一刀割在外婆的身上。
那些口子都不深,並沒有多少血流出來,可是看著卻觸目驚心,無比恐怖。
從回家到外婆去世的短短四個小時裏,她身上至少上百道傷口,遍布全身,臉頭頂和腳底都不放過……
外婆的死,一直是我不願意提及的痛苦回憶,因為實在太過難受,每每想起,都覺得胸口像是**了一把利刃,,特別的疼,直叫我呼吸不暢。
我沉浸在外婆死亡的回憶,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我從回憶中緩過神來,抬頭看到一個女孩子粗魯地一把推開紋身店虛掩的大門,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反手將門關上。
我一陣莫名其妙,看女人的臉很陌生,問她是誰,她完全沒有回答的意
思,將門關上之後,不讓反鎖住。
即便這樣,她依然不放心,又從紋身店裏搬來兩把椅子放在門口,再側著身體,把耳朵貼在門上一陣傾聽。
我原本心情就不太好,被女人這麽一折騰,越發覺得心裏不舒服,忙問女人是誰?
剛一說話,女人立馬衝了過來,一隻手勒著我的脖子,一隻手捂著我的嘴巴,用非常小聲的聲音告訴我:“別說話。”
我想掙紮,擺脫女人的捆縛,女人瞬間加大力氣,同時再次用唇語告訴我被說話,有歹徒跟蹤她。
我再次莫名,看一眼時間,才晚上十點半,這條街雖然大多商家關門早,但路口有幾家擺攤的燒烤店,平時一些晚下班的經常在那吃點宵夜,等收攤一般在晚上兩三點。
這個點有歹徒敢公然跟蹤一個女人,這不是自討苦吃?
我用眼神告訴女人我不會出聲,示意她鬆開手。
女人有些遲疑,不過還是乖乖放開了手,我忙走到大門口,從門上小孔朝外望,路上並沒有看到行人,不過在做左邊的路口,有一家燒烤店,路邊坐著幾個客人。
看了好一會,沒看到女人說的‘歹徒’,我回頭看她,想問她什麽情況,話沒說完,她又上來捂我的嘴,我忙降低聲音,用幾乎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告訴她:“外頭沒人!”
女人不行,推開我從我剛才看出去的小孔朝外往,隻看了一眼,頓時嚇得一聲尖叫,慌忙間往後退兩步,同時驚慌失措地捂著自己的嘴。
我再一次往外看,確實沒有看到人,再回頭看女人,發現她臉上紅撲撲的,看起來約莫二十二三歲,穿著一件紅色的大花連衣裙,腳下穿一雙綠色的高跟鞋,鞋子裏邊還套著一雙紅色的襪子,到小腿處,她的頭發有些淩亂,我依稀覺得,她該不是個瘋子,或是精神有問題,亦或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吧?
有了這個想法,我不再堅持說門外沒人,而是順著她的話,很小聲地問她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會有歹徒跟著她?
女人驚魂未定,幾乎用隻有我能聽到的聲音告訴我,說她是住在這附近的人,在市中心上班,每天下班坐最後一班公家車回家,最近晚上回家都有一個人跟著她,特別嚇人恐怖。
女人說的有模有樣,要不是剛才我確定沒有在門外看到人,我都快信以為真。
不過我還是並不反駁她,而是問:“既然有人跟蹤你,為什麽不報警?”
“不能報警!”女人衝我擺手,說:“我連那個長什麽樣
子都看不清,怎麽報警,就算報了警又如何,他有沒對我怎麽樣。這種人天天跟蹤我,肯定不是什麽好人,要是知道我報警,報複我怎麽辦?他跟蹤我這麽多天,肯定知道我在哪裏上班,也知道我住在哪裏,我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一個人住,要是他晚上偷偷跑到我家裏,殺了我都沒人知道。”
我越發覺得女人有被迫害妄想症,但又不好挑明,怕她以為我的否定而瘋狂,做出什麽恐怖的事情。
女人嚇得全身止不住地發抖,我想著招呼著她在店裏坐一會,忙給她倒上一杯水,想著讓她歇一會,喝點水,冷靜一下。
女人並不接我的水,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再次從紋身店門上的小孔往外看,這一次似乎並沒有看到令她驚恐的人,她拍了拍胸脯,這才找了跟凳子坐下。
我意識到,一時半會女人恐怕不會從紋身店離開,我也不好趕她走,正好我沒什麽事情做,一個人呆著胡思亂想,於是試探性地跟她聊天,問問她的情況。
在聊天中,我知道她的名字叫方水清,剛來搬到附近一個來月,在市中心的一家超市上班,晚上十點左右下班,一般都坐最後一班的公交車回家。前段時間還好,一直沒遇到什麽事情,但是最近四五天不知道回事,總有一個穿黑衣服,帶著黑帽子,遮住臉,手裏提著一根棍子的人跟著她,每晚她上車的時候,那個人準在車上,每次都坐在公交車最後邊後邊靠窗戶的位置,她下車那個人跟著下車,然後尾隨她,一直到她家小區的門口。
方水清說這些的時候,眼睛裏透露著恐懼,看來這段時間確實受了不小的驚嚇,不然也不知道大晚上突然衝到一個陌生人的店裏。
我並不敢刺激她,想了想後婉轉地問她:“你有沒想過,或許那個人隻是剛好跟你住在同一個小區,也正好這個點下班,所以才跟你在同一個地方下車,並且跟你一起住的地方?”
話音剛落,立馬傳來女人的否定,“不可能!這個世上哪有那麽多湊巧?再說了,就算他跟我住同一個地方,也同一時間下班,他用得著每天都穿一件黑衣服,手裏還提著一根棍子嗎?我看他分明就是歹徒,意圖對我不軌。”
我忍不住抬眼打量女人:五官生的還行,聽清秀的,不過她的穿著就……
有些複古……嗯,確切來說是有些土,現在的女孩子還有誰會穿這種大花的連衣裙?而且紅色裙子套綠色鞋子和半截襪子,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