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蘇姍姍,沒說什麽,給銀行打去了電話。
他倒是想知道,許晴棠究竟是買了奢侈品,還是在用他的卡套現,準備轉給娘家,貼補臻棠的窟窿!
銀行的工作效率很高,查到了消費記錄,直接報給了顧景淮。
聽到是買了一塊墓地,顧景淮愣了。
“墓地?”蘇姍姍笑了,“她要葬誰?不會是要以死相逼,讓你出手給臻棠填坑吧?”
“別瞎說,她,她應該沒那麽...”顧景淮最終還是咽下了想說的話。
他搖了搖頭,將手機揣進兜裏,隨即披上外套,“許家確實沒救了。走吧,去醫院看看點點……”
二人說著,開車去了寵物醫院。
剛到寵物醫院時,他們就得知了點點的死訊。這條狗是他們初中撿到的流浪狗,一直養到現在,勉強算是壽終正寢。
即便早有心理準備,火化的時候,蘇姍姍還是靠在顧景淮的懷裏,哭得幾乎暈厥過去。
“景淮……”蘇姍姍哽咽開口,“那塊墓地,要不就用來安葬點點吧,反正許晴棠也隻是買來嚇唬你的。”
顧景淮沒有立即同意。
他看著蘇姍姍,又看了看自己和許晴棠的對話框,正好一條消息適時發了過來。
【許晴棠】:顧景淮,作為許家女婿,我一直不曾開口向你求過什麽,這一次,我能求你幫幫臻棠嗎?
顧景淮愣在原地,腦海中轟地一聲炸響。
蘇姍姍的原話還在耳畔回**,許家都已經沒救了,還打算吸他的血?
此前,臻棠資金鏈斷裂的事,他先大眾一步知道,老丈人許觀山約見過他父親顧均庭,竟然想要用一塊荒地,抵押出五個億的低息借款。
真是異想天開。
現在看來,許家所有人都當他們顧家當印鈔機,老的小的都一樣。
或許就連這場聯姻,也是許家精心設計!
顧景淮眸光愈發冰冷,心想他們一家可真是太會算賬了。
他強忍怒意,將許晴棠的信息設置成了免打擾。
點點火化後,他同意了蘇姍姍的提議,將那塊墓地的使用權交給她處理,自己則是回了公司處理事務。
……
手機的另一端,許晴棠蜷縮在被窩中,她看著剛剛發出去的求援消息麵色猶豫。
趁著時間還沒超過,最終選擇了撤回,重新發了一條消息,問顧景淮要不要回家吃飯。
這條消息石沉大海。
許晴棠等了很久也沒等到回複。
她起身下床,落地窗外的天色跟她的心情一樣陰鬱。她的手指點在玻璃上,無意識地畫著圈圈。
過了不知道多久,手機鈴聲催命一樣響著。
她皺著眉拿起手機,屏幕上的備注是墓園的小陳。
“喂?”許晴棠的嗓子有些啞。
小陳明顯一愣,他趕忙說道:“不好了,許小姐,您趕緊來一趟墓園吧!”
墓園能出什麽事情?
總不會真有股民聽到消息,到墓園把她爸挖出來了吧?
許晴棠顧不得多想,著急忙慌趕到了墓園。
由於出來得急,她連頭發都沒好好梳,一頭板栗色的頭發隨意綁成低馬尾,不少碎發都在外麵炸著。
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狼狽。
“許小姐,您可來了。”小陳焦急上前道,“真是抱歉了,令尊……令尊得搬家了。”
話落,烏雲層中閃電劃過。
許晴棠不可思議地看著小陳,一瞬間,竟說不出話來。
小陳點了點頭,有些心虛:“許小姐,您老公顧總派人來了。說這塊地是用他的卡買的,所以要埋什麽,由他們說了算。”
許晴棠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她強定心神,咬牙說道:“那我不同意呢?”
小陳麵色猶豫,“這……”
“你不同意也沒用,畢竟景淮一通電話就能撤銷交易,這塊地,付錢的是他,不是你。”冰冷的女聲在不遠處響起。
轉頭望去,隻見蘇姍姍手裏抱著一個金色的骨灰盒,邊上幾個保鏢給她打著黑傘。
“蘇姍姍?”許晴棠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她。更沒想到,顧景淮要收回這塊地,是為了給蘇姍姍?
誰死了?
她印象裏,蘇姍姍隻是一個孤兒,從小就借住在顧家,她能有什麽親人?
“為了讓景淮出手幫你們許家,竟然能想到買墓地……你是打算以死相逼嗎?嘖嘖,真是低級。”蘇姍姍用一種很不屑的眼光,掃量著狼狽的許晴棠。
她目光一轉,瞥見眼前的無字墓碑,心情又好了一點,“不過,你還算是幹了件有用的事,剛好,點點可以葬在這裏。”
許晴棠麵色一冷。
她沒想到,蘇姍姍搶這塊墓地,就是為了埋她那條狗?
許晴棠一把抓住蘇姍姍的手腕,手上的力道大得掐紅了她的皮膚:“這塊墓地是我的!”
“你的?卡是景淮的,錢也是景淮的。”蘇姍姍更是不屑,紅色美甲敲打在石碑上,都沒正眼瞧許晴棠。
“許小姐,同為女人,我建議你別把人生寄托在旁人的信用卡上,不然就會像今天一樣,你連做主的能力都沒有。”
隨即,她給保鏢遞了個眼神。
保鏢將許晴棠粗暴地拽開,隨手推倒在一旁。
“啊——!”
蘇姍姍的保鏢力氣很大,許晴棠感覺自己的脊柱像是摔斷了似的,痛得在地上蜷縮了起來。
風起,雨落,醞釀許久的陰雲終於嘩嘩落下了。
許晴棠掙紮著爬起來,想要攔住打開墓室的蘇姍姍。
“滾開!”
“這塊地,這塊地是我的,合同上是我的名字!”
許晴棠歇斯底裏的喊著,卻沒有一個人在乎,兩個保鏢一人一邊,控製住瘦削的許晴棠,將她死死按在地上。
“不要!”
墓室打開後,蘇姍姍看到裏麵放著個骨灰盒,她甚至沒有猶豫,直接將那骨灰盒丟了出來,親手將點點放了進去。
“真是會做戲呢,竟然還買了個骨灰盒放裏麵,怎麽?這出以死相逼的戲,你還要唱到這個份上?”
蘇姍姍擺了擺手,示意保鏢將許晴棠放開。
許晴棠顧不得身上的疼,立刻撲過去,將骨灰盒抱在了懷裏。
她爬過來,巴著蘇姍姍的衣擺,哀求道:“求你了……不要,把點點葬在別的地方,求你了。”
“別裝了,我最看不慣你這種裝可憐的嬌小姐了。景淮沒來,你裝給誰看呢?”蘇姍姍甩開許晴棠,覺得她可憐,又覺得她可恨。
她有些嫌棄。
自己的位子竟然被這種女人占去了。
也不知道著許晴棠是怎麽哄得顧夫人高興,同意她進門的!
她的眸光逐漸冰冷,眼底的暴虐難以藏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