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欠了幾筆訂單,外加許觀山失蹤。現在外界盛傳,臻棠已經沒有任何商業合作的價值之,老客戶不再合作,新客戶又難以拓展。

許晴棠看著財務計劃,如果在下個月不能找到資金和新客戶,臻棠最後這口氣也徹底沒了。

臨下班的時候,許晴棠接到了曲嘉欣的電話,曲嘉欣約她出去喝酒。許晴棠也沒拒絕,按照定位,找到了一家新開的靜吧。

許晴棠老遠就看到曲嘉欣坐在吧台前。此刻店裏人不太多,外加整個屋都是灰黑色的裝潢風格,襯得曲嘉欣的背影有些孤獨。

“才傍晚,這就開始喝上了?”許晴棠從後麵拍了拍曲嘉欣,順勢落座。

曲嘉欣嗤笑一聲,“怎麽樣,我新開。”

許晴棠環顧四周,頻頻點頭,“不錯啊,地段好,環境也好。曲老板發大財啊。”

許晴棠落座的同時,在網上下單了一個巨型招財貓,“給你定了個開業禮,改明送過來。”

“謝謝小許總捧場。”曲嘉欣說罷,將手邊的山崎往許晴棠跟前送了送,“沒開車吧?”

“當然沒有。”許晴棠斟了一點,仰頭飲盡了杯中的酒液。

邊喝酒,二人聊了起來。

“對了,我聽謝其恒說,顧景淮前幾天跟蘇姍姍出國了,你知道這事嗎?”曲嘉欣晃了晃手中的酒杯。

“嗯,知道。”許晴棠單手撐著腦袋,手指轉動著自己杯子裏的球形冰,冰球碰撞著杯子,發出叮叮的聲音。

“你不好奇他們兩個幹嘛去了?”曲嘉欣神秘兮兮開口。

許晴棠脊背繃直了一瞬,無數念頭在她腦海中閃過,最終也隻是搖了搖頭。

見許晴棠一臉淡然,曲嘉欣一臉憤恨,將手機上的照片找了出來,“他們兩個去了一趟紐約。”

許晴棠瞥了一眼,照片上是家訂做鑽戒的店鋪,位於第五大道,是很多女孩子都想要的鑽戒品牌。

就連她的婚戒,都是這個牌子。

許晴棠心髒抽痛一瞬,悄無聲息地將自己手上的婚戒取了下來,包在紙巾裏,藏進了包內。

“不提他了,我們喝酒。”許晴棠悶頭喝了一杯。

曲嘉欣暗暗歎氣,調轉了話題:“小許總,我有個大學同學,她們家是開連鎖樂園的,旗下也有住宿,最近要在雲城附近開分園,我給你搭個橋?”

聽到這,許晴棠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

“說來聽聽,搞成了給你提點,我上個月剛買那隻玫紅的凱莉二代也給你。”許晴棠幹脆放下酒杯,轉而抓起了一把堅果。

曲嘉欣清了清嗓子,雙眼含笑,把她知道的一股腦都說了,生怕漏了任何一丁點消息。

根據她說,這家姓翟,平常在北方活動居多。這次準備在雲城開分園,也是籌備階段,整個園區占地不小,住宿區占地三成,規格對標五星酒店。

這種規模的園區,一般選了布草供應商,輕易不會更換,簽約標準幾乎都是三年、五年起步。如果能夠跟翟家達成合作,起碼是有了一個穩定的新客戶。

結束了工作話題,她們又聊了不少太太圈最近的新聞,邊說邊喝,連開了兩瓶山崎。到最後,一個趴在吧台上睡著了,一個靠著酒櫃睡著了。

酒保阿誌急得團團轉,這都快兩點了,他又想下班,又不好把老板扔在店裏。

“這..”阿誌猶豫半天,拿著曲嘉欣的手機糾結,要不要給謝其恒打個電話。

正巧此時,曲嘉欣的手機嗡嗡作響,嚇得他一個激靈。看到備注時,他嘴角微抽。

【謝‘狗表情包’】

阿誌對著熟睡的曲嘉欣拱手拜了兩下,喃喃自語:“抱歉老板,不是我賣的你,是他主動打電話過來的啊。”

剛掛斷了和‘謝狗’的電話,許晴棠的手機也響了,阿誌想了0.001秒,覺得這個點能打電話找人的,肯定是男朋友,隨後直接接聽,說了情況,對方答應要來。

阿誌心想,不愧是我啊。

等著兩位都被接走,他就能下班了!

不大會的功夫,謝其恒就趕來了。他一進屋,老遠就看到這兩個醉鬼,皺著眉問了下情況。

“這誰啊?”謝其恒瞄了一眼披頭散發,頭頂酒櫃的,看不清臉的許晴棠。

阿誌想了想,“好像叫什麽唐,是不是姓唐啊?她對象一會就到,姑爺您帶著老板走吧。”

謝其恒點了點頭,覺得哪裏不對,忽然靈光一現,“不對,曲嘉欣就沒有姓唐的朋友。”他說著,撩開頭發看了一眼。

看到是許晴棠,他嚇得往後跳了半步,趕忙交代阿誌:“我可沒碰她啊,等會她家屬來了你別亂說。”

阿誌連連點頭。

看到謝其恒一副等人的架勢,他啥也沒說,轉頭鑽進後廚弄了熱水,交給了謝其恒。

謝其恒說了聲謝謝,在阿誌震驚的目光中,自己把一杯水給幹了。

“姑爺,這是給老板喝的。”

“那你再去倒一杯啊。”謝其恒揮了揮手,心想顧景淮動作有夠慢的,再不來他都要睡著在店裏了。

謝其恒趕忙給顧景淮打了電話,“顧景淮,你到哪了?”

“什麽到哪了?”顧景淮答。

謝其恒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認真分析顧景淮的這句反問,趕忙開口:“你,老婆,在我店裏喝醉了,趕緊過來接人!”

“哦。”

“哦什麽,剛才我們員工不是跟你通過電話?”謝其恒看著曲嘉欣有醒來的跡象,眼看著她就要從椅子上摔下來,趕忙去接。

“太晚了,不想去。”

謝其恒語調也不自覺地拔高,“顧景淮,你這人怎麽這樣啊,你就算不喜歡她,你也不能讓她醉酒狀態被丟在外麵吧?多危險啊!”

“十分鍾,不來,今晚她跟我睡。”謝其恒憤憤掛了電話,瞄了一眼許晴棠連連歎氣。

“這麽好的小姑娘,怎麽掛那顆歪脖樹上了,真是可憐!”

謝其恒喃喃自語,吐槽著自己怎麽就認識顧景淮這麽個渣男,簡直是令人發指。

“吱嘎——!”

幽靜的室內,忽然響起的開門聲音打斷了謝其恒的話,他看到門口的年輕男生,有些疑惑。

謝其恒說:“打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