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君素迷迷糊糊的回到了房間,一頭就睡著了,直到第二天才醒過來。

此時他才感覺出不對勁兒,可是為時已晚。

再想去追,已經來不及了,人早就走的沒影了。

就像蕭逸判斷的那樣,雖然楊君素懊悔的捶胸頓足,但也知道自己闖下了大禍,隻能把事情壓下來。

不過到最後,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借兵給蕭逸。

隻是以為自己喝多了。

完全沒想到,自己喝了迷魂湯。

到了第二天的早上,蕭逸的兵馬早已快馬加鞭走出去了上百裏,這才下令原地休息兩個時辰。

讓方木月沒有想到的是,蕭逸對於如何選擇地形,如何進行臨時性的防禦,輪班調動兵馬執勤,都非常有章法。

熟練的程度,甚至讓人懷疑,他早已指揮過千軍萬馬。

“你真的是個紈絝子弟嗎?”

方木月躺在蕭逸的身邊,有些愛憐的撫摸著他光滑的頭發,柔聲的詢問了一句。

蕭逸根本就沒睡著,他擔心很多事情,突厥人的兵馬強悍,以及他的兵力微弱,每一秒鍾都在腦子裏,設計著作戰方案。

“啊,大姐——”

“叫我娘子好嘛?”

方木月的前半生都是在金戈鐵馬的歲月裏度過的,但她內心中也有普通女人的一麵,渴望被愛,渴望被嗬護。

“娘子——”

感覺到方木月傳遞過來的熱情,蕭逸微微側身,和她四目相對,那一瞬間,方木月臉紅如潮。

“相公——”

蕭逸伸手撫摸她光潔猶如明月的麵頰,方木月卻忽然將熱辣的嘴唇貼了過來,說:“親嘴是什麽感覺?”

她曾經看到過有男女在親嘴,可是卻從未體驗過那種滋味,隻覺得看一眼就渾身發抖,感覺一定是好的。

“就是,就是,好像被點穴——”

“啊。”

正當方木月迷糊的認為蕭逸說的太過於誇張的時候,忽然身體定格在這一秒。

蕭逸的嘴唇貼了過來。

那麽滾燙。

讓她如同遭遇敵人重擊,從頭頂到腳趾,都好似被綿柔的真氣貫穿,一麻到底。

可偏偏,還想要——

“喂,你們兩個幹嘛呢?”

而就在這個時候,白小夢的聲音傳了過來,嚇的他倆趕緊分開。

此時,他倆正躺在山背麵,一處藏風聚氣的鬆軟草地上休息,白小夢的視線受阻,自然是看不清楚的。

“哦,也沒幹嘛,隻是給小逸治療一下。”

做為諸位老婆的大姐大,方木月平時都會維持自己的威信,不想讓別的姐妹看到自己正在“偷吃。”

不過她那副狼狽的摸樣,著實讓白小夢感到奇怪。

大姐可是統領十萬大軍的上將,怎麽好像被什麽給嚇到了呢。

不過她也是天真爛漫的性格,想不通就不想,嘻嘻哈哈的就走了過來。

“給你們吃點好東西。”

白小夢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麽遭人恨,直接走過來一屁股坐在了兩人中間,然後從袖子裏掏出糕點給他們分享。

“老江說了,夫君像個人物,他已經把消息傳遞給我爹,讓我爹和謀士們進行分析,不就就會有消息了。”

聽罷,蕭逸感到心裏一陣激動,隻要得到了白氏商會巨大的財力,以及情報係統的支持,他就會事半功倍了。

吃完了東西之後,他們休息了一會兒,蕭逸重新坐上了輪椅。

其實他現在已經好了。

但他絕對不能承認,並不是為了戲耍自己的老婆們,最要是他這個人最重要的就是情報工作。

他也知道,敵中有我我中有敵的道理。

如果,突厥人知道,大商朝派了一個殘疾加紈絝出任雁門太守,以他們那種狂妄粗獷的性格,一定會笑掉大牙。

從而對大商產生輕視。

這對他非常有利。

“讓士兵們都起來吧,我們立即就要到河東裴氏的地盤,上次那個叫裴世基的人,會帶兵接應我們。”

“河東裴氏,到現在也找不到裴世基,一定不會那麽好心,我們也要做好作戰的準備。”方木月嘴唇上翹。

“裴世基可不是個好對付的人,雖然我和他隻交手一次,已經感覺到此人是個人才,自當小心。”

蕭逸說道。

上一次,他們把河東裴氏坑的那麽慘,裴倫也不可能真的配合他們,再說一直被勒索威脅的滋味可不好受。

沒準裴世基會對他們發動突襲,然後在軍營裏麵尋找裴元吉。

所以等到兵馬整頓完畢,蕭逸便下達了結成陣勢,穩步向前推進的命令。

士兵們行軍,本來都是不穿甲胄,也不騎馬的。

甚至,為了愛惜馬力,連馬鞍子都不上。

可在蕭逸的命令之下,所有人都進入了戰鬥模式。

就是害怕裴家的人你偷襲。

“裴世基到現在也沒有出現,我想,一定是在前麵埋伏我們,如果我們毫無準備,一定會折在他的手裏。”

蕭逸看了看行軍地圖,發覺前麵地形險要。

山勢非常曲折蜿蜒,如果在這裏設伏,敵軍肯定要全軍覆沒。

“大姐,我們分兵兩路,我帶一路人馬走左側的小路,你帶主力人馬走右側的小路,我們在前麵十裏會合。”

方木月很驚愕的看著蕭逸,她的心裏也是這樣的想法。

“——好。”

當下,他們分兵兩路。

蕭逸帶著糧草輜重民夫工匠,走左側,隊伍就像是一群叫花子似的,拖拖拉拉,不成序列。

而方木月則帶上精銳,快馬加鞭通過右側的小路。

這樣做,就是為了迷惑裴家的斥候。

而且,蕭逸根本連斥候都沒派,因為他斷定,裴世基一定會在前麵等著他,派不派斥候,都一回事兒。

再說,他這種軍容,似乎也不配擁有斥候!

就這樣他們拖拖拉拉,半天才走到了山穀之中。

一路上,蕭逸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感覺到四周有很多裴家的斥候在行動,心裏也是嗬嗬的冷笑。

這座山穀就像是地圖上畫的一樣,表麵上看似乎大路朝天,道路通暢,而裏麵則藏著很多的小路。

就像是迷宮似的。

一般,就算是訓練有素的兵馬,來到這樣的地方,都要格外小心,一旦受到突襲,隊形展不開,士兵肯定四處逃散,一盤散沙,被人切割殲滅。

幸虧他早有準備。

轉過一個完全沒有視線感的山腳,忽然隻聽前麵,傳來哈哈大笑的聲音:“蕭老九,真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