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山腳,蕭逸一看,頓時嚇了一跳。

這裴家可真是陣容強大,訓練有素。

首先,山腳的峭壁上,已經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弓箭手,人人彎弓搭箭,準備好了要向他們射擊。

其次,眼前是一片空曠地帶,人家的步兵已經結成了方陣,手持六米長槍,隨時準備以泰山壓頂之勢,向他們衝過來。

此外,兩翼還布列了不少的騎兵。

強弓硬弩,裝備精良,士兵也都是精挑細選的精兵,乍一看去,眼前都是不超過二十五歲的年輕戰士。

就這樣的精銳,不去打突厥,真是浪費啊。

“呀,裴世基,羊鞭兄,你們倆怎麽來了,這啥意思啊?”

蕭逸假裝出一副完全沒有準備的驚愕摸樣,傻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鋼鐵洪流,還眨巴了幾下眼睛。

“哈哈,奉我家家主的命令,特地在此恭候蕭九爺,哈哈。”

裴世基躍馬向前,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裴倫大人已經給家主傳話,說九爺你需要兩千套精良的鎧甲,還有五百騎兵,以及各種軍需,這不,我給你送來了嘛。”

“哦。”

蕭逸傻乎乎的舔了舔舌頭。

“哈哈。”

裴倫指了指蕭逸的身後:“看來蕭九爺真的不會打仗,你身後是一片絕地,表麵上大路通常,但暗道縱橫,進來了也就別想原路回去了,你可真是,哈哈,”

裴倫隨即一揮手,他的步兵方陣開始向前挺進。

蕭逸帶著的都是民夫和工匠,哪裏見過這樣的陣勢,差點直接就一哄而散了。

而楊彬上次在蕭逸手上可是吃了大虧,對他的狠,那是溢於言表的。

再加上蕭逸一口一個羊鞭兄,讓他倍感侮辱。

當下楊彬咬著牙齒,發狠的說:“蕭老九,鎧甲也有合身不合身的,東西我們已經帶來了,但是家主吩咐,我們可不敢怠慢,至少你也要讓你的人,穿上試試,如果不合適,咱們可以換,讓你的人,全都過來吧。”

“哈哈,哈哈。”

蕭逸突然捂著肚子笑了起來。

“我說羊鞭兄,上次見你的時候,你就是個蠢貨,這才幾天沒見,你居然變的更蠢了,你不會是天天喝假酒喝的吧。”

真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蕭逸居然還敢這麽囂張,這小子是個瘋子嗎?

楊彬氣的把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放你娘的屁,老子哪裏愚蠢了。”

蕭逸搖晃著鵝毛扇嘻嘻一笑:“羊鞭,我知道你想幹什麽,你不就是想要在這些人裏麵尋找裴元吉嘛。”

“告訴你,裴元吉不在這裏——”

裴世基笑道:“誤會了,誤會了,我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不是說公子已經放了嘛,興許他去別的地方玩了,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就像楊將軍說的那樣,這鎧甲嘛,還真是要試一試的。”

蕭逸擺了擺手:“別廢話了,趕緊把我要的東西交出來,放在地上,你們全都給我撤走,不然,嘿嘿——”

這小子居然油鹽不進!

裴世基忽然臉色一沉:“姓蕭的,感情你是個瞎子吧,你沒看出來,我帶了多少兵馬嘛,你還是識相一點,趕緊把我家公子交出來,不然,我就派兵滅了你。”

“你以為皇上會追究嘛,哈哈,用你的話說,你可真是愚蠢透頂,你知道不知道,在你之前,冠軍侯巴公首以及出征雁門好多天了,哈哈。”

什麽?

這件事情,蕭逸是真的一點也不知道。

“冠軍侯巴公首?”

裴世基臉上露出無比譏諷的神色:“蕭逸,你真的以為皇上會對你有多麽重視,真的把擊敗突厥的希望寄托在你這種廢物手裏嗎?”

“實話告訴你吧,早在你之前,大商朝冠軍侯巴公首已經帥軍出征了,所以有你沒有都一個樣兒。”

“也就是說,如果你在半路上被土匪給搶了,殺了,也沒有人會當做是一回事兒,嘿嘿,尤其,我聽說你還搶劫驛站——”

蕭逸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原來如此。

怪不得皇上給了他一個光杆司令的空頭銜,一點也不擔心雁門關外虎視眈眈的突厥大軍呢。

原來,他有第二手的準備啊。

冠軍侯巴公首。

這個人,似乎聽家裏人提起過。

據說此人,勇武過人,乃是老虎養大的,號稱虎癡將軍,力大無窮,身經百戰,勇冠三軍。

見蕭逸陷入沉思,楊彬還以為他害怕了呢。

頓時心中湧起一股報複的快意。

“哈哈,姓蕭的,怎麽樣,識相的趕緊把我家公子交出來,我們還能放你一條生路,不然,立即讓你玉石俱焚。”

“——我,真沒見過你家公子——”

“不過,我看到你們身後,有些動靜——”

什麽?

蕭逸的話,讓裴世基和楊彬都感覺雲山霧罩,這小子是不是被嚇傻了,怎麽說話開始語無倫次呢。

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匹快馬跑來,身上插著五色旗的斥候,翻身下馬跪在地上。

“報,身後發現一路兵馬,有數千弓弩手,還有步騎兵,來勢洶洶,隊列嚴謹,不知道是什麽來曆?”

裴世基頓時蒙了。

猛然,他想起來了。

這半天怎麽都沒有看到北涼女帥方木月!

糟糕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方木月的聲音從遠處攜帶著真氣傳來。

“裴世基,你真是好大的狗膽,我夫君乃是奉了聖旨,出關迎敵,你裴家的人,不但不配合,反而半路截殺,難道你們是突厥人的內應嗎?”

“此事,本帥一定要啟奏朝廷,讓皇上來評評理。”

女帥!

裴世基嚇的一個機靈,連忙轉頭去看,隻見半山腰上,突然出現了數千的弓箭手,自己的身後,也被不知道多少騎兵給包圍了。

就像他自己說的,這樣的地形,一旦被抄了後路,那就別想出去了。

就算是有多少人馬,也無濟於事。

頓時,裴世基嚇的出了一身冷汗。

“女帥恕罪,這隻怕是個誤會,我是來給您送禮的,九爺要的東西我都帶來了,實在沒有別的意思啊。”

“哈哈哈哈。”

蕭逸忽然縱聲大笑:“你求她沒用,她是我老婆,以我馬首是瞻,我說什麽她就聽什麽,還是轉過頭來求我吧。”

“是是是,九爺,九爺明鑒啊。”

蕭逸忽然摸著下巴,呲著牙一笑:“我也沒什麽明鑒,反正你這老小子,已經被我包圍了,我讓你繳械投降,別所有兵馬全都留下,不然,我就讓我老婆的北涼鐵騎發動攻擊,殺的你一個也不剩,聽得懂嗎?”

蕭逸故意把“北涼鐵騎”四個字,說的足夠大聲。

裴世基果然嚇的一個激靈。

北涼鐵騎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