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裴元吉,裴世基認為他罪有應得,這廝實在是太能作了,做的惡事罄竹難書,可他不能現在死啊。
“哼。”
裴世基冷哼一聲,指著城頭罵道:“裴家是個什麽所在,你們心裏清楚的很,若是我家公子有什麽閃失,仔細你們逃到天涯海角也保不住腦袋,我們走。”
“都說了跟我們沒關係,他還鬧,難道耳朵不好使?”
蕭逸轉過身對張浩聳了聳肩膀。
“是啊,咱家也不明白,這個世界上就是這麽多自作聰明的人,以為這點小聰明就能瞞過楊將軍和陛下嘛,我的天啊。”
張浩攤開雙手,一臉無辜。
楊君素在一旁暗中觀察,見麵前這兩位鐵口鋼牙矢口不認,表情動作絲絲入扣,絕不像是假話,認為他們的話應該是真的。
那麽,裴世基的話就肯定是假的。
“哼,河東裴氏,仗著自己門閥強大,居然有了不臣之心,末將這就寫奏折告上朝廷,讓皇上早做準備。”
“別別別。”
蕭逸趕緊攔著:“楊將軍啊,你可不能啊,你要知道人家可是河東裴氏,無論在地方還是在朝廷,樹大根深,你要是得罪了門閥,恐怕你性命難保,要不還是算了吧,我們這些人就假裝啥也沒看見。”
“對,我們啥也沒看見,咱家這兩天眼花耳聾。”
張浩咳嗽了一聲說。
“胡鬧。”
楊君素指著他兩人鼻子嗬斥道:“你二人身為大商的臣子,居然說出這種不忠不孝的話來,簡直豈有此理。”
“今日之事,如果不及早稟報朝廷,萬一河東裴氏大舉攻克潼關,長安方麵來不及籌措兵馬,豈非京師淪陷,社稷不存,我楊君素雖出身寒門,一介賤民,但還有一腔熱血,滿腹忠貞,為了皇上,我萬死不辭,哼。”
“你看你看,為了你好,怎麽還急了呢,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就你,能是門閥的對手嘛,自不量力嘛。”
蕭逸嘖嘖的歎道。
“就是就是,蕭九爺說的對呀,我們都是為了你好,皇上和門閥是共生關係,你可不要拿雞蛋碰石頭啊,還是跟裴將軍客氣客氣吧。”
“你們兩個軟骨頭,懶得搭理你們,我絕不會眼看著社稷危及,坐視不理,再說這是末將職責所在,請二位不要多言。”
“那行吧,好良言難勸該死鬼!”
蕭逸聳了聳肩膀。
“咱家佩服楊將軍舍生取義,螳臂當車的氣概,等你沒了,回頭咱家一定給你燒紙。”張浩舔了舔舌頭。
楊君素一看,跟這倆玩意兒不可能有共同語言,氣的頭發差點沒支棱起來,跺了跺腳就跑下城樓寫奏折去了。
“耶!”
蕭逸伸出手和張浩對碰了一下。
“這下好了,楊君素是陛下信任的人,有了他的奏章,裴家的罪名算是跑不了了,到時候他再告我們什麽,皇上也不會相信他了,嘿嘿,九爺真是神機妙算啊。”
張浩笑的前仰後合。
“九爺我當然是神機妙算,以後你隻要跟著我保管你升官發財甚至權傾朝野,告訴你,我還沒拿出真本事來呢。”
蕭逸立即拿出了二十一世紀裝逼的套路,持續不斷的輸出“我很強”的信號。
“是是是,咱家絕對信任九爺,日後還請九爺多多提攜。”
張浩趕忙點頭哈腰。
太監果然都是慕強的!
蕭逸心想。
過了一會兒,他倆鬼鬼祟祟的下了城樓,一麵走,蕭逸一麵囑咐張浩,一定要把裴元吉給藏好了,千萬不能走漏一點風聲。
“我就怕他死了。”
“你就負責安全方麵的事兒,別泄密就行,我負責給他治病。”
“行,那都聽九爺您的了,嘿嘿。”
當天晚上,他們在潼關過夜,休整一晚。
夜裏,方木月歐陽卿卿等人偷偷的把裴元吉帶到了蕭逸的房間。
“夫君,你為什麽不放了他,帶著這麽個禍害,就像頭頂頂著一把利劍,隨時都能劈下來,為妻怎麽不明白啊。”
“嘿,大老婆,你是指揮大兵團作戰的,論耍心眼兒你沒我行,我肚子裏的鬼心眼兒可多著呢。”
“嗬嗬,看出來了。”方木月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兒:“可是,這樣長期封閉穴道,我怕他氣血不暢,早晚死掉,解開穴道,又怕他跑了。”
“卿卿姐姐,你有沒有辦法,讓他睡上半個月。”
蕭逸忽然問道。
“小意思,睡三年都沒問題。”
說著,歐陽卿卿從袖子裏掏出一個藥盒,裏麵放著一枚火紅色的藥丸:“這東西叫千日醉,全都吃下去三年醒不了,隻要一丟丟,就能讓他睡半個月。”
“好,太好了,那就趕緊給他吃點。”
“可是醒了之後,就怕有點後遺症。”
“什麽後遺症?”
“可能,可能會變笨,也有可能劑量小的話,沒什麽影響,這個我也沒有做過具體的實驗。”
“這個玩意兒變成白癡更好,省的到處禍害人,給他吃吧。”
蕭逸笑道。
裴元吉雖然被點了穴道動彈不了,但耳朵眼睛可都好使,眾人說的話,他自然也是聽的清清楚楚。
當下眼神之中流露出異常的恐懼,但就是無法用任何肢體語言去表達。
此刻,他除了恐懼,眼神之中還充滿了憤怒和威脅。
似乎仍然想要賣弄他裴家公子的**威。
隻可惜,事到如今,已經沒人把他當人了。
“別擔心,裴公子,我們就是說著玩的,其實現在給你吃的是十全大補丸,你就放心大膽的吃吧。”
蕭逸嘻嘻嗬嗬的撫摸了一下裴元吉的後腦勺,掰下一丟丟藥丸,直接扔在了他的嘴裏,而後用一碗茶水給送了進去。
很快,立竿見影,裴元吉變的眼神迷離,哐當一聲倒在了地上。
“把他扔進囚車裏麵,也用布罩子罩上,然後派人嚴加看守,千萬不要讓他跑了,這或許是我們的保命符。”
“好。”方木月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