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甲精騎人人身穿黑甲,騎黑馬,臉上帶著黑色的麵具,每一名戰士都龍精虎猛,湊在一起仿佛一股黑色的鋼鐵洪流。
誠不可與爭鋒。
當時,蕭逸坐在輪椅上目睹這一幕,心裏第一個念頭就是驚歎於河東裴氏的經濟實力,他們不過就是地方豪強,居然有實力打造出這樣的一支勁旅,所消耗的銀兩,一定是個天文數字。
目測,光是這種精良的甲胄,一套怕至少也要五百兩銀子左右,腰部挎著的橫刀,也不是普通貨色,沒有五十兩銀子下不來,加上其他長槍,馬鞍,弓箭,隻怕每個人的造價至少八百兩銀子。
按照二十一世紀的兌換率,不考慮購買力的話,八百兩銀子就是三十二萬RMB,裴家的實力可見一斑。
難怪這位白馬公子如此狂傲。
黑甲騎兵頃刻間分成三路,將禁軍的五百人馬包圍在中間,動作迅猛淩厲,毫不拖泥帶水。
白馬公子手持三米長槍,向前一指:“呔,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竟然擅闖我裴家的領地,還不快點下馬投降。”
說話的功夫,最前麵三排弓箭手已經跳下馬背,蹲在地上,把準星瞄準了禁軍,隻等著白馬公子一聲令下。
而這時候,白馬公子狠毒的眼神,卻突然一變,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嘴角也不經意的向上揚起。
這裏居然有這麽多的大美人。
而且還是他平生從未見過的絕色美人。
這是怎麽回事兒,這些女人是從淩霄殿貶謫到凡間的仙子嘛,他從小生長於世家大族,美女見的多了,可美到這種境界的還從未見過。
這必須得抓活的呀。
“再問你們一遍,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為何鬼鬼祟祟窺視我龍門渡口,莫非是北齊的奸細,想要偷襲我大商京城,快說。”
張浩早就慫了,看到對方兵強馬壯,又一向知道河東裴氏勢力強橫,並不把皇權放在眼中,趕緊跑出來揮手。
“別動手,是自己人,咱家是宮裏的管事。”
“什麽是自己人,誰跟你是自己人,少將軍我乃是裴家家主三公子裴元吉,奉命巡視龍門津,少在這裏巧言令色,實話實說是你們唯一的出路,再敢胡言亂語,立即把你們射成刺蝟。”
裴元吉咄咄逼人,手臂揚起,身後頓時響起一片哢嚓哢嚓,弓箭上弦的動靜。
張浩腦袋嗡的一聲,血壓飆升,差點直接嚇哭:“少將軍,我們真的是宮裏來的,咱家叫張浩,乃是宮裏的中黃門,跟裴倫大人,裴浩大人,也是老相識了,咱家有宮中的令牌,可以證明一切。”
“拿來看看。”
“是是是。”
張浩哆哆嗦嗦的從袖子裏掏出令牌,裴元吉用槍頭一挑,接在手中,隻看了一眼,就啪的一聲拍在張浩臉上。
“假的。”
“啊。”
張浩被拍的滿臉鮮血,低頭看著地上的令牌,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用了一輩子的令牌,怎麽可能是假的呢。
“事情已經很清楚了,你們是北齊派來的奸細,想要趁著河道幹涸,偷渡龍門津,如今被我當場抓獲,不容抵賴,立即放下武器,跟我回去接受調查,如果有人反抗,立即格殺勿論。”
裴元吉咬了咬牙,發出一串滲人的陰笑。
“大膽。”
就在這個時候,方木月忽然躍馬而出,隻見她身穿大紅色蜀錦百花袍,腰纏獅蠻帶,足踏七星鹿皮靴,頭上沒有鎧甲,吊著個高馬尾,手持一杆銀色長槍,英姿勃發,威風凜凜,白馬銀鞍,玉顏長劍。
“裴元吉,你可認識我北涼軍的軍旗嗎?”
方木月一伸手,露出了戴在手上的火焰形的戒指,這霹靂火焰旗,威震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北涼軍,霹靂火焰……”
裴元吉歪著頭眯了眯眼睛:“你說你是北涼軍的人,就憑這枚假造的戒指,還不足以證明,反而更加證明你們圖謀不軌,居心叵測,來人,給我拿下。”
“我乃是……”
“哎,少將軍我現在還不想知道你們這些賊子到底是誰,你也不用費心虛張聲勢,編造身份了,我說過,投降是你們唯一的出路,不然,我立即就下令放箭,看看到底是你們的嘴硬,還是我的弓箭硬。”
方木月本來想爆出身份,震懾裴元吉,讓他閃開道路,可沒想到對方非常狡猾,居然拒絕接聽。
分明就是故意為難。
裴元吉此子,乃是河東裴氏家主裴營的第三個兒子,從小驕橫跋扈不可一世,仗著自己弓馬嫻熟,家世顯赫,在河東一代橫行無忌,從沒把任何人放在眼裏,境內的塢堡,對他稍有不敬,立即攻城拔寨,滿城屠滅,根本無人能治。
其實他知道張浩是真的欽差,看到火焰戒指的一幕也知道對方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北涼女帥方木月。
可他根本不在乎。
這世上就沒有能讓他害怕的人。
反而他對方木月的女子之身男兒氣概,非常有興趣,居然膽大包天,在心裏暗暗發誓,這個女人他要定了。
神仙老子也管不了。
不單這個女人,這女人身後的那幾個女人,有的溫婉賢淑,高貴大方,有的長袖善舞,婀娜多姿,還有的素服雅致,一身江湖氣息,簡直把天下的女人味兒一網打盡了,他絕不會放過其中任何一人。
今天是個好日子。
是上天賜給他的好日子。
這樣的美色,除了他這位河東裴氏的天之驕子,還有誰配擁有,就算是天神擋路,他也是見神殺神。
眼看對方的弓弩手步步逼近,蕭戰也察覺出了不對,這個裴元吉竟然軟硬不吃,這件事情可能沒那麽簡單。
“賢侄,老夫名叫蕭戰,早年曾經跟你父親並肩作戰,皇上封我為魏國公,如果你信不過我們,可以回去問問你父親,讓他親自過來看看,我們就在這裏原地等著,你看這麽處理行不行?”
蕭戰!
魏國公!
裴元吉忽然眼前一亮,他想起來了,前段時間雁門關大戰,蕭家的八個兒子集體戰死,聽說,他們已經被皇帝下旨,壓赴京城問罪。
看來就是這一路人馬了。
那既然是一群階下囚,那這事兒可就更好辦了。
他一時沒有憋住,居然笑出聲來。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