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浮玉說著說著, 就發現對麵的風三娘時不時就打量著看他一眼,坐在他身側的阿臨已經黑沉了一張臉,若不是他按著, 估計張口就會給風三娘一句口頭警告。

“風姑娘……風姑娘?你是不是有話想對我說?”

風三娘突然問了一句:“我聽說,你府上沒有王妃。”

慕浮玉:“……”這話題, 轉的有點快。

“我在來盛京的路上,聽到很多流言蜚語,其中傳的最為廣泛的便是【肅王殿下】和【當今陛下】的【風流韻事】,兩位之間的話本也是如雨後春筍,廣泛流傳。”

風三娘將其中一些個字,字音咬得格外重, 一雙風情萬種的美眸也是不斷在兩位當事人身上徘徊。

“侄子陛下長大後竟然喜歡上自己外姓皇叔。”

“戰神皇叔和他的少年陛下不得不說的那些年。”

“陛下遲遲不立後,原來隻是為了等他貌美又能幹的小皇叔。”

“肅王凱旋而歸,第一日便和陛下互定終身, 兩人纏纏綿綿到天亮。”

“陛下夜宿肅王府,夜夜……”

慕浮玉聽了兩句, 也是黑了臉色, 雖說風三娘說到那個夜夜——就沒有繼續往下說,但結合上麵的那些桃色緋聞,想也知道這條肯定也是很不正經的那種。

這才幾天, 外麵他和阿臨的同人話本就已經漫天飛舞,古人的與時俱進可一點也不比現代人差到哪裏去。

“可以冒昧問一句,上次王爺說的那句家中已有夫人,指的是陛下麽?”

慕浮玉呃了嗯, 算是沒有否認的一個回答了, 然後微笑著快速將剛才的話題重新又續上:“太後投毒被本王識破之後, 本王便命人將太後送去了護國寺清修, 想要以佛法無邊來普度她,隻是……”

“想必風三娘在來的路上也聽說了,護國寺被人惡意投火燒毀了多處禪院,不僅燒傷了很多無辜香客,便是連護國寺的鎮寺金蓮都被焚燒得一幹二淨。”

“二姐姐做的。”風三娘啟唇,雖有些遲疑,但語氣是肯定。

“是,她趁機這場混亂逃了出去。”慕浮玉微微點頭,隨之語氣麵容皆是一正,“風姑娘,太後還是要盡快找到才行,任由她流落在外,隻會再憑添一筆筆洗都洗不掉的血債。想來風姑娘也是不希望太後再多造殺孽,才會在客棧說下那些話。”

“我可以配合,隻是我有一個要求,找到我二姐姐後,你們不能傷害她。”風三娘堅持提出自己要求,“我心知我提的這個要求很無禮,我亦心明二姐姐她已經無藥可救,但她到底是我的親姐姐,我不能不管她。

她做下的那些錯事,我可以去贖罪,我用餘生和我風家後世子孫來承諾,此後凡我風家子孫必定世世代代行善積德,廣做好事。

秉承先祖、父親遺誌,一心向善,不忘初衷。”

慕浮玉剛想開口,就發現阿臨朝他微微搖頭示意,張開的嘴唇再次合上。

“不行!你這個要求朕不會應允的。”

東臨風說話的嗓音異常堅定,前世今生兩輩子,她的親娘已經要了他兩條命,還有前世浮玉的一條性命,還有許許多多無辜之人的性命。

便是此世的命,那也是浮玉用招魂定魄丹招回來的,縱是生養之恩大過天,他已經死了兩回,天大的生養恩情也報了。

“你們風家的所有一切不幸的遭遇,追根究底皆因我們東家而起,你們想報仇,朕可以理解。冤有頭債有主,你們大可將仇報在當初害你們風家的罪魁禍首身上,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牽連無辜之人。”

風三娘聽了這些話,紅唇彎勾,眼底閃過一閃即逝輕嘲:“陛下倒是說的簡單輕巧,那是五皇子,當今陛下的親兒子。我們姐妹當初也隻是想著要找五皇子報仇,從沒有想過要傷天害理,要做惡事。

隻是兩個柔弱無依的小姑娘,手無縛雞之力,又如何能想當然說報仇就能報仇的,報仇不是光靠上下嘴皮子一碰,血海深仇就能報了。

五皇子身為尊貴的皇子,不管是出行還是在府裏,都有隨侍的府兵和帶刀侍衛護著,不要說報仇了,便是連接近都不能。”

東臨風也是聽出了話裏的意思,兩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報仇的對象卻是當朝的五皇子,實力懸殊差別太大,便注定兩個小姑娘走上的那條路有多艱辛險阻。

報仇……不是嘴上說說。

“我和二姐姐沒辦法,隻能想各種辦法,可能是老天爺爺也幫我們吧,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們救了一個正欲上吊自殺的小姑娘。

一問才得知她是禮部侍郎的女兒,隻是親娘早逝,她爹和後娶的新夫人都不待見她,還編排她命硬克母克親,從很小的時候她就被送到山上的庵堂,日子過得很清苦。

後來二姐姐便改名換姓頂替了那個小姑娘成為楊家那個從小就寄養在庵堂的女兒,回到了楊家,之後就趕上了宮裏選秀,二姐姐就這般一步一步走上她的複仇之路。”

這場談話持續了很久,風三娘也說了很多,說她們姐妹倆是怎樣一步一步報當年的血海家仇,又在複仇之路解決了多少攔住她們去路的那些人。

無辜的,不無辜的……都有。

而風三娘說了如此之多,也是為了鋪墊她最後想說的那幾句話。

“我認識一位南域的巫女,她可以配出一種藥,那藥隻需一劑下去便可以讓人忘了前塵往事,昔日種種,愛恨執念,一概不記,宛若新生一樣。”

“我想讓二姐姐重新隻做回,我的二姐姐。”

“一命換一命也是可以的,隻求陛下能放過我的二姐姐。”

慕浮玉聽到這裏,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要說她們姐妹罪惡滔天吧,但若是沒有當初五皇子起的那個頭,後麵的這些也不會發生,風家應該也還是嶽陽城鴻運鎮上那個大名鼎鼎的善人世家。

唉!明明是毫無交集的兩家人,卻隻因為其中一個人的一場巧取豪奪,最後牽連弄出這麽多條人命。

回寢宮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慕浮玉都還在歎氣,而每歎一聲他旁邊的藍團子就會挪一下爪,再挪一下爪,直到挪無可挪。

【玉玉,你再歎!天準一會兒又要下大雨,】都快給它歎到桌子底下去了,“那個人類說的話我也聽了不少,我覺得這事還是那個五皇子做地不地道。要不是他搶了人家姑娘,又給人家姑娘的爹活活打死了,人姑娘的娘也氣死了,人家一家幾口都在老家過著自己的安生日子,犯不著又是報仇又是害人,還連累到了小、東大大和那麽多無辜的人。”

啾啾牌貼心小藍鳥安慰完一個,又趕緊去安慰它現在的衣食大戶,拿毛茸茸的腦袋去拱了又拱:“東大大-你也別不高興了,那些被牽連的人已經死了,要是覺得過意不去,可以給活著還再世的那些活著的人一些補償。”

慕浮玉拍了一下賽啾啾的小腦袋,沒再歎氣了,歎的太多人也不會死而複生,逝者已矣,還是活著的人比較重要:“啾啾說的沒錯,給那些還活著的人一些補償吧,不求其他,但也心安。”

“我查過了,很多……連活著的親人都一並,沒了。”

慕浮玉:“……”這個斬草還要除根的手段也怪不得能給阿臨弄死兩回。

賽啾啾:“這就有點過了,你親娘她咋這樣,殺人還要連坐。”喪心病狂了都,宿主當時點評小皇帝親娘的那一句也是沒罵錯。

觀音麵相,蛇蠍心腸。

它一個統統,都感覺到小皇帝的親娘好恐怖,感覺都已經摒棄掉了人性。

慕浮玉唏噓了一下,加入安慰的小隊伍:“沒事。親人不在了,還有旁枝,還有親鄰,還有一個同性的村子,隻要想彌補,總不會連對象都找不著。正好我手裏大批量的缺人,你將太後害死的那些人整理一份名單給我,我陪你一起分擔。”

東臨風含笑說道:“哪裏還需要你,這些銀錢我還不至於拿不出來。”

慕浮玉輕搖頭:“阿臨,與其給你們銀錢補償,倒不如讓他們學一門手藝傍身,你難不成還想養著他們一輩子。是,我們是不差錢,我們可以大筆給錢彌補,然後呢,隻會養出一群好逸惡勞的人,升米恩鬥米仇,這話不是無中生有。

所以,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隻有教會他們生存之道,用自己的雙手去養活自己,養活一個小家,這才是真正的彌補。”

東臨風聞言,微愣一瞬,他想的補償,的確是打算給那些被他娘無辜害死的普通人一筆銀子,便是養一輩子那也是養的起,倒是一時沒有想的那般深遠。

“浮玉,還是你思慮周全。”

“阿臨也很好啊,都打算養他們一輩子了。”

東臨風握住肩上給他安慰的那隻手,眼底多了幾分好奇:“話說回來,浮玉你到底在那座山莊弄些什麽,可以透露一點沒關係吧。”

“研究一些可以掙錢的日用品,”慕浮玉輕輕一笑,“這樣一邊可以造你的反,一邊還可以帶動經濟發展。”

東臨風:“……”這是,好事。

東臨風如此告訴自己,浮玉連造反都不忘給他的皇朝添磚加瓦。縱觀古往今來,想要找到這種人,絕無僅有。

慕浮玉移了一點位置,坐過去時問了一句:“對了,我聽說,你在懸賞高作物的糧食種子。”

“民以食為天,一個皇朝想要興盛長久不衰,讓百姓吃飽飯,這是最基本的。”東臨風伸手給近在眼前的心上人攬在懷裏,談及未來,溫柔了目光:“我想讓我的子民都可以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這樣一旦日後來了災荒年,他們也不用再賣兒賣女,背井離鄉。雖說和浮玉你的世界遠遠不能相比,但盡我所能,有生之年,給他們一份盛世安穩還是不成問題的。”

慕浮玉聽著這番話,突然靈機一動:“我給你舉薦一個人,她肯定可以幫到你。”

“誰?”

“南宮婉晴。”

“既然是浮玉舉薦,用著也無妨。”東臨風不露聲色應下,浮玉親手遞過來的機會,當然不會拒絕,他早就想找個機會給南宮晚晴弄走了。

“咳!浮玉……還是明日吧。”

“我這是在幫你緩解傷心難過的情緒。”

“我沒有傷心,也沒有難過。”並不需要以那種靈魂出竅的方式緩解。

“真不需要。”

“今夜,抱著安寢就可以了。”

慕浮玉笑了好一陣才停下,麵露惋惜之色:“本來還打算試一試方太醫說的那個法子,既然阿臨說不需要,那就改日吧。”

東臨風一聽話,頓時來了興致,眼前一亮:“浮玉你還未和我說說什是何法子?”

慕浮玉式微笑:“說出來就不靈了。”

東臨風不死心又追著問了幾句,不過隻得了一句「明天你就知道了」,足足將他的好奇心吊起,都想著要不要半夜趁著浮玉睡熟後,他傳方太醫過來問問。

不過轉念一想,明日他也能知道,左右不過就是再等幾個時辰的事情,比起問方太醫他還是更想浮玉可以親口告訴他。

然而——

這一等就是半個月後,因為第二日風三娘便說了一個地方,東臨風為了盡快找到他那個潛逃在外的親娘,沒有耽擱時間,早朝過後交代了一下,便匆匆離宮。

東臨風再次回盛京的那一天,剛進城就聽到一陣陣鞭炮轟鳴,喜慶又熱鬧。

陳述一夾馬腹上前:“少爺,看來我們今日回來的正是時候,這陣仗聲勢,應該是哪家有在辦喜事吧。”

東臨風哪裏還顧得上哪裏有喜沒喜這事,分別已有半月,此時的他一顆心早已是歸心似箭。

陳述瞧著遠處的熱鬧,耳邊捕捉到幾個有點熟悉的字眼,不過他也沒多想,一打眼走神的功夫陛下已經甩下他一大截,連忙一聲駕,追上去。

主仆兩個剛到肅王府,就被守門的衛兵告知王爺不在府裏。

匆匆趕回來,卻是撲了一個空,東臨風麵上難掩失望,陳述便代問了一句,肅王去哪兒了?

衛兵搖搖頭:“王爺出門時沒說。”

陳述眼瞅著他家陛下越來越黑沉的臉色,表情突地一頓,開口:“陛下,屬下方才突然想起一事。今日是九月初,南宮姑娘的那間店鋪好像就讓九月開張大吉,叫、叫……”什麽名字來著?

“誠惠開心購。”

“對!誠惠開心購,還是陛下英明,會不會……王爺是去哪裏了。”

衛兵聽著突然一聲誒:“陛下也知道誠惠開心購嗎,前幾日嘉怡郡主和南宮姑娘一道來的,南宮姑娘還給王府上下都發了一張宣傳單。喏!就是這張……裏麵好多東西嘿嘿——

小人也是第一次見。那個,南宮姑娘還說了開業當天去憑著這張單子可以領上半斤米糧,小人下晌換值之後也準備瞧瞧去。”

陳述看著衛兵從懷裏摸出一張卷折整齊的宣傳單,拿上手裏拉開後發現還挺長的,目不轉睛瞅了又瞅,這單子上麵畫的好多東西他都聞所未聞,有心想問那些畫的是何物,隻聽那邊衛兵繼續又說。

“陛下,小人也覺得陳統領說的有理,聽說南宮姑娘那日過來還給王爺鬆了一張請柬,小人估摸著,王爺應該是賀喜去了。”

東臨風翻身上馬,直奔西子大街,隻是越接近西子大街的中心大道,人群就越密集。

遙望著不遠處的差不多已經擁擠到人擠人的人群,東臨風一拉韁繩,坐下馬兒乖巧揚了揚蹄子,穩穩停住。

陳述幾乎都看呆了,這是……盛京城的人都出動了嗎?

“少爺……”人太多,陛下沒聽見,陳述見狀不由鼓足一口氣,高聲喊:“少爺!此處人太多了,進不去。”

他剛喊完話,陛下便將韁繩遞到他手裏,隨後揮了揮手,很快消失在人潮之中。

陳述抬了抬手:“他,也想進去見識一下啊。”

瞄了一眼遠處上中下三層一字排開十多間店鋪被打通成一間,屋簷下掛著一張長長的橫額,五個紅底金邊大字,字體偏圓潤,尤其是中間那兩個連在一起的開心二字,遠遠看著就像一張上揚的笑臉,讓人看上一眼心情都會跟著好起來。

對啊,他可以給兩匹馬送到肅王府去,然後進去找陛下。

此時,誠惠開心購三樓。

嘉怡郡主正趴在窗台前看下麵的人生人海,圓圓杏眸瞪著更顯圓溜溜,不過一會沒看下邊,人又多了好多,轉多頭喊人:“晚晴姐,你快過來看看呀。下麵都是人,好多好多……他們看起來都好小隻。”

南宮晚晴被這番話逗的忍俊不禁,走過去捏了捏小姑娘滿滿蘋果肌的的笑臉:“不出意外的話,未來幾天之內人都不會少到哪裏去。”

“不要捏了,會變圓的。”

小姑娘說話的時微微嘟著嘴唇,聲音軟糯嬌憨,聽著就像是在撒嬌一樣,南宮晚晴給另一邊也捏了捏,滿意的點頭笑道:“這下對稱了,圓圓的蘋果臉,最好看!”

“皇叔,你看……晚晴姐她欺負我,捏我的臉,還說我的臉是蘋果。”

“小嘉怡啊,剛剛那一邊是你晚晴姐替我捏得。”

嘉怡郡主狀告無門,最後隻能氣鼓鼓著一張臉:“皇叔,你都變了。”

慕浮玉瞧了一眼,打趣:“這下看著,越發像隻青蛙了。”

小姑娘長相嬌俏靈動,生氣瞧著也可愛的緊,不得不說,東家的這個顏值是真的好,男俊女美,沒有一個長的差,惡趣味橫生:“小嘉怡,給呱呱兩句來聽聽。”

“皇叔……晚晴姐,你還笑。”

“要不,呱呱兩聲,我也想聽。”

一聲哼!嘉怡郡主微微一扭頭抬高下巴:“等陛下表哥回來,我去告訴陛下表哥去。對哦……陛下表哥都出去好久了,皇叔,陛下表哥還有多久能回來啊?”

“應該,快了。”慕浮玉拖著下巴,從昨天早上收到的信來看,應該就在近日。

“皇叔,陛下表哥他到底去哪兒了?神秘兮兮,連個招呼也不打一聲就跑了。”

“先呱兩聲過來聽聽,”慕浮玉還沒有放棄聽小青蛙呱呱叫的惡趣味,“滿意了,倒是可以告訴你。”

“呱……呱……”

嘉怡郡主好奇想知道,到底還是呱了兩下,那個不情不願的樣子可是給圍觀的兩人又看笑了。

“好了,不逗你了。你家的那位陛下表哥他去了嶽陽城,辦些事情。”

“嶽陽城,那個四通八達以通商聞名的交易之城?誒……”嘉怡郡主突然反應過來,努了努嘴:“才不是是我家的,現在陛下表哥是皇叔的。皇叔……你還沒說陛下表哥他去那裏辦什麽事啊?”

“這個……”

“還要呱啊。”

慕浮玉輕笑一聲,小姑娘反應有意思極了,難怪女主要拋棄男主,轉牽她人,小姑娘也是憑實力踹了她的陛下表哥,自己成功上位,讓男女主各自組CP,誰也不耽誤誰。

“皇叔你就別這個啦,那個麽……”

嘉怡郡主又呱了兩下後,過去就拉住皇叔的一隻袖子搖一搖,然後可能搖得稍微用了點勁,身上掉下來一樣東西。

慕浮玉順手從地上撿起,呃……陛下和肅王之間的——

隻看了一眼標題後,慕浮玉眼眸已經危險的眯上,隨手將東書扔在桌子上,問:“小嘉怡,哪裏買到的啊?”

“啊……”她怎麽給話本都搖出去了。

早知道就不搖了,嘉怡郡主看著桌上的話本,心虛摸了摸已經空空如也的腰間,支支吾吾了一會給她的婉晴姐推了出去,給自己藏起來。

“我可是記得,我禁了這些的。”

南宮晚晴悄悄遞了一個有我在的眼神,然後給小姑娘拉旁邊去,她自己則站在中間,態度很端正,意思是她是站中間的那個。

“慕叔叔,我覺得,這些靠禁是禁不掉的。禁的越很,明麵上沒有了,倒是私底下販賣的卻絕對不會少,而且價格隻會越來越高……到時候牟利的隻會是那些書販。”

畢竟是當今陛下和當朝肅王的八卦,誰都會有好奇心,而人隻要有好奇心,他就會忍不住去探索那份好奇,那些書販隻要抓住這個點,就不會愁手裏的話本賣不出去。

“除非慕叔叔狠下心,抓一批人嚴懲不貸!最好是可以殺一儆百!不然,是禁不掉的。”

“這又是嚴懲不貸,又是殺一儆百,又是禁不掉的……說些什麽呢?”

“是……陛下表哥的聲音。”

嘉怡郡主轉身回頭,看著走進來的身影,可不就正是他的陛下表哥。

作者有話說:

匆匆踩著風火輪歸心似箭趕回來的小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