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浮玉望著走路都帶著一陣風, 飛快竄到他麵前的高大人影,臉上膚色曬黑了一點,五官輪廓依舊, 但視覺上卻是要比半月前俊美帥氣的多,周身的氣質也更加沉穩內斂。

“浮玉, 我回來了。”

“你……翻後麵院牆進來的?”

東臨風低頭拍了拍身上沾染到的灰塵,搖頭一笑:“不!是飛簷走壁。”

“原來是踩著屋簷過來、唔……不打擾陛下表哥和皇叔,你們那個,啊……”

嘉怡郡主見著陛下表哥回來肯定會有很多話相對皇叔說,話隻開了個頭便停下,然後很識趣的就準備退下, 當然退下之前也沒忘摸到桌子前,想給那本話本一起帶走。

剛做賊心虛似的摸到桌前,隻要一伸手就能給桌上的話本拿走, 突然收到來自皇叔投過來的眼神,嘉怡郡主伸在半空的手, 落也不是, 收也不是。

東臨風注意到動靜,餘光斜了一眼,眸光凜然一頓, 想到他一路上聽到的那些,搶先一步拿下桌上的話本。

“哪裏來的?”

“我,我不知道我退下了。”

嘉怡郡主一手捂著臉,一手扯了她的婉晴姐轉身就跑, 溜得飛快。

“如何?此行還順利嗎?怎麽……是沒找到嗎?”

“沒有, 我們去的時候, 已經人去屋空, 桌上隻留了一封信。”

“給風三娘留的。”

“不是,給我。”

慕浮玉詫異了一秒,太後這是轉性了,竟然給阿臨留信一封。

“她要我不要在找她,安分點坐穩皇位,還有……不要傷害風如意,否則她會不計一切代價來報仇。”

“風如意?風三娘……”慕浮玉哦了一下,“這麽說,她是暫時不會再搞事了。”

心裏又是一聲唏噓,這兩姐妹,也是姐妹情深,一個為了姐姐可以一命換一命,一個可以為了妹妹能說出不計一切代價來報仇。

“隻要風三娘還在,她應該不會再發瘋。”東臨風眼眸低垂,嗓音沉下許多,“她在風家老宅裏埋下了很多炸藥,她應該是想和我同歸於盡,隻是這一回回去找她的不止我一個,還有風三娘,她才沒有動手。”

慕浮玉給了一個擁抱,拍了拍:“你還有我。”

“她和我的母子情分早已斷盡,隻是有些感慨,她也會有為了一個人可以妥協的時候。”若是早知道風三娘是太後的軟肋,應該在燕子塢那會兒就該把人帶回來。

這樣他也不會再死第二回 ,弄了一個靈魂出竅的後遺症,還有護國寺也不會被縱火燒了多處禪院,燒傷了不少無辜之人。

“還有顧忌和在乎的人,那就還是人,她的人性還沒有被完全磨滅的一點不剩。”慕浮玉也是鬆了口氣,太後還有軟肋和她想要保護的人,而他們隻要手裏握著風三娘這張牌,太後為了親妹妹的安危,她是不會冒險的。

“好了,浮玉。我們不要再談她了,我想抱著你好好睡會兒。”

慕浮玉瞅著這個點趕回來,就知道阿臨肯定上日夜兼程趕回來,路上片刻都沒有休息,這裏新店開業,人來人往人聲嘈雜,肯定不適合休息。

“去我府裏,近些。”

東臨風自然沒有異議,順手給那話本塞進了衣襟裏,再次回到肅王後,洗去一身風塵仆仆,心滿意足抱著心上人闔上雙目。

一覺醒來,已是下晌午時分。

閉上眼是抱著心上人,醒來第一眼看的也是心上人,四目相對。

東臨風目露溫柔,一抹溫笑在唇邊展開。

慕浮玉將手裏的話本隨手擱置身後:“睡一覺,瞧著是精氣神十足。”

回答他的,是低頭覆上來的兩片唇瓣,就像他所說的那樣,補足了覺醒來,人也精神了。

慕浮玉走神了幾秒,自然將雙手環上去,漸漸的……漸入佳境。

“浮玉,我好想你。”

感受到了,半個月沒見,親人都比半個月前粗魯了許多,剛才親的那會兒直恨不得給他吸進肚子裏去。

東臨風在感覺到熟悉的氣血下湧之後便果斷抽離一點,這種情況下如果再繼續下去,不出意外,該是他靈魂出竅的時候了。

慕浮玉見阿臨這個動作,也是頗為哭笑不得,靈魂出竅太多回都總結出經驗來了,點到非常及時。

東臨風緩了一會才重新將人撈到懷裏抱著:“剛回來,我想多看看你,”言下之意,就是他現在還不想靈魂出竅,“對了!浮玉,你該告訴我了吧,那天方太醫到底給你說了何種法子?”

慕浮玉聽後,挑了下眉,都過了半個月,阿臨竟然還記著這事:“想知道?”

“自然。”雖說遲了半個月,但這事他一直都記在心裏,出門在外都在想那晚他要是再堅持堅持,肯定能哄的浮玉開口告訴他。

“將剛剛還沒有做完的事情繼續下去,你就知道了。”

東臨風:“……”將剛剛還沒有做完的事情繼續下去,他就知道了?

“繼續下去,我會靈魂出竅的。”

“我自有法子將你弄醒。”

東臨風聞言,喜悅從唇角飛速攀上眼底:“浮玉,你是和方太醫學好如何紮針了。”

“嗯。”

得到肯定的答案,東臨風沒在克製自己的渴望,然後很快他便感覺到熟悉的身體輕盈。

他又看到了浮玉,不是那個方才同他親昵抱在一起的的浮玉,是浮玉的靈魂,此時的他正躺在乾正殿那處窗台上,閉目小憩。

好像浮玉的靈魂總是喜歡窩在一處,找上一個悠閑愜意的姿勢,或是坐著亦或是躺著,可以一坐一躺半天都不帶動一下。

其實,不止是浮玉的靈魂,浮玉本人也是,若是哪一天不上早朝不出門,便會尋一個安靜一些的地方不拘是坐著還是躺著,怎讓自己舒服怎樣來。

他的前世支了一張書案在不遠處,偶爾會抬頭看一眼,可能是感受到窗台外的光芒刺眼,起身放輕步子給垂在窗台後麵的輕紗簾子拉著遮了一下。

隨後異常小心翼翼探身,定定出神凝眸注視,眼底絲絲縷縷繾綣纏綿的情意,熾熱而濃烈,猶如一團正灼灼燃燒的火焰,遠比窗台外的光芒還要刺眼。

他看到,他的前世伸了一隻手出去,不出意外,那隻手穿過了臉頰。

那一瞬間,他看見了,前世眸光劃過一道暗芒,陰沉、幽暗、漆黑的眸光,深邃,深不見底。

阿臨突地心生一股涼意,其實一般……他在靈魂出竅的時候,並不會有很明顯的情緒波動,即便是有,也隻是浮於表麵的一些情緒。

但此時,他卻感受到了一股涼意,這股涼意來的毫無預兆,竟好似直接從他的靈魂深處傳遞過來的一樣。

這樣的感覺,他曾經有過一次,在浮玉說出喜歡他的時候,他脫口而出的那個「好」,以及從靈魂深處傳遞過來的喜悅,和釋懷。

那一次是穿透靈魂的喜悅,這一次卻是刺透靈魂的涼意,兩種極端,天差地別的一個截然相反情緒。

阿臨幾乎直愣愣的頂著他的前世,恍惚想著,近在眼前的心上人,喜歡卻陰陽相隔,連一個最簡單的指尖觸碰都不能,長此以往下去,他的前世——

他又會,如何?

直到他的前世恢複先前的溫柔繾綣,含笑退回書案前埋頭批閱奏折,他也恢複了正常。

皺眉將方才突如其來的情緒擱置一旁,飄著一道躺在窗台上,躺下不久便隻感覺自己靈魂深處又傳遞過來一股很特別、無法用言語形容出來的……溫暖。

奇了怪了?他怎會又突然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很溫暖,難道是靈魂曬在陽光底下,隻是……以前為何沒有這種溫暖的感覺?

起初還很微弱的一股溫暖,但又過了一會,這種溫暖的感覺不增反減,蔓延著,蔓延散開……

感覺整個靈魂都在散發著綿延不絕的暖意,似乎還能感受到微微的熱度、呃——

熱?度?

靈魂出竅的他竟然會感受到熱,著實有點不可思議,難道……是浮玉正在給他紮針,可是之前幾次紮針不是明顯這種感覺,都是直接給他的靈魂拉回去。

而此時,繼溫暖和熱度以後,他又明顯感覺到一些其他的細微感覺——

很舒服,舒服到整個靈魂都卷翹了起來。

輕飄飄的靈魂也好似有了重量,這種重量他不陌生,每次靈魂出竅靈魂回歸肉身的時候,靈魂會有沉重的感覺。

東臨風愣愣地睜開雙眼。

——他,回來了?

好像……他靈魂出竅應該沒有多久,他和浮玉抱在一起的姿勢都沒有變動過,浮玉還是坐在他身上,位置移了一點,看著倒是比……先前還要親密一些。

呃……移、坐?

這移坐的位置——

東臨風眸光下沉,映入眼簾的一幕,差點讓他以為他會再一次的靈魂出竅,但是沒有,靈魂穩穩紮根在肉身上。

空有出竅的心,沒有出竅的魂。

“醒了,看來這法子還是挺有用的。”

慕浮玉在看到阿臨醒過來,就知道方太醫給他出的這個法子看著不靠譜,但相當有用。

剛才他都準備阿臨再過一會不醒來,他就放棄不試了,直接紮針。沒想到,剛折騰沒兩下,人還真的給他折騰弄醒了。

東臨風幾乎是顫著手將人緊緊抱在懷裏,越抱越緊,越緊越顫……

何止是有用,難怪他的靈魂方才能感知到溫暖,熱度,還有那般多的情緒,原來……是肉身的感覺直接傳遞給了靈魂。

浮玉竟是用這種法子給他將魂「勾引」了回來。

“身心合一,能給你的靈魂帶來共鳴,指引你的魂魄回來。”

慕浮玉淺淺喘息了一聲,忽然就想起這句不知從哪裏看過的話。

“阿臨,我廢了老大勁給你魂弄回來,現在是不是該你出力了?”

該他躺下享受了。

“定不會讓,我的浮玉失望。”

貼著耳畔,東臨風吐字清晰,堅定。

——

夕陽西下的最後一絲餘暉落下,天色暗沉的很快。

陳述一把拽住想要進內室的第三者,小聲提醒:“陛下和王爺半月未見,還不得讓他們好好說說話,你進去破壞氣氛。”

“你沒見天都黑了,有話早說完了,我去王爺屋裏給燈點上。”江隨甩了一個白眼過去,陛下一回來就霸占著他家王爺,讓王爺今兒一天都沒有出過屋子,再怎麽說話也不能說上一天吧。

江隨一下給按在他手臂上的爪子拍開,轉身就進了內室,陳述見沒勸住,咬咬牙落後幾步跟上。

內室的殿門虛掩著並沒有關緊,江隨側了下身子很順利給自己滑進去,屋內光線暗淡,剛從懷裏掏出火折子還沒有吹燃,耳邊倏而聽到一聲很輕的喘息輕吟。

很是壓抑的一聲喘息,微微有些短促的戛然而止,但後麵那聲輕吟尾音卻是拖得很長,裹夾著一絲顫音。

江隨下意識抖了抖耳尖,連帶手裏手裏用來點火的火折子都跟著一起抖了抖,若他沒有聽錯,方才發出那聲能讓人骨頭都為之酥麻的輕聲喘息——

是他家王爺。

短暫的愣神片刻,又聽見先後兩道熟悉的聲音。

“浮玉,我是小孩子麽?”

“阿臨,歇一會兒,吧……”

江隨:“……”臉色突然爆紅。

呆愣了片刻,拔腿轉身,一聲響亮的——咚。

江隨捂著額頭,陳述也同樣捂著額頭,然後兩個憨憨抱著頭躡手躡腳退出了內室,緊接著一鼓作氣跑到了前院。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看著對方頭頂,隨後噗嗤一聲緩解了尷尬。

陳述更是先一步出聲:“我都說了,讓你不要進去了。”

江隨狠狠斜了一眼:“說有甚用,你不會死死給我拽住啊。”

陳述就呆一下,傻眼的表情:“你還好意思黑白顛倒,我剛剛明明給你拽住,是你給我手打掉,你自己看,五指印還在。”

江隨瞄了眼遞在眼前的手背,清晰可見紅色手印……他那會兒有使那般大的勁嗎?

陳述壓著嗓門問道:“你方才是不是聽見了什麽?”

江隨給手裏已經捏得微微變形的火折子重新塞懷裏,咳了一聲:“我要是知道王爺和陛下在裏麵……親熱。”他肯定是不會過去的。

原來王爺和陛下一天都沒有出過屋子,是在——

想到這裏,江隨摸了摸紅透的臉和發燙的耳朵,不過陛下也是,這都一天了還在……王爺不需要休息的麽,難怪王爺前段時間要給陛下和清心湯,說吃不消之類的。

“陛下也是,王爺都說讓他歇一會兒,還、還……”加上勁了,江隨說著又是一記冷眼掃過去,扶著隱隱作疼的額頭,“你還在這杵著,還不去廚房給你家陛下點些清淡的晚膳,養!身!”

陳述:“ 。”要他說,他家陛下還不一定就是下邊的那個。肅王那個體力明顯就不如陛下,床笫之私肯定是陛下占據上風。

“我覺得,該是你家王爺晚膳用著清淡的才是。”

江隨聞言,一聲嗤笑:“笑話!我家王爺威武不凡,驍勇善戰,又是陛下的長輩,怎會是下邊那個。你再多嘴一句,立馬給你扔出去。”

陳述暗暗罵了句「蠻夫」,罷了!他還是不要同這個隻會用武力解決事情的蠻夫一般計較,誰上誰下,晚膳誰吃清淡的那一份,不言而喻。

——

天色無光,屋裏的光線也完全暗淡了下來,昏暗之中隱約隻聽見一聲比一聲還要輕緩的喘息。

良久,方歇。

“去,點燈。”

“不急。”

東臨風慢身吞吞回了兩個字後,卻是附耳過去又問了一句:“浮玉,我是小孩子麽?”

慕浮玉見饜足的黑心狼崽子還不死心問他這句,不就以前嘲了他兩句小孩子,至於這麽隔一會就問一句,追根究底的刨問。

微微沙啞了聲色:“陛下龍精虎猛,臣體力不濟……行了吧。”

“慕卿的這個回答,朕……很是滿意呢。”身心都在表達著滿意這兩個字。

慕浮玉:“ 。”

“長夜漫漫,朕今夜還要同慕卿一起共赴巫山看雲雨。”

慕浮玉:“……”他能給這個不要臉的狼崽子扔出去麽,鬧了他一個下午還不夠,晚上還想再繼續。

東臨風起身給屋裏的燭火點亮,回來時手裏多了一張白紙黑字還按著手印的字據。

慕浮玉剛給自己披上一件外衫,抬頭就看見一張在眼前飄來飄去的字據,對上收債人那一臉我來收債的得意神色,單手撐著額頭,是無言以對的沉默。

“明日還要早朝。”

“四更天便歇下,不會很遲。”東臨風隨後又補充了一句:“在浮玉你的世界,四更天應當隻是夜生話剛開始的時候吧!”

不用說,肯定是賽啾啾給阿臨說的,這隻吃裏扒外的蠢鳥,嘴裏都沒個逢,見著好吃的,宿主是哪個都忘了。

說什麽來什麽,窗外的專屬通道裏,一隻藍色毛團子歪歪斜斜飛了過來,眼看就要撞床柱上。

東臨風眼前手快撈了一把給藍團子捧在手裏。

「謝謝東大大——」賽啾啾很有禮貌拿腦袋貼了貼,然後哼唧-一聲,“大老遠就又聽到某個囗囗囗又在背地裏說我壞話,我親愛的-慕浮玉閣下!你是我的宿主大大-不用懷疑。”

慕浮玉聽著這隻賽啾啾在說到某個之後自動消音的那幾個字,學聰明了,現在罵他都知道給字消個音。

“你最近到底給賽啾啾喂了多少吃的,它都胖成一顆球了,”尤其是飛過來的時候,隻能看到一團圓滾滾的毛茸茸球團,慕浮玉伸手就是一個二指彈過去,“爪子爪子看不見,翅膀翅膀也看不見了,我估計你現在起飛都難吧。”

賽啾啾:“……”殺鳥還要誅啾!

“浮玉,你輕點敲,啾啾還小。”東臨風摸了摸藍團子一身毛茸茸的羽毛,手感好極了,“胖一點好看,圓滾滾的看著也討喜。”

“它……小?你眼睛沒問題吧?”慕浮玉無語的看著眼前一人一鳥之間的友愛互動,涼涼開口,“你就喂吧,我等著它圓的連翅膀都抖不起來的那一天。”

東臨風看著一團圓滾滾的藍團子,蹲在他掌心上,的確是連爪子都看不見。

想著賽啾啾方才飛進來時歪歪扭扭的樣子,要不是他撈一把,肯定就一頭轉柱子上去了:“要不……還是少吃兩頓吧,好像是有點太胖了。”

話剛說完,便看見藍團子想要展翅高飛,起飛了一秒直線落地,吧唧一聲掉在床板上。

“我就說你現在胖的飛都不會了吧?”慕浮玉伸了兩隻手指給胖鳥拎起來,“明天給我繞肅王府飛十個來回,你那裏不許再偷偷喂它……喂!賽啾啾,你嗅什麽呢?”

【玉玉,你身上有東大大的氣味……好濃鬱,和上次在鳳鳴山時的氣味一樣,你們是不是,做了?】

被點名的夫夫,默契的對上視線。

慕浮玉甩手就給瞎說大實話的藍團子一秒扔遠遠的,一隻鳥竟然還能聞出那樣的氣味,這是狗鼻子吧?

低頭在身上聞了聞,正常人的鼻子沒聞出哪裏有問題,隻聞到了一點點沐浴時用的香精香味,問阿臨:“你能聞出來嗎?”

東臨風俯身:“很香!浮玉的味道。”

慕浮玉:“……”一個兩個都是狗鼻子,他身上除了香精味道還能有其他香味嗎?

“去清理一下。”

慕浮玉頓了頓,好像是需要清理一下:“我……自己可以走。”長一雙腿不是擺設用的,真的!

“公子可是給小人贖了身契,小人感激涕零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好好服侍公子,事必躬親才能表達小人對公子滔滔不絕的仰慕之情。”東臨風說的有條有理,行文之間也是滿滿一個下人對公子狂熱的傾慕之意。

慕浮玉聽了這番話,已經懶得再開口說話了,剛才還是皇帝和大臣,現在就成了公子和小廝,角色扮演轉換的太快,他還是不要亂搭話。

一個人慢慢唱獨角戲去吧,挺好的!

作者有話說:

慕卿==慕傾。

突然想到還能一語雙關^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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