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寺後山的一處禪院;

兩人站在一片已經燒焦的廢墟前, 映入眼簾的隻剩下斷瓦殘片,撲麵而來還能感受到大火肆虐過後的無情,以及煙火繚繞的黑。

陳江二人組不甘心在廢墟之中翻了一遍又一遍, 但就像無垢說的那樣,一場大火以後什麽也沒有剩下, 別說線索,地下還能給你剩幾捧灰燼就不錯了。

凝視這眼前的廢墟,東臨風眼眸深處凝結出一縷有如實質的鋒芒,何其熟悉的一幕,護國寺多處禪院不僅被燒了,甚至還燒傷了不少無辜之人。

慶幸, 夜裏巡夜的僧人發現及時,奮不顧身衝進禪院裏救人,這才沒有發生人命。

“若是, 沒有將她送來護國寺,這裏應該會平安無事。”

慕浮玉也是沒想到都送到護國寺, 暗衛嚴密看守之下阿臨的那個惡毒親娘還這麽能搞事情, 簡直就是年度最敬業的反派,沒有之一。

可能人命在她眼裏就跟路上那些任人隨意踐踏的野草沒什麽兩樣,心性已經扭曲到這種地步, 已經徹底沒救了,這樣的多活在世上一天,世人就多十分危險。

“人是我讓無垢護送過來的,要論罪責, 我也少不掉。”

“現在當務之急應該是先把人找到, 不能放任她在外麵繼續再添殺孽。”就這個搞事情的速度, 她要是再一個心情不暢, 放兩把火,遭罪的又是無辜百姓。

這一次也是發現的及時,沒有鬧出人命,要是再遲一時半會,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有人被燒死。

“王爺?你的意思是……太後她還,活著?”

找不到什麽線索的江隨,退回到他家王爺身邊聽到這話後,神情立馬變得警惕起來,一臉防備的看著四周。

“禍害遺千年,對她,正相配。”

邊上,陳述直接將想問的話吞回肚子裏,肅王都說了,太後是禍害遺千年,想必說不準太後真的借著昨晚護國寺走火魚目混珠跑了。

這樣想著,轉身朝不遠處的無垢走去,低聲問道:“昨天送太後上路,太後是如何走得?”

“三尺白綾,”無垢似是頓了一下,“我親眼送她上路,中途沒有離開視線。”

陳述猜測:“那……會不會當時太後隻是假死?“我聽說,有一種龜息之術的武功練到極致,可以讓修煉者的髒腑呈現一種假死的狀態。”

江隨聽了兩人的對話,直接插了一句過去,陳述和無垢先後不約而同點點頭,算是肯定了這個說法。其實他們方才也想到了這個可能。

太後應該先是通過假死來降低一眾看守之人的心裏,到了晚上她的人再暗中縱火,火燒護國寺多處禪院。這樣一來整個護國寺必然是人仰馬翻,人心惶惶,假死的太後便可以趁著這股混亂逃出去。

江隨接著又道:“而且我聽說,這種功夫極為難練,就是練成了身體也會留下暗傷,會常年病體纏身。我沒有見過太後,不過想來她的身形應該是弱柳扶風,看起來就給人一種久病不愈的病態。”

陳述和無垢再一次點頭,他們都是見過太後的,太後可不就是江隨形容的那樣,弱柳扶風,常年病體纏身,一年三百六十多天,太後估計三百天五十天都是身子不舒服。

陳述更是拍了拍江隨的肩膀,一陣擠眉弄眼:“不錯啊,還知道這個,我也就隱約聽過是有這麽一門功夫流傳,沒想到有朝一日還真的見識到了。”

江隨謙虛了一把:“王爺的書房裏搜羅了天下各種奇書,我撿著感興趣的看了一些。”

“難怪王爺方才就一口咬定太後是……”餘下的話,陳述再一次暗暗吞回肚子裏。

三人私底下交流好後相互看了眼,隨後齊齊看向兩位主子。

東臨風看向無垢,吩咐:“你且去燕子塢的官道路口上,那裏開著一家黑店客棧,將裏麵的人一個不差全部帶回來。”

“是。”無垢遲疑應下,他感覺邊上的兩個人在陛下說完方才那句話後,表情幾乎同時變得很奇怪。

默送他離開的表情也是隱忍的笑意,心生疑惑踏上了去燕子塢的路上,和匆匆趕來的一大一小,兩個圓頭圓臉圓身的圓和尚擦肩而過。

著急忙慌跑過來的這兩個圓和尚不是別人,正事當初東臨風準備請護國寺的惠通大師去降妖除怪,結果來的不是惠通,而是他的師弟慧明和他那個小徒弟。

此時的慧明一手拎著僧袍,一手還抓著自家小徒弟,氣喘籲籲跑到東臨風跟前:“不知陛下駕臨有失遠迎,萬望陛下體諒……萬望王爺體諒。”

“寺中昨夜遭惡人縱火,燒了多處禪院,還累極了諸多香客被大火燒傷,陛下王爺可要給貧僧做主啊,那惡人欺寺太甚!”

慧明邊說著邊擦了擦額頭大把的汗水,心裏還在不停謾罵那些縱火的惡人,大晚上的有安穩覺不睡,非要跑到護國寺來縱火燒禪院,且燒的禪院之中還有兩處是住著香客,昨天晚上可給他氣的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當場就功德圓滿去麵見佛祖。

好在,寺裏的僧人都是從小修煉外家功夫,給一眾香客平安救了出來。

“將惡人捉拿歸案,朕會給你們護國寺一個交代。”

慧明得了陛下都一顆定心丸,舒心的拍了拍胸口:“不知陛下和王爺今日攜手來護國寺有何吩咐示下?”

東臨風直言道:“朕聽聞護國寺金蓮子有安魂定心的奇效,不知慧明大師可否能勻出一些予朕。”

“啊,”慧明瞪了下眼,摸了摸光禿禿的頭頂,原來陛下是為了金蓮子來的,他還以為,是昨夜……

小聲回話:“昨晚上,那惡人的一把火,給蓮池的那些金蓮花燒的一株不剩了。”

這也是他昨晚上差點一口氣沒來的原因之一,先有多處禪院被縱火,後有鎮寺金蓮也被燒了,便是此時回想起來,也是心如刀割,胸口憋悶。

“蓮池也燒了?”

慧明大力的捶了捶胸口,一張圓臉滿是生無可戀的哀痛欲絕,小和尚趕緊給師父拍了拍順氣,看著師父已經傷心到蹲地上說不出話來,也想到他寶貝的那一池金蓮花,剛哭過的眼眶再次泛起淚花。

哭著告狀:“可不是嘛陛下,都叫那些惡人大壞蛋給燒了,我平日裏可寶貴那些金蓮花了,碰都不敢多碰一下,嗚嗚嗚……全沒了。”

慕浮玉見一大一小一個傷心悲痛,一個哭得可憐,微彎起腰從身上掏了掏掏出一顆糖,溫聲笑著哄道:“別哭了……吃顆糖。”

小和尚擦了擦眼淚,禮貌謝道:“多謝蓮花哥哥。”

正在傷心的慧明先前聽到小徒弟如此稱呼肅王,趕楠`楓緊給小徒弟糾正:“那是肅王,要稱呼王爺。小徒失禮之處,王爺勿怪。”

“沒事。”慕浮玉擺了擺手,隨後就感覺腰間環上了一隻手,抬眸就看見阿臨沉了麵色不太有善的盯著那個小和尚。

不至於,吧?人小和尚還是一個小孩子,阿臨現在吃醋都不需要再看看年齡的嗎?

“隻是一個小孩子,你能不能別亂吃……”飛醋。

“他不小了。”這個小和尚看浮玉的那個眼神,莫名讓他想起自己當年第一次見浮玉時的眼神,那種驚為天人的驚豔和專注,從此後,生根發芽。

“以後不要再對著旁人笑。”東臨風停頓了一下,又補上,“便是小孩子也不行。”

慕浮玉真是服了這個醋壇子,問了慧明一句:“這般說,金蓮子是一顆也沒有了。”

“啊……”他方才有說金蓮子沒有了這話嗎,有嗎?

小和尚見師父又傷心去了,連忙開口說道:“有的,去年剛入秋的時候,方丈師父領著小僧采摘了一些金蓮子下來,都收在庫房裏,蓮……王爺在此稍候片刻,小僧去給你拿。”

慕浮玉見小和尚人小,卻是一本正經一口一個小僧,圓圓的笑臉和配上那光禿禿的腦門,怎麽看怎麽喜感十足。

驀地,就感覺環在腰間的手微微收緊了一些,慕浮玉偏頭笑了一下,身側的那個醋壇子總算是由陰轉多雲。

要到了金蓮子,東臨風一刻也沒有停留,慕浮玉看著醋壇子翻了又翻,感覺都從香醋釀成了陳醋,一路憋笑到馬車上。

“真是!好大的醋味,方圓幾裏都……”

輕輕地笑聲戛然而止,慕浮玉短暫的愣了一下,隨後微微啟唇,算是一種另類的無言邀請。

淺淺的親吻由淺嚐,到步步侵略,狹小的空間內溫度節節攀升,在那溫度正中心似有一團冉冉升起的火苗,一觸即燃。

“浮玉,我有點難受。”

慕浮玉能感覺到澆灑在頸窩的氣息焦灼而又急促不穩,附在耳畔說話的嗓音也較平日裏低沉許多,略帶有幾分暗啞磁性,像一把小電鑽輕輕鑽進耳朵裏,又酥又麻。

車外的馬車還在行駛,偶爾的顛簸,讓兩人的身體貼合的更近,近到慕浮玉已經能明顯感應到貼在他身上的人,麵對著他,那種毫不遮掩的渴望。

即使阿臨不說,慕浮玉也懂,但他也沒有辦法,隻能勸著克製一下,免得待會兒情緒過度,又要靈魂出竅。

東臨風艱難開口:“我,做不到。”

慕浮玉不自在想挪下身體,雖說他和阿臨都是男子之身,對方有的他也有,但這種緊緊被禁錮在另一個同為男性的身下,這樣的姿勢多少令他有些羞於啟齒。

明明阿臨平日裏在麵對他時,乖巧又聽話,活脫脫一隻溫和無害的小白兔,但是隻要一旦他們親上,溫和無害的小白兔就會一秒撕開他那層兔子皮,變成一隻極具侵略性的狼,又凶又狠,獠牙畢露。

眼神熾熱而又滾燙,裹著野性的侵占和貪婪,宛若一匹正眼冒幽光饑腸轆轆的狼,執著的盯著他的獵物,虎視眈眈,恨不得將他拆之入腹。

“浮玉,我隻要一親你,便會忍不住。”

隻想要近一些,再近一些,近一步,再進一步,彼此之間毫無保留。

埋首在耳蝸的唇舌都是無比滾燙,細碎又密集的吻一連串落下,慕浮玉心想,你不說我都感覺到了,連帶他都有些心緒不穩,呼吸都亂了節奏。

好像自從他們兩個坦白後,可能阿臨一開始還有些羞澀拘謹,親吻也都是點到即止,淺嚐即可,很單純的那種。

但隨著兩人感情深溫,尤其是在太廟那次他說出那句「怎麽親都成」,之後每一次他們兩個再親上,那種感覺就完全不同了。

到了現在,感覺隻要是親的時間久一點,阿臨身上就會有特別明顯的反應。

“想要和浮玉,合為一體。”

“共赴巫山,享人間極樂。”

不可避免,慕浮玉被耳邊直白又露骨的話,撩撥的心間微顫。

“我,給你念清心經吧。”正好他自己也需要,讓躁動的心弦平複下來。

東臨風:“ 。”這種時候給他念清心經,有用嗎?

他此時想做的,隻想撕裂揉碎身下那層礙事的布料,和他的浮玉肌膚相貼,軟玉溫香。

“清心經,此時對我沒用。”

“要不,我直接給你敲暈了。”

東臨風聞言,臉黑了一瞬,敲暈了他還不如直接靈魂出竅。

“讓我,緩一緩……緩緩便好……”

“你難道不覺得鬆開我緩一緩才會有用嗎?”就他們兩個現在的這種姿勢,馬車一顛一顛,摩擦起電,隻會越緩越上頭。

“浮玉,別在火上澆油了。”

慕浮玉想回一句「那是你自己的問題」,隻是話到嘴邊轉一圈又啞聲了,還是別開口了,這種時候。

不過,隨後還是念起了清心經,隻是效果就像阿臨說的那樣,這種情況下念清心經,明顯效果——

不太行。

慕浮玉也是沒轍想,隻能看著阿臨給他越箍越緊,一聲比一聲還要濃重的喘息全吹拂在他頸側,隔著一層衣領,都還覺得溫度燙人。

人一路緩到肅王府,也沒緩好,連眼底都給緩得通紅。

“咳,到了……”

大概過了幾秒,慕浮玉才感覺緊箍在腰側一雙手一點點鬆開,驟然輕鬆了一大截,整個人一瞬間都涼快了許多。

將淩亂的衣服整理一下,慕浮玉瞟了一眼邊上斜靠在馬車輕聲促喘,氣息依然絮亂無章節的人,餘光在某處停頓了一下:“你慢慢繼續緩著吧。”

看這架勢,還有的緩。

輕抿唇,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別說阿臨吃不消,連他都有些吃不消,畢竟他也是正常男人,和喜歡的人又是親又是抱,沒感覺那是木頭人。

慕浮玉想了片刻,腳步折去了方太醫的住處。

方太醫看到肅王出現在他的院子裏,那是條件反射就給桌上的藥箱抱起,往外走:“王爺,是不是陛下又暈了?”

慕浮玉:“ 。”好生熟稔的動作,一回生二回熟三回明明白白,都不需要他開口。

“不是,本王是來找你開幾副藥。”

“藥?可是陛下又有哪裏不舒服?”

慕浮玉喊住又要往院子外麵衝的方太醫:“本王是過來讓你給開幾副那種……人吃了之後可以清心寡欲的藥。”

“誒?”方太醫直接就呆住了,是他聽岔了還是肅王方才說錯了,小心翼翼又給問了一遍,“王爺要哪種藥?”

“清心寡欲。”

確認自己沒聽岔,肅王的確是在同他要可以清心寡欲的藥,方太醫不由結巴道:“給、給……誰的?”

“你把藥煎好,給本王送過來就是了。”

方太醫哎了一聲,嘀嘀咕咕去抓藥煎了,一個時辰後,一碗清心湯端到了肅王的寢室。

他去的時候,正巧看見陛下湊到肅王耳邊說了一句什麽,肅王隨後抿著唇輕笑了一聲。

微微一笑,刹那芳華,著實晃得他眼花。

方太醫隨後在心底感歎,這般集天地之靈氣生成的鍾靈毓秀之姿,這天底下也唯有肅王一個了。

難怪滿朝大臣的貴女都入不了陛下的眼不說,陛下也一直遲遲不肯立後,看來也是有緣由的。

方太醫將藥擱在桌上時說了一句:“王爺,你要的清心湯煎好了。”

“浮玉,你是身上有哪裏不舒服嗎?”

東臨風看著桌上的藥碗,神色關切之中又帶了點奇怪,他記得浮玉最討厭喝這些中藥,怎今兒還主動讓方太醫給他煎藥送過來?

一點兒也不像浮玉會……呃?

東臨風望著推到麵前的藥碗,眼睛快速眨了兩下:“給,我的?”

“我的身體已經大好,不用再喝藥。”

慕浮玉淺笑說道:“這藥不一樣。”

擱邊上磨蹭著還沒有退下的方太醫,立馬跟著解釋:“啊對,這是清心湯,主治清心寡欲。”

他不解釋還好,一解釋東臨風就掃了眼過去,方太醫老神的身子轉了半圈,低頭看地麵,仿佛方才開口說話的人不是他一樣。

慕浮玉催促:“快,喝了吧。”

東臨風搖頭表示抗拒:“我為何要喝這種藥?”

“我這也是為你好。”慕浮玉心口如一,麵上也是我是為你好,為你著想的笑臉。

“浮玉,這種藥真的沒有必要喝。”

“你不喝,我吃不消。”

東臨風一下無言:“ 。”

“不喝也行,今晚分房而睡。”

東臨風咬牙擠出兩個字:“我喝。”

八卦看完,方太醫這才側著身子將空了的藥碗放回托盤裏,然後晃悠悠踱著步子回他的住處,就是路上還在樂嗬嗬在笑。

弄了半天,原來是陛下太過熱情叫肅王吃不消,所以肅王才想著給陛下吃幾副清心寡欲的藥來降降火氣。

嗯!陛下正直血氣方剛的年紀,那方麵的需求肯定不小,肅王……呃?肅王和陛下這兩個到底哪個在上哪個在下?

方太醫想了半天,也沒個頭緒,一會兒覺著是陛下,畢竟陛下是九五至尊,中洲的天子,怎麽著那也不能屈居之下。

隻是……方太醫隨即又想起陛下和肅王之間的相處,那明顯是肅王說什麽陛下便應什麽,且肅王又是陛下的皇叔。

雖說不是親的,但到底也有一層名義,長幼有序,肅王也不太像那個會屈居人下的?

這不,越想腦子越亂,路上和岑太醫撞上了,方太醫登時眼睛一亮,給岑太醫拉到他院裏,好一頓吧啦吧啦……

寢室這邊,慕浮玉還在給已經喝完藥但是臉色卻拉老長的男朋友,順毛。

漂亮話那是一句接著一句張口就來,給守在門外的陳江二人組那是聽的一陣麵麵相覷臉,隨著裏麵肅王哄陛下都話越來越……那什麽,二人組聽到後麵麵紅耳赤了都,你拉我我拽你,越退越遠。

“忍一時,快活一……來日可以快活一整夜,等你情緒徹底穩住了,肯定也就沒人讓你喝這些。”

“你放心,等你好了。我保證讓你盡興,你想怎麽都可以。”

慕浮玉想著男朋友的這個靈魂出竅肯定一時間是不會好,所以開空頭支票時特別大氣,反正就是上下嘴皮一碰,想到什麽說什麽。

至於最後到底說了些什麽話,可能轉個頭他自己估計都記不得了。

“嗯……想怎樣都可以嗎?”

“當然,”慕浮玉絲毫沒有猶豫的點頭,搭話了就好,搭話了也就是說阿臨已經被哄的差不多了,於是加把勁的點頭,“我說話算話。”

東臨風隨後就說了第一個要求:“寢殿裏燈不吹熄,可以嗎?”

“不吹。”

“不在寢殿裏,可以嗎?”

“可以。”

“窗台上,可以嗎?”

呃……阿臨這話的意思不會是以後還要和他在窗台上,那啥吧?這什麽奇怪的愛好。

“可以,吧。”反正窗台也在屋裏範圍之內。

“馬車裏,可以嗎?”

“可以……不行!”慕浮玉及時反應過來,言辭拒絕,剛才差點就著了這隻狼崽子的道,今天在馬車裏沒成,所以下一次還想繼續,挺會想的,“你差不多就行了,不要太過得寸進尺。”

“就喝了一碗藥,要求別太多。再貪心不足,我一樣不給你兌現。”

東臨風發出感歎:“原來一碗小小的藥可以保,那樣久啊!”

慕浮玉立馬換上笑臉:“肯定要多喝幾天,你隻要每天把藥喝了,回頭你要求的這些,我都給你一一兌現,保證不會差你一樣。”

“額……你要拉我去哪兒?”

“空口無憑,當然是要立字據了。”

“ 。”慕浮玉呆了一下,還要立字據?

怎麽感覺這話聽起來莫名有點耳熟,他好像在哪裏聽過這話,來著?

作者有話說:

住黑店那次我們慕慕教會了老公,凡事口說無憑,當然要立個字據。

現在風水輪流轉——

今天是七夕,所以小金淺淺發個糖,希望看文的小可愛可以甜一下。

大家七夕快樂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