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程開始的前兩個月,就已經有先頭部隊進入了裏斯蒙斯。”
“他們花了整整一個多月的時間,就住在裏斯蒙斯小鎮上,進行了大量的取樣和調查,就像我們所做的那樣……收集到了不少的物品和信息。”
這顯然不是一個準備開發度假村的團隊應該做的事情,倒像是考古隊的任務,在約瑟夫的敘述中,那個頂著重重偽裝的財團以相當誇張的效率搜刮著能夠被搜刮的一切事物,但不同的是,在他們進行這些行動的時候,卻並沒有留下太多的記錄。
“嗯……這麽說吧,我們的運氣其實很好,也很不好。”
約瑟夫的臉上閃過了一絲難以言明的笑意,他的聲音傳入了張涼兩人的耳中:“張,你記得吧……在趙老先生出事後的幾天,我們進行了一次交流,有關於這位阿克塞爾的交流。”
張涼眉毛跳了一下,此時趙頌雅的手正抓在他的手腕上,用力相當不小,顯然有關於趙逢的話題讓她的情緒稍微有些波動。
“這個人不是死了麽?官方消息是濫用藥物?”
張涼冷笑了一聲:“他吃了什麽?敵敵畏?”
“嗯?”
約瑟夫愣了幾秒,似乎是沒有反應過來張涼口中的“敵敵畏”到底是什麽東西,他在語言上完全可以說是精通了,但是對於這些非常特色化的一些名詞,他的了解卻是要少得多。
他終究是將這個帶有幹擾意味的名詞拋到了一旁,繼續剛剛的話題:“他服用的是血。”
“什麽?”
這一次,驚訝的便換成了張涼,隻聽約瑟夫回答道:“準確來說,應該是神血寶石。”
“你是說,他把整一塊石頭吃了?”
年輕的獵人這一次是真的感到吃驚了,他險些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聲調不由自主地提高:“活人不可能生吃這樣的硬物……他把石頭磨碎了?”
“準確來說,是用相當暴力的手段將那塊石頭弄成了碎片,然後一塊不剩地全部吃了下去。”
聽到這裏,趙頌雅也忍不住了:“他的喉嚨沒有被劃開?”
約瑟夫搖搖頭:“進行屍體檢查的時候,我們確認,阿克塞爾的嘴唇到口腔內部有著大量的傷口,口腔深處同樣也有暴力吞咽留下的痕跡……但是那些碎片,卻沒有造成更多的傷害。”
“他吃下去的這些神血寶石碎片,就像是一堆能夠讓身體沸騰的藥片。”
約瑟夫“輕描淡寫”地說著張涼之前從未聽過的事情:“阿克塞爾的身體,從肋下到大腿往上的部分已經被‘燒’空了。”
“那是什麽意思?”
張涼對這種說法有些不太能夠理解。
約瑟夫解釋道:“你可以理解為,他的身體之中簡直像是充滿了可燃物,而這些東西在接觸到了寶石的碎片後就……蒸發了,用我所無法了解的方式,消失了。”
“既沒有任何的傷痕,也沒有灼燒之類的痕跡,就像有一隻手掏走了他的肉、內髒和骨頭,隻剩下一根脊柱在支撐,他的皮膚甚至出現了漏氣的孔洞。”
約瑟夫用簡潔的語言講述著極度血腥且詭異的事實:“根據最後的檢查結果,那些被他吞下去的神血寶石有一部分已經消失了,而另外的一部分則遺留了下來……這些殘存下來的碎片上附著著一些蒼白色的血液,總量非常的少。”
“蒼白的血?”
張涼沉聲問道:“保存下來了麽?”
約瑟夫搖搖頭,此時,車子已經駛入了營地:“這是當時負責屍檢的醫生所提供的信息,按照他的說法,這些血液暴露在空氣中後,就徹底蒸發幹淨了,所以我們能夠保留的就隻有那些殘存下來的神血寶石碎片。”
眾人下車,約瑟夫拿著張涼交給他的那個木盒,快步朝著一棟木屋走去,而張涼兩人則緊隨其後。
葉羽的身影出現在了那間屋子的門前,他的手上仍然纏著紗布,整個人看起來無比的凝重,張涼看到他的身上已經備好了武器。
葉羽朝著張涼兩人點了點頭,隨後便放兩人進了屋子。
出乎張涼的意料,整個木屋之中隻有他們四人,其餘的教授、研究員又或者警衛方麵的負責人,均沒有出現在這裏。
“那些文件在我這裏,是從阿賽克爾留下的那些文件中找到的一份口述記錄。”
葉羽的聲音非常低,他將桌子上的文件遞給了約瑟夫,同時對著三人道:“口述者是一名顧問,從文字來看,他說這些東西的時候可能已經瘋了……但如果他說的那些東西是真的,我建議還是盡快帶隊撤離這裏。”
聽了葉羽的話,約瑟夫的臉上閃過了一絲不快,但他並沒有說話,而是將另外一份資料遞給了張涼,讓他與趙頌雅共看。
原資料應是用法語記錄的,但是在這裏已經做上了翻譯注釋,正如葉羽所說的,這些文字就像是從一個瘋子的嘴中冒出來的,其中充斥著大量極度誇張的描述。
“藝術,噢,我們的藝術!”
“那些石像會說話,我從第一天就知道,這些東西有腦子,有思想,它們是載體,偉大意識降臨在這世界上的載體,就像神一樣給予我們一些提示。”
那口述者如是說:“那個晚上,我留在營地裏等待新的啟示,那些奴仆將東西從地裏帶來……卑微地……”
“好了,這裏跳過!”,這句話是記錄者留下的,他向那瘋了的顧問提問道:“我們想知道,在那個晚上,深夜十一點到淩晨三點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在提出了這個問題後,記錄者如是寫道:“在聽到我的問題後,這個瘋子沉默了,他在發抖,在害怕,但過了一會兒,他的表現又變得更加奇怪了,他手舞足蹈,並從自己的椅子上跌落下來,我看到他在地上爬行、蠕動,嘴巴裏發出一陣陣奇怪的聲音。”
“同在房間裏的裏克阻止了我,他想繼續觀察這個瘋子……於是我們就看著他在那裏爬,從左邊爬到右麵,最後整個人像沒有骨頭一樣翻過了身,從嘴巴裏發出了‘嘶’、‘嘶’的聲音。”
旁邊的約瑟夫顯然也已經讀到了相應的位置,他的麵色開始變得凝重,這個記錄者的文字記錄非常詳實、細致,或許是因為他處於驚訝之中,因此才會在文字裏摻雜了自己的情感?
“他終於站起來了,臉上的肌肉一直在抖,口水也在往外留,裏克又問了一次我剛剛的問題……但這次,他的反應簡直大的可怕。”
“他說:‘怪物、臭味、從我們那兒碾過去了,所有的房子和人都碎了!口水滴在人身上,簡直是潑了酸,人的臉也凹下去了!’”
“這個時候對象已經要昏死過去了,於是我追問:‘你說的到底是什麽?’,隨後我聽見了他的回答。”
在這份文檔的最後一行,記錄者用簡短的文字複述了上一個在此地發瘋的人所陳述的“怪物”。
“蛇!那條足以吞掉所有人,長著膿包的惡魔,那條蛇!”
……
更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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