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劍刃破開了野豬的下頜,那噴灑著腐臭氣息的嘴巴被巨劍破開,肮髒的血液與殘存的毒氣混合在一處,張涼踏步向前,將全身力量頂在了劍柄之上。
路德維希聖劍朝著這巨型野豬的皮肉之中繼續深入,而另一邊,亨裏克也箭步衝了過來,伸手便要去拿自己那把卡在野豬身上的鋸肉刀。
但就在這時,這隻猙獰醜惡的怪物突然不顧一切地用力一甩頭,居然是將自己嘴巴上的傷勢直接無視了。
伴隨著這猛烈的甩頭,野豬下頜上的傷口被進一步擴大,那血肉就這麽被活活地撕開了,它的下頜幾乎就這麽分成了兩截。
但這樣的行動卻也有了極其顯著的效果,那把幾乎將它的嘴巴劈開的聖劍與握著它的獵人一齊摔到了數米開外,它那已經“四分五裂”的嘴巴甩動著,濃重的鼻息噴出,這野豬一邊發出怪異的吼叫聲,一邊邁開了雙腿,朝著正前方衝去。
亨裏克的手終於碰到了自己的鋸肉刀刀柄,但他緊接著便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停下這食人野豬,他的雙腳死死地撐著地麵,雙手緊握著刀柄,刀刃在野豬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可怖的傷口,但這畜生顯然已經徹底地發了狂,任由自己身上的傷口擴大,也拚著命地朝前衝去。
鋸肉刀從野豬的身上脫出,亨裏克踉蹌了兩步,又是兩把飛刀出手,但那細小的傷口卻並沒有辦法起到半分阻礙的作用,但是,就在這龐大的身軀即將碾壓在張涼身上時,張涼的軀體上卻突然炸起了一片塵埃,在一聲清脆的機括聲中,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鋒利的教會長劍已然從沉重的劍鞘中抽出,伴隨著獵人的行動軌跡在空中拖曳出了一道銀亮的光芒,張涼背後的焦黑獵人披風高高揚起,身體擦著野豬的身軀閃過,那帶著金屬尖爪的手套在野豬的另外一隻眼睛用力一掃,登時帶起了大片血花。
長劍深深地刺入了野豬的身軀,伴隨著驚天動地的咆哮,那長劍被迅速拔出,隨後又再次刺下,伴隨著這樣的動作,張涼身上的獵人衣裝與披風立時沾染了不少的血液。
這巨型野豬的掙紮愈發的無力起來,剛剛最後的衝撞似乎已經耗費了它殘存不多的體力,而此時,緊貼它身側的獵人則在接連不斷地擴大著它身上的傷勢,終於,在不知道第多少劍刺下後,一股無比龐大的血之回響衝入了張涼的體內,而這股血之回響,也終於讓他回過了神。
張涼轉身脫離,而那食腐野豬,也終於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半分聲息。
這樣的一個怪物,與其說是被武器殺死的,倒不如說是活活失血而死的,亨裏克和張涼都為這巨型生物的生命力感到驚異,因為無論是張涼用路德維希聖劍製造出來的傷口,還是身體側麵那鋸肉刀所撕裂出來的創傷,都足以讓一個普通的活物變成死屍了。
但就是在這種前提下,這怪物卻仍然掙紮了如此之久。
張涼用披風擦去了自己臉上的血汙,他走到一旁,將路德維希聖劍重新組合了起來。
“難怪街道上沒人……難不成亞哈古爾的人喜歡用這種東西來巡邏麽?”,張涼罵道,他小心地觀察著四周,生怕從什麽地方再衝出同樣的東西來。
亨裏克來到了那龐大的屍體旁邊,迅速地將刺在它身上的幾把鋸齒飛刀回收——包括插在野豬眼球上的那一把。
但就在他準備將這些飛刀上的汙濁血液甩去時,遠處的一處房屋中,卻依次走出了三名亞哈古爾綁匪打扮的男子,在他們的身旁,還跟著兩隻已經帶著明顯獸化痕跡的獵犬!
“哈!”
其中一人抬起手來,手指直直地指向了張涼兩人的方向,口中發出了一聲怪笑。
張涼與亨裏克對視了一眼,他撇撇嘴,左手將一支采血瓶紮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右手則握住了聖劍的劍柄:“你怎麽看?”
“有點麻煩。”,亨裏克的聲音無比平穩,他的視線並沒有在這三人身上停留,而是越向了他們的後方:“但我想去那裏麵看看。”
“那兩條狗……”,張涼看著那兩隻從不同方向繞過來的獵犬,某些不太好的記憶登時湧上了心頭。
兩條獵犬發出了響亮的吠叫,但其中一隻還未來得及閉嘴,一把鋸齒飛刀便精準地飛入了它的口腔,在強勁力道的推動下,這飛刀的鋸齒刀刃立時穿透了獵犬的脖頸,它那獸化嚴重的身軀使得這種穿透傷變得更加明顯,而沒等這獵犬緩過神,第二把飛刀隨即射到,斜著貫入了它的頭顱。
亨裏克歎了口氣,他左手在腰間一抹,再次取出了兩把鋸齒飛刀,古怪的笑意在臉上一閃而過:“喏,隻剩一條了。”
沒等他話音落下,那手持巨劍的獵人便已然消失在了原地,已然沾滿了鮮血的花紋巨劍在夜色中帶出了一道血色紋路,裹著黑色製服的身影從黑暗之中衝出,凶悍的攻擊赫然是將三名敵人同時籠罩在了揮砍的範圍之內。
……
歐頓小教堂迎來了自己的新客人。
尤瑟夫卡對此並不太關心,自從上次的事情後,她便不怎麽允許維琳離開自己的視線了,這不僅僅是因為張涼或者愛琳看重這個女孩,更是因為尤瑟夫卡已然將她當成了自己的學生。
好學而且聰明的學生已然來之不易,更何況還是一個可人且有禮的女孩?
“尤瑟夫卡小姐……我有點害怕。”
維琳合上了書本,她感覺自己有點靜不下心來。
尤瑟夫卡輕輕拍了拍維琳的後背,安慰道:“放心吧,他們都是老練的獵人……不會出什麽事情的。”
“不,我不擔心張和亨裏克叔叔。”
維琳用力地搖頭,她有些恐懼地看了一眼通往歐頓小教堂大廳的樓梯,說道:“我看見了那個新來的人,他讓我感到害怕。”
“那是誰?”
尤瑟夫卡推了推自己的眼鏡,但她緊接著就反應了過來:“噢,我聽亞莉安娜說了,那好像是一個很奇怪的人,他怎麽了?”
維琳不安地看了尤瑟夫卡一眼,她挪了挪椅子,靠向了尤瑟夫卡的身邊:“我聽到威廉先生和亞莉安娜小姐在討論他……那好像曾經是他們的鄰居,但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威廉先生還偷偷說,這個人很久以前就已經死了。”
尤瑟夫卡皺起了眉,她本能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對,於是便囑咐維琳留在這裏,自己則走向了教堂的大廳。
教堂的一角,亞莉安娜正照看著昏昏沉沉的路易斯,見尤瑟夫卡從書房中走出,這位夜之女便朝著她打了一個招呼。
然而,在尤瑟夫卡提出了關於那位新訪客的問題後,這位教會鎮的妓女便露出了擔憂的神情:“醫生,我不建議你去接觸他。”
“他很像威廉的老鄰居,我曾經也見過兩麵……但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他被診斷出了獸疫,於是逃到了禁忌森林裏,我們都以為他死了。”
亞莉安娜小聲地說道:“這太奇怪了,他現在居然還活著,身上不僅連半點獸疫的跡象都沒有,而且還變得年輕了。”
尤瑟夫卡四處看了看,卻沒能找到之前住在亞莉安娜對麵的威廉。
“他們在哪兒?”
亞莉安娜指了指一側的大門:“應該在那邊,威廉想去探探他的口風。”
……
搬家結束,累到說不出話。
懟出一章~先滾睡,明天上班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