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白嫖?”
王道一的聲音回**在這片區域,
眾人的目光看了過來,
就看見一個白絲小男孩的手伸向酒箱,然後被人抓住的尷尬場景。
“咳咳,我不是,我沒有,你胡說。”白絲吟遊詩人‘咻’的一聲抽回了小手,然後連連否認。
王道一撇了撇嘴,但也收回了壓著酒箱的手,
反正酒都拿出來了,就是給人喝的嘛。
既然溫迪都來駐唱了,那分享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那就請全提瓦特最好的吟遊詩人閣下,為我們帶來表演吧。”
王道一打開酒箱,拎出一瓶晨曦佳釀,丟給溫迪。
溫迪滿意的接過美酒,
晨曦佳釀哎,他在天使饋贈酒館駐唱,可惡的迪盧克老板才願意賒給他蘋果酒。
“哈哈,那就聽著吧,提瓦特最好的吟遊詩人,要撥動他的琴弦了。”
收起手裏的酒,
溫迪拿出了他的木琴,輕輕撥動起來,
優美輕柔的樂聲開始在人們身邊飄**,
看著漫天的繁星,以及夜晚的湖景,
安詳美好的意味在眾人心頭泛起,
音樂,是真的可以讓人感受美好的。
即便是剛才滿腹心事的優菈,也漸漸寧靜了下來,
坐在營帳旁邊,抱著自己的膝蓋,靜靜的看著平靜的湖泊,聆聽著美好的琴聲。
在她的身邊,安柏和柯萊也在說著悄悄話。
不多時,
香菱和雲堇捧著她們調配完成的飲料,開始送給大家。
邁著輕鬆愉快的步子,香菱跑到王道一身邊,獻寶似得將五顏六色的創意飲料遞到王道一麵前。
有意開口拒絕,但看著女孩期待的目光,王道一實在是張不開嘴,隻能咧著嘴接過了飲料。
輕輕的抿了一口,
酸甜的味道回**在王道一的舌尖。
瞬間的濃酸味讓人眉頭一皺,但很快帶著甜甜花清香的回甘便叫人將眉頭鬆開。
又嚐了一口,
王道一才滿意的點點頭:“很不錯,不過,最開始的酸味太衝了,可以適當的調整一下。”
香菱點點頭:“好,我這就去改。”
說著,香菱急匆匆的又往迪奧娜那邊跑去,
至於雲堇則是端著飲料往另一邊走去,那邊,行秋和重雲正在和阿貝多說著話。
行秋的作品《沉秋拾劍錄》因為有了白堊老師的插畫幫助,已經在稻妻大為風靡,這讓行秋對白堊老師有著非常高的敬意。
白天拜訪了迪盧克後,晚上在湖泊邊舉辦宴會,行秋帶著從天使饋贈買的晨曦佳釀到這裏,發現阿貝多也在之後,就一直和阿貝多在這邊談論文學上的事情了。
而重雲隻是習慣性的陪在行秋身邊而已。
“三位,來嚐嚐我新學的飲品吧。”雲堇一臉期待的將飲品遞給三人。
三人倒是沒有什麽防備,直接就接過手,往嘴邊送去。
下一刻,
“咳咳咳咳咳,這是什麽東西?”行秋小臉扭曲,嘴裏口水刺激性的流淌,齜牙咧嘴,眼角甚至出現了淚水。
重雲立馬停住了往嘴邊送去的杯子,有些驚駭的看著行秋的反應。
雲堇還沒有說話,
阿貝多輕鬆的放下了杯子,杯中的飲品已經消失不見,他竟是一口全喝了。
“喔……落落梅,甜甜花,嗯,是砂糖培育的特殊版本,雲堇小姐,你可以試一下將35號落落莓替換為砂糖改良46號落落梅,這樣的話,酸度會更合理一些。”
阿貝多不僅喝完了飲品,更是給出了建議。
邊上,行秋如同看見神人一樣,崇拜的看著阿貝多。
雲堇眼睛發亮,對著阿貝多感激的點點頭:“好的,好的,謝謝您阿貝多先生,我這就去改。”
作為璃月的戲曲大家,雲堇平常也沒有什麽娛樂活動,今天和香菱一起跟著迪奧娜學習做飲品,已經是她難得接觸的娛樂了。
所以對阿貝多提出的建議,雲堇是真的非常開心且願意接受並嚐試的。
看著雲堇快步離開,行秋有些不好的預感,自己可能要變成實驗者了。
另一邊,王道一給手中的烤串撒上最後的調料,然後大聲喊道:“燒烤好了,大家自取啊。”
於是,原本各自玩各自的眾人紛紛圍了過來,
你一串,我一串,將烤盤上的燒烤分了個精光。
溫迪彈奏著樂章,看著一瞬間就消失的‘下酒菜’,忽然間有些難受。
然後一隻小手伸了過來,將一串烤肉遞給了他。
安柏:“彈了這麽久,不如先吃點東西吧。”
溫迪:“……”
“謝謝你,偵查騎士小姐。”溫迪收起木琴,接過了安柏遞給他的烤肉,道了聲謝。
安柏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然後往自己小夥伴的地方走去。
溫迪一手烤串一手酒瓶,走到了王道一身邊,一屁股坐下,看著王道一重新開始燒烤。
“你覺得怎麽樣?”溫迪的目光看著優菈。
“這是一個堅韌的女孩,但她和勞倫斯的關係,似乎依舊不好,你想怎麽做?”
王道一翻轉著手裏的烤串,一邊回答溫迪的問題。
他大概明白了溫迪的想法,用優菈來影響如今的勞倫斯家族,給勞倫斯家族一個新的選擇。
不過,具體溫迪會怎麽做,王道一還是不太清楚,不過,估計是和辛焱有關吧。
風呼喚著辛焱去為反抗高歌,如果沒有溫迪在背後謀劃些什麽,王道一是不相信的。
“你說,讓勞倫斯家族離開蒙德,怎麽樣?”溫迪開口說道。
王道一失聲笑道:“哈,不太可能的,先不說勞倫斯是否願意放棄蒙德,就是騎士團,也不可能讓勞倫斯離開蒙德。”
無論如何,勞倫斯都是蒙德曾經的掌控者,他們不知道隱藏了多少關於蒙德的秘密,說句難聽的,騎士團寧願滅絕勞倫斯,都不可能將勞倫斯放走的。
而勞倫斯本身,也不太可能離開蒙德,
雖然他們現在被稱之為罪人,但勞倫斯依舊是蒙德最初的開辟者。
在先民們推翻高塔孤王後,是勞倫斯的先祖站了出來,帶領蒙德先民不斷開拓,才有了如今的蒙德。
勞倫斯曾經的光榮雖然已經沒落了,但在勞倫斯家族的眼裏,這依舊是他們的根基。
讓他們搬離蒙德,就是讓他們背離自己的根基。
所以,王道一並不看好溫迪的這個想法。
溫迪點點頭,沒有繼續說話,解決完手裏的烤串後,又悶了一瓶酒,麵不改色的站起身來,重新拿起了木琴。
手指在琴弦上微微波動,
熟悉的旋律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蒙德的子民可以一下子就聽出這首曲子。
溫妮莎故事詩歌!
【蒙德城的酒友喲,痛飲莫停
敬自由,敬風之神!
敬溫妮莎,第一位騎士!
蒙德的子孫,切莫忘記風神的恩賜
不一一自由不是恩賜,抗爭才是
……
監牢中有一位少女
她來自南方的原野
生而自由,卻身負鐐銬
肉身雖被暴君所拘
虔誠的少女從未放棄祈禱
為族人、蒙德和虛妄的自由祈禱】
……
果酒湖畔,
安柏有些擔心的看著自己的夥伴,
優菈臉色平靜,似乎沒有任何感覺,
隻是握著酒瓶的手指,稍稍有些用力,一絲蒼白在指尖出現。
“優菈……”安柏有些擔心的叫了一聲。
優菈勉強的露出一個笑容,然後搖了搖頭:“我沒事安柏,都已經習慣了。”
說著,優菈向歌唱的吟遊詩人看去,
正好看見那個吟遊詩人也在看著她。
忽然間,優菈感覺到對方的這首詩歌,就是為了她唱的。
眼神的交流一觸即分,
優菈重新低下了頭,拎著酒瓶往嘴裏送了一口,
晨曦佳釀的口感偏柔,隻是後勁不小,往常的時候,優菈格外偏愛這種美酒。
但現在,優菈有點想試試看璃月的各種烈酒了。
聽說在璃月,有三碗就能喝醉的烈酒,真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啊。
內心帶著一絲憂愁,優菈輕輕的躺在了湖畔的草坪上。
目光看著漫天的繁星,緩緩閉上了眼眸。
當優菈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
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座營帳內,
營帳外,似乎有些不一樣的聲音,
優菈微微皺眉,傾聽了一會,然後想了起來,這是風雪呼嘯的聲音,
她經常去龍脊雪山的湖泊泡澡,對風雪之聲,已經異常熟悉了。
“不對啊,我在果酒湖畔喝酒,怎麽會出現風雪的聲音。”
帶著疑惑,優菈掀開了營帳的門簾,然後就看見讓她驚奇的一幕。
大量穿著簡單的戰士們匯聚在風雪之中,他們手上拿著簡單的金屬武器,身上甚至沒有什麽防護,
在他們的中間,大量優菈曾經在家族古籍上見過的野獸被堆放著,似乎是這些戰士的戰利品。
而在另一邊,一些臉色慘白的戰士捂著傷口,側倒在地麵上,發出低微的呻吟聲。
顯然這些人是受傷的戰士。
優菈眉頭緊皺,如果是西風騎士團,這些戰士應該已經得到了西風教會祈禮牧師的救助。
但現在,優菈沒有看見任何醫護人員。
“勞倫斯,你休息好了嗎?”一道聲音在優菈耳邊響起。
優菈微微一愣,然後轉身,看見一個高大的壯漢站在她身後不遠處。
“為什麽不說話,勞倫斯,難道昨天的戰鬥嚇到你了嗎?”壯漢見優菈不說話,有些不滿的說道。
優菈微微皺眉:“這是哪?”
一開口,優菈就感覺到了不對勁,這不是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驚疑,優菈低頭看向了自己的裝扮。
雖然依舊是非常直觀的女性身體,但明顯不是她自己的裝扮了。
比剛才她看見的戰士們要好一點,身上披著甲,但樣式也不是如今西風騎士團的護甲,反而像是古代遺跡中古代戰甲。
“我這是……”優菈內心有了些許猜想。
“這裏是開拓營地啊,你睡傻了?”壯漢有些不滿的看著優菈,然後又開口道,“無論你怎麽了,既然你是一位勞倫斯,那就拿起你的大劍,很快獸潮就會再來的。”
“如果不能開辟更多的生存空間,我們還有什麽臉回蒙德(古蒙德,現風龍廢墟)去見家人?”
壯漢見優菈不說話,撇了撇嘴,算是激勵了一句,然後轉身就走了。
留下優菈一人,微微皺眉思考著。
“所以,這裏是幻境,還是真實?”想著,優菈心念一動,冰元素回應了她的呼喚,匯聚在她的身邊。
“這具身體上沒有冰神之眼,但冰元素還是回應了我的呼喚,所以,我是優菈·勞倫斯,而不是這具身體的勞倫斯。”
“那麽,這裏就不是真實的,是幻境嗎?”
思考了一會,優菈覺得自己可能是陷入某些幻境了。
不過,她並不驚慌,現實中,她是有朋友在身邊的,如果安柏她們發現自己陷入幻境,自然會救她的。
“不過,既然是幻境,還是和勞倫斯有關的幻境,那就讓我看看,究竟是什麽東西在作怪吧。”
想著,優菈往之前的營帳裏看了一眼,果然,一柄大劍擺放在裏麵。
“好粗糙的打造手法,看來幻境的時間段非常古老,加上剛才那個人說的開拓營地,這裏難道是……”
優菈已經對幻境的時間地點有了猜測。
沒等她多想,巨大的開拓營地邊緣,就傳來了野獸的嘶吼聲。
剛才離開的壯漢迅速出現,手裏握著一柄大劍,不,應該是一柄巨劍,優菈至少稍微的目測了一些,就可以肯定那劍至少有兩米五的長度。
“這種巨劍,我果然是來到了蠻荒時期的蒙德嗎。”
優菈內心更加確認了這片幻境所在的時間段。
風雪,開拓,獸潮,加上對抗巨型野獸的巨劍,
這一切都讓優菈想到了家族傳承中描寫的勞倫斯先祖開拓新蒙德的故事。
“勞倫斯,跟上,不要給勞倫斯家族丟臉。”
壯漢在路過優菈的時候,冷聲喝了一句。
優菈眼眸一閃,拿起了營帳中的大劍,沉默的跟了上去。
一路狂奔,優菈看見了營地的邊緣,
大量雪鬆木組成了拒馬防線,
在戰線之外,是密密麻麻的野獸,這些野獸有著厚實的皮毛,抵抗風雪的同時,也抵抗著箭矢。
“難怪在家族故事中,很少有弓箭弩手的存在,這種巨型野獸,弓弩在直接對抗中,確實沒有什麽用處。”
如果是狩獵,用弓弩去給巨型野獸放風箏,自然是非常好的,
但是在防線和獸潮的對抗中,除非是防禦用的巨型弩炮,其他弓弩可以取到的作用,就真的不大了。
無法將巨型野獸直接斃命,就無法阻止巨型野獸的衝鋒。
優菈感歎的時候,剛才和她說話的壯漢已經衝進了戰場,他手中巨劍揮舞,卻是異常精準的將一頭頭野獸的脖子砍斷。
每一次揮舞,都有一頭野獸喪命。
防線中,戰士們發出歡呼聲,
“是勞倫斯,勞倫斯來了,大家堅守住啊。”
戰士們的歡呼讓優菈有些恍惚,
原來,蒙德子民看見勞倫斯是會歡喜的嗎?
“嘿,勞倫斯,別愣著,該衝了。”
又是一個提著大劍的人從優菈身邊衝過,順便還叫了優菈一聲。
優菈眼眸微微波動,
“原來,勞倫斯也曾經是英雄嗎!”
手中大劍之上,一縷縷冰元素匯聚。
優菈腳尖一點,衝進了戰場。
大劍揮舞,如同優美的舞蹈,劍鋒與野獸交錯,
鮮血與風雪飛舞,
即絢麗,又危險。
耳邊戰士們的歡呼聲越來越響亮,
優菈腳尖的舞步回旋,如同在華麗舞台上表演的舞者,
在歡呼中展現自己優美的身姿,
鮮血是花束,風雪是彩帶,
戰士的歡呼即是觀眾的歡呼,
在優菈的身邊,許多手持大劍的戰士們露出欣賞的目光,
他們和優菈一起,舞動著大劍,矯健的身姿穿梭在獸潮之中,帶起一朵朵血花。
“勞倫斯!勞倫斯!勞倫斯!”
在這些衝鋒的戰士身後,大量手持簡單武器的開拓團成員一步步跟進,
他們呼喊著勞倫斯之名,跟隨著最前方的戰士們一起衝鋒。
獸潮被戰士們硬生生的頂了回去。
在恐怖的傷亡麵前,凶殘的野獸也會害怕,隨著獸潮之後的幾聲長鳴,獸潮開始退卻了。
優菈拄著大劍,微微喘息著。
這具身體的體力比不上她的本體,
在將近揮舞了一小時的大劍後,已經精疲力盡了,優菈也隻能拄著大劍才保持站立。
但優菈內心卻沒有任何負麵情緒,揮舞大劍,帶來鮮血與榮耀,
她從來沒有品嚐過這種滋味,
從小到大,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勞倫斯真正的榮光。
原來,勞倫斯揮舞武器的時候,蒙德子民是會歡呼的啊。
原來,勞倫斯進行殺戮的時候,蒙德子民是會跟隨的啊。
原來,勞倫斯真正的榮光,並非是統治蒙德的時候啊。
一臉鮮血,滿身傷痕的壯漢提著巨劍,走到了優菈身邊。
他帶著笑,卻因為一臉的鮮血顯得有些猙獰,不過優菈卻從中看出了認同。
“幹的不錯,你是一個合格的勞倫斯了。”
壯漢的聲音裏帶著喜悅,似乎看見一位‘真正的勞倫斯’,比他自己衝破獸潮更值得開心。
優菈點了點頭:“原來,這才是勞倫斯嗎?”
壯漢大笑:“哈哈哈哈,沒錯,這就是勞倫斯啊,我們推翻了高塔的孤王,現在我們要開拓新的蒙德,在勞倫斯的鋒刃之下,蒙德子民一定可以過上好日子的。”
“以風雪鑄就吾等的不朽,以鋒刃守衛吾等的榮光,這就是勞倫斯啊。”
“小家夥,帶上你的大劍,今天你的表現不錯,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壯漢一巴掌拍在優菈的身上,
優菈雙手一鬆,被拍倒在地上。
這具身體本就精疲力盡了,又被壯漢拍了一巴掌,實在是堅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