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記得最開始的時候什麽都不記得,自以為是國度的神,遊走於各地,妄圖保護自己的子民,再後來甚至為了至冬國犧牲。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她恢複了全部的記憶,一切都是假的、虛構的,還會有工作人員時時檢測,看著你的所有行動。
現在回想起來,絕望、顫抖的感覺還依舊存在,她不知道別人是怎麽想的,反正她一點也不願意再次進行角色補位了,多虧了大兒子才給她爭取到長生聯盟的名額。
有時候她也想過會不會當時車禍的時候直接死去會更好,千年之間她接觸過無數的誌願者,大家願意進入項目測試,都是為了能夠延續自己的意識的。
雖然長生集團一直對外聲明睡說是技術不夠的原因,但是她知道她老公已經和提瓦特大陸共生了,要麽就全部舍棄、更新升級,要麽就隻能徐徐圖之。
這也是為什麽會把茯茯送進來的原因……
女人深深看了眼白茯:“時間到了,我該走了,孩子,記住千萬別在做同樣的傻事,後台會為你的行為付出多少代價。”
接著她就消失在了原地,急匆匆地來又急匆匆地走。
白茯還沒有來得及問為什麽他會進入這個世界,也還沒有來得及對母親訴說思念。
白茯定定地看著她消失的位置,苦笑起來。
也好,沒有性命之憂的話,隨便幹點什麽都可以。
行秋從門縫裏探過去,剛剛的女人已經不見了,隻留下白茯一個人呆呆地蹲坐在地上。
“你朋友呢?聊完了走了?”行秋問白茯。
白茯往他身上一跳:“困了,睡會。”
說完便真的閉上眼睛,倒頭就睡。
行秋感覺白茯的情緒很低迷,他沒有多問,而是直接帶白茯和魈回家了。
剛剛白茯在聊的時候,他和魈也把七七的事情告訴了白茯,並且提出他們能幫不卜廬采藥,白術當然欣然同意。
原本魈是要回望舒客棧的,被行秋攔住了,統一行動比較方便,所以他們三個一起回了行秋的小別院。
抵達的時候白茯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著行秋的院子,雖然不是第一次來這兒了,但是每一次還是會震驚於行秋家的富裕,院子整得跟小公園似的。
他要是像行秋這樣一定天天混吃等死,還練什麽劍冒什麽險啊。
白茯現在在往另一個極端走,他突然之間什麽都不想做了,他很害怕萬一自己又觸發到什麽,他不明白哥哥為什麽不能一開始就跟他說清楚,如果是為了爸爸媽媽,那他一定會配合的啊。
想著想著,白茯就睡著了,睡著的前一秒,他想的是明天一定不要花時間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第二天,他睡到了自然醒,行秋帶著他和魈去別家的早茶鋪子吃早飯,接著便一起去山頂上采藥。
說是一起采藥,其實是魈的個人勞作,因為每次行秋吭哧吭哧爬上去的時候,魈已經帶著白茯閃現過去采完了,到後來行秋直接是爬不動了,魈唰唰地飛快閃現,采完白術需要的量。
原本魈一個人采藥隻需要十分鍾的時間,愣是被行秋拖成了五個小時,所以三人一致決定以後都由魈一個去采藥,他們在山腳等著一起去送。
半個多月,每天都重複著這樣的生活,白茯不需要睡很久,醒來利用傳送的能力滿璃月的亂轉,見識璃月的大好河山。
他想或許他也會像媽媽一樣在提瓦特大陸呆上幾千年,這到底是幸運的長生者的天堂,亦或是楚門的世界。
與此同時,香菱和七七也抵達了至冬國。
再次見到七七,家庭餐館的老板十分高興,他聽說香菱是璃月的大廚,此次前來更是為了學習做出七七能吃出味道的食物。
餐館老板一邊和香菱交流璃月美食的烹飪方法,一邊事無巨細地教她做出七七能吃的食物的關鍵。
香菱驚呼著餐館老板做菜手法的精妙,還真給她依葫蘆畫瓢做出來七七能吃的東西,吃著吃著,七七變得不像七七了,她開始多出一些莫名奇妙的記憶。
完全陌生的世界,各種碎片蜂擁而至,七七有些惶恐,她開始能感覺到至冬國的寒冷,可以感覺到火焰石的溫暖,香菱牽著她的手的時候的觸感,她開始不會動不動地就忘記很多東西,她能記很久很久。
七七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回璃月,摸摸白茯身上的毛是不是軟軟的熱乎乎的。
她在至冬國興奮不已,外麵的世界卻開始亂了套。
“老大老大,又有一個主要角色覺醒了意識!”
即使被罵的次數多了,男子還是不長記性,興衝衝地衝進門剛開啟的辦公室。
“我看見了。”西裝男,按住額頭,冷冰冰地說道。
“老大,這該咋辦啊,這可是核心常駐角色呢?”
男子是著急的,隻是說出來多少有點幸災樂禍的味道。、
西裝男瞪了他一眼,嚇得他立刻低下頭。
臥槽臥槽,老大好可怕!他也沒說什麽啊,就實話實說了而已。
西裝男懶得搭理他,直接轟他出去:“走走走,讓我靜會。”
男子原本還想在說些什麽,看著西裝男的表情,不敢再說下去,立刻小跑出了辦公室。
男子正是白茯的哥哥白芷,是他一手策劃將白茯送進了提瓦特大陸。
他們的爸爸已經和天理融合在一起,一直在攻擊著恢複自主意識的客戶。
從第一次測試,到現在已經整整十年了,那些大客戶的親人早已經不耐煩了,他們花錢投資是為了能保存家人的意識,看著他們能在另一個世界過得很好,甚至通過特殊聯係器溝通,可是天理每次都毫不留情地把那些人當成異物攻擊。
白芷花了很多年才逐步完善了幻境之地和長生聯盟,理論上說如果能喚起爸爸的自主意識,那麽他就會停止這些行為。
可是整整千年,媽媽都沒有能辦到。
董事會一直在給他和董事長施加壓力,終於他送白茯進了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