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茯被達達利亞壓著進入隧道之後,不停地釋放他的能量,牆體裏的火焰石一塊一塊鬆動落下。
不一會,地上就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火焰石。
白茯累得半死,趴在地上不幹了:“不行了,讓我歇會。”
“才半條隧道,還有一條半呢,不幹完你今天都回不去了!”達達利亞在旁邊幸災樂禍道。
白茯狠狠瞪了他一眼,太黑了:“明天再來行不行,我能量也需要恢複啊。”
接著他不管達達利亞怎麽說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最後達達利亞妥協了,帶著他回了主城,順便跟冰之女皇匯報了進度。
接下來的幾天,每天都重複這樣的過程,白茯把地下礦區的火焰石全都處理完之後,便立即要求冰之女皇派船送他們回璃月,他要立即帶著小夥伴們逃之夭夭。
其他人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意思,畢竟白茯在痛苦著的時候,他們在至冬城玩得痛快極了。和去的時候一樣,回來也是先乘坐雪橇車,然後坐上了之前停靠在邊緣處的船。
白茯回頭望著海麵上的凍得嚴嚴實實的冰塊隨著船開啟之後,離得越來越遠。這一行對白茯來說像是一場夢,比當初穿越進提瓦特大陸更難讓人接受。
當再次回到璃月港的時候,他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行人熙熙攘攘,小販的吆喝聲不絕於耳還有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久違的感覺,都讓白茯重新活過來了。
下了船,離開稻妻已久的宵宮選擇現在去找北鬥,而其他人則是老規矩,去往生堂報道。
突然之間,很多關於黑澤的記憶都湧現出來,白茯早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一時之間有些失落。
往生堂內,一群人擠在圓桌旁,跟鍾離和胡桃講述他們這一路經曆的各種事情。
白茯在一旁聽著越聽越不對勁,沒有人提到黑澤,也沒有人提到他們最後從地下礦區出發找被詛咒的飛豬族的事情。
“你們是不是忘記說大家去地下礦區的事情了?”白茯選擇了一個比較委婉的切入點。
其他人皆是一臉疑惑地瞅著他:“隻有你一個人去過那裏啊……”
白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在說些什麽:“就是XX帶我們去的地方啊。”
他甚至不能說出來黑澤的名字。
大家皆是關切地看著他,他們總覺得去至冬國之後的白茯情緒狀態很不對勁,經常一個人坐在那發呆,一坐就坐很久。
眼神就說明了一切,白茯明白了,他們一定是又被清除了記憶,白茯不禁吐槽,這vip待遇也太差了,動不動就清除記憶什麽的,連他們為什麽去至冬國的原因都直接變了,這些人意識就這麽被隨意擺弄嗎?
就像是不知道自己活著的活著。
“你遇見冰之女皇問到了元素汙染力的事情了嗎?”鍾離問道,畢竟隻有他一個人見到了女皇。
“問到了,確實是和楓丹的組織有關。”白茯頓了頓,他在思考能不能把長生聯盟的名號爆出來,他記得小鹿說,相關的事情是不能在常駐角色麵前提的。
要是他提了會怎麽樣,這些人會被刺激地恢複自我意識嗎?
“冰之女皇說,那個組織叫長生聯盟,裏麵的人都擁有元素汙染的力量。”白茯一邊胡編亂造,一邊仔細觀察著眾人的反應。
鍾離嚴肅地點著頭,其他人也全都沒有什麽特殊的反應。
白茯的思緒像一鍋沸騰的白粥,不同的事情在他腦海裏亂竄,他想他一定是遺漏了什麽,之前發生的很多事就像是障眼法幹擾項一樣,故意讓他分神,看不清真相。
“以後再說唄,鍾離先生,你別愁啦,都快愁成老頭子了,既然知道是什麽組織了,讓匯報給七星去調查唄。”感受到氛圍的凝固,胡桃趕忙開口,好不容易回來聚在一起。
“去萬民堂嗎?七七餓了。”七七冷不丁說了個毫不相幹的話題,讓胡桃和鍾離都驚訝極了,七七說她自己餓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眾人一起去了萬民堂,香菱見到主動要求吃飯的七七也驚呆了,她連忙問他們在至冬國經曆了什麽,得知居然遇到了這樣一位餐館老板,能讓七七感受到食物的味道,香菱立即鬥誌昂揚起來。
她進廚房,將這段時間研發的新菜全都燒了一邊,在桌上一字排開,邀請眾人品嚐,許久沒有吃家鄉風味菜的眾人全都吃得津津有味,隻有七七吃了兩口便放下了筷子。
果然沒有味道,僵屍怎麽會有味覺呢,可是在至冬國那個老人家那裏喝到的湯和吃到的菜,總讓她感覺很熟悉,就好像她才失去了不久的感知而已。
香菱一直關注著七七的反應,她走過去,蹲在她跟前:“吃不出味道嗎?”
七七抿起嘴,有些不好意思,輕輕嗯了一聲。
“等我過段時間就去至冬國冒險,找那位你們口中的餐館老板問問,看能不能讓他把這門手藝交給我,以後天天做給我們小七七吃。”想著自己也好久沒出過門了,香菱隨即做下了這個決定。
七七聽完眼睛刷地就亮了,接著又黯淡下去:“七七也想去,可是七七得采藥,七七已經出門很久了……”
無欲無求的七七竟然有了口腹之欲,讓人始料未及。
行秋拉起旁邊的魈說道:“我們幫你采,你放心去吧。”
瑤瑤也站起來承諾:“我也可以陪他們去,教他們怎麽采藥,你想去就去呀。”
難得見到自己最好的好朋友有想做的事情,瑤瑤自然是全力支持。
白茯這時才突然想起來,自從去了至冬國以來,七七的記性好像變好了不少,幾乎沒有見到她拿出筆記本記東西。
對了,筆記本。
“這是黑貓貓的東西,你幫他收好,接下來要麻煩你們照顧黑貓貓了,每天帶他去吃飯。”還沒等到白茯開口,七七就主動翻開包袱,把那本屬於他的提瓦特大陸工作指南遞給了行秋。
白茯有種被預判了預判的神奇感覺,這還是七七嗎,還是說七七殼子下的那個意識?
七七轉過身來,對著白茯關照道:“黑貓貓要乖乖等我回來哦。”
白茯狐疑地點點頭,他感覺七七連說話的語態都變了,原本一字一頓毫無語調的表達方式,如今卻連貫了不少。
怎麽看怎麽不對勁!
結束之後,行秋和魈便陪著七七和白茯一起回到了不卜廬。
內室裏,白術正在接待客人,他們還以為是前來求醫的病人,便準備主動退出去等待。
“等等,你們終於回來了。”白術開口製止了他們。
白茯一回頭就看見坐在凳子上的婦人打扮的女人,溫柔地對著他笑,那張臉赫然是……媽媽。
“白茯,你朋友說你們馬上就回來,我還有有些不相信呢。”白術小瑩瑩笑盈盈地站起來,準備把空間留給白茯和婦人,對著行秋他們說道:“走吧,有什麽事我們去前廳聊。”
行秋一邊出去,一邊止不住地回頭看婦人,這人看著好眼熟啊,怎麽從來沒聽白茯說過他還有什麽親朋好友。
等其他人都走遠了,白茯才輕手輕腳地走過去。
他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眼前的人還保持著媽媽出車禍那年的模樣,像稍縱即逝的煙花那樣不真實。
“你……你到底是誰?”白茯極力壓製自己的聲線,他想大吼,想大叫,想哭泣,但是他不能,他連媽媽都不敢喊,萬一……萬一不是呢?
眼前的婦人卻已經是淚流滿麵,手指輕輕地撫過白茯的臉頰:“茯茯,是媽媽啊。”
顫抖的聲音,久違的稱呼。
女人的眼睛看著他,似乎想透過他貓的軀體回憶他以前的樣子。
這太詭異了,如果媽媽當時還活著,她為什麽不來找他和哥哥,爸爸呢?
她為什麽還保持著以前的模樣?
白茯死死地盯著她,眼神裏充滿了防備,這不會又是從他記憶裏截取出來的吧,這些人是想要幹嘛?
“茯茯,媽媽是代表長生聯盟過來的。”
女人用衣袖擦掉臉上的淚水,他們還有很多東西要說,她的時間有限。
果然,是長生聯盟的人。
白茯繼續沒有回話,他看著女人,等待著她接下來要講的話。
“茯茯,今天你提到長生聯盟的事,已經在那些聽過的人的腦海裏清除了,我來是要警告你,不要再嚐試這種行為了,現在還在測試階段,以後他們會恢複自己的自主意識的,隻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女人快速把這次來的目的說話,她好不容易求來的這次過來的機會,一定不能浪費掉。她已經有十年沒有見過自己的小兒子了。
白茯顯然沒有聽進去,他懷疑她的目的:“我為什麽要聽你的話,我再問你一遍,你是誰?為什麽會和我媽媽長得一模一樣,你來有什麽目的?長生聯盟有什麽目的,長生集團又有什麽什麽目的,我為什麽會來這裏,你認識我哥嗎?”
白茯終於把一路憋著的疑惑全都說出來,他一直想一直想,怎麽都想不明白。
他的爸爸媽媽不是早就因為他車禍去世了嗎。哥哥因此對他十分冷淡,很早就搬出去住了,現在突然告訴他他的媽媽還活著?還和年輕時候長得一模一樣,怎麽可能呢?
見白茯怎麽都不願意相信,女人深深歎氣,看來該說的是躲不了了。
“當年撞我和你爸爸的人就是長生集團的第一大股東也是董事長,你爸爸當時被撞得很嚴重,我稍微好一些,但也是昏迷不醒的,他就想辦法聯係到了你哥哥。他告訴你哥,可以有辦法保住你爸爸還有我的命,那就是加入那個項目的測試。”
女人娓娓道來,白茯不敢相信這居然就是事情的真相:“既然是這樣,為什麽沒有人告訴我?”
“因為知道這個項目的人,不是參加項目測試的就是工作人員,你哥哥一個人簽下了協議,同意我們進入項目,我和你爸是最早進入提瓦特大陸的人,或許說天理,你就應該知道他是誰了,因為他傷得過於嚴重,,要想保住他的意識,隻有將他和提瓦特大陸完全綁在一起,那個時候的技術還不是很成熟。”
白茯還是沒明白,眼前的女人像是說天書一樣,他的爸爸是天理?那個讓冰之女皇恨之入骨的存在?
“天理沒有爸爸的意識,怎麽能叫做活著,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麽,你們的身體呢?”
白茯崩潰了,他還是不明白長生集團想要幹什麽。
“當初撞我的人,把你哥哥接過去培養他進入長生集團,你哥為了不讓你卷進這件事情來,才會一直瞞著你……對不起,茯茯,媽媽知道你委屈,但是你哥真的太不容易了。”
婦人見白茯無動於衷的樣子,隻好繼續解釋下去:“上次在幻境之地,你已經聽說了怎麽測試的事情了吧,你說的沒錯,如果失去了意識,失去了自己的記憶,那人怎麽還能稱為自己,怎麽證明自己還活著呢,所以項目的最終目的是讓每一個進來的客戶,可以慢慢恢複自己的意識。”
“那為什麽不直接讓所有人全部恢複記憶,哪有這麽麻煩?”
“因為技術不夠,因為你爸是整個項目的核心源,如果不慢慢升級,而是直接換掉的話,這麽多年來,你哥哥和董事長的努力就都白費了!”女人的語氣也開始變得激動。
白茯已經相信了她的解釋,語氣不由得緩和下來:“那你在幾千年之前就恢複意識了?”
女人點頭:“對,多虧了你哥哥研發出來新技術,讓一部分主要角色可以恢複意識,而不被天理識別,天理是會將恢複意識的外來者當成病毒那樣消除的,還有幻境之地的出現,全都是由你哥哥的功勞。”
媽媽對哥哥的高度評價還有天理天理地叫著父親,讓白茯的心一陣苦澀,他壓住異樣的情緒,繼續問道:“所以我們在這裏和外部的流速不一樣是嗎?你在這已經呆了幾千年了,外麵也就十年左右的光景。”
女人的眼神也變得迷離起來,外麵的世界也就才過了十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