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婧用劍氣快攻了一陣之後,發現對方的氣息明顯有些不勻。
她不由心中一喜,看來劉宸的判斷是對的,巴爾丹果然在剛才一戰中受了內傷。
她已對劉宸信心十足,當下毫無顧慮,幻化出好幾道身影,將巴爾丹截住。
巴爾丹打出一道飛符,用的是金環套月手法,不過這一次他套的是他自己。
早在金環出現的時候,塗山婧幻化出的幾道身影已經淡去,隻留下些人形輕煙,瞬間被金環擊散,她此時的真身已倏地貼往巴爾丹,手中的兩把短劍一刺一削。
巴爾丹出掌,與她近身拆了幾招,後者的身形飄忽不定,完全掌握了主動權。
巴爾丹實戰經驗豐富,他很快判斷出,麵對這樣的對手,不能和剛才一個打法。
他忽然手腕連轉,往後退去,在路過的軌跡上布下一長串真氣漩渦。
塗山婧揮劍追去,當她破了對方的真氣漩渦時,對方與她已拉開了一些距離。
也就在此時,她突然感覺到周圍有一股無形的氣場,限製了她的行動和自由,更要命的是那氣場正在生出一些變化,似乎在不斷地扭曲和擠壓,給她製造著麻煩。
她很快意識到這是《喚魔經》當中的獨特武學,九派中最擅長這種氣場控製的當屬九黎門了,因為九黎門長期占居著聖主之位,有很多機會去總壇翻閱這部經書。
而其他八派,雖然自身的武學典籍中也有喚魔經的經文,但隻是冰山一角。
劉宸一下子感覺到了場中氣息的變化,他知道老魔王在幹嘛,當年在京城的時候,他和老魔王幾次交手,見識過對方的氣場,若不是他有超強的感應力,要吃大虧。
他知道是時候出手了,否則以塗山婧的實戰經驗,乍一遇到氣場要吃虧的。
“各位仙子,麻煩起一點霧,幫我遮蔽一下。”
周圍的女子登時明白,遂將霓裳功運起,一層白霧便即飄起。
劉宸又道:“霧不要太濃,否則我看不見打鬥的情況。”
霧氣漸厚,煙雨門眾人所在的地方已若隱若現,那些女子又往劉宸身邊擠了擠,把他擋在中間。劉宸心中大定,將元力激發出來,一層淡淡的藍光自他身上閃現了。
由於有白霧的掩護,又有人牆的阻擋,其他各派中人都沒有察覺到異樣。
巴爾丹忽將氣場的核心移動,塗山婧登時歪了幾步,她像是進了一張無形大網。
巴爾丹突然撤去氣場,一掌打了過去。
而塗山婧此時竟有些搖搖晃晃的,因為氣場的撤去,令她有些措手不及。
她勉強應付了幾招,一時險象環生。
猛然見,她別在腰上的短劍自行出鞘,飛一般往巴爾丹而去。
巴爾丹急忙逼開,因為那第三把劍實在太歹毒的,時機拿捏得非常精準。
劍鋒貼著他的咽喉而過,差一點就要了他的命。
那劍快攻了一下之後,便回到了塗山婧身旁,正繞著她的周身緩緩飛行。
真是邪了門了,這是什麽劍術?即便是馭劍術也不會這麽靈動啊。
巴爾丹一陣頭大,心中有了一大片陰影。
羅曼萱卻已大聲歡呼起來:“好……好誒……好漂亮的馭劍術。”
巴爾丹再次出手,他快速布下一個凹陷的氣場,將塗山婧往一旁拉扯一下。
塗山婧這次有了點經驗,身體失去重心的刹那,腳下踩個玄妙步法,穩住身子。
巴爾丹正想欺身過去打她幾掌,那第三把劍卻加速飛行起來,嚇得他不敢靠前。
巴爾丹及時刹住腳步,飄身到了丈餘外的地方。
一個強大的氣場忽地在塗山婧的頭頂出現了。
她登時有些慌,心道這可如何是好?先對付人還是先對付頭頂的氣場?
第三把劍倏地往上頭飛去,給她指明了方向。
塗山婧想也不想,雙劍凝滿劍氣,一連幾下往頭頂上方的氣場猛戳。
氣場消失,巴爾丹身軀搖了搖,似乎受到了一些損傷。
氣場是和他的精氣神聯係在一起的,塗山婧猛烈攻擊氣場時,傷害會傳遞給他。
剛才的氣場雖然玄妙,但本身抗打能力就弱,這正是事物的正反兩麵性。
塗山婧占得些許便宜,又往巴爾丹追了過去,一連放了幾片劍氣。
巴爾丹在躲避的過程中用個**手法,打出幾道金光牽製對方,然而那第三把劍卻突然擋在他的去路上,他一時收不住身子,被劍刺入肌膚半寸,流出血來。
塗山婧哈哈大笑,當下攻得更加猛烈,劍氣一片接著一片,狂掃了過去。
巴爾丹叫苦不迭,來回躲避時,總遭到第三把劍預先堵截,被刺出好幾處傷口。
塗山婧猛然欺身過去,雙劍舞起一團寒光,將對方裹在當中。
而那第三把劍也變守為功,化作一道道纏繞的寒光,往巴爾丹又劈又刺。
巴爾丹連連敗退,心中震駭莫名。
四下暴發出潮水般的掌聲,觀戰的眾人無不叫好,大呼過癮。
第三把劍終於歸鞘,劉宸有些累了,必須休息一下。
雖然劍已歸鞘,但巴爾丹心中忌憚,絕不敢過於放肆,他可不知道內情。
塗山婧也不知道是劉宸累了,她還以為劉宸把劍歸鞘是為了耍個姿勢,所以她的膽子依然很大,大到已不將巴爾丹放在眼裏了,追著對方滿場子跑,威風到了極點。
巴爾丹竟然做起了縮頭烏龜,任由塗山婧追著,隻管逃命絕不還手。
劉宸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可是他又不能告訴塗山婧,心中真捏了把汗。
就在塗山婧正追打得不亦樂乎的時候,巴爾丹的身上突然染上了一層金色。
劉宸心叫糟糕,巴爾丹要使殺招。
這一情況他有考慮,不過他認為對方受傷在先,又要應對塗山婧這樣的高手,應該沒有能力再使一次殺招才對,但現在看來原先的判斷似乎存在失誤。
難怪巴爾丹剛才一直不還手,他是在積聚功力。
既如此,那也說明對方隻能勉強再使一次殺招,必定存在一些破綻。
巴爾丹身上的金色已成實質,不過在形質上確實比對付刑餘恨時要單薄一些。
如此緊要關頭,劉宸想到了精神力,他的意念一下子到了那邊。
巴爾丹剛要把圓鼎舉起,卻忽然心神不寧,意識好像被什麽東西遮擋了一下。
塗山婧趁著空當,發了一道劍氣過去,轉身便跑。
巴爾丹無奈之下,收了金鼎,避開劍氣,追著塗山婧而去。
塗山婧見了那個圓鼎,心中有些發慌,她把一切希望都放在了劉宸身上,她希望劉宸的精神力能給對方造成足夠的麻煩,所以她隻管往劉宸那邊跑。
巴爾丹的身上又染了一層金色,最終變成一個實質般的圓鼎。
劉宸的嘴角露出一絲壞笑,他的精神力一下子狂湧了出去。
就在巴爾丹又要將圓鼎舉起的時候,劉宸在心中叫一聲:“定。”
巴爾丹的動作忽然間僵在了半空,他感覺周圍的空間仿佛在一瞬間凝固了。
這種可怕的感覺他曾經遇到過一次,就是和明月宮三位祭司交手的那一次。
巴爾丹嚇出一身冷汗,難道明月宮的大祭司到了這裏?
他的眼珠拐了拐,卻什麽祭司也沒看到。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片劍氣已破空而來。
劉宸剛才正是用上了大祭司的絕活,他用強大的精神力暫時主宰了一小片空間。
塗山婧早就在等著劉宸給對方下黑手,當她見到巴爾丹忽然僵住,哪還不明白?
那一片劍氣,全打在巴爾丹身上,真夠他喝一壺的了。
巴爾丹悶哼一聲,他來不及將體內劍氣全部化去,拚著受點傷,疾往一旁掠去。
塗山婧追過去時,卻發現巴爾丹突然消失了,而她自己仿佛進到了一個怪異的空間,為什麽說它怪異呢?因為到處都是細小的氣旋,如一個深潭那般將她淹沒了。
她知道一定是這些氣旋在作怪,但是不知道怎麽對付。
劉宸知道老魔王這招的厲害,但他剛才的精神力耗損過大,已沒有能力幫她。
在此危險時刻,她依然想到了劉宸,疾往劉宸那邊退去。
包圍她的那些氣旋登時生出變化,跟著她移了過去。
經這一下,她察覺出了整個氣場的情況,她雖然不知道巴爾丹具體躲在哪裏,但是她可以來個範圍攻擊,劍氣掃一片,本來就是她的特長。她忽然笑了,吟唱一句。
“劍雨漫山,九溪彌煙。”
一道輕煙騰騰的身影接連閃現,手中雙劍化成一片寒雨,茫茫而下。
忽然間,寒雨消失,當空留下了一片薄霧,有許多幻動的劍氣,就在那一片霧氣中來回穿梭,發出五顏六色的光彩,就像雨後的彩虹一樣絢麗奪目。
轉眼間,地上出現了大量縱橫交錯的凹痕,那是幻動的劍氣所留下的。
當塗山婧再次出現在眾人視線中時,所有的劍氣都消失了,隻留下一片彌煙。
剛才的那種細小氣旋也全部消失了,巴爾丹現出身來。
此時的他,模樣有些狼狽,滿臉塵土不說,就連衣袍都滿是破洞。
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他本來想躲在暗處偷襲,卻被塗山婧來了個一鍋端。
不過這麽一來,塗山婧剛才的殺招也沒有重點,不能給他造成致命一擊。
巴爾丹正被殘留在體內的劍氣折磨著,而塗山婧已舞著劍器殺過來了,他忍著痛苦與對方近身拆了幾招,然而隻過得片刻,體內的劍氣就將他折磨得嘔出一口血來。
塗山婧見狀大喜,雙劍越舞越快,不給對方一絲喘息的機會。
四下有人叫喊起來:“馭劍術,來一次。……”
漸漸地,叫喊聲越來越大,大家都有些瘋狂了。
劉宸啞然失笑,為了滿足大家的興致,他哪怕累點,也不能偷懶了。
第三把劍猛然出鞘,追著巴爾丹來了幾下狠的。四下沸騰了,有人吹起口哨。
“不打了,不打了……”巴爾丹終於求饒,跳出圈外。
劉宸趕緊將劍歸鞘,他已累得快暈過去了。
塗山婧將劍收起,朝劉宸那邊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心中別提有多開心了。
血煞門那邊發出一陣暴笑,刑餘恨的聲音響徹林中。
“九黎門又認輸了,前前後後輸了三場,也真是曠古絕今了,哈哈……”
羅曼萱已笑得花枝招展,朝天音教那邊喊道:“擂台已經易主,快上香計時。”
“不用了。”
蚩若邪忽然大喝一聲,跳了出去。
羅曼萱臉露鄙夷之色,都想衝過去打人了。
“不是罷,你這臭牛半天都不敢上場,現在厚著臉皮來欺負一個小姑娘。”
蚩若邪哂道:“什麽小姑娘啊,人家可是一派之主。”
劉宸在心中冷笑一下,這蚩若邪是巴爾丹的盟友,巴爾丹意外敗陣之後,蚩若邪登時起了貪心,也想碰碰運氣,這種人往往不難對付,隻要嚇得他膽戰心驚就成了。
蚩若邪擅長用毒,而一個人在施毒的時候最怕心神不寧,否則容易自食其果。
劉宸忽然有了一個主意,就選在對方施毒的時候用精神力幹擾他,嚇壞他。
蚩若邪已到了場上,塗山婧朝劉宸投來一個詢問的眼神,意思說還打不打?
劉宸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點了點頭。
塗山婧見劉宸這麽有信心,登時底氣十足,準備迎戰。
蚩若邪伸手在右臂上一拍,一個鐵鉤登時彈了出來,露著綠幽幽的寒光,那東西是喂了劇毒的。原來他在失去右掌之後,特意給自己打造了一件固定在臂上的兵器。
“塗山門主,我這身上啊藏了很多蛇、蟲之類的東西,你不會害怕罷?”
塗山婧不自覺的把眉頭皺了一下,姑娘家多半是怕那種東西的。
蚩若邪瞧在眼中,哈哈大笑起來。
“你要是害怕的話,現在就可以下去了,何必為難自己?”
羅曼萱大罵起來:“你這臭牛真不要臉,竟然用上了嚇人的手段。”
她轉臉朝塗山婧道:“妹妹不要怕他,別忘了有我在這為你助威哩。”
說著擠眉弄眼一下,目光往自己所帶的一個黑乎乎長筒上掃了掃。
塗山婧登時明白了,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蚩教主請賜招罷。”
她將雙劍拔出,一副淡然之色。
蚩若邪欺負她見識淺薄,上來便玩陰的,以內力送出了一道毒氣。
多虧練霓裳功的人肌膚毛孔異常敏銳,毒氣稍一觸體,便被她察覺到了。
她忙將毛孔閉住,又把真氣運轉。
雖然隻被毒氣侵入少許,但也感覺一陣乏力,她心道好厲害的毒。
羅曼萱一看那情形就清楚了,罵道:“這臭牛真卑鄙,上來就用含沙射影。”
她這是在提醒塗山婧,後者也聽明白了,當下小心提放。
蚩若邪哈哈一笑,周身散發出一層幽幽綠氣,那是他的無影魔蠱。
他往塗山婧欺身過去,出了一頓拳腳,後者因為受累於無影魔蠱,武功大打折扣,一時間竟被攻得手忙腳亂。她知道了厲害,便仗著輕快的身法,盡量拉開距離。
塗山婧被毒怕了,隻敢拉開了距離放劍氣,但時不時就被攆上。
毒龍教有一種偏門輕功,叫『八步趕蟾』,能連閃八步,眨眼間追到對手身邊,塗山婧正是被這種偏門輕功攆上的。不過這種輕功也極耗內力,隻能偶爾為之。
劉宸有些心疼她,趕緊發出精神力,冷不防往蚩若邪那邊侵襲了一下。
蚩若邪猛然打了個寒戰,他周身的綠氣便淡了一下,原來無影魔蠱需要一直用內力施展,一旦精神受到幹擾,無影魔蠱就會施展不暢,還會給施展的人一定反噬。
劉宸瞧得清楚,心中暗喜,看來用精神力幹擾對方果真管用。
他便時不時地給蚩若邪來一下,後者越發鬱悶。
蚩若邪覺得今天特別邪門,轉頭看了看周圍,卻也沒有發現什麽異樣。
如此折騰了一陣,塗山婧壓力減輕,漸漸適應了環境,開始進行反擊。
反觀蚩若邪,他那斷斷續續的無影魔蠱,往往在關鍵時候派不上用場,還能給自己反噬一下,這絕技登時成了一種蹩腳功法,他一氣之下幹脆把無影魔蠱收了起來。
劉宸的判斷意識很強,往往能猜到蚩若邪的出招想法,把侵襲時機拿捏得很準。
一團綠氣忽然從蚩若邪手裏拋了出去,擋在塗山婧追來的路徑上。
劉宸時刻注意著蚩若邪的舉動,綠氣出現的刹那,他就用意念把它回挪了一下。
蚩若邪沒料到會有這種事發生,綠氣拋出之後,他想當然地就是一掌劈了出去。
這是毒龍教的一招絕活,叫『百毒穿心』,預先把毒氣凝聚在一個位置,再以掌力震散毒氣,四散的毒氣會一下子鑽到人的體內,要是出其不意地用上,能收奇效。
掌力震開的毒氣,更加霸道,一下子穿進人的五髒六腑,令人痛不欲生。
然而這一下,那團綠氣卻在蚩若邪自己的身前散開了,染了他一臉。
刑餘恨大笑起來:“我說老毒牛,你的百毒穿心怎麽在往自己身上用啊。”
蚩若邪那個恨啊,但是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隻能有苦肚裏吞。
塗山婧知道是劉宸暗算了蚩若邪,當下趁勝追擊,追得蚩若邪無暇解毒。
情急中,蚩若邪大袖一抖,放出一片七日黑血蜂出來,塗山婧見狀立刻躲開,往羅曼萱那邊逃去,羅曼萱臉露壞笑,將手裏的家夥對準了那邊。
塗山婧忽把身子低了下去,羅曼萱趁機噴出一大片火,將滿空黑點燒成了灰燼。
蚩若邪見狀大叫:“我的蜂兒啊……”
羅曼萱瞧得好笑,道:“臭牛,再放點出來玩玩嘛。”
“滾!”蚩若邪怒吼一聲,轉身便走。
塗山婧已追了過去。
羅曼萱又想到了一個戲耍蚩若邪的辦法,當下朝戰場中大叫。
“塗山妹妹,這頭臭牛已經玩不出什麽花樣了,你給他來一招九溪彌煙罷。”
塗山婧道一聲:“好。”
蚩若邪登時臉色大變,身影一閃,到了圈外。
塗山婧也隻是順口嚇唬人而已,他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根本使不出兩次殺招。
見蚩若邪丟人現眼,羅曼萱大聲譏笑起來。
“毒龍教的「八步趕蟾」輕功果然名不虛傳,蚩教主跑得好快啊。”
蚩若邪一言不發,悻悻離去,與他同來的八名手下便即跟了過去。
刑餘恨笑道:“老毒牛,這麽急著走幹嘛?大家還沒拜見新的聖主哩。”
在剩下的人當中,沒有一個有實力挑戰塗山婧,她這個聖主確實當定了。
蚩若邪沒好氣地道:“老子去北方尋寶去,懶得理你。”
他這句話也算是一言驚醒夢中人了,一時間,各派中人紛紛離開。
塗山婧有些急了,先後朝各派的領頭人追去。
“都不要走,大家聽我說,地圖上根本沒有寶物,那都是騙人的……”
“唉呀……你們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我現在以聖主的身份命令你們,不許去北方尋寶,都早點回去。”
任她說破了嘴皮,周圍卻沒有一個人理她,大家都想去地圖所繪之處湊熱鬧。
她越是大叫,各派中人走得越急,生怕被強行留下來似的。
眼見塗山婧追來,各人的借口也是五花八門。
羅師煙道:“哎呀,忽然肚子好疼,我得趕緊回客棧,聖主有事以後再說罷。”
寒中離道:“聽說這桑樹林吊死過人,晚了會鬧鬼啊,我先走了。”
張步道:“我這人最怕鬼了,就此告辭,聖主不要送了。”
……
塗山婧無奈,隻能任由各派中人離去。
羅曼萱是個閑不住的人,早已跟著眾人走了。她一走,古舒揚自然跟了去。
不一會,林中就隻剩下煙雨門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