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宸檢查了各人的中毒情況,除了兩人傷勢較輕,餘者都非常糟糕。
他們所中之毒實在太厲害了,功力稍淺的人想要壓住毒氣都很難,更別說自行運功驅毒,劉宸嚐試過以自身內力相助,但也不能幫人把毒氣逼出去,可謂收效甚微。
無計可施的時候,劉宸想到了自己的元力,他首先找墨閑試了一下。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此法甚妙,墨閑的毒傷得到了很好的控製,不過若想把毒驅除幹淨那還需要不少時日。劉宸依法施為,替各人醫治了一番,累出一身大汗。
一切忙完,已快到半夜時分。
大家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接下來該好好琢磨一下通天樓的事了。
門外忽有一人來報:“哀國將求見。”
來歙朝眾人道:“該來的終於來了。”
大家都微笑不語。
來歙又道:“把人請到這裏來。”
那人轉身離去。不一會,哀章他們師徒三人到了門口。
來歙道:“三位請坐。”
屁股剛一落下,哀章便滿臉興奮地道:“流雲飛刀,我看見了流雲飛刀。”
來歙道:“我們也看到了,隻可惜……隻見其刀,不見其人。”
哀章歎道:“就是啊,這難免有些遺憾,我還以為你們見過其人了。”
知道內情的幾人都微笑不語。
哀章笑了笑:“流雲飛刀驚現京城的消息已經傳開了,有人認出死於流雲飛刀之下的那名女子是個殺人如麻的魔頭,她來自苗嶺毒龍潭,擅於用毒,常偽裝成老嫗出來害人。現在大家都已知道,長樂宮的案子肯定是有人栽贓陷害陸大俠啊。”
劉宸有些詫異,沒想到沉迷酒色的哀章知道得比自己還多,他不由問了一句。
“別人怎麽確定她的身份?連我都隻能靠猜。”
“她失過一次手,被人看到了真容。還記得九虎中的王駝子嗎?”
“王狂?他曾經吃過那魔頭的虧?”
“可不是麽,知道王狂的駝背怎麽來的嗎?就是中了她的毒,那是個毒包。”
來歙歎道:“我隻知道王狂奉命去南疆當過差,沒想到還有這麽一段故事。”
哀章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王狂從未和人講起過那段恐怖的經曆,他是死裏逃生撿得一命,今天看到大仇得報,才激動得說出了當年的一些隱情。”
劉宸奇道:“你剛才說那魔頭經常出來殺人?”
“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到外麵殺人。”
“殺那麽多人幹什麽?”
哀章的神情忽然有些悚然:“據說是為了拿人的血肉喂養毒物。”
在場之人無不聽得背脊發涼,心道這種妖人早該鏟除了才對。
來歙忽道:“說了這麽多,我還不知道你們連夜趕來的目的何在。”
哀章露出一副笑容:“主要是過來向大家表達謝意的。你們給了有關八牛神弩的消息不說,還幫我們殺了那麽多通天樓的敵人,真是立了大功啊。”
劉宸謔道:“國將爺,瞧你這得意之色,看來皇帝有驚無險啊。”
哀章失笑,道:“你猜對了。不過問題又來了,陛下受了驚嚇之後,對那些想害他的妖魔鬼怪恨之入骨,下了決心要把他們鏟除幹淨。”
來歙白了對方一眼:“這才是你來我這的主要目的罷?”
哀章幹笑一聲,把目光轉向了自己的師父邊山奇。
邊山奇歎了口氣,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今與通天樓初次較量,我便損失了不少弟子,不得不說敵人的實力非常驚人。大家也知道,對付這樣的敵人,人多了不一定好辦,非高手出馬不行啊。”
李熊見師父開了個頭,這便把話接了過去,求人的事總不能讓師父一個人說。
“這裏的朋友們個個武藝高強,又有俠義心腸,若不相請,實在埋沒了英雄。”
邊山奇趁熱打鐵,接著道:“所以啊,我師徒三人代表朝廷懇請各位繼續幫忙,在大破敵人之前不要離開京城,大家就算不給我麵子,總得為萬千黎民著想一下罷?”
劉宸哂道:“邊老師,你怎麽知道我們明天就準備走?”
他這句話純粹是胡扯,故意嚇嚇對方的。眾人的毒傷未愈,他哪能走?
哀章果然急了,勸道:“劉兄,你堂堂關中大俠,少年英雄,不知有多少人都把你當成了正義的化身,你可不能帶個壞頭,讓我們師徒三人孤掌難鳴啊。”
他這張嘴果真八麵玲瓏,說得讓人連拒絕的心思都提不起來了。
好在劉宸並不是真的要走,隻是想幫來歙討點錢糧而已。
“我倒是願意在京城多玩一陣子,可是我師伯他們見來家都快揭不開鍋了,哪好意思長期在這打擾人家,好在敵人的底細也摸清了,後麵的事應該難不倒邊老師。”
哀章喝一聲倒彩:“我以為有多大的難處哩,這好辦,我明天就奏請陛下,把來繡衣的俸祿都補上,雖然朝廷的錢糧很緊,但是餓著誰也不能餓著各位勇士啊。”
來歙和他的朋友們無不啞然失笑。
劉宸故作為難地把目光投向陸乘風:“師伯,你看這事……”
陸乘風歎道:“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也拉不下這張臉啊。”
師徒三人相視而笑,心情大佳。
來歙忽道:“還有一大半的敵人都逃進了王家,這事你們知道嗎?”
邊山奇道:“這事我能猜到。不過啊,事情卻有些出人意料。”
“你們去過王家一趟了?”
“不錯,出了這種事,陛下也是下了決心除害,準許我去王家查案。怪就怪在我們到了王家之後,一個可疑的人都沒有找到,還被王臨那小子博得了陛下的同情。”
“這麽明擺的事,王臨那小子能脫得了幹係?”
邊山奇道:“王家那麽大,他可以說不知情。”
哀章又補充一句。
“皇後已痛失了兩個兒子,肯定會護子心切,少不了要給王臨說情的。”
來歙苦笑一聲,歎道:“那倒也是。”
哀章又道:“不過陛下也起了疑心,隻是還不願相信而已。”
大家聞言,不由心中一歎,這“不願”兩字,道出了王莽的多少心酸。
劉宸忽道:“我有一個疑問,連邊老師都搜不到人,那說明人真的不在王家了,既然是這樣的話,人去了哪裏?從哪裏走的?”
李熊是負責暗中監視王家的,他把話接了過來。
“這個問題我們師徒三人早已琢磨過了,我們懷疑王家有密道。”
劉宸撫掌道:“這就對了,我覺得這也是皇帝不準別人搜查王家的原因。”
王家的密道,自然藏了王家的很多秘密,王莽是王家的一號人物,秘密自然不少,說不定他就是密道的始作俑者。這個道理大家一想便明,所以並不多問。
大家都默默點頭,無不佩服劉宸的思維擴散能力。
劉宸忽然笑了笑:“所以,接下來我們隻能等,等通天樓的人再次出現。”
邊山奇道:“你確信他們會再回來?”
“以我對老魔王的了解,他不會就這麽認輸的,他想得到什麽東西,一定會千方百計地去得到,隻要還有一絲希望,他就不會放棄。這確實是個可怕的對手。”
“既如此,咱們就放寬了心,再來個守株待兔。”
劉宸一臉狡黠,朝眾人道:“為了麻痹對方,陰陽家要裝出一蹶不振的樣子,來家這邊也要表現得意誌消沉,出去喝點酒,耍點小脾氣都行。”
邊山奇難得地露出一個驚喜的笑容,滿是讚賞之色。
事已談妥,他師徒三人起身告辭,來歙親自送出門外。
到了第二日,劉宸先給眾人療毒,忙完這事之後,便獨自一人出去了。
他先在城裏胡亂轉了一陣,確定沒有被人跟蹤,這才往劉愔的小木屋趕去。
這兩天發生了不少事情,也不知道她怎麽樣了。這是他所擔心的。
到了那附近,一陣琴音傳入耳中,他登時露出一個微笑,心中鬆了口氣。
他悄無聲息地進了木屋,在一個角落裏靜靜聽著。
一曲甫畢,劉宸輕輕鼓掌:“姐姐好雅興。”
他不怕嚇著對方,因為這麽稱呼她的人,不會有別人。
劉愔一臉驚喜,往這邊瞧來。劉宸就那麽慵懶地坐在地上,斜靠著一個書架。
“你來了。”她輕輕說了一句。
劉宸緩緩站起身來,露出一個微笑。
“我來了,是被你的美妙琴聲引過來的。”
她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我還擔心……要等到明年才能見到你哩。”
劉宸哂道:“我這次可能要在京城待上好一段日子了。”
“太好了。”她登時歡呼了一聲,而後自知失態,轉過了臉去。
“怎麽,姐姐不請我喝杯茶嗎?”
劉宸為免氣氛尷尬,趕緊岔開話題。
她伸手相邀,領著劉宸在茶案前坐下。
劉宸淡淡道:“姐姐知不知道皇帝昨天遇刺了?”
劉愔正在倒茶的動作僵了一下,而後詫異道:“這種事你怎麽知道的?”
劉宸露出了憂慮之色。
“我到京城之後,一直在追查長樂宮的案子,後來發現了凶手的作案動機,正是為了給行刺皇帝創造條件,在追查這些事情的過程中,我與一些朝廷中人有過接洽。”
她喃喃道:“消息是從朝廷那邊傳出來的,應該不會錯了。”
劉宸點頭:“我還可以告訴你,幫朝廷追查這些事情的,是陰陽家。”
“陰陽家?難道邊山奇來了嗎?他可是一代宗師,又深得皇帝賞識。”
“正是邊山奇,他這次還帶了很多弟子過來,破案擒凶的決心很大。”
她忽然心中一動:“你和我說這些……難道和我有什麽關係嗎?”
劉宸嗟歎一聲,他真有些難以啟齒,但還是說出了那個殘酷的事實。
“根據我們目前掌握到的線索,並經過合理推測,王臨的嫌疑很大。”
劉愔一下子怔住了,她終於猜到了劉宸的心思。
“姐姐,我這裏有句大實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說罷,在我麵前不用拘束。”
“王臨這人本事不大,心卻很大,膽子更大,很容易被人利用,就他這種情況,早晚會出事啊,姐姐難道看不出來嗎?何不早一些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劉愔閉上眼睛笑了笑,笑得那麽苦澀。
“要是能走,我早就走了。當年他也這麽勸過我,可是我真的不能啊……”
她說的是劉秀,劉宸也明白她說的是誰。
“姐姐究竟有何難處?我知道你肯定不是為了京城裏的榮華富貴。”
“我和王臨的關係,你可能也看出來了,我們幾乎是各過各的日子,之所以還這麽維持著,那是考慮到兩家的關係,如果這層關係出了問題,對王臨的前程不利,對我家來說更加不利,所以……如果沒有特別的原因,誰都不願去破壞這層關係。”
“但是……如果王臨自己先出了事,你的堅持還有意義嗎?”
“我絕不允許這種情況出現,所以我極力地幫他,上次告訴他白衣會的事,也是希望他能自律一點,不要應了上天的劫數,沒想到他卻暗藏著一個壞心思。”
劉宸長長歎了口氣:“王臨的事,不是你能左右得了的。”
“我知道,一直把這層關係維持下去,這或許隻是我的一個美好願望罷了,但是這對我很重要,對我的家族很重要,哪怕是一個夢,我也希望能夢得久一些。”
劉宸的心中一陣刺痛,他在替她難過:“如果王臨出了事,你一定會受到牽連,以皇帝的自私和殘暴,他一定會讓你給他的兒子陪葬。”
“這樣的話,受到牽連的隻是我一個人,但是如果我走了,皇帝一定會遷怒到我的家族,首當其衝的就是我父親,他已年邁體衰,我怎忍心讓他再遭受牢獄之苦?”
劉宸終於明白了她的苦衷,心中一陣惋惜,痛苦地搖了搖頭。
“剛才是我言語莽撞了。換作是我,也不能一個人走。”
劉愔癡癡地瞧著劉宸,目光複雜而深情。
“謝謝你的理解,也謝謝你的一番好意。”
劉宸擺手,一臉的心酸。
“不,我感覺自己做了一件錯事,現在我好後悔和你說了那些話。你本來可以無憂無慮地過著自己的日子,卻被我一番話勾起了心事,無端生出許多煩惱。”
屋內靜了好一會,二人的心情都很沉重,正各自想著事情。
她忽道:“我能不能求你件事?”
劉宸略一錯愕:“姐姐千萬別這麽說,隻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一定做到。”
“我想求你……不要殺王臨。”
沒想到她會提出這麽一個無理的要求,但是他沒怎麽猶豫就答應了。
“好,我答應你,我會盡量避免與他正麵為敵,不過我隻能管住我自己,別人會不會殺他,或者說他自己能不能逃過命運的劫數,我就管不著了。”
“謝謝你。”
這一句謝謝包含了她太多的感情,酸甜苦辣都有。
劉宸再不想讓她在王臨的事上煩心,忙聊起一些輕鬆的話題。
“怎不見上次那位小姐姐?”
“她去廚房裏幫忙了,說是要給我準備一道拿手好菜。”
劉宸猛吸一下口水:“看來我有口福了,今天來得正是時候。”
她被劉宸的饞相逗得笑了起來。
“趁著還有點時間,你先把上次的故事講完。”
劉宸笑了一下:“我上次的故事講到哪裏了?姐姐不妨給我提示一下。”
“講到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糊裏糊塗地撞上了兩隻斑斕大虎。”
劉宸哦的一聲,便接著往下講了起來。
他不敢說得太大聲,她也不敢笑得太大聲,越是這樣,二人越是樂在其中。
劉宸忽然想通了,他雖然不知道她將來的命運如何,自己也無法掌握她的命運,但是眼前的時光他可以掌握,他可以盡量讓她過得快樂一些。
對她來說,快樂很簡單,能有個知心的人陪她說說話,那就是一種幸福。
屋中充滿了歡樂的氣氛。
看見她這麽開心,劉宸的心也一下子舒展了許多。
他自己本來有很多的感情牽絆,常常感歎著自己活得很累,當他了解到了眼前這位姐姐的遭遇之後,他才感覺到自己太矯情了,之前是自己把人生想象得太過完美。
不管怎麽說,自己還是個自由自在的人,可以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光是這一點,就勝過了很多人,還有什麽好埋怨的呢?
他一下子拋開了所有的煩惱和痛苦,變成了一個天真浪漫的孩童。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了,然而通天樓的人始終沒有在京城裏出現過。
這一次守株待兔,一待就是數月,連劉宸都開始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了。
眼看已進入深冬,而今年的關中,雪又下得特別大,所以大家隻能耐著性子,準備等到來年春暖花開的時候再做打算。
劉宸也因此在京城裏過了一個最開心的新年,陪著劉愔度過了一段美好時光。
二人的感情越來越濃密,都把對方視為自己最親近的人。
正月裏的京城,熱鬧非凡,即便到了郊外,隨處都可以看到出來鬧春的人們。
更有一些富家公子,駕著車馬遊玩到了渭水邊上。
那邊一處顯眼之地,停了一輛馬車,一名頭戴氈帽之人正欣賞著兩岸的風景。
忽有兩道人影從不遠處的樹林中走出,一人身材粗壯,江湖人士打扮,另外一人體型微胖,有幾分儒雅,穿著也較為華麗,路過馬車時往那人身上扔去一枚石子。
那人轉過身來,竟然是巴老師。
前麵兩人若無其事地走著,不一會又拐入一片樹林,巴老師隨後也跟了過去。
林中發出一聲輕笑:“巴老師,你這邊準備得怎麽樣了啊?”
先前那二人緩緩走了出來。剛才說話的是扔石子的那人,此刻看來中等年紀。
如果劉宸在這,一定會認出這名中年人,他那年在大雪山伏擊過劉宸,與他同來的這人當年也參加了那次伏擊,從體型上看,就是那兄弟五人當中使短戟的那位。
巴老師沉聲道:“呼衍東,咱們都是老朋友了,對我你還不放心嗎?”
呼衍東就是那中年人,他本是匈奴人,但長期與烏桓各部落做生意,結識了很多烏桓大人,“大人”是烏桓人對各部落首領的稱呼。
在大漢朝時期,烏桓臣服於漢,居住在諸多邊郡的要塞之外,以牽製匈奴。
而匈奴,自呼韓邪單於歸降大漢朝之後,亦與朝廷止息幹戈數十年,極為恭順,直到王莽專政,因對外策略失當,這種局麵才開始改變,並最終導致了匈奴的叛離。
匈奴叛離之後,首先倒黴的是烏桓,因為烏桓是匈奴南下的第一道防線。
就在烏桓苦不堪言的時候,王莽又把烏桓當作牛馬來使,根本不管他們的死活,最終導致烏桓降了匈奴。如此一來,邊塞便無寧日,時常告急。
由於烏桓長居邊塞,對邊塞諸郡的情況極為熟悉,匈奴南下侵擾時,總會找烏桓一起行動。烏桓雖然降了匈奴,但依然是個獨立的部族,雙方通過使者交往。
呼衍東經商出身,人脈極廣,又能說會道,漸漸成了烏桓的外交使者。
呼衍東深知自己的好運來自烏桓,如果沒了烏桓這一靠山,自己將身價大跌,所以呼衍東把那些烏桓大人伺候得很好,深得對方的信任和器重,可說手握大權。
與呼衍東同來的那人忽然冷笑一聲,把話接了過去。
“巴老師,幾年前你就說能拿下混元宗,怎麽如今也沒個兌現?”
伏擊劉宸的那次,他有兩名親兄弟死在了那裏,所以心中有些怨氣。
巴老師的臉色登時不好看了,冷冷瞧了對方一眼。
“成雪峰,你今天是來吵架的還是來談事的?如果對我有什麽成見,大可找你師父百裏天元訴怨,也可向日逐王進言,在這耍嘴皮子對大家都沒好處。”
原來這成雪峰是漠北武尊百裏天元的徒弟,難怪有幾分霸氣。百裏天元號稱塞外第一人,一身武功無人能及,連匈奴單於都敬仰三分,尊其為國師。
日逐王是匈奴十王之一,手握重兵,權位極高,深得單於信任。
呼衍東忙道:“成兄,大局為重,不要扯遠了。”
又望了望巴老師,道:“我們兩大聯軍已到陰山腳下,就等你的消息了。”
巴老師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煩請兩位貴使回去告訴日逐王和各位烏桓大人,再給我幾日時間,便可大功告成,到時候大家一定會滿載而歸的。”
成雪峰道:“我們幾萬人馬,天天要吃要喝,時日久了可耽擱不起啊。”
巴老師道:“就以三日為限如何?”
呼衍東道:“爽快!這還差不多。”
他想了想,又道:“這次借兵的條件你還記得罷?需要我重述一遍嗎?”
巴老師大笑起來:“等我入主關中之後,與大家共享邊塞五郡。”
呼衍東也是一陣大笑:“日逐王和各位大人等這一天很久了。”
“合作愉快。”
巴老師把手一伸,恭送兩人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