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宿生怕壓著首領, 趕緊撥開首領圈著他的手,起身後快速和首領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剛想問問首領感覺怎麽樣,卻看見**的雌蟲眼中難得出現了幾分黯然。
還沒等時宿開口, 首領甚至就轉了個身,直接背對著他, 一聲不吭,也再沒有任何動作了。
時宿:“?”
他懵了, 完全不知道為什麽,雌蟲突然就不搭理他了。
明明平日裏他們之間都是反過來的, 都是雌蟲一直主動, 一直纏著他......
時宿挨著首領,坐在了床邊。
星艦上的休息室隻有一張單人床, 時宿幾乎是貼著首領的背,溫溫熱熱的。
許久, 首領像是睡著了一般, 毫無動靜。
時宿有些鬱悶, 悶悶地伸出手指輕輕地戳了戳首領的背, “你怎麽了?”
首領沒理他。
又過了一會,時宿已經確定首領是在生他的氣了, 心裏又鬱悶又委屈, 再次小聲喊他,“首領?”
首領依舊沒理他。
隻餘下孤冷的背影, 緊貼軍服的削瘦後背被金色長發隱隱遮住。
時宿抱住了他,“希爾。”
圈住雌蟲的瞬間,手下的觸感似乎柔軟了一瞬, 卻在開口後又變為了僵硬。
時宿將額頭抵著首領的後背, 甚至還蹭了蹭。
“你做什麽呢?”
首領終於忍無可忍, 翻過身來。
瞬間回憶中的表象在時宿眼中轟然破碎,將他再次拉回現實。
時宿呆呆地看著他。
直到雌蟲的手攀到他身上,差一點就要將衣裳剝落時,時宿才回過神來。提住衣領,剛想開口,抬眸的一瞬又啞然。
雌蟲的金眸在此時變得異常暗沉,深深的看著他,凶惡得像是要將他拆之入腹。
脫衣的動作被打斷,雌蟲雙眼神色便愈發晦暗不明,時宿甚至在其中讀出了譴責的意味。
時宿:“???”
首領語氣嘲弄:“你拉我進房間那會我要你又不給,我不要了你卻自己黏上來,現在做出這樣一副不情不願的姿態。”
“捉弄我就這麽有意思嗎?”
孕期的雌蟲總是格外渴望和雄蟲的親密接觸,首領隱隱感覺自己變得越來越敏感,更是恨不得無時無刻和雄蟲黏在一起。
他憋著氣,不甘地看著屢屢拒絕他的雄蟲。
雄蟲心裏但凡有自己一點點位置,也不會在這種這種情況下這樣對他!
時宿被他看得心底發麻,小聲為自己辯解:“我哪裏又捉弄你了?”
首領瞪他,“不想挨著我就躲遠點!”
“!”
時宿趕緊坐回首領身邊,緊貼著他,聲音輕軟,“我沒有不想挨著你。”
房門緊閉的休息室內早就充斥著雄蟲的信息素,無時無刻都在**著首領。
雄蟲的話就像是鉤子一般,挑逗著首領,輕易激發著首領的渴求和欲望。
首領的字典裏就沒有忍這個字。
再次抓住雄蟲的手,就要翻身騎在雄蟲身上。
時宿驚愕不已,又不敢躲,隻好緊張兮兮地盯著首領的肚子,說話都不利索了,“你......你小心點!”
首領完全不知到雄蟲在擔心什麽,想了想還是讓他放鬆地躺在下麵,自己來就好。
修長有力的雙腿跪坐在他身上,而腿的主蟲在他身上肆意磨蹭著,搖晃著。
“你都要生了,還這樣!”時宿都要擔心死了,反觀首領,一臉的不明所以。
對懷孕生子這種事,時宿的思維依然還停留在人類時期,所以無論首領如何,時宿還是一股腦的認為這是不對的。
“首領,你這樣身體會吃不消的!”
“我吃得消。”首領一臉莫名,動作未停。
時宿實在受不了,雙手按住了他的腰,讓他別動。
即使懷有身孕,首領依舊是觸感柔韌的窄腰,隻是肚子看上去比以前要胖了一點點。
他盡量讓自己的聲線聽上去比較平靜,“你懷孕這麽久我一直都不知道,現在都要生了你還跑前線來開戰,現在還要......”
“你這樣,萬一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我......”
時宿說不下去了,隻認命地看著身上的雌蟲。
“你這是在擔心我嗎?”
驀的,金眸不再黯然,此時眼尾上挑,殷紅的唇勾起,隱藏不住的雀躍。
雌蟲期待地看著他。
時宿這時才真的確定,首領是喜歡他的。
愛意凶猛而激烈,時宿以為那隻是占有,現在才知道隻是太過純粹直接。
他吸了口氣,“是,我擔心你。”
“我不願見到你在戰場衝鋒陷陣,隻想和你一起平淡度日。”
時宿望著他,眉目柔和,緩緩道:“我們回去吧。”
和他一起過日子......
首領恍神一般,眼中隻剩身下雄蟲的身影。
沒回他,而是幽幽道:“你不是討厭我麽?”
“?”時宿完全沒想到首領那樣強大無匹的外表下居然還潛藏著一敏感的心,問出這種問題,當即回答:“沒有,我沒有討厭你。”
首領若有所思,酸酸道:“不討厭我,但也不喜歡對吧。”
時宿:“......”
“跟我比起來,你可真愛希爾啊,為了追求他甚至願意在論壇上發帖求問。”
時宿驚呆了,沒想到自己的黑曆史都被翻了出來,趕緊眨眼示意首領別說了。
首領假裝沒看見,麵無表情,“就算被當成得了妄想症的雌蟲,被一群蟲追著笑了好幾頁都不刪帖。”
“......”
時宿自欺人地捂住了臉。
首領還在翻舊賬,“為了和希爾約會,用雌蟲號登錄帝國的軍方全息訓練網,還和軍部的雌蟲打架。”
時宿受不了了,臉紅得滴血,張開嘴,氣勢上卻輸了一大截,求饒道:“你別再說了。”
首領睨著他,語氣變得危險,“你和我在一起卻總是一副備受煎熬的模樣。”
“還當著我的麵任由別的雌蟲勾搭。”
時宿已經不想解釋了,“對不起,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
首領沒想到他悔過得這樣快,當即乘勝追擊:“那你以後不準再和別的雌蟲勾搭。”
他沒有勾搭......
“好。”時宿放棄解釋,自暴自棄,躺平放棄了反抗,任由自己落入雌蟲的魔爪裏。
“也不準再離開我。”雌蟲再接再厲。
“好。”時宿徹底潰敗。
期待終於等到了確切的答複,首領恨不得現在就回去和雄蟲天長地久。
他不想打了!他現在隻想回去生蛋!
“走吧,我們這就回去。”首領的眼中是柔軟到能溢出的愛。
*
直到坐上了機甲,時宿都有一種不真實感。
現在三方混戰,戰場已經亂成了一團,而他們就孤零零一輛機甲,在眾多戰艦和機甲中背道而駛。
他忍不住側頭看向身旁的駕駛者,“我們就這麽回去?”
首領目前心情異常好,嘴角自始至終噙著笑:“對。”
時宿不確定道:“就我們倆?”
首領肯定道:“就我們倆。”
“不用派蟲跟著?”
“不用。”
時宿驚異地看著用終端不停輸送指令的首領,想說什麽,又咽了下去。
算了,眼前這位可是能毀天滅地的大boss,跟著他肯定不會出什麽事。
直到機甲操縱台前的屏幕上出現了一個麵孔陌生的栗發軍雌。
穿的軍服是帝國第一軍的製式,長相是很普通的,就算見過也不會給蟲留下印象的那種,卻總給時宿一種好像在哪見過的錯覺。
“嘖。”
首領看著屏幕上那個蟲異常嫌棄道:“怎麽好死不死這時候撞上來。”
“殿下安好。”
那個蟲族居然還笑著打招呼,“希爾,好久不見。”
首領麵無表情:“別這麽叫我。你怎麽還沒死。”
一看就是有大恩怨。時宿努力回憶原著劇情,然而原著裏和首領有大恩怨的蟲族太多,一時間難以對號入座。
首領眯著眼睛:“怎麽還穿著這一身呢,看著都礙眼。你上次把林德賣了時昕沒弄死你麽?”
“多虧了林德上將我才僥幸逃脫,不過我也因此再也回不了帝國。”
“陛下不會放過我,上將的家族更不會放過我。”栗發軍雌說著說著麵色愈發陰森森的,怨毒地盯著首領:“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莫名其妙。有屁趕緊放,我還急著回去生蛋。”首領不耐煩打斷他。
栗發雌蟲死死盯著首領 ,麵容有一瞬間扭曲,“嗬嗬。三殿下,您還記得六年前被您身旁這隻雌蟲強睡的滋味嗎?”
時宿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事,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他應該說什麽嗎,說這種滋味他早就習慣了,還適應得很良好?
時宿選擇無視他,轉頭問首領:“他是誰啊?”
首領沒回他,反而沉迷於終端。時宿扒著他的肩膀將腦袋湊過去偷窺,還沒看見一個字終端就被首領給關了。
“這玩意叫伏恩。就是六年前給希爾下藥的那個,然後把希爾弄到了會所,剛好你當時就在裏麵。”首領麵不改色地朝時宿解釋,絲毫沒有受害者模樣。
時宿聽後轉頭看向伏恩,紫眸冷如冰霜。
伏恩看著一個不將他放在眼裏的雌蟲,和一個對他不假辭色的雄蟲,完全沒有達到他想要的效果。
這算什麽,夫夫齊心嗎?
他想起自己家裏那個對他非打即罵的雄主,嫉妒和不甘將麵目變得異常猙獰。
“蟲後陛下的位置我已經發給你了,期待接下來你和陛下之間精彩絕倫的戰鬥,再會。”伏恩調整了表情,收幸災樂禍道,然後變從屏幕上迅速消失。
這麽明顯的陷阱,誰要去啊。
時宿這麽想著,就看見首領改變方向,朝著坐標的位置行駛。
他驚呆了,“你還真要去?”
“去啊,早收拾完早回家。”首領一副好麻煩想下班的表情。
時宿:“......”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