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誰要生蛋, 那個人也應該不會是首領......吧。
時宿腦中浮現出對方並不突出的腹部,雖然他感覺對方和過去相比好像是要胖了一點點。
“是雌父啊。”阿尼臉上的表情可以說是很無奈了。
對雙親間複雜的關係感到的無奈。
明明看著很恩愛,雌父要生蛋卻都不告訴雄父, 雄父看上去也不是那種沒責任心的雄蟲。
這不,雄父知道了明明很高興啊。
時宿一時間將各種煩惱盡數拋開, 驚喜毫不保留浮現臉上。
“真的!?”驚又瞬間被喜淹沒,聲音難掩愉悅。
“是真的啊, 不過我也是才知道。”阿尼一麵指揮身後的軍雌將恒溫箱搬運進去,看著時宿突然這麽開心又隱隱有些別扭。
他的雄父又不是第一次做雄父了, 怎麽聽說雌父懷了弟弟有這麽大反應。
高等級蟲族破殼時候的記憶能一直保留, 他可記得自己破殼後雄父一點都不高興。
阿尼更加別扭的想,明明他還在這裏呢!
時宿完全沒看出自家蟲崽複雜的心理活動, 轉身就問隨行的亞雌首領現在在哪。
那個亞雌突然變得支支吾吾,半晌才說:“首領他......出戰了。”
“出戰?”時宿匪夷所思, 無法理解:“他都懷孕了還出戰?”
周圍的雌蟲不敢吱聲, 隻敢悄悄腹誹雌蟲懷孕不是什麽大事。
更別說首領那種身體強度, 懷孕和沒懷孕都差不多。
時宿壓著聲音, “他現在在哪?”
那個亞雌更支吾了,又是過了半晌, “首領他......正在被帝國和異族圍攻......”
時宿:“!”
他急了:“那你們還不趕緊派軍增援!等等, 我也去!”
......
阿尼看著終端上他雌父發來的消息,內心十分迷惑。
【雌父:雄主說他要來救我?】
【阿尼:......對。】
首領坐在指揮椅上, 指揮室各大麵板各種戰損數據不斷交迭變化,窗外是無數艘星艦和機甲在快速穿梭,一道道的能源炮和碰撞產生的爆炸, 變成各種刺眼的強光。
不過相較於外麵, 無論戰況如何激烈, 首領的表情始終是一臉無趣。
直到看見了終端上蟲崽肯定的回複後,那種枯燥乏味感才逐漸消退,整個人像是瞬間鮮活了一般。
首領嘴角勾起的笑容把指揮室的其他蟲嚇呆了,不過他們什麽都不敢說,隻能默默咽下狗糧繼續苦逼工作。
【雌父:你帶援軍過來。如果你雄父非要和你們一起的話,保護好你雄父。】
阿尼:......
什麽叫非要一起,什麽叫保護好雄父。你明明就是自己很想讓雄父過去救你!不對,你根本就不需要我們救!你就是裝的!
阿尼不敢開腔,口不對心向他雌父回了句好。
【阿尼:好的雌父,雄父他非要跟過來!我一定保護好雄父!】
*
時宿登上了前往增援的星艦,一路上都在自責。
他突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抵觸什麽,明明首領和希爾就是同一個人。
他是不喜歡首領的殘暴、嗜血、好戰,以及對他如此霸道。所以才一直強硬著,不願妥協。
但兩個強硬而驕傲的人,總有一方得先低頭妥協。
而那個人不可能是首領。
......
時宿再次目睹比上次直麵異族王時還要激烈壯闊的戰爭,和上輩子電影裏見到的星球大戰似的。
帝國和異族聯手,敵眾我寡,新軍顯然不敵,不過在援軍趕到後局麵稍有好轉。
星艦對接後,時宿跟隨一眾軍雌進入了首領所在的星艦。
首領欣長的身影直立於操控台前,指揮著緊張的戰局,眉眼間卻是從容不迫的,見到時宿後,抬眸中眉頭挑動了一下。
時宿厚著臉皮走了過去。
他挪步湊近了首領,接著像打量展覽品似的圍著首領打轉。
首領起初還好,被圍著轉了幾圈後受不了了,聲音低緩,聽不出情緒:“你做什麽呢?”
周圍的雌蟲背對著他們,但後腦勺像是長了眼睛似的,讓時宿總感覺有一群人在暗中圍觀他和首領。
不過沒關係,時宿不在意。直接伸手撫上了首領的腹部,首領也沒躲,明亮的金眸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時宿沒摸出個所以然來,表情訕訕道:“我怎麽感覺不到蛋......幾個月了?”
詢問間抬眸看向首領,對方也在注視他。
首領藏起眼底的揶揄,心裏笑了。
時至今日,他總算有了拿捏住雄蟲的方法。
“快四個月了。”首領語氣與平日別無二致,盡管心情十分愉悅。
四個月......那時候他還在帝國,希爾還沒奉命出戰,首領還在精神識海呆著。
所以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懷上了嗎!
而且四個月,時宿來到蟲族這麽久,基本的兩性常識還是知道的,他知道雌蟲的妊娠時間就是四個月。
首領叫阿尼帶了恒溫箱,這是知道自己快生了啊!
可是他卻直到現在才知道!
時宿快速生完悶氣,忍不住絮絮叨叨:“產期確定了嗎?你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站這麽久累不累啊?現在援軍已經來了,不然你先去休息會?”
紫發半披散在雄蟲的肩頭,發型簡單卻別致。紫眸睜大了望著他,先前的倔強惱怒在得知這件事後全都**然無存,通通化作眼前的妥協遷就。
真是可愛得讓人忍不住欺負他。
首領這樣想著,就真的壞心眼地去掐雄蟲的臉,自然沒用上多大的力,隻為感受指腹下的嫩滑。
而雄蟲果然一改往常,任他如何擺弄都沒有生氣。
幾乎是有些得意,但很快就被收斂。首領這時決定不再主動,站在那靜等雄蟲下一步動作。
時宿見他半晌沒說話,就主動牽起首領的手,拉著他朝著後麵的休息室走去,首領乖乖跟著他走了。
休息室沒多遠,推門而入後是一個陳設齊全的小房間。時宿帶著首領直接就坐在了**,自己跑過去找了個杯子給首領接了杯熱水。
“你口渴嗎?來喝點水?”時宿目前腦子裏隻剩下了萬能的熱水,決定等會就去惡補蟲族的孕夫加育兒知識。
首領很鎮定的接下了,還順勢喝了幾口,頓覺多日積攢的鬱氣消散,身心舒坦不已。
時宿見首領大概是不想喝了,接過杯子在一旁後攬著首領的肩力度很輕地往枕頭那邊按,“你累了嗎?要不先睡會?”
首領麵上不動,心裏暗罵床太小,根本不夠施展。順著雄蟲的力度躺了下去,順便圈住雄蟲的腰拉著雄蟲一起躺下。
時宿:“!”
眼見身體就要壓在首領身上,尤其是肚子那地方,時宿趕緊奮力撐住身體。
於是變成了時宿雙手撐在首領兩旁,腰部被首領圈住而起不了身的姿勢。
“不是,你睡覺抱著我做什麽?”時宿大為不解,感受著那纏繞在他腰間那雙不老實的手,一臉懵。
不是懷孕了嗎?
這是想幹嘛?
時宿和首領處的時間也不短了,對對方高強度的走腎行為了如指掌,平日還能直接走人,現在隻好裝成一臉不知道。
不過雌蟲的妊娠期總共就四個月,這段時間他和首領沒少幹那種事……
時宿越想越緊張,盯著首領的腹部就想帶首領去產檢。
父母這麽造作,崽真的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