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的希爾是 SS 級的雌蟲, 在帝國已經是最強戰鬥力之一,是戰場上戰無不勝的戰神。
而現在的首領,甚至超越了 SS 級, 位於這個世界的頂端,是難以戰勝的存在。
眼前這些暴動的軍雌在首領眼中都不過螻蟻一般, 他甚至都不用動手,那種可怖的威壓就讓在場所有的雌蟲都伏跪在地上。
首領眼神冷冷掃過在場的所有軍雌, 當目光停在喬身上時,眼中多了一分狠戾。
他對身旁隨行的軍雌命令道:“參與這次□□的軍雌全部按軍規處理。”
隨即大步來到時宿跟前, 在時宿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時就打橫抱起, 迅速離開了醫療區。
其實首領這種二話不說就打橫抱走的行為真的很傷蟲自尊,饒是時宿脾氣再好, 在看見一路的蟲族望向他們紛雜的目光時也不好受。
他再一次試圖掙紮反抗,結果又是蚍蜉撼樹般被首領的手臂緊緊桎梏住。
直到被首領帶到了基地最深處的一個地方, 首領才放下他, 隨即將門緊緊閉攏。
這裏本來就是個很狹窄的房間, 裏麵還堆放著許多笨重的器材, 擁擠得讓時宿連退路都沒有。
首領就靜默著站在那,耐心等待著雄蟲先開口, 隻是眉間隨著沉默的時間推移逐漸生起淺淺的溝壑。
終於, 這種猶如彼此折磨般的沉默讓時宿再也難以忍受,上火般開口道:“你又發什麽瘋?”
語畢又有些後悔, 瞬間緊張地端詳著首領的臉色。
首領聽到這話當場就炸了,雙手按在時宿身後的牆壁上,將他緊緊圈住。
惡狠狠道:“我瘋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麽!”
當著雄蟲的麵凶完後又有些後悔。他慢慢將手收了回去, 垂眸打量雄蟲, 卻見雄蟲瞳孔顫抖, 心有餘悸地凝望著他。身體又開始忍不住發抖,顯然是害怕到極點。
他這是,又把雄蟲嚇著了。
首領煩悶不已,心裏全然不是滋味。他總感覺自己越是想和雄蟲親近,就越是事與願違,將雄蟲推得越來越遠。
他再次摟住了時宿,修長有力的手在雄蟲的背脊上下撫過,試圖讓雄蟲放鬆一些,效果卻不盡人意。
“我隻是想救他們,那樣他們就不會死了......”時宿無力地靠著首領的胸膛,貼臉處傳來緊致有力的肌肉觸感,隔著一層戰鬥用的軍服,散發著溫熱。
他明明已經很疲憊,但此時卻又意外的很精神,隻是聲音變得很輕也很軟。
首領對時宿給除了自己以外的雌蟲做精神撫慰感到十分不爽,聲音酸酸的:“你今天這樣無底線給他們精神撫慰,他們就能明天也讓你繼續給他們撫慰,你的精神力夠用嗎?”
一邊說著一邊瞥見雄蟲淡然的神色,更是忍不住繼續說教般碎碎念叨:“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行為有多危險?如果不是我趕過來,那些失去理智的雌蟲能把你抓住吸幹!”
時宿感受著腰間的禁錮,首領將他抱得很緊,緊到讓他有些疼。
“你明明是他們的首領,他們也願意追隨你,”時宿忍不住去抓他的手,終於將首領的手鬆開了些許,“可是你都不願意救他們。”
純淨無瑕的紫眸凝望著他,裏麵映照著首領的身影,像是在透過首領的身體思戀著誰,而當他們雙目相觸時,首領快速的捕捉到紫眸中一閃而過的失望。
搭在雄蟲身後的手無聲攥緊,良久,首領用聽不清情緒的聲音解釋道:“追隨我的蟲當然要救,但也有主次輕重,更不可能全部都救。”
雄蟲無論在哪裏都是珍貴稀罕的物種,荒星發展至今,雖然也有雄蟲,但數量並不多,等級也不高,能夠治療的軍雌也就數量有限,自然隻能按軍功軍銜來排列先後順序。
眼前的雄蟲已經是目前整個蟲族最強的雄蟲,他自然是要獨享。
首領理所當然的想著,語氣又忍不住有些發酸:“給我撫慰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麽賣力......”
“我今天看見了一個未成年的雌蟲,他受了好重的傷。”時宿直接無視了首領的酸話,想到今天見到的那個少年,和少年對他說的話,忍不住有些難受。
又是在他們獨處的時候雄蟲在他麵前提別的雌蟲,首領當即就不快,掰著時宿的臉打量著他,“怎麽?心疼了?”
這地方到處都是雌蟲,但好在整體比不上雄蟲在母星見到的那些道貌岸然的貴族,不過眼前的雄蟲未免過於招蜂引蝶了些。
就連那個喬,他身邊的下屬都開始覬覦起了他的雄蟲。
時宿完全不知道首領的思維已經偏離了頻道,想了想:“他肯定很痛,而且年紀又那樣小,這麽小就進了軍隊......”
年紀小、幼崽、軍隊。
發散的思維頓時讓時宿話鋒一轉,語氣擔憂地詢問首領:“阿尼呢?聽說你讓他上戰場了。”
說到這,語氣逐漸變為指責:“你怎麽能讓他上戰場?他還那麽小!阿尼沒受傷吧?”
首領有些頭疼,滿不在乎地反問:“那小崽子能有什麽事?”
雄蟲昏迷那段時間那小子還來想偷襲他來著,可惜實在太弱,被他打服後就扔到異族那邊的軍隊去了,眼不見心不煩。
時宿對首領缺乏母愛的程度震驚了:“阿尼可是你親生的蟲崽!你不怕他在戰場上受傷?你不怕他被異族或者是帝國抓過去當蟲質?”
首領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雄蟲身上,對蟲崽如何依舊滿不在乎,風輕雲淡道:“怕什麽,反正缺胳膊斷腿又不會死。”
高等級雌蟲的再生能力極強,就算是肢體斷掉也能再長出來。但如果是被抓了......
首領不負責任的想,那就幹脆再生一個好了。
“你這是說的什麽話!你可是阿尼的雌父!”時宿胸膛起伏,不覺間全然忘記了恐懼,幾乎是吼了出來。
首領不僅殘忍濫殺,連對自己親生的蟲崽也是這樣無情!不對,阿尼不是首領生的,阿尼明明是他的希爾生的!
時宿忿忿地抬眼看著首領,細長的睫羽顫動著,紫羅蘭色澤的雙眸在其下流轉,思緒萬千。
首領認出了紫眸望向自己時,埋藏在其中的像是厭惡,又像是恨。
為什麽會是這種眼神......
首領越是不適,麵上就越是冷淡至極,配上俊美無雙的麵容,仿佛一尊沒有感情的完美雕塑:“怎麽,你心疼了?”
他再次提及心疼二字,逼視般直視著時宿的雙眸,“如果你能看見當初的我,看見我四肢都被異族啃食殆盡,看見我在屍堆裏毫無尊嚴的爬行,看見我死裏逃生後卻得不到救治。隻能自己捱過漫長的痛苦,四肢長好後又不停的斷掉,直到最後身居高位,終於不再次次充當肉盾。”
“尊貴的雄蟲殿下,如果讓你見到那時候的我,你會心疼我嗎?”明明是毫不在乎的表情,卻被首領一字一句說出,緩慢的,就像是地獄爬出的惡鬼,讓人不寒而栗。
屍堆、肉盾、高位......這些明明就是原著裏清楚描寫過的,希爾的經曆!
時宿再也顧不上其他,緊緊抓住了首領的雙肩,“你說的這些明明就是希爾過去的經曆!你為什麽會知道!你到底是誰!”
手指幾乎泛白,強烈的情緒起伏已經讓他語無倫次:“希爾呢?希爾又在哪?”
首領欣賞般觀察著雄蟲的慌亂無措,聲音輕緩:“我不是說過我就是你的雌君嗎?我親愛的雄主。”
“我和你心心念念的希爾一直都是同一個蟲啊。不,準確來說,我是他,但他不是我。”
“我還有希爾沒有的,更早的記憶,比上麵說的那些還要痛千百倍。雄主,你會心疼嗎?”首領的手緩緩撫過時宿的臉龐,在時宿怔愣時突然變成了一副溫順無害又乖巧聽話的模樣。
時宿眼神不眨地看見首領和記憶中的希爾完全重合,直到好像真的回到了過去,身前這個人就是希爾。
一瞬間,時宿全然忘記了思考。
然後又緩慢捋清。主角、黑化......
原來,首領才是真正的希爾嗎?他們一直以來,竟然都是同一個蟲。
時宿直直望著他,毫不避諱道:“所以這才是真正的你嗎?性情殘暴還濫殺無辜。”
實在是雄蟲說得過於斬釘截鐵又鏗鏘有力,首領聽著忍不住額頭青筋凸起,“我不過以牙還牙,你就說我性情殘暴?”
被突然安了兩條罪名的首領又疑惑又震驚:“你還汙蔑我濫殺無辜?我什麽時候濫殺無辜了?”
時宿小聲提醒:“布萊克......”
“那是什麽?”首領完全忘了,想了許久才想起原來是曾經欺負過希爾那傻缺的傻缺玩意,垂眸見雄蟲一臉譴責直接莫名其妙:“我怎麽他了?”
“你說你要對他濫用私刑。”時宿義正言辭。
“......”首領不信自己會這樣說,首領覺得雄蟲就是在故意編排他,“我又不是吃飽了撐了,就他,我不至於。”
“還是說在你心裏麵我就是那種睚眥必報心狠手辣的蟲?”首領終於明白了,星網上不是有句話叫愛屋及烏麽,這話反過來照樣能用。
想通這個道理後首領已經麻木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也麻了。
我寫的都是啥啊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