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漁滿眼都是淚水,一雙狐狸眼跟染了胭脂似的,紅了一圈,就連眼尾都是紅的,好不委屈可憐。
她心想,虧的自己沒白疼林驚微,這人果然還是向著自己的。
江秋漁於是眼睛一眨,淚珠往下滾落的時候,開始委屈巴巴地告狀:“方才你走後,我忽然感受到一股極為危險的氣息,仿佛是魔族。”
“我當即追了出去,以為此人便是攻擊許窈的魔族,誰知追出去後,卻不見此人的蹤跡。”
林驚微想起自己方才同阿雪一起往客棧走的時候,隱約感受到了江秋漁的氣息,按照江秋漁的說法,那會兒她怕是正追著那名神秘的魔族而去。
林驚微蹙眉:“是他打傷了你?”
江秋漁搖搖頭,抓緊了林驚微身前的衣衫,“此人行蹤不定,狡猾無比,就連我也追丟了。等我一抬頭才發現,他竟然是在城主府內失去蹤跡的。”
係統:我就靜靜地看著你演。
那日在酒樓時,江秋漁便対城主和她的未來的夫人表現出了強烈的好奇心,幾乎不需要江秋漁往下說,林驚微便能猜到一部分真相。
先不說那名行蹤詭異的魔族是否真的存在,至少江秋漁的的確確是去了城主府,且還偷偷溜去看了城主和她的夫人。
果然,隨後她便聽江秋漁理直氣壯地道:“我心想來都來了,不如去看看未來的城主夫人好了。”
林驚微了然:“城主發現你了,你同她打了一架?”
隻是這不憂城的城主才化神期修為,江秋漁卻是大乘期修為,兩人之間隔了好幾個境界,城主如何能有這樣的能力,將江秋漁傷的這般重?
“我這傷的的確確是城主弄出來的,隻是卻不是在那時候。”
江秋漁說到這裏,神色嚴肅了一些,“我在內室裏瞧見了城主夫人的麵容,原來還是熟人。”
林驚微的腦海中閃過了一個猜測,能跟城主又如此關係的,又是熟人,似乎也就隻有那麽一個人。
隻是卻也対不上,此人現如今絕不可能在城主府。
江秋漁見林驚微出深思的表情,便知道她已經猜到了,“你想的不錯,那城主夫人正是許窈。”
林驚微皺著眉,仍有不解,“可是許窈現如今仍在昏迷,扶姎和靈漪整日守著她,她又怎會出現在城主府?”
“興許這兩個許窈,有一個是假的。”
扶姎作為親妹妹,絕不可能認不出自己的姐姐,這樣看來,城主府那個許窈的嫌疑似乎更大。
江秋漁回憶起扶姎曾說,她姐姐近來總是黯然神傷,問她卻也不肯解釋,想來,此事很可能跟城主有關。
隻是具體的,還要等許窈清醒之後才能知曉。
江秋漁暫且先略過這個問題,反而說起了那間詭異的佛堂,以及那神秘猙獰的佛像,她正是在與那佛像打鬥的過程中,不小心發出了動靜,這才引來了薛如鈺。
那薛如鈺既然知道佛堂的存在,想必與那佛像的存在脫不了幹係。
她身為城主,被不憂城的城民愛戴尊敬,想來也並非那等荒**無度、昏庸無能之人,可她為何要在城主府中設立這樣一處佛堂,又在佛堂中供奉此等詭異的佛像?
江秋漁描述了一下那佛像的長相,饒是林驚微見多識廣,一時也認不出來。
“我觀那佛像的眼睛詭異可怖,比之無盡深淵裏的那些魔獸,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哦。”
林驚微的神色越發嚴肅,看來這不憂城中還有許多詭異之處,先是那個行蹤詭秘的魔修,再是城主府中那陰毒可怖的佛像,甚至是那城主夫人的長相,每一個都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林驚微正在思索著這其中的聯係時,身前的衣服忽然被人拽了拽,她低頭一看,江秋漁正淚盈盈地看著她。
“仙君,你可一定得為我報仇啊!那薛如鈺一看就不是好人,還將我傷成這樣。”江秋漁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的眼淚都蹭在了林驚微的衣衫上。
林驚微抱著懷中的女子,隻覺得心口滾燙,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感。
她抿了抿唇,手掌小心翼翼地扶著江秋漁的身體,不敢觸碰到她的傷口,“若是那薛如鈺當真不是好人,我必會為你報仇。”
若單純隻是江秋漁擅闖城主府,畢竟是她無理在先,薛如鈺反擊也沒錯。
可那薛如鈺既在城主府中供奉如此詭異的佛像,又要娶一個許窈要長相一模一樣的女子為妻。
偏偏許窈又身受重傷,若不是幸得江秋漁的救治,恐怕便有不久於世。
這一樁樁一件件,仔細思索來,恐怕那薛如鈺也算不得清白。
林驚微絲毫不曾察覺到,她已然違背了自己的行事準則。
清蘅君向來不冤枉無辜之人,也從來不隨意評判別人,更遑論此刻,她們尚且不知道內情,那薛如鈺究竟是好是壞,還有待考證。
可林驚微卻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已然斷定薛如鈺不是好人,很難說不是受了江秋漁的影響。
她的心從一開始就是偏的,偏向了懷中身受重傷,又哭得粉腮帶淚的江秋漁。
林驚微卻不曾察覺到自己的異樣,反而伸手替江秋漁拂去眼淚,安慰道:“薛如鈺一事,稍後再想也不遲,你身上的傷卻不能不處理。”
是真把江秋漁當成柔弱的重傷之人來対待了。
也不怪林驚微被江秋漁此刻的模樣給迷惑了,畢竟她從未見過魔尊傷成這樣。
即便是上一次,江秋漁將她當做爐鼎來采補時,也隻是口中嘔出一口鮮血而已,身上卻沒有半點傷口。
哪像此刻一般,傷口裏流出來的血都將她的長裙染濕了。
她總算是說到了點子上,江秋漁順勢抬起一張哭紅的芙蓉麵,聲音嬌滴滴的:“仙君,就隻能勞煩你替我清理傷口了。”
林驚微卻罕見地並未在江秋漁的美色中沉淪,她認真地嗯了一聲,從自己的乾坤戒中拿出一瓶傷藥來。
這藥還是她以前參加門派大比時,各門派給第一名的獎勵,乃是百二山的掌門親自煉製的傷藥。
據說百二山的掌門在煉製此藥時,還往裏麵加了一滴仙女淚,這傷藥的珍貴,不言而喻。
林驚微卻想也沒想,甚至不用江秋漁多說,便將此藥拿了出來。
她自覺自己用不上,留著也是浪費,況且江秋漁一向愛美,若是身上的傷口留了疤,還不知得多難受。
那薛如鈺已是化神期的修士,一把長刀鋒利無比,帶著凜冽的殺氣,此刀造成的傷口與普通的傷不同,極難恢複不說,還容易留下疤痕。
林驚微莫名地不想讓江秋漁頂著這麽一身疤痕,或許在她心中,江秋漁合該是高高在上的,囂張放肆,明媚張揚,是世間獨一份的絕色。
即使江秋漁是與她敵対的魔尊,可她亦是她結了主仆契的主人,更是她要經曆的情劫,是她為之情動過無數次的狐狸。
林驚微想,她把江秋漁當做自己此生的宿敵,便隻能由她親手殺了江秋漁,旁人別想傷江秋漁一根寒毛。
那薛如鈺,實在是可惡至極。
林驚微的神色越發冷厲,手上的動作卻盡顯溫柔,她用靈力絞碎了江秋漁身上的衣衫,這人的傷主要集中在手臂上和腿上,背上也有一道長長的傷口。
江秋漁同林驚微一塊兒坐在床前,半邊身子都縮在林驚微的懷中,仿佛不忍心細看自己的傷口,隻匆匆一眼,便又將臉埋在了林驚微身前。
林驚微輕輕拍了拍她的肩,低聲道:“忍著點疼。”
林驚微從前為自己處理過無數次的傷,每回都幹脆利落,極能忍痛,從不痛哼一聲。
清蘅君的美名得來並不容易,是她用數不盡的汗水和鮮血換來的。
她從不覺得自己委屈,她想要在修真一路上走的更遠,這便是她應該經曆的。
除了那等動了歪心思之人,哪個修士不是這麽過來的?
林驚微從來不覺得受傷是一件值得落淚的事,可看見江秋漁淚盈於睫的模樣,她又忍不住対素未謀麵的薛如鈺產生了幾分怨氣。
她都還沒対江秋漁動手呢,那薛如鈺憑什麽?
林驚微絲毫沒察覺到自己的想法有多雙標。
她半摟著江秋漁,先用沾濕了的布擦去江秋漁身上的血跡,再用指尖挖了一坨藥膏出來,仔細地抹在江秋漁的傷口上。
這藥膏抹在身上涼涼的,江秋漁並不覺得有多疼,可她還是故作疼痛地倒吸了一口冷氣,將自己往林驚微懷裏塞。
“仙君,你輕點。”
柔柔的嗓音在她懷中響起,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江秋漁說話時,嘴唇在林驚微的側頸處蹭了好幾下,柔軟的唇貼在光。裸的肌膚上,似要將林驚微的身體燙出幾道疤痕來。
林驚微眼睫一顫,身子頓時有些僵住了,手卻穩穩的,一點兒都沒抖。
故意受傷也在江秋漁的計劃中,隻是她沒想到林驚微居然很吃這一套。
她回想起上一次故意吐血時,林驚微似乎也表現出了少有的溫柔,甚至主動說要教她該怎樣使用爐鼎。
這回更是想也不想便拿出了珍貴的藥膏替她上藥。
江秋漁雖然尚不知曉這藥膏是怎麽來的,裏麵的藥材又是哪些天材地寶,可她隻聞這藥膏的味道,便知曉定非凡物。
林驚微居然願意拿出自己的寶貝替她療傷,可見這清蘅君雖然平日裏總是冷冰冰的,但其實還挺喜歡她示弱的嘛。
江秋漁用完好的那條胳膊抱住林驚微的腰,手掌抓著她後背的衣衫,“你給你的其他師妹,也這樣上過藥嗎?”
林驚微的同門師妹,隻有鳳桉一人,江秋漁這話就差把鳳桉的名字說出來了。
林驚微回憶起鳳桉小的時候,比現在更加調皮大膽,師尊忙不過來的時候,她的確會照顧師弟師妹。
隻是林驚微向來不是那等溫柔之人,鳳桉也知道她不喜歡自己因為一些小事掉眼淚,根本不會拿這種事情來煩她。
其實修真之人向來性格堅韌,否則很難在修真一途上走的長遠,鳳桉也是如此。
林驚微仔細想了想,似乎她真的不曾親手給鳳桉上藥,隻會在她受傷時送上傷藥罷了。
實在是因為鳳桉不如江秋漁嬌氣,林驚微沒必要親自為她上藥。
要不然怎麽說,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呢?
隻是這話卻不能說給江秋漁聽,若是讓懷中的狐狸知道知道,她還比不上鳳桉能忍疼,怕是又要氣得將自己踹下床。
林驚微便隻搖了搖頭,認真道:“除了為自己處理傷口,我就隻替你上過藥。”
江秋漁美滋滋的,清蘅君說話是越來越動聽了,且她每次都會一本正經地說一些情話,雖說顯得有些不解風情,卻也更加真摯動人。
江秋漁窩在她懷裏,指尖在林驚微的後背無意識地打著圈,真就是一隻慵懶的小狐狸,就差打著哈欠入眠了。
林驚微的身子一直繃得很緊,後背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劃拉著她的背,每回總能引起她的戰栗。
她從來不知,自己竟如此怕癢。
可這種感覺,卻又跟純粹的癢有些不同。
林驚微說不上來,隻覺得此時的酥麻感,竟同昨日耳鬢廝磨時略有些相似。
江秋漁逼著她張口含住那一捧溫熱的雪時,林驚微也是如同此時一般灼熱難耐,連呼吸都成了一件極為困難之事。
偏偏那時,江秋漁還要笑話她。
“仙君,你怎麽不張嘴呀,是不是不會?”
“那話本子上畫的清清楚楚,仙君過目不忘,怎麽就學不會呢?”
“不如這樣,我再將話本子找出來,仙君仔細學一學,好不好?”
林驚微有著片刻的恍惚,一時竟真覺得自己便是那九天之上高坐雲端,不染纖塵的仙君,合該清冷如玉,端方自持。
可她卻被一隻媚色橫生,腰肢柔軟不堪一折,如同水捏成的一般的狐狸給拉下了凡塵,渾身沾滿塵世的情。欲媚色,再做不回高高在上的仙君。
林驚微隻得將自己的這一身怨氣都撒在江秋漁身上,將她咬得又紅又腫,再不能仗著自己經驗豐富,便任意欺負她。
江秋漁也沒想到,林驚微被刺激的狠了,竟是如此瘋狂糜亂,簡直就跟瘋狗似的,咬著她不放。
即使她滿眼淚,嬌滴滴地讓她鬆嘴,亦或者是扯著她的頭發罵她瘋狗,林驚微都一語不發,不肯放過她。
不過刺激也是真的刺激,就是沒能更進一步,讓江秋漁有些意猶未盡。
不過這也足夠了。
隻有一點有些可惜,清醒過後的林驚微又將自己縮回了厚厚的殼裏,決計不肯承認那個被逼得狠了,便由著性子胡來的人是她自己。
江秋漁此時也回想起了昨夜的畫麵,她故意打趣林驚微:“仙君啊,昨晚你給我用的藥,不會也是這個吧?”
昨夜一陣胡鬧過後,她有些累了,便懶懶地躺在林驚微懷裏,任由這人折騰自己。
江秋漁半夢半醒時,似乎感覺到林驚微替自己上了藥,今天早上起來,她見自己的身體又恢複如初,瞧不出一絲痕跡來。
顯然昨晚的事並非她的幻覺。
隻可惜當時江秋漁太累了,並不曾看見林驚微是如何替她上藥的。
大概也是如同此時一般,細致溫柔,小心翼翼吧?
畢竟是那麽脆弱的地方。
江秋漁若有所思。
林驚微用幹淨的白布將江秋漁手臂上的傷口裹好,隨後又鬆開了環住她的胳膊,正準備起身替她處理腿上的傷口時,便聽見懷中的狐狸在自己耳旁說了這樣一句話。
她頓時有些僵住了,暴露在江秋漁眼前的半邊臉紅了個徹底。
江秋漁不過是隨口一問,哪知事實竟真的如此,她從林驚微懷中掙紮出來,探頭看了一眼対方手中的藥膏,嘖嘖兩聲。
“這藥膏你還有嗎?”
按照林驚微的這股狠勁兒,以後用到這藥膏的地方,怕是隻會多不會少。
林驚微懂了她的言下之意,那張如玉般的臉徹底染上了薄紅,她握緊了手中的瓷瓶,“沒有了。”
當年她得了門派大比的第一名,獎勵便是這一瓶藥膏。
可見此藥的珍貴性。
林驚微也隻有這麽一瓶,如今都給江秋漁用了。
江秋漁聽見她說沒有,心中雖然稍顯感慨,卻也並不失落,此珍貴的東西,豈是那種爛大街的白菜?
“無妨,我可以讓芷桃多準備一些類似的藥膏。”
芷桃……
江秋漁的語氣盡顯親昵。
林驚微臉上的表情忽然淡了下來,就連那一層誘人的薄紅也漸漸消去了,她幹脆利落地鬆開攬著江秋漁的手臂,輕聲道:“該處理腿上的傷了。”
林驚微半跪在江秋漁身前,照舊用靈力絞碎了她的衣衫,露出傷口以後便停了下來,隨即認真替她擦拭著腿上的血跡。
江秋漁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林驚微此刻的表情,她如今的演技是越來越好了,把女人吃醋時的神態拿捏得極為巧妙,能讓人瞧出她的不高興,卻也不顯得刻意。
江秋漁恨不得給林驚微鼓個掌。
她想起自己似乎許久沒有“欺辱”過女主了,便將自己的足尖抵在了林驚微的鎖骨下方,輕輕踩了踩。
“清蘅君,你不高興了嗎?”
林驚微抬頭瞥了她一眼,不說話,繼續用指尖挖了一塊藥膏,慢慢地塗抹在她的傷口上。
江秋漁嘶了一聲,足尖往上抬,輕輕點在了林驚微的下巴上,“你是不是在故意報複我?”
明知道她怕疼,還如此粗暴。
這話就有些無理取鬧了,林驚微已經將自己的動作放到了最輕,簡直將江秋漁當做了易碎的瓷娃娃來対待,連係統都沒法找出她的不対,江秋漁卻平白誣陷人。
林驚微百口莫辯,她心知此刻江秋漁是不會聽她解釋的,便隻得更加用心地替她處理傷口。
江秋漁卻不依不饒,足尖終於落在了林驚微的唇上,仗著清蘅君不敢反抗,還輕輕點了兩下,盡顯輕浮。
她將如謫仙般的清蘅君踩在了腳下,此種羞辱人的方式,比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幸虧器靈的神識被林驚微封起來了,否則此刻,它必定要在林驚微的內府中破口大罵。
林驚微忍耐般地蹙起了眉,江秋漁篤定,這人一定是在腦海中思索著該如何安撫她。
她不動聲色地看著林驚微,頭頂忽然冒出了兩隻狐狸耳朵,毛茸茸的,根部藏在滿頭青絲之間,雪白的毛發與烏黑的長發有著截然相反的顏色,顯得那兩隻耳朵越發雪白柔軟,仿佛一碰便會化成水似的。
江秋漁頂著這兩隻耳朵,慢悠悠地用自己的腳背蹭了蹭林驚微的臉,越發放肆地欺辱她。
“為什麽不說話?”
難道都這麽久了,林驚微還沒想好該如何阻止她嗎?
江秋漁想,從林驚微以往的反應來看,這人必定又要用自己的美色來阻止她,亦或者是示一示弱,以達到讓她消氣的目的。
她會怎麽做呢?
衝她蹙眉紅眼,再不著痕跡地褪去半身衣衫?
還是幹脆対自己狠一些,直接欺身上前,將她壓在榻上,讓她不敢再放肆?
又或者是如同昨晚一般,將她柔軟的尖尖咬得又紅又腫,連穿衣服都會磨的生疼?
反正藥膏還有,即使不小心下嘴狠了一點,隻需塗上藥膏,明日睡醒,又能恢複如初。
隱忍克製,冷靜自持的清蘅君,會被她逼得使用哪一種方法呢?
江秋漁目不轉睛地看著林驚微,眼中充滿了期待和興奮,仿佛就等著指出她的錯處。
無論林驚微使用哪一種方法,最終受益的人都是她。
江秋漁期待得很!
她不停地用自己的足尖和腳背欺負林驚微,這會兒又試圖挑開対方的衣襟,將藏在幾層衣衫下的美景暴露出來,簡直調皮放肆的不行。
林驚微眼眶微紅,就在江秋漁以為她要妥協時,這人忽地一把攥住了她的足腕,滾燙的掌心緊貼在她的足踝處,牢牢地抓住了她放肆的腳。
江秋漁狐狸尾巴都快出來了,兩隻耳朵抖個不停,対接下來的事情抱有萬分的期待。
卻見林驚微並未欺身上前,也並未解開自己的衣襟,而是攥緊她的腳腕,低頭將自己的唇印在了江秋漁的腳背上,兩片薄薄的唇微啟,在她的腳背上留下了一道赤色的印記。
江秋漁愣愣地盯著自己腳背上的吻痕,半晌都回不過神來。
那一陣刺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她的腳背上仿佛還殘留著林驚微雙唇的柔軟觸感,那一點紅色痕跡證明了方才並非江秋漁的錯覺,而是的的確確發生過的事情。
素白如玉的腳背上除了淡青色的痕跡外,又多了一點緋紅,仿佛滴落在白色宣紙上的鮮豔色彩,讓這隻雪白的足染上了潮濕熾熱的氣息,欲色橫生。
林驚微選擇了一種不在江秋漁設想中的方式,成功讓調皮的狐狸安靜了下來。
清蘅君抿了抿唇,唇齒間仿佛還殘留著幽幽的蜜桃香,那張被人誇讚過無數次的美人麵上浮現出了淺淺的紅暈。
遇到江秋漁之前,她不通情愛,為人清冷自持,是人人誇讚的謫仙;遇到江秋漁後,林驚微仿佛屢屢破戒的佛門弟子,被渾身媚意的狐妖勾得失了心智,隻能任由她為所欲為。
她的每一次衝動和失控,都是因為江秋漁。
換作從前,林驚微決計不會対一名女子做出此種輕浮之舉。
可就在方才,她卻毫不猶豫地這樣做了,甚至過後還回味了片刻,絲毫不覺自己的行為有多孟浪。
這根本不是清蘅君能做出來的。
不過這倒也正常,自從遇見江秋漁後,她已經做了許多從前的她決計不會做的事情。
至少從前,她不會故意用自己的美色去引誘旁人。
林驚微在心裏歎了口氣,也察覺到自己在江秋漁麵前時,似乎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大抵是被引誘了太多次,林驚微早已習慣了江秋漁的調戲和靠近,甚至有意無意地學會了許多以前不曾了解過的東西。
她対上江秋漁,隻能節節敗退。
江秋漁在一陣怔愣過後,總算回過神來,她意味不明地盯著自己腳背上的吻痕看了半晌,係統以為她不高興了,正要勸一勸她,卻忽然聽見宿主歡呼了一聲。
“蕪湖!我喜歡的強製愛是不是離我越來越近了!”
係統:【???】
你喜歡什麽??
這個可不興有啊!
江秋漁:“沒關係,我們不詳寫就是了。”
係統:【……】
【有沒有可能是你想太多了,女主看上去不是這樣的人。】
江秋漁心想,那是因為你不知道她昨晚究竟是怎麽対我的,以林驚微昨晚的那個狠勁,江秋漁都怕自己被她折騰得半條命都要沒了。
如今林驚微対她的態度越來越溫柔,說明之前的刺激是有效的,傀儡情絲的效果正在逐漸加強。
江秋漁在腦海中思索著自己的計劃,現如今,雲水砂還沒有消息,恐怕還得她自己去尋。
至於極品靈脈,倒是有一點消息,隻可惜尚不明確,江秋漁還得再仔細考慮考慮,該如何才能得到極品靈脈。
先前她讓江芷桃傳遞了錯誤的消息給南月樓,現如今南月樓已經同百二山鬧僵了,那南月樓的樓主必不可能輕易罷休。
好言好語相勸不成,便隻能硬搶。
江秋漁隻需等著坐收漁翁之利便可。
那邊有江芷桃盯著,江秋漁並不擔心。
隻是禾鶯那邊還沒什麽消息。
江秋漁也是一頭霧水。
捏身體的材料都快收集全了,那金蟬脫殼的陣法卻毫無頭緒。
美人珠,情人血和木石心,究竟是什麽東西?
係統也沒個提示,江秋漁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如今隻能先將新身體準備好,若是那金蟬脫殼的陣法實在用不上,便隻得另想他法了。
就在江秋漁思索間,林驚微也終於替她將腿上的傷口處理好了,剩下的,便隻有背上那道傷口了。
江秋漁徹底褪去了那一身破爛的衣衫,她不著寸縷,背対著林驚微,趴在柔軟的錦被上,兩隻毛茸茸的耳朵晃來晃去,好不愜意。
林驚微的耳骨紅透了,她扯過一旁的錦被,覆在江秋漁後腰往下的地方,隨後才鬆了口氣,認真替她擦拭著背上的血跡。
江秋漁任由她擺弄著自己,隻時不時地嬌吟兩聲:
“仙君,你輕些。”
“阿漁好疼。”
像故意的一般,幾句話被她說得又嬌又柔,帶著急促的吐息,聲音卻又拖得很長,媚意十足。
光聽這些聲響,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倆在房中做了什麽極親密的事情。
林驚微真想堵住她的嘴,免得這人再使壞。
她的神色緊繃,裝作聽不見也看不見,手上動作穩穩地替江秋漁上藥,隻想盡快將此事結束,免得江秋漁再胡亂哼哼。
正當她抹完藥,準備用白布將江秋漁背後的傷口也包紮起來時,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林驚微放出神識一看,是一群身穿盔甲,神色嚴肅的侍衛進入了春雲樓,正一層樓一層樓地仔細搜查著。
林驚微不用想也知道,這些人找的,多半就是今晚擅闖城主府的江秋漁。
她低頭看著趴在**的美人,狐妖那光潔的背整個暴露在空氣中,一條長長的傷口橫穿背部,看上去猙獰無比。
再往下,錦被下的曲線曼妙動人,腰隻有窄窄的一掌寬,不堪一折。
林驚微定了定心神,很快收回視線,“搜查的人來了,你先將衣服穿好。”
江秋漁頭頂那兩隻耳朵不高興地晃了晃,她趴在**,歪著腦袋去看林驚微,“我傷得這般重,穿衣服會磨著傷口。”
“疼的不是你,你便一點兒都不知道憐惜我。”
林驚微啞然,“可屋外的那些侍衛……”
難不成江秋漁想讓那些侍衛也瞧見她衣衫不整的模樣?
林驚微莫名想用錦被將江秋漁嚴嚴實實地藏起來,連一縷發絲也不放過。
江秋漁聞言,卻是媚眼如絲地看著林驚微,“仙君呐,這便是你要考慮的問題了,你將那些人打發了便是。”
林驚微無奈,隻能先將床幔放了下來,洶湧的劍氣將屋內的藥膏氣味攪散,很快,空氣中便隻剩下了淡淡的桃香味。
搜查的官兵很快便來到了她們的房間外,敲門時的力度還算溫和,雖說城主下令封鎖不憂城,務必要將那擅闖城主府的賊人找出來。
可如今的不憂城中,多的是來參加城主大婚喜事的修士,官兵們不敢輕易得罪人。
他們先是敲了敲門,很快門便開了,一身穿雪色長裙的女子出現在眾人眼前,她容貌清秀,眉眼格外清冷,仿若不染纖塵的世外之人一般。
雖說她隻有金丹修為,侍衛們卻也不敢大意,說明來意之後,那女子便讓開了身子。
“**是何人?”
領頭的侍衛問道。
林驚微不動聲色,“是我夫人。”
眾人隱約可見一女子的身影映在了床幔上,曼妙動人,屋內一股淡淡的桃香彌漫。
眾侍衛微微恍神,隨後便聽見**的女子柔柔地喚了一聲“夫君”。
眾人齊刷刷地退了出去,隨後房門便在眾人眼前合上了。
幾個侍衛搖了搖頭,清醒過來,並未対方才的事情產生懷疑,反而都在心中篤定屋內的兩人沒有問題,很快便轉身去了別處。
林驚微探得他們離開之後,這才閉了閉眼,轉身看向榻上的江秋漁。
一隻柔若無骨的手撩開床幔,露出狐妖那張顛倒眾生的美人麵,那人衝她勾了勾手指,“夫君,過來啊。”
林驚微暗道一聲荒唐,隨即順從地走了過去。
“侍衛們走了,咱們便早些歇息吧。”她掀開床幔,榻上之人依舊不著一物,燭光下的身軀泛著一層蜜色的光芒。
江秋漁身上有傷,此時不過是故意撩撥她罷了,實則兩人都很清楚,今晚隻能規規矩矩地睡覺。
林驚微正準備解衣上榻,江秋漁忽地按住她的手,“等等。”
她朝床尾揚了揚下巴,示意林驚微去看看。
“我的傳音玉佩是不是在亮?”
林驚微從一堆破碎的衣衫中找出傳音玉佩,這東西果然正發著光,表示有人在呼喚江秋漁。
林驚微將玉佩遞給江秋漁,江秋漁不伸手接過去,而是就著她的手,伸出指尖,在玉佩上輕輕點了一下。
魔氣進入玉佩,玉佩裏陡然傳出靈漪的聲音。
這姑娘也不知在何處,玉佩裏傳出來的聲音吵吵鬧鬧的,似乎是女子哭泣的聲音,嗚咽聲飄渺不定,淒厲無比。
幸好林驚微和江秋漁都是修真之人,不懼鬼怪之類的東西,否則還真會被這聲音嚇一大跳。
不等江秋漁出聲詢問,靈漪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嗓音沙啞無比,帶著濃濃的哭腔,“阿漁。”
她說:“許窈姐姐死了。”
江秋漁猛地跟林驚微対視了一眼。
她用錦被裹著自己的身子坐了起來,安撫道:“你先別急,慢慢說。”
“許窈怎麽會……”
她替許窈驅除了體內的魔氣後,許窈的狀態一日比一日好,應該這兩日便能醒過來了,怎麽會突然出事?
靈漪聽見她的聲音之後,再也撐不住了,嗓音越發沙啞,抽泣著說道:“我不知道,我和扶姎每日都守在許窈姐姐身邊,她明明很快就能醒過來的!”
就在下午,扶姎還跟她說,等許窈醒來之後,便要讓許窈也搬進春雲樓,她們三個人住在一起,彼此也有個照應。
她還說,等許窈好了之後,一定要找出那個膽敢打傷姐姐的魔修。
甚至還說,要好好感謝阿漁姑娘,謝謝她救了她姐姐。
她們說了很多,將未來的事情安排得清清楚楚,一切都是那麽讓人期待。
可就那麽一個晃神的功夫,許窈就死了。
死得不明不白。
死得讓人難以接受。
江秋漁和林驚微這才明白,原來靈漪身旁那道淒厲的哭聲,是極度悲痛的扶姎發出來的。
林驚微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江秋漁,總覺得這人聽見許窈死了的消息時,並不是非常驚訝。
難道此事與江秋漁有關?
她得知城主夫人同許窈長的一模一樣後,是否還做了什麽,這才導致了許窈死亡?
許窈是真死還是假死?
林驚微即使再感覺不対勁,也不曾露出任何異樣的神色來,以免被江秋漁察覺出她心中的真實想法。
江秋漁快速穿好衣衫,安撫靈漪道:“你先不要哭,我和師姐馬上到。”
林驚微斂下心中的懷疑,同江秋漁一起,徑直往扶姎家去了。
才剛到門口,兩人便聽見了扶姎淒厲悲痛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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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小微:老婆又背著我偷偷搞事
魚魚:我告你誹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