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金沙灘,軍寨。
諸多統領齊聚一堂,朱貴拿著算盤,一旁吳用捧著賬本。
朱貴劈裏啪啦一陣劃拉,臉上的肌肉微微一抽:“兄長,大喜,實在是大喜啊!”
此話一出,林衝、阮氏三雄等一幹山中將領,紛紛昂起頭,露出期待之色。
“自從展開貿易以來,我山中日進鬥金,加上最近多次戰役廝殺,眼下我山寨糧草可支配兩萬人馬享用三年時間,至於金銀之數目,比去年同期超出五十倍之多!便是擴軍到三萬人,也不用擔心!”朱貴大聲說道。
“嘶~~~~~”
此話一出,眾頭領一個個露出震撼之色。
這還沒有到一年時間,眼下才到十月份,沒想到竟生出這麽大的變化。
五十倍之多!
王倫在時,山中殘兵敗將,便是金銀也是稀缺,苟延殘喘,眼下山寨馬軍、步軍、水軍加起來,足有一萬之數。
按照晁蓋哥哥的規劃,梁山還要擴軍到兩萬人,優先發展騎兵和步軍,隻怕三年時間,絕對能夠擴軍到三萬到五萬之數。
到那個時候,莫說梁山水泊,便是橫行整個山東,那也是綽綽有餘。
林衝激動無比,大聲道:“兄長乃是天命所歸,氣運加持,若無兄長操持,梁山豈有今日!還請兄長開府建牙,統禦我等!”
此話一出,眾將紛紛開口。
“不錯!兄長可繼為梁山將軍,建立統治秩序,我等誓死追隨!”
“兄長氣運加身,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還請兄長開設將軍府!”阮小二勸進說道。
晁蓋搖搖頭道:“諸位兄弟的好意,我心中有數,不過,還不到時候。天下之間,有一句話說得很多,樹大招風!眼下山中雖然順風順水,但是我們這幾次戰鬥下來,朝廷已見識到我們的威脅,想必之後,定有大軍討伐!
想要開府建牙,起碼要占據一郡之地,才有資格稱將軍!當下,還不是炫耀功績時候,諸位還要勤勉小心啊。”
一旁公孫勝聽到這話,登時鬆了口氣。
晁天王不愧是天王啊,換做一般人,眼下的財富積累,外加兵多將廣,搞不好就會飄飄然。
大多數人都有一個特點,會下意識高估自身,順勢時候還好一些,一旦遭遇困境或者逆勢,那往往就會一口氣沉淪到底,落得慘敗的下場。
運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
公孫勝念頭百轉,望著上位的晁天王,心頭鬆了一口氣。
此人身上的紫氣越發濃鬱了,這是不斷興盛的特點啊,若是繼續發展下去,或許真的有巨大的驚喜。
戒驕戒躁,謹慎持重,不做出頭鳥!
這是晁蓋反複告誡自己的,梁山眼下,最大的任務還是猥瑣發育,而不是貿然要攻打城池。
更多的還是做好防守反擊,便是山中的將領,也是數量不多。
看似強大,內部也有很多問題。
畢竟,朝廷真正意義上的精銳,還沒有碰到呢。
朱貴依舊一臉興奮之色,他這次特意趕回山,便是為了這次統籌核算。
想到這裏,朱貴道:“兄長,金礦那邊還有好消息傳來。此事更是非同尋常。”
“喔?莫不是還有什麽新發現?”晁蓋露出期待之色。
話音剛落,一旁方恒站起身,從身後取出一個包袱來,他將包袱送到晁蓋身前的大桌子上,然後緩緩打開。
晁蓋瞥了一眼,下意識往後靠了一下。
當包袱打開,裏麵竟然裝著幾個石頭。
林衝等人露出疑惑之色:“方專家,你帶幾塊石頭,想說什麽?”
劉黑子最愛看熱鬧,直接站起身,他個子高,別人要伸長脖子,他根本不需要,隻是俯瞰一眼,興趣缺缺,撇嘴道;“老方啊,這看著不像是金礦啊!”
方恒環視一圈,臉上滿是驕傲:“不要小看這些東西,咱們梁山有了這個,證明整個山東,還有很多這樣的東西,往後咱們若能占據山東,便有博取天下的本錢!”
他的口氣說得甚大,便是尋常將領都不敢這麽說。
可是方恒就是膽大,他偏生說出來了,眼神還非常堅定,好像擁有了這些破石頭,便能所向無敵一樣!
“真的假的?老方,你可不能吹牛皮!”
“你意思就靠這石頭?”
“喂,老方啊,你說話不要說一半,想要憋死俺們啊?”
........
眾頭領紛紛抗議,他們大多都是武將,哪裏搞懂這些玩意。
晁蓋微微一笑,拿起桌子上的石頭,翻看兩眼,不由得想起當年做特種兵的日子。
那個時候,勘察地形,判斷地脈,對於礦石的認識,也是重要一門課程,為此吃了很多苦,也算是交了很多學費。
當他抓起拳頭大小的礦石,望著上麵各種凹凸的點,晁蓋心中了然道:“方恒啊,這次的金礦品質,想必是極好的!你帶來這幾個石頭,非常好!”
方恒露出意外之色,本想裝個逼,沒想到天王居然知道!
“兄長著實見多識廣,竟然知道此物!”
晁蓋淡淡一笑:“金礦乃是貴重之物,更是地脈之帝王,有他所在,必有文武將領守衛。其中有銀、銅、鉛等等。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這次咱們發現的金礦,便有銀礦、銅礦、鉛礦伴生,方專家,我說的有誤嗎?”
晁蓋說的曼妙,其實在後世就是特娘的伴生礦。
有金礦的地方,往往也容易出產銀礦、銅礦,尤其是銅礦居多。
古代人自然不明白這個,可是聽到晁蓋這麽一說,登時覺得很有道理。
方恒驚歎道:“兄長所言極是,金礦開采艱難,而且耗費人力物力,這次咱們發現的金礦,周邊有很多銀礦和銅礦,這些可都是錢啊!最關鍵數量很大,這簡直就是天賜一樣!兄長,這是老天的庇佑啊!”
話說到這裏,公孫勝起身,沉聲道:“這是真龍降臨,布澤梁山。”
“王倫在的時候,從未聽說過山中有礦,可是兄長一來,馬上就有金礦露出地麵!這是天命所歸啊!”
吳用大聲說道,環視一圈:“源源不斷的金銀向我們湧來,我們這些文臣武將,若是抓不住機會,一定會遭受天譴。”
造勢了!
晁蓋一直有這個預期,可是沒想到公孫勝和吳用,會提前開始造神!
果不其然,此話一出,所有的頭領們紛紛起身。
“梁山百勝!天王無敵!”
“梁山百勝!天王無敵!”
“梁山百勝!天王無敵!”
..........
聚攏人心,哄抬逼格,這是任何一個想要造反奪天下的,必須要走的路。
人心最難測,也是最難掌控的,必須加持神秘的力量,唯有如此,才能夠形成強大的戰鬥力。
劉邦也好,朱元璋也好,都是這方麵的好手。
保持絕對的權威與神秘感,才能夠保證山中的壯大。
當然,等到以後頭領漸多,一旦成立將軍府,晁蓋一定要逐漸剝離所謂的兄弟情誼了。
製定製度,擬定軍法,使用體係的力量,才能夠前進壯大。
眾人又議論一陣,門外忽而有急報!
晁蓋將書信一接,冷冷道:“青州要動手了!花榮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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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知府衙門。
慕容彥達最近小日子頗為舒坦,就是臉色蒼白了一下,尤其是眼角下,一片發青,明顯縱欲過度。
一旁管家道:“相公,最近還是節製一二,將養身子才是。”
慕容彥達倒吸一口氣:“晚上不要煮鹿鞭了,還有那牛鞭了,天天燉鞭,吃的本官渾身都要硬梆梆了!渾身都是火氣,今晚全部給我撤了,再吃下去,老子要吃死了。”
管家尷尬道:“那也是吳夫人的意思,她怕您傷了身子。都是按照最補的法子熬煮的,那鹿鞭都是吳夫人親自熬的呢!”
慕容彥達咂咂嘴,嘴角肌肉一陣抽:“最補的熬煮,鹽也不放,什麽作料也不放,本官吃了都想吐!你回去告訴吳氏,今天不要燉了。弄點清淡的菜肴,這日日吃鞭,腰子都要燒著了。”
管家忙道:“那老奴馬上便去說。”
“今晚弄點蔬菜瓜果。”
“哎呀!相公,這是在怨妾身伺候得不當嗎?”正說得空檔,吳氏晃著水蛇腰,一步步而來。
換做前些日子,慕容知府那是一百個喜歡這水蛇腰,可是自從答應吳氏,要為她的弟弟複仇,這女人為了討好他,簡直化身成了**!
每天晚上索要無度,幾乎把他給榨幹了!
那曼妙的水蛇腰,慕容彥達現在瞅一眼,隻覺得是割人的鈍刀子,每剁一次,都會讓他的兩個腰子發顫!
現在一想,還感覺後腰子發酸發脹,隱隱作疼。
今晚要一個人睡覺了,再跟這娘們睡覺,隻怕要死在**。
“哪有啊,隻是日日吃鹿鞭,實在火氣太大,而且對身子也不太好啊!”慕容彥達解釋說道。
“那今晚不吃鹿鞭了,所有鞭都不吃了!”吳氏乖巧的說道。
慕容彥達舒了一口氣:“極好,那就這樣,弄一點清淡點的。”
“相公,你身子骨需要滋補,我買了一些雞腰子、黃鱔、甲魚,還有一些韭菜,今晚燉了,你再吃一些!”吳氏嬌滴滴說道,“今晚妾身在屋子中等您喔!”
慕容彥達:“.......”
蒼天啊!
大地啊!
這女人是怎麽了?
這是要吸幹自己嗎?
“那韭菜少放一點吧。我怕嘴巴有味道。”慕容知府昂起頭,含淚說道。
原來幸福也會有煩惱啊。
“那相公打算何時對梁山用兵呢?”吳氏露出勾魂的眼神。
慕容彥達吞了口唾沫,趕忙道:“一會會有人過來議事,你回去休息吧。”
吳氏露出滿意的神色,做了萬福後:“那妾身先行告退了,今晚妾身等相公來喔!”
“好,好,好!”慕容彥達僵硬的點了點頭,目送小妾離開屋子。
等她徹底消失,慕容彥達摸了摸腦袋,赫然發現全部都是冷汗。
今晚那是萬萬不能去了!
慕容彥達準備去軍營待一晚上,拿什麽龜甲黃鱔湯,誰愛吃誰吃,反正老子不吃了!
正想著,外麵走來一個公人:“稟相公,兵馬都監黃信已在廳外候著。”
慕容彥達神色一喜,急忙道:“趕緊讓他來見我!”
“是!”
公人領命而去,沒一會,廳外走來一個魁梧男子。
這男子瞧著年歲不大,龍行虎步,昂首挺胸,眼神銳利。
不是旁人,正是青州都監黃信,綽號鎮三山,相貌端方如虎豹,身軀長大似蛟龍,平生慣使喪門劍。
黃信在廳中站立,拱手道:“屬下黃信,拜見慕容相公。”
此人心高氣傲,此番見上級,也是穿著輕甲,腰間懸掛刀,頗有武將威儀。
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黃信這拉風打扮一出場,讓慕容彥達登時生出八分信心。
“黃都監雄姿英發,猶如戰神,著實讓本官欣慰啊!”慕容彥達讚歎一句,“讓你們查探的消息,打探得如何了?”
“此事中有蹊蹺,最是詭異之人,還是清風寨副知寨花榮,此人是官府中人,據我所知,這人跟鄆城宋江交好,而宋江曾經與東溪村晁蓋一幹人等有過交情。”
“宋江?這人做什麽的?現在在何處?”慕容彥達沉聲問道。
“此人原本是官府的押司,小人派過去的士卒打探,聽聞此人前些日子,殺了自己的外室,而後逃命出去,不見蹤影,也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也有可能上山做賊了。”黃信判斷說道。
“殺外室?他一個押司,好端端的殺人作甚?”
“聽聞是那女子偷人,才因得宋江殺人!”
“女人偷人,休了便是,交給官府處置,此事極為容易,為何要殺了女子?”慕容彥達搖了搖頭,“依我看,此事沒有那麽簡單!”
“嗯?”黃信一愣,顯然沒有跟上節奏,“相公的意思是,這裏麵有什麽驚人的內情?”
“你想啊!一個做押司的人,對刑名最是熟悉不過,況且一個外室而已,連妾都不如,那娘們能偷人,想必這宋江時常不在家中,也就意味著,宋江對此女並不上心。換做平時,當真見到苟且,斷然不可能會殺人!可是現在,此人卻殺了女人。”慕容彥達說到這裏的,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黃信先是一怔,轉而細細一想!
對啊!
這殺人看起來很符合實際,可是仔細推敲,那宋江完全不可能殺人的!
“難道說,那女人發現了宋江的秘密?”
“不僅僅是秘密,有可能女人以此相威脅,從而讓宋江動怒,為此殺人滅口。我覺得此事,極有可能!”慕容彥達慢悠悠說道。
“高明!相公啊,您不說還好,一說簡直就是讓卑職茅塞頓開,一下子打開了全新的局麵!”黃信整個人變得格外興奮,“我明白了,一定是這個娘們發現了宋江與晁蓋勾結的秘密!”
“勾結?!”慕容彥達的臉色驟然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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