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林深回神,隻見小鳳凰猛然抬起頭來,一張臉蛋上滿是動人的嬌意,林深一時不察,竟任由小鳳凰咬著下唇扶住坐了下去。

被包裹的一瞬間,林深都還是一臉懵——這小東西什麽時候脫了我褲子???

薛寒淩似乎也感應到身下之人莫名的出神,朦朧的藍眼睛裏泛起了水光,小腰扭了扭——自己可一定要牢牢抓住林深,打死都不放手!

林深忍不住驚喘,大抵自己才是那砧板上的魚,被菜刀青澀而滿是**的擺弄刺激到兩眼發光,等不及要他落下。因為那裏是如此溫柔,身上之人表情又是如此的耀眼。

薛寒淩抬腰動了幾下,腰部實在酸澀難耐,每一下動作都是對自身的挑戰,更別說那處晦澀了。

因為些許疼痛而泛出新一輪的淚花,林深眨眼,怎麽跟自己欺負了他似的。

“真是的。”指尖輕輕擦去他眼角滴落的小淚珠,不一下就凝結成為鳳凰淚滾落床單。林深動了動腰,滿意聽見身上之人一個嚶嚀軟了身子,還用雙手撐住自己的腰喘息,“明明是你先**我,還不準我反抗,現在又哭的那麽可憐——你是個什麽小壞蛋鳳凰?”

語氣寵溺,偏偏又有幾分揶揄,薛寒淩紅著臉蛋胡亂擦擦自己的的眼角,聲音軟軟小小的:“才不是小壞蛋鳳凰……”

林深揉了揉他的腰,沒理他這句話:“就這麽坐下來不痛?”

“不痛,”薛寒淩搖了搖頭,其實最初的晦澀後,自己也很舒服,尤其是那種被他全身心侵占的感覺太過美妙,“剛才那裏已經做好準備了……”

林深呼吸一滯,薛寒淩這意思,就是見了自己那樣身體就有反應了是吧,原來不隻自己一個如此。情不自禁,他腦海中浮現了同魅魔交談時,魅魔說出的那句話——鳳凰一生鍾情一人,若是認定,對別人將不會再有任何反應;若摯愛之人身死,鳳凰也絕不會獨活。

自己沒有死,活得好好的,並且身強力壯。林深挺了挺腰,更深入了些,所以反過來理解,鳳凰見了自己的愛人,隻要鳳凰想,身體立刻就能有反應。

這是什麽神仙寶貝。林深既感動小鳳凰對他的鍾情不二,又歎息鳳凰一族的赤誠,頓時翻身做主,任由床板搖擺地更厲害了。

月色悄悄挪移,雪白的窗紗染上混合月色的橘色燈光,室內溫暖如春,時不時地嚶嚀從戀人的指尖綻放,開出動人的花。

爾後還未被月色窺見,健碩身軀又完全覆上潤雪的身子,強迫它與之共赴深淵。

隻剩下被子無奈歎息,大哥今日休息,終於是輪到他上班了。

另一邊,玄之子一人獨坐禁地的懸崖之上,月色清涼如水,時刻輝映他不再溫和的容顏,在這寂靜的夜色裏滿是肅殺。

一口一口的冷酒滑下咽喉,卻始終醉不了人,隻有那腹部早已愈合的嶙峋刀口,滲出毒液一般的疼痛,奇異的癢,綿密的疼。

傷口從不肯愈合。

“他是我們的孩子嗎?”浮恩見狀不再躲藏,自崖底飛身而上,此時此刻他依舊被黑霧縈繞,隻有那雙占滿眼白的黑色雙眼詭異深邃,緊盯住無言飲酒的玄之子,陰風陣陣作響,令人不寒而栗。

但其實它早已知道答案,但還是下意識想要問個清楚——即使它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

如今的它,隻堪堪凝聚出一個奇形怪狀的人形,臉色雪白卻又時不時被黑霧籠罩,說不清到底是個什麽模樣。

但若是被其他人看見,一定會說活見鬼了,然後大叫一聲逃跑。

真奇怪,明明自己一點也不在乎子嗣。浮恩甩了甩頭,試圖清空自己混沌的思緒,自己的妻子如此天縱奇才的一個人,本該早已發覺自己的存在,又怎麽會遮遮掩掩…直到現在,他安安靜靜坐在懸崖之上,對明月而酌,清影泠泠,竟成三人。

孤獨而冷冽,就像自己得到他的那個夜晚,偌大的**都快被兩人對抗飛濺的血液沾滿了,空氣中也滿是甜味的腥氣。

最終,自己還是將怪物刺進了他的身體。

可是一點也不快樂。那時自己心中被憤怒侵占,什麽措施也沒有做,任性地在他肚子裏留下了一個種子,妄想用這顆種子留下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可惜一步錯步步錯,自己不僅沒有留下玄之子,反而令兩人兩敗俱傷,自己都差點煙消雲散。

玄之子沒有說話,甚至都沒有用那雙鋒利的雙眸看他一眼,他隻是閉上了雙眼,努力壓抑著什麽,半晌,才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句:“……你又回來做什麽?”不怕我再殺了你麽?

浮恩竟然讀懂了他的意思,飄到那雪白堅韌的背影後抱住,輕輕呢喃:“你知道的,你殺不死我。”而那一次,隻是我心甘情願被你殺掉。

黑色地裂縫從白麵裂開,猩紅的長舌吐露,眼見就要舔上略微蒼白的臉頰,玄之子臉一黑,推開了那剛蘇醒就要搞事情的家夥:“……離我遠一點。”

浮恩愣愣的,他在妻子的臉上看見了疲憊,看見了迷惘,可唯獨沒再看見憎惡。可即使如此,還是令他輕易慌了神,隻想緊緊抱住他。浮恩小心翼翼收回了舌頭,還不甚清晰的麵龐竟有些呆。

哪怕討厭我也好,浮恩心裏竟然隱隱冒出了這樣的念頭。

“你是那些沒有死去的古神吧?”而不僅僅是鬼帝,玄之子苦笑,說什麽鬼帝,轉換過來不就是那些輪回司的神明。可笑自己還真以為他是什麽鬼帝,年少輕狂提劍就想要給它一個教訓,“對嗎?冥王。”

浮恩蹭蹭懷中人柔軟的鬢發,還有些怔愣。自己有多久沒有聽到這個名號了?信仰輪回司的凡人本就少之又少,上天京的古神一出事,輪回司也就跟著出事,加上業火那傻子心甘情願跟人家跑了,沒有力量源泉的冥神消散的消散,沉睡的沉睡,還有一些直接選擇變成瘋子。隻有自己再次醒來便見著這明媚的青年,狠了心將他擁之入懷。

“不要叫這個名字。”黑霧從他不清晰的臉龐褪去,而黑霧下的臉是如此俊朗,劍眉星目,瓊鼻薄唇,自上而下威嚴天成——哪怕是擁有一雙沒有眼白的黑瞳,也依舊蘊含帝王的霸氣,“我早已不是冥王了。”

黑霧化作衣冠,玄之子任由那冕旒的赤色玉珠從自己的眼角滑落,他眨眨眼,突然想明白什麽,輕笑道:“可你已經是冥王了——在你承認自己是冥王之後。”

這就是‘它’的陰謀,既然古神都蠢蠢欲動想要醒過來,那就一個都別想逃——自然,在它說出自己早已不是冥王的同時,輪回司的力量回溯,又聚集到他瀕臨貧瘠的靈識中。

“……我不管。”雖然力量漸漸回湧,冥王浮恩卻還是很煩躁,他本是天地間一隻自由的鬼,莫名其妙就被一道白光抓走做了培訓,又莫名其妙被扔到空無一人的輪回司做了冥王,班底他來找,事物交他處理,就這樣幾千幾萬年壓抑本性,早就厭煩了。

所以上次業火自己走了,其實自己心裏是鬆了一口氣,因為不用再做工具人。萬萬沒想到緊跟著上天京隕落,還未反應過來就進入了睡眠。這晌醒來才爽了沒幾個春秋,老婆差點沒了不說,還要被抓回去做苦力?

這次說什麽也不幹了。

剛想製造一堆陰氣回湧上天空,玄之子按捺住他的手,目光中滿是拒絕:“你瘋了,在玄清門用這等術法?”

浮恩收回蠢蠢欲動的力量,俊朗的臉上傻乎乎的,瞧起來就將一隻犯了錯的大狗子,垂頭喪氣的。

雖然心中還是一如既往的暴戾,可不知為何在妻子麵前一點也發泄不出來。浮恩噘嘴,這才發現自己剛才施展秘術,抱緊玄之子的那隻手已經鬆了,頓時這一大坨的男人又樹袋熊一般纏了上去。

“嘶——”行動間,浮恩不小心碰到了玄之子腹部的那道傷口,玄之子一聲痛乎,眼眶肉眼可見紅了起來。

一點也不複剛才的那般鋒銳,倒是多了幾分柔弱。

“?”浮恩連忙半放開他,扯住懷中人的衣裳就往下來,玄之子反應不及,竟然真被他扯下了衣服。

孟浪!玄之子沒想到這家夥竟然真的敢如此對待自己,咬牙就要扯回去,結果這男人說什麽都不肯鬆手,為了不讓他掙紮,還用上了輪回司特製的捆仙索。

混蛋!玄之子隻能眼睜睜看著這男人扯下了自己的衣裳。

月光下,那身昔日光潔的肌膚早已不同往日,它看起來如此蒼白,甚至有些許幹燥。浮恩鴉羽般的睫毛微微顫動,輕輕吻了吻,向下,一道赤紅嶙峋的傷口橫梗在腹部,浮恩幾乎是注意到的一瞬間,那雙漆黑的眸便化出紅色的瞳仁。

原來他不是沒有瞳仁,而是瞳仁也是一片漆黑,隱藏於黑色的眼白中不甚明顯。玄之子有些怔愣。

“……怎麽回事?”壓抑的怒氣噴湧而出,那孩子分明不是玄之子自己流掉的,而是有人用兵器刺穿了他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