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要和自己舉行盟誓大典。
湛南舟心裏咻咻咻地開出了一片小花,巨大的驚喜砸在他身頭上,直接將他給砸傻了。
至於麵前這五個人要被如何處置,有他和師尊的話重要嗎?
穀繁萬萬沒想到,自己這個好友不開竅則已,一開竅竟然恐怖如斯。
就這段位,他這小徒弟顯然隻能被自家師尊吃的死死的。
“他們的事情我會和宋明說的,那你們現在是……?”穀繁滿臉複雜。
唐翊軒根本沒有要帶著徒弟下飛舟的打算,也沒有要把這五個人幫穀繁送進去的意思,反而是滿臉嫌棄,“你把人帶走,我還要帶我徒弟繼續曆練呢。”
穀繁:“……”
和唐翊軒計較隻會讓他心情愈發不舒服,穀繁決定放過自己,還是將這幾個弟子帶回去專心解決後續事情吧。
一點都不在意好友情況的唐翊軒帶著傻樂的徒弟再次跑去試煉,湛南舟滿心都是師尊要跟自己結為道侶,心中的歡喜根本就不加掩飾,將他整個人浸泡其中,麵上不由自主地就流露出一絲甜意。
“舟舟回神啦。”唐翊軒在自家傻徒弟眼前來回揮舞,“怎麽一直傻笑呢舟舟。”
湛南舟被喊回了神,臉上閃過一抹不好意思。可是讓他對師尊說出自己這樣的原因,他自己又說不出口,便隻能抿唇笑笑不說話。
唐翊軒也不深究,其實他很清楚是因為徒弟心裏開心,但就是忍不住想要出口逗一逗。
“舟舟,你如今更多的功夫還是應該下在實戰和閱曆上,為師除了劍法,並不能再教你別的。你需要曆練,等這段時間過了,二十年後又一次宗門大比,你應當可以參加元嬰期的比試。若是有機會進前二十,就可以去各大宗門聯合創建的秘境中進行試煉,其間寶物無數,你自可進入其中尋找屬於你的機緣。”
那一秘境存在了不知多少年,為了保證其能夠延續下去,許多大能離開前都會去裏麵留下自己的傳承。那秘境中所蘊含的寶物數不勝數,沒準在其中就能夠遇到一兩個大能留下的傳承,或者巨額財富。
曾經的唐翊軒也進去過,當年的他作為魁首,是第一個進去的,其中的確有數不清的寶藏。曾經進入其中的大能們許是設置了什麽訣竅,唐翊軒當初進去的時候,數個劍修大能的傳承爭著搶著要讓他傳承。結果唐翊軒一一看過之後,頗為嫌棄地拒絕了。
那些劍修大能的劍法基本都不適合他,且他於劍道上的天分極高,不過是粗略一看,已經將那些大能的得意劍法領悟了個七七八八。如此天分,整個大陸也就他一人而已。
當年的唐翊軒碾壓了多少同輩,現在已經成為大能的人回憶起來,仍舊心有餘悸。那樣耀眼的一個人,在多少人的心間都留下了無法磨滅的痕跡,隻可惜那些暗藏的心思都被他們自己埋在心底,隻能在陰暗的角落裏悄然滋生,無法得見陽光。
湛南舟並不知曉自己的師尊曾經意氣風發的模樣,他到現在還覺得,自己的師尊修為不濟,在同輩中一直是被欺負的對象。
再次麵對一群靈獸,湛南舟已經對他們的習性和攻擊方式有了一定的了解,而唐翊軒坐在一旁的樹杈上,一邊啃果子喝酒,還能配著糕點,看起來優哉遊哉的。
連向來心裏都是自家師尊的湛南舟,都罕見地生出了幾絲不平衡。
然而當他解決掉麵前的靈獸看過來時,就見自家師尊舉壇暢飲。酒水劃過凸起的喉結,淌入衣領中,沒了蹤跡。
湛南舟忽然覺得有些熱,喉嚨發幹,沒忍住咽了口口水。師尊隻是喝酒,他竟然……
“徒弟不錯嘛,這靈獸肉實在,等會兒有肉吃了。”唐翊軒眯眼笑著從樹杈上跳下來,圍繞著地上已經歇菜了的靈獸轉了一個大圈,還伸手戳了戳,“有口福啦。”
沒多久,繁茂的叢林中傳來肉香,唐翊軒拿著調料往上撒,儲物戒裏麵一個小瓶接著一個小瓶的往外拿,看得湛南舟一愣一愣的。
“師尊,這些調料是何時……?”湛南舟一臉迷茫,為什麽師尊的儲物戒裏麵還裝著這種東西?
唐翊軒一邊往上撒,一邊反轉著烤靈獸腿,令其受熱均勻,“舟舟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們出來當然要好好享受,不能委屈了自己,不撒調料一點味道都沒有,怎麽吃得下去?”
湛南舟無言以對:“……”
而當吃到了師尊親手烤的靈獸腿之後,湛南舟表示,師尊這手藝的確是一絕。沒嚐之前他的確不以為然,現在吃到了嘴裏,他隻想把剛才對師尊的那一丟丟質疑扔去喂靈獸。
見徒弟吃得香,唐翊軒這才慢悠悠地啃一口靈獸肉,又撈起酒壇配著喝口酒。
“師尊,我可以嚐嚐嗎?”湛南舟眼巴巴看過來,他還沒有喝過酒。早前他就想要嚐一嚐,結果被師尊扼住了命運的後頸皮。
當初唐翊軒拽著要偷喝酒的徒弟,似笑非笑地將酒壇搶走,往自己口中灌了一口,笑道:“毛都沒長齊,還想喝酒?先好好修煉吧小家夥。”
師尊不會又不讓他喝吧?湛南舟有點緊張。
拎著酒壇子的唐翊軒歪頭看過來,笑著將手裏的酒壇子扔過去。湛南舟一把抱進懷裏,就聽自家師尊道:“有何不可?”
湛南舟沒喝過酒。
以前在家鄉的時候,是因為沒有錢,且他還是孩童,自然從未碰過酒水。來到藏山劍宗以後,跟了唐翊軒,唐翊軒見他年紀尚小,也不讓他喝酒,偏偏唐翊軒自己還喝得挺凶。
於是湛南舟就一直很好奇,酒究竟是什麽味道的。他學會了給師尊釀酒,自己卻一直都沒有嚐過,今天氣氛興致全都到位,他就沒忍住,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抱著懷裏的酒半晌,湛南舟捧起來就是一大口。
“咳咳,咳咳咳……”一口下去,湛南舟因為喝得太急,咳得一張臉通紅。
唐翊軒將手搭上來,給徒弟輸送了一縷靈氣助他將這一口氣緩過來。
好不容易緩過來的湛南舟呼出一口氣,可他又逐漸感覺到了不對勁,一股熱氣自小腹升騰而起,淌過丹田,最後直衝天靈蓋。
剛見徒弟好點的唐翊軒就發現,還沒喘勻氣,緊跟著徒弟的臉便越來越紅,如抹了胭脂一般。
唐翊軒心下驚奇:“舟舟,怎麽了?”
“師尊,弟子好熱……”湛南舟呼出來的氣都帶著酒香,他眼神迷離,仔細看了唐翊軒半晌,最後撲上去就是一個熊抱,將自己埋在了唐翊軒的胸膛上。
抱了個滿懷的唐翊軒試圖看看徒弟的麵色,結果湛南舟黏人的緊,把臉埋在他的胸口,讓他隻能感覺到那處有不斷噴灑的熱氣,並不能夠看到徒弟現在是個什麽模樣。
“舟舟,舟舟?”唐翊軒揉了揉湛南舟的腦袋,聲音中盡是關切,“舟舟你怎麽樣?”
湛南舟第一次喝酒,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怎麽個情況,也不懂得要怎麽利用自己體內的靈氣化解醉意。他的腦子一整個糊掉了,連帶著平日裏慫慫的那股勁兒一起消失殆盡。
還想知道徒弟是個什麽情況的唐翊軒動作一頓,就被自家的小徒弟占便宜了。那雙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亂動**,甚至還想要解開他的衣衫。
“醉了?”唐翊軒想要製住他還是很簡單的,隻不過將他製住以後,唐翊軒卻難得頭疼了。
徒弟的酒量這麽淺是他沒有想到的,醉後會做出這些事情也是他未曾預料到的,唐翊軒覺得頗為新奇。若這人不是自己的徒弟,他定然會讓對方知曉這樣做的代價,可是換成了徒弟對他上下其手,唐翊軒反而好奇,徒弟接下來還會做些什麽。
這樣的好奇心驅使下,唐翊軒反而鬆開了製住徒弟的手,準備看徒弟怎麽做。
湛南舟掙紮許久都沒能掙脫唐翊軒的鉗製,心中委屈,眼裏甚至醞釀起了金豆豆。金豆豆還沒來得及下落,他就發現自己能動了,眼裏的豆豆消失無蹤,他對著唐翊軒身上繁複的衣衫下手了。
要知道,唐翊軒的衣服大多數都是他親自去店鋪裏定製的款式,縱觀他的衣櫃,幾乎見不到款式簡單的衣服。就說他身上這件,與之前穿的那個又有所不同,是他親自跑了一趟凡塵界,搜集來了各種各樣的式樣,最後找最好的繡娘趕製出來的。
深沉的黑色上拿金線繡著無數條交相纏繞的龍,也就是他,換個人都會選擇方便輕巧的勁裝,而不是他這樣花裏胡哨的廣袖長袍。
湛南舟腦袋暈乎乎的,一心要解開唐翊軒的衣服,晃了晃腦袋,努力半晌,發覺那衣服還好好地穿在唐翊軒的身上。
“唔,解不開……”湛南舟委屈了,他著急,伸手就要去扯。
唐翊軒這次抓住了他的手:“舟舟這麽笨,連件衣服都解不開?”
湛南舟搖搖頭,小聲辯解:“不,弟子不,不笨。弟子,聰明著呢。”
醉酒的徒弟,這也太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