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麽辦管我們什麽事？”老陳兒子冷冷地說道，“我們家收留你已經不錯，還想讓我們出錢給殺人犯治病啊？”
“你...怎麽能說這樣的話？”
苦杏氣憤的叫道：“我剛到你們家的時候，你年紀還小，我可是把你當親生兒子一樣照顧，還幫著你爸給你娶了媳婦...
就算你不把我當娘，也不能這麽無情吧？我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哼！你什麽都不會幹，隻能打點雜，簡直就是我們家的累贅，還說什麽勞苦功高？”
老陳兒子冷哼道：“你要是嫌我們家不好，就帶著你的殺人犯女兒走吧，我們隨便招個瘸子傻子，都比你幹活強！”
“什麽？你...居然要趕我走？”苦杏不可置信地看著老陳兒子，又轉頭說道，“老陳，大軍這麽和我說話，你難道就眼睜睜看著，一句話也不幫我說嗎？”
“我...”
老陳愣了一下，摸了摸鼻子歎道：“苦杏，不是我不幫你說話，我夾在中間也為難啊...
我們隻是半路夫妻，也就是臨時搭夥過日子...
大軍現在成了家，我也眼看奔六十了，家裏的事情，慢慢也就他做主了，我以後還得靠他們養老送終呢...
關鍵這個苗苗，以前殺了她的繼父，現在又因為幹那種見不得人的事情得了病，還到了晚期...我也沒有能力管她啊！
你要是讓她走，就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我們還是一家人，將來讓大軍兩口子也為你養老送終...
你要是想管她...就和她一起走吧，我們家管不了她，也丟不起這個人！”
“什麽？你...你的意思，是要和我離婚嗎？”苦杏吃驚地站起了身，不可置信地看著老陳。
“苦杏，不是我不念夫妻情分，實在是...我也無能為力啊，你要是非管這個苗苗，大軍兩口子肯定不同意，我們倆...就隻能分開了！”老陳低頭說道。
“對！你要是舍不得這個殺人犯，就和她一起走吧！”老陳的兒子冷聲說道。
“哼，我們看在你的情分上，又可憐她快死了，不去警局舉報她是殺人犯就已經不錯了，還想讓我們管她？”老陳的兒媳冷笑道。
“你們...好狠的心！”
苦杏氣得渾身顫抖。
“娘，這家人狼心狗肺，像奴才一樣地使喚你，你為什麽要和他們一起過日子啊？”牛雙雙氣憤地說道。
“我...我也是沒有辦法啊！”
苦杏又是淚如泉湧：“我一個大山裏的女人，沒有個男人依靠，活不下去啊...
當年我也是沒有辦法，才帶著你嫁了那個畜生...
後來，村裏的人都說我是掃把星，把我趕出來，我隻得回了你舅舅家...
可你舅舅死了後，生我養我的村，也不讓我呆了...
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才經人介紹，嫁給了老陳...
我像老媽子一樣地幹活，隻是為了活著...
其實，我早就不想活了，可想著說不定哪天還能見到你，我才咬著牙活下來...
現在，我終於見到你了，可你...得了病...我卻沒有辦法救你...”
“我反正爛命一條，死了就死了，你不用難過！”
牛雙雙拉著苦杏說道：“娘，你不用再給這些狼心狗肺的人當老媽子，你和他離婚，隨便去哪裏打份工，也照樣能過日子！”
“我苦命的娃娃啊！娘當年對不起你，讓你受了十幾年的罪，還得上了病...”
苦杏哭道：“你現在回來了，我就算拚了老命，也得把你的病治好！”
“哼！你的老命值幾個錢？治那種病，可得花不少錢，幾萬塊都聽不到個響聲呢！”老陳兒媳冷笑道。
“不管花多少錢，我也必須把苗苗治好！”
苦杏轉頭說道：“老陳，你想離婚也行，好歹給我分點錢，我就帶著苗苗馬上走！”
“什麽？分錢？你瘋了吧？”
老陳的兒子頓時站了起來：“我爸剛才不是給你說了嗎？我們家的外債都沒有還掉呢，哪有錢分給你？”
“我到你們家這些年，每天起得最早，睡得最晚，這飯館半夜裏都是我一個人守的，我給這個家掙了那麽多錢，從來沒有往兜裏裝過一分！”
苦杏哭道：“就算是雇的長工，起碼也有點工錢吧，你們現在趕我走，居然一分錢也不給我？你們...總得講點理吧？”
“講理？講什麽理？”
老陳的兒子惡狠狠地叫道：“你這個掃把星，克死了兩個丈夫，克死了自己的哥哥，現在又要克死自己的女兒，我們家收留你這麽多年，已經是莫大的恩惠，你居然不知足？還想分錢？”
“你們...多多少少總得給我點錢吧？我帶著苗苗，一時半會找不到工作，總得吃飯...”
苦杏口氣軟了下來，眼神裏滿是哀求。
“怎麽吃飯是你們的事情，我們管不著！”老陳兒子冷哼道。
“杏姨，我們這可是好好和你說話呢，你要是再胡攪蠻纏，我可就打110了！”
老陳兒媳得意的拿出了手機，冷笑道：“等警官來了，先把你的殺人犯女兒抓起來再說！”
“什麽？這...”
苦杏一聽老陳兒媳要報警，頓時愣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娘，沒事，你和他離婚就是了，不要他們的一分錢！”牛雙雙對苦杏說道。
“好吧...”苦杏又擔心地對老陳一家三口說道，“不過，你們可不能報警啊！”
“放心，隻要你淨身出戶，我們才懶得理你們的事呢！”老陳兒媳說道。
“沒錯，事情鬧大了，我們也叫丟不起那個人呢！”
老陳兒子沒好氣地說道：“你們今天先在店後麵住一晚，明天早上，我弄個協議，你和我爸就去民政局把手續辦了吧！”
“我...總得回家去收拾一下東西吧？”苦杏皺起了眉頭。
“你那些破爛，有什麽好收拾的？我明天早上幫你一股腦地收拾來就是了，你的東西留在我們家，我們還嫌晦氣呢！”老陳兒媳不耐煩地說道。
“好吧...”苦杏又長歎一聲
“那我們回了，你今天晚上照舊把店看好！”
老陳冷冰冰地扔下一句，起身帶著兒子兒媳離去，頭都沒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