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這裏是娘的家,也就是你的家,你吃飯怎麽能掏錢呢?你盡管吃,吃多少都不要錢!”

苦杏淚光晶瑩地對牛雙雙說道。

“苦杏,趕緊來端飯吧!沒看到一屋子客人嗎?有話完了再說!”後堂裏,老陳扯著嗓子叫道。

“哦,來了,來了!”

苦杏趕緊抹掉眼角的淚水,趕緊去端飯忙碌。

牛雙雙臉色陰沉,慢慢地吃著腸旺麵...

江重樓和牛茜茜也吃麵,發現麵裏有肥腸和血塊,味道很不錯...

可是,三個人全都味同嚼蠟,一點胃口都沒有。

吃過飯,已經到了晚上八九點鍾,彝山香飯館裏的客人也漸漸散去。

“老陳,那個...炒幾個菜讓苗苗他們吃吧?”

苦杏小心翼翼地問丈夫。

“他們不是剛吃過飯嗎?”老陳皺起了眉頭。

“這個...他們剛才吃得也太簡單了...”苦杏皺起眉頭,低頭說道,“苗苗十幾年沒有回來,這第一頓飯...總得吃好些。”

“一個殺人犯,讓她白吃就不錯了,還當貴客招待啊?”老陳的兒子毫不客氣地說道。

“你怎麽能這樣說苗苗?”苦杏頓時氣得渾身哆嗦,哽咽哭道,“當年的事情...是我瞎了眼嫁給畜生,苗苗才...”

“哼!不管怎麽樣,她殺了自己的繼父總是事實吧?”

老陳的兒子咣當一聲把勺子扔進鍋裏說道:“我們可是清清白白的人家,不收留亂七八糟的殺人犯!”

“你...”

苦杏氣得渾身顫抖著說道:“我到你們家這些年,像老媽子一樣幫著你們幹活,每天睡得最遲,起得最早,你不把我當娘了也就罷了,怎麽敢這麽說我的苗苗?

我既然嫁給你爸,苗苗就是你的妹妹,你怎麽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哼!你被人家趕出村子,走投無路才嫁給我爸,要不是我們家收留你,你早餓死在大街上了!”

老陳兒子毫不客氣地說道:“現在,你居然又弄來了一個亂七八糟的女兒,她是明文通緝的殺人犯,我叫她殺人犯有什麽錯?”

“我...”

“行了,都少說幾句吧!”

老陳沉聲喝道,他兒子才不說什麽,父子兩人“叮叮咣咣”地炒了幾個菜。

“都過來一起吃飯吧!”

老陳把菜端到外麵最大的一張桌子上,招呼大家一起過來吃飯。

他的兒子兒媳,便極不情願地坐了過來,和大家一起吃飯。

不過,誰也板著臉,沒有什麽心思吃飯。

“苗苗,這兩位...是你的朋友啊?”苦杏尷尬地問牛雙雙。

“是的,他們是我的同事。”牛雙雙回答。

“同事?你這些年在什麽地方...做什麽工作啊?”苦杏又遲疑著問道。

“我在虹港島夜總會裏做公主,這是我的閨蜜阿茜,也是做公主的,這是我的男朋友阿峰,是做少爺的。”

牛雙雙冷著臉,給大家介紹了江重樓和牛茜茜。

“夜總會是什麽?公主...少爺,都是...做什麽的啊?”苦杏一臉茫然。

“哼!你連這都不知道啊?就是幹那種不要臉事情的人!女的就叫公主,男的就叫少爺!”老陳的兒媳不屑地冷哼道。

“什麽?”苦杏吃了一驚,拉著牛雙雙的手問道,“苗苗,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牛雙雙滿不在乎的冷笑,“我十幾歲就跑到了虹港島,人生地不熟的,除了出賣自己的身體,還能有什麽辦法活下去?”

“這...”苦杏把牛雙雙拉到自己懷裏,又是淚如泉湧,“我苦命的娃呀,都是娘不好,娘對不起你啊...”

“行了,你別老是哭天搶地的...”

老陳瞪了苦杏一眼,又看向牛雙雙說道:“你們做這個...能賺不少錢吧?”

“當然能賺不少了,他們一晚上得接好多客人,每個客人都是好幾百呢!”老陳兒媳奚落道。

“怎麽?你也做過公主啊?居然對我們這行這麽熟悉!”牛雙雙轉頭冷笑。

“我...哼!我可是好人家的孩子,怎麽可能做那種不要臉的事情?”老陳兒媳冷哼道。

老陳卻又問牛雙雙:“那你這幾年...也有些積蓄吧?”

“之前有些,後來治病...都花光了!”牛雙雙滿不在乎地說道。

“花光了?”老陳皺起了眉頭。

苦杏卻是大吃一驚,拉著牛雙雙著急地問道:“什麽?你得病了?得了什麽病?”

“還能是什麽病?就是那種傳染病了...”牛雙雙懶洋洋地一笑。

“什麽?傳染病?”

老陳一家三口,頓時嚇得趕緊放下了筷子。

“放心,那種病通過吃飯是不會傳染的。”一邊的牛茜茜皺著眉頭說道。

“那...你現在要不要緊啊?”苦杏又問牛雙雙。

“已經發展到晚期了,沒有什麽希望了...”牛雙雙歎了一口氣說道,“我這...就是最後來看看你。”

“什麽?晚期?沒有希望?什麽意思?”苦杏眼神一片慌亂。

“沒有希望就是沒救了,還能是什麽意思?”老陳兒媳瞥了一眼牛雙雙三人,冷笑道,“她們這種人,遲早都會死在這種病上!”

“這麽說...你的錢都治了病?”老陳臉色越發的陰沉。

“我就算有錢,也不可能給你,你有什麽資格問來問去的?”牛雙雙目光冷冽地看向老陳。

“我爸是長輩,問問你的情況咋了?”老陳兒子一聽牛雙雙的錢都治了病,瞪大了眼睛說道。

“我說怎麽回來了...原來是沒錢治病快死了...”老陳的兒媳也翻著白眼,“想什麽呢?我們家怎麽可能出錢給你治病?”

“這...”苦杏似乎忽然被提醒,頓時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兩眼放光地對丈夫說道,“老陳,你拿點錢出來,幫苗苗治病吧!”

“你開什麽玩笑?我們家哪裏來的錢?”老陳沒好氣地說道。

“我們這幾年開飯館,賺了不少錢,你怎麽能說沒錢?”苦杏著急地叫道。

“這麽個小飯館,能掙多少錢?”

老陳陰著臉說道:“前年大軍他們結婚,花了不少錢,我借的不少外債都沒有還掉呢,哪有錢?”

“你...”苦杏著急的叫道,“那苗苗怎麽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