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主力雲集、旌旗蔽日、人潮黑壓壓、平放在空曠的土地上、鬱鬱蔥蔥、一眼望不到邊。

袁紹親率大軍與公孫瓚對峙,兩軍對壘界橋以南20裏。

這場戰爭是一場堂而皇之之之戰,兩方都想做北方霸主,所以不屑搞陰謀詭計,而必須堂而皇之地取得勝利,才能給自己名正言順。

兩軍陣前,君臨天下,將臨城下,矛盾一觸即發。

公孫瓚騎白馬,英俊瀟灑,雄心勃勃:“袁本初你竟然敢來找我?”

袁紹冰冷的臉前,神情不佳:“為什麽害怕?”

“來得也不錯,省的我還得跑到鄴城殺你呢。”

公孫瓚嘴角露出獰笑,英俊的帥臉上,此刻鋒芒畢露,殺機森然。

袁紹麵色凝重,不想口舌之爭,徑直說:“多說也沒有用,要想殺死我就要看看自己是否有此能力。”

二人各回本陣點兵交戰。

咚~了

戰鼓聲回**天空,戰旗迎風飄揚。

“前進!”

騎白馬的公孫瓚親自指揮三萬步人,排成方陣,昂首闊步地前進。

而中軍步卒兩翼是精銳騎兵部隊,每隊裝備騎兵五千餘人,總人數一萬人。

這些幽州騎兵穿皮甲、持長矛、身後掛長弓、箭囊。

他們都是常年與烏桓人作戰的勇士,最強的有三千人,被選為白馬義從,成為公孫瓚的親兵。

其餘部分,形成常規騎兵部隊跟隨公孫瓚北征。

他們曆經歲月的征戰,錘煉出自己的手藝,但也有堅強的信心,眼看袁紹軍主力部隊幾乎全是步兵而缺少戰馬,頓時顯出輕蔑的樣子,大聲喊道:“一群泥腿子還配得上跟我們拚殺嗎?上,消滅了他們!”

“甚至不知驕兵必敗之理,公孫伯圭啊,我還沒來得及麵對蘇澤,先把你祭旗吧。”

望著凶猛的騎兵們,袁紹卻一點都沒有驚慌,反而平靜地按之前跟田豐、審配等謀士們商量的戰術安排開始了排兵布陣:“眾軍聽命!”

開戰之初,袁紹便知道此役要想獲勝,一定要挫敗公孫瓚騎兵,不然絕無勝機。

平原地帶雖然地勢開闊,有利於騎兵的衝鋒。

而在公孫瓚騎兵突陣麵前,袁紹立即命令麹義率領八百精兵充當先鋒,前去抵抗。

“先登營和我一起上陣吧!”

麴義舉起鐵矛,背後是八百先登營死士轟然應諾:“先爬吧!先爬!有死無生啊!”

出生於武威姑臧,麴義為地方著名將門世家、豪族大姓。

所以終年居住涼州的麴義深諳羌人戰法,為重振家族雄風,培養出一支戰鬥力極強的私兵自號“先登”,無一不是百戰精銳之輩。

雖僅有八百之眾,但萬眾一心,在成千上萬騎兵衝鋒陷陣的情況下,仍然沉著冷靜,迎頭痛擊。

“列陣!”

麴義站了出來。

八百先登營卒,更聯合其左右,立戰矛、取長弓、取箭囊,擺開死戰不退姿態。

而且在麴義背後,袁紹還動員強弩數千枚,集中兵力,為火力掩護有力。

至於袁紹自己,更是指揮步兵上萬人,當麵替麴義鎮壓。

書寫“袁”的戰旗在風中烈烈作響。

此役,為袁門榮耀,為滔天壯誌,袁紹早有死戰意識。

失敗了就會成仁!

隆隆~

馬蹄雷鳴般的軍勢。

公孫瓚看到袁紹兵不多,進了戰場後,他毫不猶豫地命令騎兵衝鋒,戰馬嘶鳴、鐵蹄飛揚,似乎想把敵人的陣地一腳踩死。

數萬幽州精騎在掄起的令旗命令下很快就被一分成了五份,準備以連綿突擊粉碎袁紹軍防守。

第一波進攻就要來了,麹義沒有疾速,命令先登營的兵士鎮定地伏在盾牌下麵,等敵人騎著衝到隻有幾十步遠的地方時,突然大喝了一聲:“殺!”

八百先登營的勇士們,應了一聲,就見大家一起跳起來,揮舞著長矛猛刺起來。

噗齜~

全戰場立刻傳來銳器戳破血肉之聲,鋒利的矛,輕易戳破戰馬血肉。

而且隻裝備了皮甲,幽州騎兵麵對長矛一樣毫無防護能力,很容易被一根矛刺傷。

先登營將士們不避艱險,連悍勇也不怕犧牲,凶狠的回擊在一瞬間擋住幽州騎兵的去路,牽製對手整整半個時辰。

而且突遭攻擊的公孫瓚前衛軍隊也進入一片混亂。

袁紹從高台俯視戰場,大喜過望立即命令:“弩陣蓄勢待發!”

“是的,老爺!”

上弦、搭箭、短暫沉寂後,便是千張強弩頃刻齊上陣的盛況。

但見空中,密密匝匝箭雨把雲彩全染得灰黑色,數千箭,密密匝匝如雨點般從白馬義從頭上打下來。

公孫瓚軍已經進攻受阻,現在卻受到如此出人意料的打擊,全軍立刻陷入混亂。

缺護甲的騎兵部隊無法攻破先登營防禦,本身也遇到了連綿箭雨的重創,立刻鬥誌一蹶不振,再也沒有了作戰的意誌。

公孫瓚持刀斬逃,欲遏止頹勢、振作起來。

可是,手下騎兵和步兵卻爭先恐後地逃命,絲毫不敢和不願回頭戰鬥。

相應地,在取得優勢後,麴義部隊也愈戰愈勇。

麴義自己更拿著長矛親自上陣展開衝殺,驕傲地笑道:“什麽白馬義從白馬將軍當真脆弱!”

先鋒大將嚴綱無法忍受屈辱,拔馬殺死麴義:“敢小瞧我的老爺,瞧我嚴某來拿您的項上人頭!”

嚴綱跟隨公孫瓚征戰數年,曾共同攻破烏桓人、壓製黃巾軍、情深意長,現在聽人在自己麵前醜化公孫瓚,當然受不了了,他的長刀在風中砍向麴義:“納命過來!”

“以你還要殺了我嗎?”

麴義看不起嚴綱,便一揮手,喚來5名親兵指著嚴綱命人說:“一騎突陣真是愚不可及。大家一齊上去把這蠢貨圍了個水泄不通。”

深諳羌人戰法,麴義一直看不起武將單挑,認為這隻是頭腦中隻有肌肉大老粗才有辦法。

都啥時代了還興戰場上單挑?

幾人,蜂擁而入,戰矛似乎從四麵八方殺了過來,名不正言不順的冀州刺史嚴綱屁股還沒坐熱呢,卻發現根本招架不住,才過了一會兒,便被麴義率領的幾名小兵刺下馬下變成短命鬼。

嚴綱一死,他所指揮的前鋒騎兵部隊頓時亂了陣腳,喪失了主將的部隊,隻能等待著逝去的靈魂與心智,留下的隻有一大堆任人宰割、死去活來的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