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裏隻有手鞠和鳴人兩人,他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疲憊,這一天天來回走動實在太費精神。
他在雛田和井野麵前每次都是精神抖擻的模樣,即使已經很累了也強撐著精神說話,陪完兩人之後他才會回家休息。
這會到了砂隱村,會議室也沒有別人,鳴人索性趴在桌上睡覺。
“人來了之前先告訴我一聲。”
“哦……好!”手鞠有些拘謹,想來想去還是起身出門吩咐了幾句。
等她再次進會議室,卻發現鳴人似乎已經睡著了。她不由有些失望,原本還想和鳴人說說話來著,現在倒是不行了。
大約過了二十分鍾的模樣,不等手鞠叫他,鳴人反倒是自己先醒了過來。沒辦法,這桌子趴著有點累,遠不如床舒服。
“人來了嗎?”他揉著眼睛問道,肉眼可見的困。
他一隻手臂支起,幾乎是埋頭在了臂彎裏,遮住了大半張臉。這個姿勢身子往前伸,肩胛骨頂起,能看到他下顎的線條還有那隆起的極具爆發力的背部。
手鞠看了一眼,大腦一片空白,咬了咬下唇。
“什麽?”
“他們人來了沒有?”鳴人又問了一遍,抬起頭看著她,一臉的疲倦。
“還……還沒有。”手鞠站在那,腦子裏總是晃過一些夢裏的畫麵,吞了吞口水,說完才猛地反應過來。
他好像很困?
“要不……延後會議吧,你先去洗漱休息一下。”手鞠關心道,“你現在看起來很困,我可以帶你去……”
“不用了,等把事情辦完再說吧。”鳴人聲音有些沙啞,注意力沒在手鞠身上,心裏還在不停盤算著怎麽得到砂之守鶴。
砂之守鶴和我愛羅的融合程度並不算融洽,遠不如上一代人柱力分福和尚。目前來說,我愛羅使用砂之守鶴的力量也是要支付代價的。
這個代價就是失眠,守鶴不是什麽好鳥,接受了成為工具的現實。但這並不代表它會乖乖聽話,時不時還是會鬧騰一陣。
雖然取走砂之守鶴對我愛羅控沙沒有什麽影響,畢竟守鶴是完全被封印在我愛羅體內,純粹就是一個封印物。
但鳴人也不好意思說借你體內的尾獸一用,至少砂隱村的高層是絕對不會同意這種荒誕無禮的要求的。
尾獸砂隱村的秘密武器,用於製衡其他幾個村子。光憑鳴人一張嘴,絕對不可能帶走砂之守鶴。
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沒想過用常規方法。
不多時,我愛羅與一幫砂隱高層齊齊出現在了會議室,我愛羅看著更成熟了一些。進門時和鳴人眼神相撞,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手鞠雖然手上沒什麽實權,但她也是有資格參加砂隱高層的會議的。鳴人看了一圈沒看見勘九郎,多半又在哪擺弄娃娃。
砂隱上忍馬基也在場,坐在我愛羅身側。身為風影的老師,在我愛羅登基成功後,在砂隱的地位和古代的太子太傅沒什麽兩樣了。
不僅僅一路水漲船高,更是有著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感覺。
遠遠的一眼掃過,鳴人已經能看到馬基周圍散發著貴氣。他在心裏默默標記了一番,這人得死。
沒有什麽特別的理由,馬基殺了月光疾風。偏偏卯月夕顏求到了他這裏,也付出了足夠的誠意,那馬基就該死了。
君取他人既如此,今朝亦是尋常事。
既然馬基能為了村子利益殺月光疾風,即使是被大蛇丸引導的,那馬基被人殺死也是正常的事情。
常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生死間沒有道理可講。
馬基被鳴人看了一眼,微微皺起了眉,不知為何隱隱有些不舒服。不過他並未放在心上,甚至沒拿正眼看鳴人。
手鞠派人通知了我愛羅,我愛羅再通知了砂隱的高層,中間這個傳遞的過程自然要耗費一些時間。
即便知道鳴人是來送情報的,砂隱的高層還是擺著一副臭臉。臉色嚴肅的坐下後並未著急發問,反而是一同審視鳴人。
手鞠察覺到氣氛不對,心不由慌了一瞬,她看向我愛羅又看了一眼馬基。我愛羅臉色倒是沒什麽變化,似乎在思索。
方才鳴人隻告訴手鞠,他有關於白絕幕後之人的情報,並且知道那人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也正是因為如此,手鞠才放下兒女情長那點小心思,火速派人去告訴了我愛羅。她知道自己沒權利召集砂隱高層開會,所以隻是派人通知我愛羅。
至於我愛羅如何做,那就和她沒關係了。
當等待許久還沒見人的時候,手鞠就已經猜到了我愛羅大概是在召集高層一同前來,可沒想到高層會是這個反應。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會議室裏沒人說話。風影我愛羅都沒說話,高層也不開口,鳴人自然也沒有趕著往上湊的道理。
這近乎實質的沉默幾乎壓得手鞠透不過氣來,她臉上不由浮現憂色。心裏著急,卻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過了好一會,在手鞠快要忍不住開口說話的時候,砂隱的一個高層率先打破了沉默。
“木葉的人柱力,你來砂隱送什麽情報?”
“嗯。”鳴人聽到人柱力這個稱呼,也沒什麽好臉色,瞥了一眼那高層,“控製白絕的人是大蛇丸曾經的部下,藥師兜。”
“這個消息我們已經知道了。”馬基開口說道。
“知道了?”鳴人微微有些詫異。
“對,水之國剛剛共享了情報。”馬基點了點頭,“水影重創了藥師兜,目前藥師兜正在水之國逃竄。”
聞言,鳴人並未接話,對方顯然不想透露太多。
問題是這個情報明顯是假的,水影照美冥根本不可能重創藥師兜,又或者說是藥師兜想讓照美冥覺得她重創了對方。
大蛇丸和藥師兜的研究都已經涉及到靈魂層麵了,重創甚至殺死藥師兜哪有那麽簡單。
不過鳴人並未將心中的疑問說出口,而是觀察了一番砂隱高層的表情,隱隱間嗅到了一絲不信任的感覺。
“木葉和砂隱是同盟關係,對吧?”他問道。
“嗯。”馬基回答了他。
在這片會議室裏,似乎所有人都被按下了靜音鍵,隻有馬基作為他們的喉舌發聲。餘下的所有人,除了手鞠和我愛羅,似乎都在打量他。
我愛羅坐在風影的位置上不知道在想什麽,一直微低著頭看著長桌細致紋理的桌麵,眉頭緊鎖。
“藥師兜還有後手,他在準備穢土轉生大軍。”鳴人開口說道。
“白絕已經從風之國的領土退走了,藥師兜已經敗了。”馬基打斷了鳴人的話,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你說的這些沒有證據,現在的情況是藥師兜已經沒有能力控製白絕。戰爭的勢頭已經控製住了,但是現在木葉似乎沒有從邊境撤兵的意思。”
說這話的時候,馬基目光銳利的盯著鳴人。
那一瞬間,鳴人猛地明白了這幫高層的臉色為何古怪異常了,他媽的一幫沙比。這是以為木葉要借著戰爭毀約,進攻風之國。
一群高層一點腦子都沒有嗎?整天想的都是勾心鬥角,不惜用最大的惡意去猜測盟友。雖然木葉也不是什麽好鳥,問題是他媽情報是錯的啊!
木葉那邊大概率更相信鳴人的情報,並未因為白絕退去而輕易退兵。畢竟奈良鹿久也算是謀略老手,擔心水之國那邊情報作假。
目前而言,白絕對忍界造成的破壞並不算太大,反而這麽一弄反倒是讓各國的兵力都推到了邊境前沿。
白絕猛烈進攻時,五大國同仇敵愾,一起抵抗白絕,鑄造忍界防線。
可白絕這一退,敵人沒有了,隔著幾條防線倒是能看見鄰國的忍者部隊。一群人大眼望小眼,於是心裏開始犯嘀咕。
對麵那幫人不是什麽好鳥吧,會不會半夜越過邊境大舉進攻?
有這樣的想法無可厚非,畢竟五大國一直都是如此的生草,隻要能稍微喘口氣就會想著能不能從鄰居身上割一塊肉下來。
鳴人倒是沒想到藥師兜會來這麽一招,陰差陽錯之下,竟是達到了釜底抽薪的效果。五大國對峙起來,便宜的還是藥師兜。
那……藥師兜損失了什麽呢?掉點皮膚碎片就是了,對蛇皮怪來說灑灑水而已。
生草,極度生草。
原本鳴人不打一聲招呼出現在砂隱村是為了送情報的,越是趕越是顯得情報十萬火急。可現在白絕跑了,留下了對峙的雙方。
現在的情況是砂隱想退兵休整,木葉陳兵在野。而在這個時候,偏偏鳴人不合時宜的出現在了砂隱。
沒有一點征兆,也沒有一絲絲的防備。
藥師兜敗走前,鳴人是盟國的友軍,現在敵人消失了。友軍不聲不響出現在了自家的大本營,可不可怕?
這群高層臉色難看得要死,目光盯著鳴人來回打量,仿佛在看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間在世。那個瘋子以前也這樣幹過,偷襲敵國後方老家。
“你們真的相信藥師兜會敗走嗎?”鳴人深吸了一口氣,正色說道,“他是大蛇丸的手下,盡得大蛇丸的真傳。”
“不僅如此,他是一個不遜色於大蛇丸的天才,也比大蛇丸狡猾得多。這人以前……”
“不管怎麽說,藥師兜以前隸屬於木葉吧?”某個砂隱高層開口道,“大蛇丸也是木葉的叛忍,以前的宇智波鼬也是,包括現在的宇智波佐助。”
“這忍界這麽亂,說白了還不是你們木葉自己管不住忍者,才造成了現在的局麵?”
“你說的這些和今天的事情沒有關係,現在說的是藥師兜,不是木葉叛忍。”鳴人冷聲道,“我隻是來傳遞情報的,有任何不滿可以和木葉方麵交涉。”
“你難道懷疑水影給我們假情報?”馬基反問道。
“不是假情報,有沒有可能藥師兜有很強的自愈能力,尋常人眼中的重傷對於藥師兜來說並不算什麽?”鳴人壓著脾氣說道。
“不可能,我們砂隱也是有暗部的,藥師兜隻是一名醫療忍者。”馬基說道,“無論如何,現在的情況是木葉不退兵。”
“藥師兜他……”
“算了,不說了。”鳴人向後一仰,椅子離桌麵滑開了一點距離,一副累了快毀滅吧的表情。
“我很在意一件事情,你為什麽在這個時候來送情報?”馬基問道。
“你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吧。”
“並非我們多心,我們砂隱還是很珍惜與木葉的盟國關係的。”馬基斟酌著字句說道,“隻是現在情況比較敏感,你身為木葉的人柱力。”
“我不是人柱力,早就不是了。”鳴人出聲糾正道,盯了馬基一眼,心道你丫等著,睡覺最好左右眼輪流放哨。
氣氛再次僵持了起來,鳴人目光不善,考慮著要不要掀了這桌子。
“好了,先談到這裏吧。”我愛羅站了起來,“我相信木葉,也願意相信漩渦鳴人,散了吧。”
砂隱高層黑著臉起身離座,三五成群的離開。
我愛羅仍舊站在原位,衝著鳴人歉意的笑了笑,說道。
“馬上飯點了,先吃飯吧。”
“不用了,我暫時不會走。”鳴人歎了一口氣,“給我安排一個住宿的地方,晚一點再談吧。”
還未等我愛羅答應,手鞠搶先說道。
“我來安排吧,正好我現在沒事做。”
我愛羅倒是沒想太多,想著由手鞠去安排倒也合適。畢竟剛剛差點發生了衝突,有手鞠盯著也不怕有高層從中挑撥。
……
“跟我來吧,就是這裏了。”手鞠取了鑰匙推開了房門,這是一間豪華公寓,專門用於砂隱接待貴賓。
說著,手鞠轉身將跟隨著的侍女打發走了。
她臉上露出了一絲輕鬆的笑容,剛轉身卻發現鳴人已經走了進去,也沒在沙發停留而是徑直進了浴室。
手鞠一愣,剛想抬腳走過去,驀的想起門開開著。於是又輕手輕腳的將門關好,心髒砰砰跳了一會,還是慢慢朝著浴室走了過去。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手鞠咬了咬下唇,隔著玻璃浴室門開口說道。
“對不起,我也沒想到今天會是那種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