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次現在也明白了,這人就是混蛋,死道友不死貧道。

於情於理,鳴人與他有恩,他與雛田兩人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人家小兩口的事情,即使寧次身為堂哥也不會去摻和。

況且鳴人這廝什麽都不圖就惦記一個雛田,這忙他沒理由不幫。既是為自己,也是為了雛田。

“好吧,你在這等等,我想想辦法。”寧次思襯道。

聞言,鳴人也不著急,幹脆搬了個凳子坐了下來。時不時悠閑的打量寧次的族長辦公室,翹著腳閉目養神。

不一會,寧次似乎有了主意,徑直走出了門。

沒辦法,碰上這個損貨,他也不得不考慮親自出山了。他發現發生了修羅場之後,那丫的是最清閑的。

這特麽……去哪說理去。

鳴人看著寧次離開也沒什麽反應,嘴角反而露出一絲笑意。命運所有的饋贈早在暗中標注了價格,寧次這次也被迫上了賊船。

日向日足府上。

寧次順利拜見了自己的叔叔,也不急著開口說自己的目的,繞了好幾個圈的聊天,拿一些家族事務上的問題請教。

另一邊,聽聞寧次來了,雛田也有些發愣。

正巧日向花火正陪著自己姐姐說話,好奇的打量著那織了個開頭的圍巾。先前那個已經被宇智波帶土帶走了,扔給了鳴人。

她正笑著問雛田還沒入冬織什麽圍巾,忽的聽見有人說寧次來了。花火頓時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雛田,說了一句。

“哎,他來了。”

雛田自然知道花火口中的他是什麽意思,不是指寧次,也知道寧次來的目的大概是替他來傳話或是……

隻是想著父親的嚴厲警告,雛田心裏還是有些猶豫。低頭又看了一眼那隻織了個開頭的圍巾,麵色複雜。

“姐姐?”花火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你怎麽了?”

“沒事。”她搖了搖頭。

“那……等會你去不去?”花火試探著問道,命運的齒輪早在多年前就開始轉動了,開始有了偏向性。

另一邊,鳴人躺在兩張拚接的椅子上睡覺,心裏其實已經壓力全都扔了出去。這貨最擅長盡可能的綁人上賊船,或許多年前看似無意之舉,已經是為以後埋下的伏筆。

修羅場修了這麽多年,一直是不溫不火的。雖然有時候會超出他的預料,但總體上是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的。

在六年前的某個夏天,他做出了兩手抓這個決定的時候,就已經明裏暗裏按部就班的做了很多事情。

日向一族破除籠中鳥也在他的計劃之中,直接將寧次這個大舅哥綁上了自己的戰船,成為牢不可破的利益共同體。

而且他在封印空間裏每年采購的禮物也不是白買的,逢年過節,但凡有點什麽風吹草動的活動,他能給禮物一定給。

除了犬塚牙丁次這幾個損貨他沒浪費太多精力外,雛田身邊的人基本都接受過來自鳴人的金主投喂。

甚至不需要打招呼,工具人自動冒頭上線。

“姐,寧次哥哥讓你去族長府一趟,那邊有點事情處理不了。”日向花火天真爛漫趴在門口,探著身子往裏喊道。

“額……父親他也同意了,讓你去一趟。”

“現在嗎?”雛田咽了一口唾沫,強裝鎮定的的問道。

“是呀,寧次哥哥在外邊等著呢。”花火眨了眨眼睛,完全一副我是無辜的模樣,催促道,“姐姐去嗎?”

睜眼睛說瞎話,雛田也知道寧次讓她過去,多半是因為鳴人就在寧次那邊等著。

“嗯。”她輕輕的點了點頭,心裏那點掙紮也煙消雲散。

“好,我去告訴寧次哥哥。”花火眼睛彎成了月牙,笑著跑開了,隱約還能聽見日向日足的訓斥聲。

院門外,寧次安靜的站著,心中也是無語至極。

“寧次哥哥!!”花火跑了過去,喘著氣衝著他招手,“姐姐已經答應了,大概一會就過來。”

“好。”寧次點了點頭,隨後又打量了一眼花火,眉頭微皺。

他心道鳴人這家夥眼線倒是挺多的,好家夥,連花火都被他策反了?這人的成分還真是……一言難盡啊。

花火知道寧次也是工具人,頓時眉眼彎彎。對於她而言,樂見得鳴人和雛田在一起,至於井野的事情……

她也見過井野,完全討厭不起來。反正該死的另有其人,井野是無辜的。

花火是向著雛田的,也不可能將自己的親姐姐推入火坑。隻是將所有可能挨個想了一遍,最後妥協了。

睡醒之後沒多久,雛田一個人進來了,這次寧次幹脆沒露麵。大概是體會到了工具人的憋屈,直接遁了。

鳴人正靠在椅子上百無聊賴的看一份資料,眼皮一垂一垂的,似乎馬上就要睡過去。廳內窗戶都開著,光線明亮通透。

雛田站在門口,穿著一身淺色的棉布裙子,腳上套著一雙白色的長襪。小腿處微微有一絲勒肉的痕跡,在日光下仿佛小腿都是透明的。

“咳咳。”她輕咳了一聲。

“雛田,你怎麽來了?”他故作驚訝的起身,演技渾然天成,“別站著了,先進來坐吧,我給你泡茶。”

見狀,雛田不由被逗笑了,頓時也生不起什麽氣來了。

“不用,我自己來就好了。”她溫聲說道,似乎她說什麽都是這麽溫吞,柔潤的眼角藏著無限的溫柔。

鳴人自然不會讓雛田動手,宇智波帶土那事情做的確實離譜。雖然出乎了他的意料,但這突如其來的修羅場總歸是還是他的鍋。

比起雙方大家長碰麵,從前因後果中微妙察覺到了不對勁。他寧可井野、雛田爆發修羅場,也比這情況來得簡單。

現在的情況是雙方大家長已經察覺了鳴人的意圖,對於他的印象急轉直下。雛田和井野也後知後覺,而後就是兩女雙方沉默了。

這比修羅場慘烈多了,大小雙重修羅場疊加。

窗外日光正濃,或許是快入秋的緣故,原本鬱鬱蔥蔥的青樹不再繁密。

雛田身後古色古香的深色木門,影子斜映在門邊。柔順盤下的長發無限溫婉,僅僅是站在那裏,便是熱烈的像是一幅油畫。

“你早上吃了早餐嗎?還是一覺睡到了上午,顧不上吃就過來了?”她開口,略帶責怪的問道。

“吃了,真的。”鳴人笑了笑,將茶遞了過去。

雛田越是如此,他心裏越是愧疚。同時也清楚雛田就是這個性子,或許是也哭過,但永遠會將自己放在第一位。

“嗯。”她點了點頭,接過了茶盞。

對此,鳴人也是早有預料。無論是對於雛田的溫柔還是現在的沉默,他通通都想過了,甚至都想好了對應了的方案。

或許無意間激發了渣男的天賦,平時智商和丁次一個層次,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腦子卻和鹿丸一樣好用。

大白天的,他也沒直接上來就解釋。而是捧著茶,坐在雛田的對麵笑吟吟的看著她,一如從前那般。

“你……看我幹什麽?”雛田果然臉頰微紅,轉過了頭去。

效果立竿見影,這也給了他信心。鳴人並未給自己倒茶,瞥了雛田一眼,心裏思索著對方對於自己和井野的事情知道多少。

“因為我對不起你,但是這幾天都見不到你讓我有點心慌,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見我了。”他斟酌著說道。

聞言,雛田低頭不說話了。這是對於他的不滿意,要麽是不信這鬼話,要麽就是不滿或是遠遠不夠。

她手中的茶盞嫋嫋生煙,握著茶杯的手滲出細細密密的汗。

“我口渴了。”他忽然說道。

雛田聞言起身就要給他倒水,可站起來卻愣住了。掃一圈才發現桌麵上根本沒有杯子,這個房間裏唯一的杯子可能就隻有她手裏那一杯了。

鳴人直勾勾的盯著雛田手裏那杯茶水,舔了舔嘴唇,意思不言而喻。雛田抿了抿嘴,猶豫了一瞬還是走了過去。

即使明知道對方是故意的,但也不想看他渴著。

“喝我的吧。”雛田小聲說道。

“好呀。”鳴人笑了,借機直接靠了過去,笑嘻嘻的問道,“你伸過來點?”

於是雛田又往前靠了一些,鳴人抓著機會直接把雛田抱在懷裏,也沒有任何想要喝茶的意思。

雛田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抱住了。稍微象征性掙紮了一下,發現掙脫不開。

“求求你……不要在這裏,這裏是……辦公的地方。”

聞言,鳴人愣了好一會,雖然他知道雛田不是這個意思,但怎麽就聽起來這麽像是……

他不禁愕然,自己在雛田心裏的形象就如此低俗嗎?他當然知道這是辦公室,還是別人的辦公室,也沒打算做什麽過線的行為。

“那個,雛田你誤會了,咳咳。”

雛田默然,靠在鳴人肩頭不說話,眼裏藏著心事。

“對不起,雛田。”鳴人也不管那麽多,先道歉再說。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這些年其實我和井野一直保持著很要好的關係。你也知道,井野在我最無助的時候幫了我很多。”

“你也知道之前,因為某些原因,其實我們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但隻要有機會我都會去找你,我也想要我們不需要顧忌任何在一起。”

“你生病的時候我會擔心,會想盡辦法見你一麵。你做完任務回來的時候,我也恨不得馬上飛到你身邊去。”

“可是很多時候身不由己,日向一族的大門並不是那麽好進的。”

“好在現在日向情況也算是越來越好,我們以後會有更多的時間待在一起。”

“雛田,以前是我的錯,對不起。是我那些行為傷了你的心,我保證以後會和你好好的,好嗎。將來我們會結婚,生一兩個孩子,找一個僻靜的地方隱居。”

總之先道歉,再糊弄一些和井野之間相處的細節。當然,對方肯定知道自己跟井野不是一般關係。於是這個時候接著就要先說苦衷,讓對方同情。

再略過細節,最後著重強調自己和雛田是這麽多年的感情,打打感情牌。

最後在保證會有更多的時間陪她,也沒說不陪井野。構建一個美好的未來藍圖,他確實想隱居,但也沒說隻和雛田一個人隱居。

道德底線可以靈活多變,話也不能說的太滿,以後還有找補的空間。

“真……真的嗎?”

雛田被他抱著,聽著他說的那些話,不由想到了過去的日子,眼淚頓時就下來了。

日向是忍者貴族,高門大戶,鳴人確實很難進去。日向一族的族人基本上……除了自己宗族的人很少有要好的朋友。

她以前很羨慕井野,家人不會反對她。做喜歡做的事,去勇敢喜歡一個自己喜歡的人。

但生在日向一族,天生就背著桎梏,就連喜歡誰都是有限定範圍的。

“真的,我保證。”鳴人抱著雛田輕拍她的背部。

隱約間感覺肩頭衣服有些濕,懷裏的人也不停在顫抖,不由分開一些,看著她低頭親了上去。

一切水到渠成,直到雛田麵色通紅兩人才分開。雛田癡癡的看著他,笑了笑又忽然皺起了眉。

“怎麽了?”鳴人察覺到了雛田的異樣,輕聲問道。

“我父親知道了我們之間的事情,也知道了井野,所以……父親大人他對你有些誤會。”雛田咬著下唇猶豫道。

“要不要……我向他解釋清楚?”她問。

“不要不要!”鳴人連連搖頭,開什麽玩笑,日向日足早就看自己不順眼了,哪有湊上去挨打的道理。

“為什麽?”

“因為事情太複雜,也隻有雛田你這個當事人知道內情,會相信我。”鳴人解釋道。

“但是這些話你父親不會相信的,別人也不會相信。說出去隻會加深誤解,萬一以後你父親反對把你嫁給我,那我不是要孤獨終老了?”

“不會的。”雛田臉上露出了笑容,“不過鳴人你說的也有道理,那就以後再說吧?”

“嗯,哪怕全世界都不相信我,隻要雛田你相信我就好了,我不在乎別人的看法。”鳴人深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