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走錯門啊?”鳴人朝那些酒箱子踢了一腳,不禁有些無語,“誰這麽無聊,送酒?”

“我的!”九尾從沙發那頭冒了個泡。

“這酒哪來的?”

“那個誰送的。”九尾形如湯姆一般站在沙發上,比劃了半天終於想起了名字,“那人類好像說她叫春野櫻。”

“小櫻?”鳴人想起來那時他吩咐九尾去看看小櫻,也沒在酒的事情上繼續糾結,“那天,她一切正常吧?”

“嗯……不知道,看著快死了,但不知道怎麽弄的,輸了查克拉之後又活了。”九尾含糊說道。

它隱瞞了腳踏三條船的真相,妄圖一筆帶過。

不過鳴人的關注點似乎也不在上麵,思索了一番,轉頭就進了浴室,快速洗漱之後回到了房間睡覺。

翌日清晨。

休息過後,多日來的旅途的疲憊一掃而空。

他早早的洗漱,下樓吃過早餐,這才慢悠悠的往木葉醫院的方向走去。他昨晚就知道小櫻大概是出了問題,但沒有立刻趕過去。

一是因為大晚上,小櫻大概在家。二是他自己也很累,腦子裏也沒個思緒,趕過去也沒有任何意義。

既然小櫻在這段時間能穩定,自然不差這一晚上。他的出發點很現實,但對於小櫻正好適用,而且他也很窩火。

在值班室等待了半小時,鳴人終於見到了小櫻。

“身體出問題還要堅持上班?”鳴人也不著急,慢條斯理的坐在椅子裏,喝了一口熱水,“還得是你啊,春野櫻。”

小櫻白了他一眼,絲毫沒客氣的將他水杯搶了過來喝了幾口,“要不然我該幹嘛?不上班找個墳蹲著嗎?”

“說的也是,在醫院上班也有個好處,暈倒了直接急救。”他說道。

“你來就是為了說這個?”小櫻有些吃味的問道。

“墓地都選好了,在火影岩後麵那北山坡上,改天什麽時候去看看。”鳴人冷笑道,“反正沒有屍體,埋個空盒子就好了。”

他麵容清瘦,臉上早就沒有了那幾道煩人的胡須,似乎和青春痘一起褪去了。整個人穿著黑色防風外套靠在椅子上,沒有插科打諢的笑。

反倒是麵容慢慢冷了下來,眯著眼睛看著她,像是一抹驚心動魄的黑。

見狀,小櫻頓時老實了不少。她基本上沒見過鳴人發火,現在看來是真的火了,再說一句估計戳心的刀子話就要出來了。

“我錯了。”她走到了鳴人跟前,低著頭承認錯誤。

“你哪有錯啊,多厲害啊。”鳴人冷冷瞥了她一眼,像是來興師問罪的,“你倒是挺有自己的想法的,繼續瞞著啊。”

“春野櫻。”

聽見他叫自己的全名,小櫻頓時心裏打了個激靈。知道鳴人這是真的生氣了,估計火氣還不小。

以他的性格,估計在這等待的半個小時內積攢了不少冷言冷語。滿腔的怒火沒處發泄,就在這等著她。

小櫻在原地愣了一下,其實還是挺感動的。畢竟能真切感受到他是在乎自己的,她原本也知道,隻是沒想過他會那麽在意。

在迫在眉睫的是滅火,不然這事就沒完沒了。她不是沒哄過人,無論是父母還是難纏的病人,她都哄騙過。

本質還是敷衍,順著對方來,偶爾立場堅定。反正先破樓板再破窗戶,一點點拉鋸妥協就好了。

但她麵對鳴人的時候卻失了分寸,小櫻清楚他是什麽性格,也比她更聰明。論敷衍,她還是從他身上學的。

她蹲下身,與坐著的鳴人平視。後者坐在椅子裏,手撐著膝蓋,眼裏窩著一股無名火,神情也有些冷淡。

他就這樣淡淡的看著小櫻,似乎想看看她要做什麽。臉上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渾身散發著我不好敷衍的氣息。

“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小櫻去拉他的手,壓低了聲音,喊了一聲,“主人。”

鳴人甩開她的手,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少來這一套,我忍你夠久了。要死就趕緊找個沒人的地方死了算了,不聲不響消失。”

“反正除了我也沒人記得你,太陽照常升起。誰也不差誰,你沒了我照樣過得滋潤。可是你當時幹了什麽!”

砰的一聲,他把杯子直接從桌上重重掃了出去,啪的一聲在地上摔了個四分五裂。玻璃碎片密密麻麻的飛濺出去,像是刺在心頭的一根根針。

“你非要告訴我!非要拉我入局,非要讓我知道。好,現在好了,我為你擔心受怕,你在這說謊瞞著我?”

“春野櫻,耍我好玩嗎?”

小櫻被他的話刺得有些難受,鳴人是唯一知道她秘密的人,每句話都踩在她的傷口上。他還是和當初一樣狠心,沒有一點點憐惜。

她火氣也被鳴人紮心窩子的話給點燃了,啪的一聲將腳邊玻璃碎片踢遠。

“我耍你幹什麽!你明明知道我已經沒辦法了,這能怪我嗎?原來你一直都是這樣想的,是,沒人記得我。”

“你叫我什麽?春野櫻,我連名字都不是自己的,我什麽都不是!你當我瘋了好了,反正我會消失!”

“你會這樣對井野和雛田嗎?隻會對我生氣,反正我也沒幾天可留了,漩渦鳴人,我也受夠你了!”

“你了不起,你知道了又怎麽樣,我願意告訴誰就告訴誰。”

“你讓我一個人等死不行嗎?我什麽時候對一個人這麽卑微過,我都快死了,你就不能順我一次嗎?”

小櫻站在玻璃杯碎片中間,鳴人抬頭冷淡的看著她。兩人之間的距離被滿地的玻璃碎屑隔開,誰也沒開口說話。

她終於知道心痛是什麽感覺了,委屈的說不出話來。胸膛起伏了幾次,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

“我已經沒有辦法了,就算當時你在也改變不了什麽。又不是沒嚐試過,全都失敗了。你和井野約好,我不想讓你留下來做一些沒意義的事情。”

她看著滿地的玻璃碎屑,心道他是多討厭自己。非得砸了那水杯,明明知道那水杯自己用了很久都舍不得換。

以前他來的時候,自己還故意把值班室的杯子都收起來,隻留自己一個杯子。想著調戲他,讓他和自己間接接吻。

現在這個杯子四分五裂,碎成了渣渣了,大約是這段關係也走到了盡頭。他絕對是故意的,這人一向心狠。

他根本不需要什麽第三順位,也不需要什麽備胎。他眼裏隻有雛田和井野,看都不想看自己。

原來自己一直都是累贅嗎?忍了那麽久,現在全都說出來了一定很開心吧。真好啊,以後就擺脫自己了。

反正第一人格那麽懂事,以後肯定也……

低頭看著看著,莫名其妙的就掉了眼淚,明明她沒有哭的感覺。眼淚就是止不住,崩了似的往外流。

她第一次那麽不喜歡鳴人,想要馬上離開這。

“哦,終於肯說實話了?”他眼神有些寡淡,目光上下打量了小櫻一圈,“下次別自作聰明了。”

“我沒辦法,天底下就沒人有辦法了。”

鳴人又恢複了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樣,臉上露出了一個得逞的笑來,仿佛在說跟你溝通真他媽的麻煩。

手段有些粗暴,但是效果很好。

他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現在全都知道了。算是報複,也算是下套,他也確實如小櫻說的那樣一般心狠。

什麽能說的不能說的,隻要為了達成目的,他不會有任何顧慮。當然,這份心狠要將雛田與井野排除在外。

“你也耍了我,現在扯平了。”小櫻冷著臉說道,臉上淚痕還沒幹。

“嗯,扯平了。”他有些無所謂的說道。

“你……故意的!”她深吸了一口氣,跨過地上的玻璃碎屑,呼啦啦的響著,走到了他的麵麵前。

“我錯了。”他道歉的模樣壓根沒有一點點的誠意,更可惡的是連假裝都懶得轉,像是恨不得明晃晃的告訴別人,他一點也不後悔。

她深深的看了鳴人一眼,壓製住心中的怒氣,轉而又泄氣一般。

“算了,就饒過你吧。”

……

“杯子碎了。”小櫻盯著地上的杯子說道。

“哦,你下次小心點,杯子都能打碎。”鳴人很不要臉的說道,“那就換一個杯子吧,抽空送你一個。”

小櫻白了他一眼,“你說你有辦法,是什麽辦法?”

“大概就是……用特殊的查克拉鞏固精神體吧。”鳴人開口說道,“隻是一個設想而已,大概率能成。”

“以前倒是想過一個不靠譜的,不過靈魂倒是好抽離,但人格不行。”

“現在,主人格一直壓著不是辦法,最好有個辦法讓你們自己談談,合理分配時間。總比互相博弈強,至少是正向的促進。”

“這就是你說的辦法?”小櫻歎了一口氣。

“怎麽,不信?”他挑了挑眉,“以後還騙我嗎?”

“不了,怕你了。”小櫻又歎了一口氣,“早知道當初就不招惹你了,不過現在後悔也晚了。”

“確實晚了。”

“不過我有個問題,說到時間分配,你不會是想一具身體兩種體驗吧?”

“亂說!”鳴人當場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