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野將字條看完,倏的一下臉紅了。心像是野草打了結一般,分不開又理不順。
“誰會露出那樣的表情!”她反駁道。
她將手鏈戴在手上,抬起借著窗戶外透過的光線看了七八遍。眼睛眨了又眨,一把撲進了床裏來回打滾。
“他明明知道,晚上肯定是故意耍我。”
莫名其了一會悶氣,井野又回想起了那個讓她瞬間清醒的突如其來的抱,頓時身體又軟了下來。
蒙著被子小聲補了一句,“新年快樂。”
路上,他遠遠看見了加班回來的山中亥一,模樣看著有些疲憊。隻是身邊跟著幾個下屬,去往的方向也不像是山中花店。
“奇怪,火影大樓新年這麽忙碌嗎?”
他站在那看了一會,倒也沒有剛過年就去找綱手詢問的心思。火影大樓的人忙碌,和他有什麽關係。
某人絲毫沒有身為高層的自覺,迎著冷風溜達溜達就直接回去了。
新年祭一連好幾天,小夥伴也見不到人影,鳴人也索性待在家裏。直到三天後,小櫻將他約了出去。
“所以你新年一直待在家裏?”小櫻問道。
“要不然呢?”
“井野那,或者和雛田。”
“沒什麽時間吧,畢竟是大家族都很忙的。”鳴人說道,“一般情況下,不會有女生來我家吧。”
“畢竟又不是小孩子了,總要避嫌。”
說到這,他頓了頓,瞥了一眼黑櫻。
“你身體怎麽樣?”
兩人坐在小吃店,小櫻臉上露出了笑意,咬著吸管問道。
“你擔心我?”
“嗯。”
鳴人幹淨利索的承認倒是讓小櫻愣了一瞬,隨後又恢複了那副讓人看不出想法的笑容,習慣性的掩飾情緒。
“基本沒什麽大礙,那天之後好了很多,反正不上不下的,我也不會消失就是了。”
“不上不下是什麽意思?”他瞥了小櫻一眼問道。
“我可能就這樣了,一輩子不會好了。”小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神壓抑,隱忍、克製,低聲說道。
“我也想過擺脫現在的局麵,但是失敗了,所以……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身體不是你一直在主導嗎?”鳴人低頭看了一眼斑駁的木桌,“所以現在是什麽情況?輪流主導身體?”
“當然是我主導。”小櫻答道,“但是佐助那件事對她影響很大,成為了一個執念。”
“佐助回不來,我也沒心思找佐助。”鳴人揉了揉眉心,目光轉向窗外,“你也知道,這個世界不可能事事如願。”
“我對佐助又沒有執念。”黑櫻身體往前貼了一段,可惜是厚厚的棉衣,“你知道我的,平常就是一個微弱的人格意識而已。”
“就像是一個隻知道盯著電子屏幕的人,注視著主人格的生活裏的一舉一動,還是強製觀看那種。”
“現在好不容易出來了,怎麽可能沒事找事?所以,那種事情你不用在意。”
鳴人放下了手中的飲料,眉頭微皺,正打算開口的時候。正巧小吃店老板送餐過來了,留下一句請慢用就離開了。
蒸騰的霧氣模糊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小櫻看見了一雙明亮的眼睛,像是氳著深沉的湖水。
“你還記得我之前說過什麽嗎?”
“你讓我不要纏著你。”小櫻撇了撇嘴。
“不是這個。”
他倒是不記得自己這樣說過,不過無所謂了,氣話也好假話也好在眼下也沒有糾正的必要。因為……
“讓我正常一點,不要突然說一些奇怪的話。”小櫻如數家珍,掰著手指細細說道。
“不是。”
“嗯?那是什麽?難道是讓我不要******?”小櫻歪頭問道。
“咳咳,你還不是沒改?”
“沒關係,隻有鳴人君能聽見。”她眼睛彎成了一個弧度,“如果是鳴人君的話,隨時都可以哦!”
聞言,鳴人仍舊是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神情散漫。眼神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就就這樣冷淡的盯著她。
小櫻被盯得有些受不了了,服軟似的歎了一口氣,哀求道。
“我錯了。”
“錯哪了?”
他慢條斯理的拿起筷子,一筷子插進了熱鍋裏,任由熱氣翻滾。看也沒看小櫻,抬起筷子的瞬間闔起眼皮瞥了她一眼。
“不該說……”她沒敢再皮,止住了話頭。
小櫻心底有些忐忑,按照她的設想,反正鳴人也要步入雛田與井野的深淵。反正是淪陷,她也可以毫無負擔的……
大不了偷偷的,反正她心思也並不完全在戀愛上。事實上,她對戀愛根本沒有概念,幾乎將這個詞等同於與鳴人的不道德RPG。
除此之外,她也有其他的事情可以打發時間,所以過的也不算無聊。並且她深知不努力修行的話,弄不好會被嫌棄的。
如此一來,一年的時間不知不覺就這樣過去了。
雖然偶爾心底也會冒出,哪怕一次,也想堂堂正正的做鳴人的戀人這種瘋狂的想法。但很快就被她自己說服了,那種事情無所謂。
即使不光彩,隻要刺激就好了。
可事情與她想象的不太一樣,鳴人自從那次開始之後,就不怎麽躲她了。對於她的各種套路也沒什麽反應,有時偶爾會搭理一下。
但每次被他那樣冷淡的眼神盯著,小櫻總是忍不住先服軟。
“我不是說這個,你好像忘記了一些事情。”鳴人漫不經心的說道,“我從來沒覺得你麻煩,也沒必要故意轉移話題。”
“佐助的事情確實麻煩,我沒理由花那麽大力氣幫她,但是幫你可以。”
小櫻愣了一會,臉上的笑容斂去了,皺眉說道。
“你沒必要那樣做的,我隻是開玩笑而已。”
“反正佐助已經失蹤了,隻要不出現在麵前,她應該醒不過來。再說了,你上次不是說佐助六親不認嗎?”
“嗯。”他點了點頭,“以後遲早會碰上的,再說總不能放任你那樣不管。”
“你現在有什麽好辦法嗎?”小櫻問道。
“沒有。”他實話實說道,“暫時沒有,但時間還挺充裕的,以後應該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不用等以後了。”小櫻站起,從鳴人的對麵座位挪到了他的身旁,附耳小聲說道,“我現在有個好辦法。”
“什麽辦法?”他感覺耳朵有些癢癢的。
“取代。”她小聲說道,隔著厚厚的棉襖,幾乎快靠在鳴人身上。
“取代?取代什麽?”
“自然是取代佐助在她心裏的執念。”小櫻笑著鬆開了鳴人,眼底盡是笑意,“我很喜歡鳴人君。”
“哦。”
“反應還是真是冷淡。”小櫻撇了撇嘴,有些不滿的說道。
“繼續說。”他說道,“怎麽個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