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被手鞠折騰得幾乎一夜沒睡,頂著黑眼圈溜回了家。

哢噠一聲開門。

他先行進了浴室洗漱,吹幹頭發之後,熟練的倒在**。要說收獲也不是沒有,起碼得到了收容九尾的容器。

望著天花板,直接合眼。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晚上,頭有些沉。

鳴人搖搖晃晃的坐起來發了一會呆,洗漱之後出門雙手插兜,往一樂拉麵的方向走去。大街光影流蘇,燈火明亮。

夜風一吹,他捏緊了手。

現在,解尾之術與尾獸容器都有了,則意味著隨時能夠擺脫人柱力的身份。

一樂拉麵。

“鹿丸,丁次?”鳴人在拉麵店門口停住了腳步,燈火照在三人的臉上,“你們怎麽會在這?”

丁次抬起纏滿繃帶的手:“剛出院。”

鹿丸一副死魚眼:“接他出院。”

“那吃烤肉吧,我請。”鳴人提議道。

“好耶。”丁次抬起了手,完全讚同。至於鹿丸則是聳了聳肩,完全無所謂的模樣。

三人轉戰烤肉店,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叫了十幾盤烤肉與果汁之後,木葉小二代三人組開始邊吃邊聊。

“頭疼,佐助跑了,任務也失敗了。”鹿丸有些無奈的吞下一片烤肉,隨後又不由的歎了一口氣,轉頭看向了鳴人。

“我說你這家夥,佐助跑了,怎麽你好像沒什麽感覺?”

“能有什麽感覺?”鳴人喝了一口果汁,愜意的靠在椅子上,“你們不懂,佐助他遲早都會去複仇的。”

“你小子……”鹿丸皺起了眉,“我現在都懷疑你是故意放跑佐助的,不過……還是得謝謝你。”

“謝我什麽?萬一真是我故意放跑佐助呢?”

“那不重要。”鹿丸也斜斜靠在椅子上,一副極度慵懶的模樣,“差一點我的計劃就害死了所有人。雙方實力相差過於懸殊,留下一對一的阻攔是下下策。”

“人不是都沒事嗎?你也不用想那麽多。”鳴人喝著果汁,用餘光看向鹿丸,“沒發生的事情想了也沒有意義。”

“是啊,鹿丸,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丁次一邊大快朵頤,忙裏偷閑說道。

聞言,鹿丸也不再糾結,和鳴人一起默契的幫丁次放烤肉。桌上瞬間安靜了下來,卻也沒有尷尬的感覺。

烤肉滋啦作響,丁次敞開肚皮狂吃。

飛蛾圍著三人頭頂的燈罩亂飛,旁邊客人酒杯相碰的叮當作響,聊勝於無的風扇空轉著,熱氣嫋嫋間透出三人平和的麵容。

一對情侶從窗邊走過,女生碎花裙被夜風揚起,店內吃烤肉的三人組齊齊戰術性眯眼。

“說起來,鳴人。”鹿丸突然開口,“你最近和井野走得挺近的,井野那家夥時不時會提起你。”

“雖然不是什麽好話。”丁次咽下一塊烤肉,眯著眼睛補充道,“譬如好澀之類的。”

“是嗎?”鳴人沒什麽反應,繼續往烤盤上給丁次放肉,他其實吃不慣太油膩的烤肉,僅僅吃一點就倒了胃口。

丁次則是需要大量的脂肪用於修煉,以至於在戰鬥時能夠通過快速消耗脂肪以補充大量的查克拉與能量。

“我們關係確實不錯。”他這樣說道,眸子微動,“至於好澀,別跟我說剛剛你們沒看清路過的胖次顏色。”

鹿丸:“多喝水。”

丁次:“這烤肉不錯,鳴人你也吃兩片。”

鳴人沒吃,隻是舉起了手,喊道:“麻煩再來十盤烤肉。”

滋啦!

最後幾片烤肉被丁次放在了烤肉盤上,鳴人下意識舉手想要再叫幾盤,丁次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說道。

“差不多行了,再吃下去,肚子沒位置放夜宵了。”

丁次確實是那種打死都要吃夜宵黨,肚子主動為夜宵騰出空間也算是常規操作了。見此,鳴人也坐下了下來。

借著消化的空隙,鹿丸忽然提起了小櫻。

鳴人愣了一瞬,立馬想了起來自己似乎把小櫻忘在一邊了,最近事情太多,他一直在連軸轉,鹿丸不提的話他根本想不起來。

“我不太清楚,沒把佐助帶回去,也不知道怎麽麵對小櫻。”

“這又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鹿丸幾乎是靠在椅子上,頭仰著盯著天花板說道,“他自己要跑的,誰能把他帶回去。”

“他要跑也沒提前跟誰打過招呼,我們也不可能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

“我也沒想那麽多,暫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就不見麵好了。”鳴人手摸著玻璃杯,瞳孔裏倒映著紅色的西瓜汁。

“客人慢走。”

三人走出烤肉店,在木葉大街準備分開。

砰的一聲,門神二人組忽然從屋頂上跳了下來,站在了三人麵前。不等鹿丸開口問話,鋼子鐵衝著鳴人說道。

“鳴人,跟我們去一趟火影大樓,綱手大人找你。”

“現在?是什麽事?”鳴人麵露疑惑。

“對,似乎是砂隱方麵的人點名想要見你。”神月出雲補充說道。

……

火影大樓燈火通明。

鳴人趕到的時候綱手已經走了,留下小秘書靜音帶著鳴人去見砂隱那邊的最後一批撤走的忍者。

當鳴人見到靜音帶著他去了接待室,卻發現砂隱方麵的來人隻有手鞠一個人的時候,心中了然。

靜音在場,熟練的與手鞠互相行禮並禮貌寒暄。

“火之國與風之國既為同盟國……”

聽著手鞠與靜音的談話,鳴人頓感無聊。他的目光瞥向手鞠,從上到下看了一眼,卻發現這女人的餘光在看他。

鳴人嘴角抽了抽,他不確定這女人有沒有恢複正常,看其與靜音交談時落落大方的模樣倒像是已經走出了那種低沉的情緒。

燈光下,手鞠笑靨如花堪繾綣。

他也沒有太在意了,盯著一處角落開始出神。直到手鞠開始提及他的名字,開始感謝木葉方麵對於砂隱的諒解與幫助。

並就木葉方麵對雙方關係發展做出的努力表示感謝與認可,對進一步加強民生合作的可能提出了暫時性的設想。

在鳴人昏昏欲睡之時,手鞠走到了他的麵前,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麽,抬起頭看見的是一張笑臉。

“謝謝。”她這樣說道。

“啊,不用。”鳴人不確定她指的是什麽,所以喊過來就是為了說一聲謝謝?

“送給你的,一點小禮物。”

手鞠將一個巴掌大的禮盒交給了鳴人,說完也不停,直接向外麵走去。

鳴人隨手拋了拋禮盒,異常的輕,頓時有了不妙的聯想。趁著手鞠還未走遠,他心裏忽然浮現出一個想法。

黑絲小秘書靜音留在招待室內整理方才的談話內容,以錄成文書方便給綱手查閱。

“我先走了。”

“好。”靜音頭也沒抬,應了一聲。

他打了一聲招呼就離開了,快步走入了走廊。左右看看並無手鞠的身影,隨便猜了一個方向,終於在狹長的走廊前方看到了手鞠的背影。

燈光下,手鞠背影纖細,長腿白膩如藕,多了一層成熟的氣質。

“等一下。”他喊住了站在走廊盡頭即將離去的手鞠。

“怎麽了?”後者回頭,隔著長長的走廊,手鞠用疑惑的目光看著鳴人。

“讓我摸一下。”鳴人麵不改色的命令道。

聞言,手鞠沉默了一會,惱怒說道。

“你這人在說什麽瘋話!死變態!……”

走廊那頭的鳴人麵無表情的聽著手鞠的罵聲,左耳進右耳出,也沒說什麽,徑直轉身朝著反方向離開了。

看著鳴人逐漸模糊的背影,手鞠抿著嘴站了一會,而後三兩步拐進了另一頭的走廊盡頭。在沒人看見的地方抵著牆滑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昏暗的走廊燈光裏,眼裏流露出奇怪的眼神。

應該過幾天會恢複正常,現在這個時候果然還是太勉強了。

扶著牆,她慢慢站了起來,想著送出去的禮物不由抿嘴一笑。像是終於扳回一局似的,緩慢起身離開了。

“期待我們的下次再見。”手鞠喃喃道。

火影大樓門口。

鳴人一邊走一邊打開禮物盒子。額頭冒黑線。

“看不起誰啊,可惡。”

嘴上喃喃著,鳴人一臉索然無味的離去。

回到家,驟然發現還得洗個澡,夏日的夜晚同樣炎熱。帶著迷糊不清的混沌心情,他踏進了浴室,放好水之後沉了進去。

高層會議召開應該就在這幾天了,熱水浸沒他的身體,鳴人靠在浴缸裏,浴室門大開著,沒有絲毫防備。

他腦子想著綱手說過的話,暗道這次的高層會議應該是廣義上的高層,而非火影、團藏外加兩個顧問的小圈子會議。

木葉基本上的大家族的族長在廣義上屬於高層,擁有話語權,如果團藏借此機會將所有族長都拉進來表態。

這確實能削弱綱手作為五代目火影的話語權與表決權,甚至能光明正大的對綱手的勢力進行壓製。

這並不是什麽陰謀,而是陽謀。

但綱手也沒和他多說什麽,鳴人自然也不會不識趣上前追問。能不能拿下高層會議,基本上看綱手發揮。

正泡得舒服,忽然門口傳來了轉急切的鑰匙的響動。

嗯?

還沒等鳴人反應過來,門砰的一聲就被打開了,於此同時,井野的聲音傳了出來。

“你你你!!!出來!”

井野脫了鞋,蹭蹭蹭跑到了浴室門口,看見泡澡的鳴人不由啊的一聲尖叫出聲。

“你洗澡怎麽不關門啊?”

“我家沒人,關什麽門?”鳴人睜著個死魚眼說道,“我不僅要開著門,我還不打算穿衣服呢。”

“啊!!!變態,貪心的變態!”井野轉過去了臉去,臉色緋紅,“你你你!!!出來!”

嘩啦一聲水聲響起,鳴人從浴缸裏站了起來。井野瞬間捂著眼睛逃了,跳到了沙發上躲著。

“你這麽晚來我這裏做什麽?”鳴人裹著浴袍出來,一邊擦幹頭發一邊問道,“伯母難道不擔心你?”

“我……”井野突然發現自己似乎沒什麽好說的,“我有鑰匙,想來就來。”

“是是是。”他像是在哄小孩似的順著井野說道,“你有鑰匙當然隨時可以來,但你對伯母保密了嗎?”

“啊?”井野嘴唇微張,一副才想起來的可愛模樣,“我忘記了,母親肯定已經知道我來你這了。”

“所以你來這裏是為了什麽?”鳴人梅開二度,繞著彎再次問道。

這次井野有些反應不及,直接脫口而出。

“綱手大人告訴我,你和……”

說到一半,井野忽然閉口不言,一副警惕的模樣看著鳴人,說道。

“沒什麽,我就是睡不著,過來看看而已。”

“綱手大人啊。”鳴人皺眉,“那女人是真的閑啊,都已經是五代目了,還是整天不幹什麽正事。”

井野老老實實坐在沙發上,身體板正,一動不動的,心裏慌得一批。

不小心口誤將綱手大人給賣了,現在還有一個裹著浴巾的人站在她旁邊。

“你等一下,我換身衣服送你回去。”鳴人頭也不回的說著,徑直走入了房間,“喝水自己倒。”

井野沒有動作,呆呆的坐在沙發上,等到鳴人穿著衣服出來之後依舊沒有動靜。

“你怎麽了?”

“我(心裏)有點不舒服。”井野說道,嘴巴不自覺彎了下來。

“那就別回去了吧,在這睡一晚上。”鳴人走向了玄關,一邊穿鞋一邊說道,“我去和伯母說一聲,也好讓他們放心。”

“等一下!”井野坐不住了,衝到門邊拉住了他,眼睛瞪得渾圓,一臉不可置信的問道,“你你瘋了!真的要去?”

“你不是不舒服嗎?”鳴人已經換好了鞋子,假裝完全聽不懂的模樣,“這麽重要的事情,還能有假。”

“不許去,快回來!”井野臉色緋紅,死死的抓住了鳴人的手臂。

“那不去,你總得給我一個理由。”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