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皺起眉:“你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咯。”太宰不想給波本留麵子, 也不需要給波本留麵子,“沒有人會特意為了你們而做這種麻煩事。”
“不是你們做的?”
“你是什麽人啊為什麽要告訴你?”太宰治故作驚訝,“安室君你……和五條先生完全不認識對吧?為什麽要在意這種小事呢?”
安室透皺著眉, 差點沒忍住發作。
他一點都不信太宰治的話。
太宰治這人說話本就喜歡一層疊一層, 真假混著來。
雖然說著不是, 但安室透還是覺得“五條咒”的出現和港口黑手黨有不可分割的關係。
組織裏麵有貝爾摩德這樣的BUG,可以依靠變裝變成完全不同的另外一個人, 沒有絲毫破綻。而像她這麽厲害的人雖然不多, 但也絕對不是隻有貝爾摩德一個。
如果他沒記錯,港口黑手黨的尾崎紅葉也在變裝上麵有點心得, 而橫濱又是異能力者的聚集地, 這些異能力者的能力多種多樣, 如果出現一個可以改變人類身形外貌的異能力者也不是不可能。
看來自己一定要留下。
如果這個五條咒真的是別的組織安排的人, 那他就一定會把自己留下。
兩個人都在互相懷疑, 隻不過懷疑的內容不一樣。
太宰治懷疑波本來到這裏是為了給月野宙找麻煩,而安室透擔心這個“月野宙”是港口黑手黨那邊特意給酒廠下的一個局。
森鷗外和太宰治不是沒可能做出這種事。
畢竟“波本”以及“蘇格蘭”和先代首領五條咒關係還不錯, 而森鷗外這個人格局不大但野心不小,又有很重的疑心病,若是因為擔心和懷疑特意弄出這麽一個東西……倒也不是不可能。
“我說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擋在門口了。”兩個人在門口雖然隻是說了幾句話的工夫,但現在可是晚高峰時期,波洛咖啡廳這家店的生意又不錯, 他們兩個人在門口擋了這麽一小會就已經讓其他進店的客人感到不爽了。
兩個人說的內容雖然處處是坑,還都是不能拿到明麵上說的話題,但其他普通客人聽到的時候並不會覺得有什麽不對, 隻覺得這兩個人神神道道的,說著些別人聽不懂的話。
他們倒是不會管這些人在聊什麽內容,就是單純覺得礙事。
兩個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人恍然反應過來, 立刻從剛才針鋒相對變了個樣子,變回了兩人一開始想要偽裝的狀態。
兩個人都不好意思地對後麵道歉,“不好意思,碰上了熟人,就在門口聊了兩句,這就進去。”
“去裏麵聊,擋在門口不讓人進去算什麽事。”
那些被堵在門口的人可不會管這兩人是難得的帥哥,在兩個人讓開之後就推門走了進去,其他的客人也紛紛走進去,留兩個人在外麵。
兩人對視一眼,紛紛皮笑肉不笑地勾起嘴角,一起往裏麵走去,然後在門口卡住。
門口的風鈴再一次響起,還在店裏忙碌的榎本梓她們習慣性地開口招呼:“歡迎光臨!”
憑借著身體素質搶先擠進來的安室透主動上前一步,“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是來應聘的,我叫安室透。”
安室透沒說榎本梓也認出了他。
安室透的臉非常有辨識度,畢竟才剛剛見過,又是混血兒,不用他自我介紹都能認出來。
太宰治也是一樣。
主要是這兩個人長得帥,還帥得很有辨識度,這才能讓榎本梓一眼認出來。
兩個人在進到店裏之後下意識在這間不大的店鋪裏麵找著自己想找的人,卻沒有看到,又不著痕跡地收回視線應付著榎本梓。
“是安室先生和津島先生啊,另外兩個人已經在等著了,兩位稍微等一下,店長現在有事情在忙,很快就過來。”
“好的。”
榎本梓帶著他們兩個去了角落的四人桌,這裏已經坐了兩個女孩子,有些緊張地等待著,見到了帥哥也沒心情看帥哥,隻是禮貌性地笑笑,然後給他們讓出了位置。
而店裏的另一邊,灰原哀縮在角落,用衛衣的帽子蓋住頭,盡力地蜷縮起來,試圖把自己藏起來,不被人發現。
“灰原,你怎麽了?”柯南也發現了不對勁。
“有組織的人……”灰原哀小聲地說道,她的聲音顫抖,手腳發涼,甚至不敢看店裏的人,就連柯南問她話的時候反應都慢了半拍。
“什麽?”柯南一驚,下意識回頭去看。
剛才進出店裏的客人不少,而柯南和灰原哀也沒有注意看是誰,隻是本能讓她感到害怕,知道附近肯定有一個黑衣組織的人。
灰原哀畢竟是從裏麵偷跑出來的,哪怕變成了小孩子,但如果有那種看過她小時候照片的成員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也會認出來。
不能繼續呆在這裏了。
要趕緊離開。
不然會給店長他們帶來麻煩。
“不要看,不然會驚動他們。”灰原哀說道,“就像平常那樣——”
“我去找店長。”
“不可以!如果連累到店長怎麽辦?”灰原哀拒絕。
她自己被發現無所謂,可是如果連累到月野店長就不好了。
店長本來就是好心,要是因為自己讓店長被黑衣組織的人盯上,那些人殺人如麻,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到那個時候連累到月野先生就不好了。
“小哀,你怎麽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可是灰原哀這個樣子還是引起了步美的注意,她跑到灰原哀旁邊,碰了碰灰原哀的手,發現灰原哀的手冷得嚇人,甚至還在發抖,有些被嚇到了。
剛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沒事。”
“我去找津美紀姐姐!”步美擔心得不行,灰原哀還來不及抓住她,就見步美跑到了津美紀這裏,拉著津美紀往這裏走。
津美紀聽說小孩子生病了,趕緊過來摸了摸灰原哀的額頭,發現的確像步美說的這樣好像是生病了,立刻擔心起來。
“怎麽了,津美紀?”
“那幾個小孩子有個好像感冒了。”津美紀憂心忡忡地說,“我去找一下小叔叔。”
“但是店長要麵試這些人吧。”榎本梓也很擔心,但想起月野宙的工作。
“我去問問看吧。”津美紀也想起這件事,隻能去後麵問一下月野宙怎麽辦。
因為現在還沒有到五點,所以月野宙在房間裏麵弄自己的事情,現在聽到津美紀敲門,有些奇怪地開了門。
“怎麽了?”
“小哀好像感冒了,有些發燒。”津美紀擔心地說道。
“發燒了?”月野宙詫異,“我去看看。”
他把圍裙摘下來,從後麵的休息間拉開了簾子走到前廳,徑直走到了靠近窗邊的柯南他們這一桌。
剛才的小**引起了太宰治兩人的注意,但他們並沒有放在心上,隻是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繼續把注意力放在對方身上。
“安室君的魅力真大啊。”太宰治在旁邊陰陽怪氣。
“您也不差,店裏的女士們對津島君也很感興趣。”安室透也不拐彎抹角。
“那可不一樣,一般人根本達不到您的水平,就是不知道您的水平怎麽樣,希望不要嚇到店長才好。”
“是嗎?但我想店長見到你才會做噩夢。”安室透也不客氣,“聽說你們已經把事故房推了?雖然已經沒了,但隻要人還活著,那就還能記得那天發生的事情。”
太宰治被安室透的這一番話給搞破防了。
這本來就是他邁不過去的一道坎,現在也邁不過去,安室透似乎已經洞察了他的想法,哪怕周圍有其他人,也會毫不留情地用另外一種方式戳他的傷疤。
百試百靈。
可太宰治也不是那麽好欺負的人,他自然明白用什麽方法戳別人痛腳。
“您和五條先生的關係那麽好,也沒見到您主動來找他啊,不對,您過來了,但好像也並不是來找他敘舊吧。”
安室透放在大腿上的手突然握緊又鬆開,眉頭微皺,隨後恢複了輕鬆的模樣:“就算是朋友也有三觀不同的情況。”
“這樣啊。”太宰治恍然大悟,“所以呢?”
“所以?”
“當你的朋友可真可憐。”
旁邊的兩個女孩子聽著兩個人的對話一時間有些茫然,顯然沒搞懂兩個人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
她們看得出來這兩個人關係不太好,說話夾槍帶棒的,但是內容卻又表現得非常熟悉對方,她們想插話,卻找不到機會。
到底怎麽回事啊!
要不是她們還要準備麵試不然早就走了,為什麽要攪入他們之間的紛爭?
安室透聽到太宰治的那句話時眼神變得危險起來。
“你不是也和織田君決裂了嗎?”
“總比你這個連朋友死了的不來看的好。”太宰治也直接說道。
他這麽直白的話讓旁邊兩個女孩子都愣住了,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內容。
朋友死了都不去看……
感受到旁邊兩個女孩子若有似無的嫌棄目光,安室透握緊了手中的杯子。
“這裏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那不然呢?”太宰治笑道,“我也可以理解為這是你惱羞成怒。”
他還沒說完,就聽到後麵的布簾被掀開,一道身影從布簾後走了出來。
男人穿著米色的寬鬆毛衣,一頭銀白色的長發垂至腰間,精致姣好的臉上還帶了些焦急,目不斜視地從兩人身後穿過,快走到了靠著窗,坐滿了小孩的那一桌。
“怎麽了?病得很厲害嗎?”月野宙彎下腰摸了摸灰原哀的額頭,發現灰原哀又往裏麵縮了一下,像是在害怕什麽,但看她的臉色的確不好,月野宙也沒在意,而是仔細地感受了一下她的額頭,發現的確比平常要涼一些。
“剛才還在發抖呢。”步美擔心到。
“小哀,我們去醫院看看好嗎?”月野宙一聽還發抖,立刻問道。
“應該睡一覺就沒事了。”灰原哀磕磕巴巴地說,“您去忙工作吧,我沒事的。”
“不行,身體重要。”月野宙平常看起來很溫和,但關係到身體情況他就強勢起來,“生病很難受,早點去醫院看看。”
“但是……”灰原哀想要拒絕,可月野宙卻不打算聽小孩子的爭辯,而是站起身。
月野宙不太放心,灰原哀的異常太明顯了,月野宙沒辦法無視。
“元太,你們在店裏休息一會可以嗎?我帶灰原去看醫生。”
“我們可以跟著一起去嗎?我們有點擔心灰原。”步美他們看灰原哀這麽難受,自然不可能安心地呆在這裏,也想去醫院看看。
“但是出租車裝不下那麽多人。”月野宙拒絕到,“而且去了醫院我也顧不上你們,柯南,你和步美他們呆在店裏可不可以?”
柯南下意識想拒絕,但想起那個可能在店裏的黑衣組織成員,他又不舍得拒絕了,可他又擔心灰原哀。
而且,他就算留下來其實也沒什麽。
灰原哀現在的情況不太好,萬一被黑衣組織發現了反而不好,如果帶著她去醫院躲一躲倒也不錯。
自己在其他人眼裏其實就隻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子而已,完全可以留在店裏觀察究竟誰是那個黑衣組織的成員。
所以他點了點頭:“好!我們不會添麻煩的。”
月野宙這才笑了笑,他站起身,準備回去穿衣服帶灰原哀去醫院,柯南往旁邊站了站,擋住了灰原哀的身影。
直到這時,他才發現和另外兩個女孩子坐在一起的兩個男人。
一個是降穀零,一個是太宰治。
見他們都在看自己,月野宙習慣性地露出一個微笑,還點頭示意。
這兩個人怎麽在這裏?
月野宙驚訝他們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為什麽會一起出現在店裏,但麵上卻沒有露出絲毫破綻。
難不成港口黑手黨和這個什麽黑衣組織也有合作?
心裏想歸想,但月野宙對客人該是什麽態度還是什麽態度,如果太過刻意反而會顯得很奇怪。
這個禮貌性的微笑非常輕車熟路,好像做過千百次一樣。
單看這個動作月野宙好像認出了他們一樣,可降穀零猛地扭回了頭。
推測和親眼見到到底不一樣,他在來之前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當他真的看到自己要看的那個人時,降穀零發現自己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不管再怎麽給自己洗腦,降穀零還是無法否認自己期待著再次見到月野宙的事實。
他和月野宙相處了那麽久,熟悉他的每一個神情每一個小動作,剛才他雖然對自己笑了笑,可降穀零認得出來,那個笑容和對其他人沒什麽區別,就是禮貌性地對陌生人的示好。
這個月野宙並不認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