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建人自然是同意的。

他發現自己這個朋友真的很容易招惹各種奇奇怪怪的人,雖說月野宙本人估計也不是普通人,但這個體質還是讓七海建人稍微有些擔心。

現在月野宙主動把危險推了出去,那應該就沒什麽問題了。

有人陪著的元旦比自己一個人過元旦要舒服得多,隻要月野宙想聊那就一定能找到話題並且順利地讓這個話題進行下去,還不會讓人覺得失禮。

月野宙還順便說了一下買車的事情,七海建人便順勢約了下一次見麵,到時候一起去4S店看看有沒有合適的車,到時候買一輛。

對於他們這種一級咒術師來說,買一輛車並不是多大的負擔,有的時候做一個任務賺來的傭金可比普通人奮鬥一年的工資還要多。

酒過三巡,月上樹梢,晚上去便利店買來的幾瓶啤酒都已經全都喝光。

七海建人的酒量喝了這麽點啤酒也僅僅是有些微醺,月野宙更是不見醉意,反而桌子上一片狼藉。打開的電視上播放著晚間的新聞重播,不過也就是個背景音,專注喝酒的兩個人真沒注意過電視裏的內容。

“喝了酒晚上沒辦法開車,在客房睡吧。”月野宙說道。

“好。”七海建人沒意見,他來這裏喝酒他就沒打算開車回去。

【橫濱森田綜合病院出現瓦斯爆炸,消防和警察正在緊急救援。】

後麵連續的新聞報道聲突然中斷,插入了一個男記者的聲音,月野宙和七海建人回頭一看,就看到電視上的畫麵一變,變成了一座醫院,鏡頭裏的醫院一片混亂,病人們和醫生護士從醫院裏麵衝出來,能看到醫院頂樓好像破了個大洞,但並沒有所謂爆炸應該有的硝煙。

“橫濱?”七海建人有些驚訝,但這個驚訝隻針對醫院爆炸。

橫濱這地方太亂了,哪裏爆炸都不稀奇,但大家默認不對醫院下手,所以現在醫院爆炸就很奇怪。

咒術師可以用肉眼看到咒力和詛咒,但隔了電子設備就完全看不到了,所以七海建人並沒有往咒靈這方麵想,反而是月野宙,在鏡頭裏鬧哄哄的人群裏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條野采菊。

獵犬?

獵犬的人怎麽在橫濱?

上次和獵犬的人見麵的時候,他們那邊的確在說正在處理橫濱的一個秘密任務,難不成這次的秘密任務是和這個森田綜合病院有關?

月野宙有點好奇,又有點擔心中原中也他們,掏出手機給中原中也那邊發了條消息詢問是什麽情況。

他都做好了要隔很久才能得到回複的準備,卻沒想到那邊立刻就回了消息。

【中原中也:森田綜合病院正在進行人體實驗的事情被人揭發出來了。】

月野宙一怔。

他對森田綜合病院的確有印象,那是橫濱最好的兩家醫院之一,但除了醫生多條件好之外好像也沒有什麽特別出眾的地方。可現在中原中也卻說背後有人體實驗?

這可不是小事。

“怎麽了?”七海建人問道,“出了什麽事?”

“沒什麽。”月野宙抬起頭回道。手機上又一次收到了中原中也的消息。

【中

原中也:很快就弄好了,不用擔心,不過裏麵有咒術師的手筆,有點麻煩,不過問題不大,您好好休息。】

月野宙看到這條消息,這才安下心來。

電視上還在直播現場。

誰能想到新年第一天竟然會發生這種事,警察的身影穿梭其中,在並不起眼的地方,還能見到幾個熟悉的身影。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他們。

這是搞什麽呢?

月野宙皺著眉,見七海建人看過來便掩去了臉上的擔心。

中原中也都說不用擔心那應該沒什麽事,而且還有獵犬的人,月野宙回了個注意安全就合上了手機。

“去休息吧。”月野宙岔開話題對七海建人說道,“明天早上醒酒了再走。”

“好。”

七海建人沒有異議。

桌子上的垃圾該丟的丟,盤子該洗的洗,兩個人七手八腳收拾好了殘局之後,七海建人就拿著月野宙給他找來的睡衣去了衛生間洗漱。

因為這是在別人家裏,七海建人也不會像是在家裏一樣泡澡,而是快速衝了個戰鬥澡就出去了。

七海建人雖然比月野宙小了一歲,但他身量比月野宙高,而且要強壯不少,月野宙穿著合身的睡衣他穿著卻稍微有點緊,月野宙看了他一眼,頓時笑道:“不知道你以後便宜了哪個女孩子。”

“咒術師隨時有可能死去。”七海建人一邊擦頭發一邊說,“而且我並不在意另一半是男是女。”

除了禦三家這種有底蘊的世家咒術師能活得比較久之外,像七海建人這種普通咒術師的傷亡率很高,平均壽命也就四十歲左右。

七海建人已經經曆過數次生死危機,一向處於隨緣狀態,對什麽都看得很淡,全靠緣分。

“那倒是好事了。”月野宙接了句,“我先去洗澡了。”

七海建人不置可否。

他去了客房,這裏明顯才打掃出來不久,床單和被罩什麽的都是新洗過的,很幹淨,而且有淡淡的檸檬洗衣粉香味。

七海建人很有分寸感,這種分寸感和他本性的嚴謹融合得很完美,是標準的隻要別來煩我就不去煩你的類型。

除非必要,他是不會在別人家留宿的,而且留宿這種行為很微妙,可以說關係近,也可以說是禮貌,很難界定。

七海反手關上了客房門,打

算把客房的窗簾拉上,卻在公寓樓下見到了一輛眼熟的車,這輛車剛剛駛過,速度不快,讓七海建人看到了車牌號。

這個點出現在樓下,還欲蓋彌彰地開走……

看來開除也不一定安全。

七海建人刷地拉上了窗簾,又轉身出去去客廳等月野宙,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一邊接電話一邊往外麵走,聽輔助監督說話。

“橫濱?為什麽要去橫濱?那邊不是詛咒師的地盤嗎?”

“百鬼夜行?夏油傑不是死了嗎?”

七海建人的眉頭隨著輔助監督的話越皺越緊,過了好一會才回道:“我知道了,但隻有我一個人的話根本解決不了,要五條悟出手才行。”

那邊又說了什麽,七海建人應了聲這才掛斷了電話。

但也正是因為這個電話讓七海建人僅剩的酒意一掃而空,他煩躁地揉著眉心,找出了自己之前換下的衣服準備換上,前往橫濱。

他動作麻利地換好了衣服,不喜歡西服上的酒味和血腥味,但此時也沒別的選擇,等到他整理好之後月野宙就從浴室裏出來了,見七海建人一副要離開的樣子有些納悶:“這麽晚了你去哪裏?”

“去橫濱出任務。”七海建人解釋。

又是橫濱?

獵犬現在在橫濱,中原中也在現場,就連咒術師也往那邊跑,現在橫濱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我倒是無所謂,就是你身體撐得住嗎?”月野宙問。

“還好。”說著還好,但七海建人顯然不爽極了,任誰打算睡覺被一個電話叫起來去加班也不可能爽得起來。

“下次聚吧。”七海建人拿著鑰匙和咒具準備告辭離開,拒絕了月野宙的相送,直接開車離開了。

……

五條悟收到了禦三家發來的消息。

橫濱方向出現了大量咒靈聚集,附近的咒術師已經前往橫濱幫忙,他這個特級也需要過去鎮場子,不然沒人能保證橫濱不會被咒靈侵占。

五條悟望著橫濱未來港的摩天輪哦了一聲。

那邊沒得到滿意回複的禦三家們又開始暴跳如雷,可五條悟完全不care他們,掛了電話就回到了後麵紅磚小樓裏。

他的表情有些凝重,收到了那邊的消息之後反而像是確定了他的猜想。

“怎麽樣,我說的沒錯吧。”辦公室裏,穿著偵探服,披著小披風的偵探翹著腿說道,“當年的事情也有你們五條家的手筆啦。”

“五條先生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嗎?”織田作之助坐在一邊忍不住問道,“當年那件事鬧得很大。”

“要是知道也不能來找我們啊。”江戶川亂步在旁邊吐槽,“你十一歲就當五條家的家主了吧,這麽多年都沒能徹底掌握五條家真的很奇怪哎。”

武裝偵探社的其他人雖然沒有應聲,但表情也都是讚同的。

這個五條悟看上去正兒八經又威風八麵,但在五條家幾乎是被架空的狀態,那些老頭子們甚至能繞過他做決定,甚至能瞞著五條悟在橫濱搞小動作。

五條悟收著大長腿縮在沙發上,難得認真道:“所以我需要你們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