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4年3月24日,羅伯特·弗羅斯特出生在美國西部的舊金山市。在慈愛的父母的照料之下,他的生活流動而奇特。
羅伯特的母親對羅伯特的關懷無微不至,但是她卻對家務料理方麵做得不是很好。當羅伯特的母親致力於操持家務的時候,因為不是很擅長做家務,所以家中總會出現一團糟的情景。
直到後來,他們隻能無奈地搬家了。羅伯特的父母常常進行流動性的搬遷。他們經常從剛剛租到的房子中,搬進旅館,時間不長又搬回之前租的房子裏,隨後又搬回到旅館。當然有時候他們也會搬進很不錯的旅館,不過隻是在羅伯特的父親運氣很好的時候。
當暑假來臨的時候,羅伯特覺得自己的暑假比其他人的長。因為沒有一個安穩的家,以致他沒能上學,所以他的“暑假”總是在海邊或山上的房子度過,或者是在農莊上。
至於羅伯特的父親,他總是會停留在工作的《布裏登》報社的辦公室裏麵,即便有幾天的假期,他也總是不情願離開。羅伯特的父親把母子三人安頓在某個地方,隻有周末的時候才能夠過來看一下他們,等到過了一個季節之後,再將他們接走。羅伯特的父親很熱愛運動而且經常為之自豪,所以,他也希望自己的孩子們都能夠很愜意地享受戶外運動的樂趣。
他的父親腳力很是驚人,如果羅伯特停留一小段時間,就別再想能夠趕得上他,這時候,父親會很不愉快地在遠處招呼著他,羅伯特聽完呼喚聲,一路小跑著,跑到父親旁邊,然後父子二人又開始處於同一個起跑線。
原來他們父子正打算去采訪家禽的展覽還有鬥雞的新聞。羅伯特對鬥雞隻是有一些模糊的定義,但是他的父親覺得世間的很多事物比教室裏的教育更為寬泛,並且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時刻陪伴著他。可是,因為羅伯特身體孱弱,他的母親害怕他繼承父親的肺結核,不願讓他成天跟著父親東奔西跑。
羅伯特·弗羅斯特曾經在秋天的時候幾次入學,可是每一回都因為重感冒而休學,羅伯特的父母等到他的身體都康複了,隻能讓他多進行一些戶外的活動,不敢再輕易讓他去上學了。
羅伯特總是隨著父親一起去探險,因為他的父親熱衷於探險活動,並且時常因為這個興趣愛好而不顧生命危險。跟那個時代的舊金山市其他的新聞記者一樣,羅伯特父親的腰間總會係著一把左輪手槍,如果遇到挑釁,他時刻準備拔槍。因為他們報社刊登出的種種真實新聞,或者發表的一些文章有時會得罪地方權勢之人。
在19世紀70年代和80年代的還沒有開化的城市——舊金山市,記者們勢必要依賴著槍來保護自己的生命。在那個時代中,絕大部分人都是自己去伸張正義,不會受到法律的約束。
羅伯特想象著一些情景,自己編織一些有趣的故事。
羅伯特趁著天氣晴朗的時候,可以看到一座很久之前就休眠著的火山,這個火山從紅樹林間露出很高的山尖。當羅伯特看到了山尖冒出了很濃的煙柱,他會告訴父母他看到的一切,希望父母去警告全市的市民。但是,當小羅伯特每一次這麽說,都沒有一個人去相信他,當然也不會有人去調查這情況是否屬實。
有一天,羅伯特在戴波山脈觀望之時,又一次想象著。他認為他注意到了一個老鷹的巢穴,之後他抱走了雛鷹,想把它訓練成聽話的寵物,能夠讓它進行表演。母鷹一直都在焦急地尋找著,就在有一天羅伯特正玩弄雛鷹的時候,它突然衝了下來尋仇,把羅伯特擄走了。
還有一些時候,羅伯特會想象成自己漫遊在原始的深山叢林之中,他獨自一個人走在其中,感覺像森林間其他動物一樣。
現在,為了去采訪家禽的展覽和有關鬥雞的新聞,他們在華盛頓的街角拐彎,穿過市場的街道,走進了一個很像穀倉一樣的廳堂,滿地都是木層,很多人都擠在一處不停地談論和爭吵,在不同的賭桌上觀看了一陣之後就下賭注。羅伯特踮起腳尖,從人群的頭頂上透過去看,原來是一個小型的鬥雞場。
這個小型的鬥雞場在一個高平台上,四周環繞著欄杆,這地方,就是賭徒們用來鬥雞的地方。鬥雞場牆的四周有很多條板箱,裏麵關著很多公雞,這些公雞被各自的主人看管著。
近眼看去,羅伯特見到傲視一切的雞群,羽毛帶著不同的色彩,角狀的紅冠像極了皇冠,看上去那麽高傲。這些鬥雞,大部分都是白色的,尾羽毛叉開,還有一些鬥雞是赭紅色的、紅色的以及帶斑紋的。還有一些母雞,圓圓滾滾的,它們屬於不同的種類,關在6個條板箱裏麵,等待著裁判去評判。
當然了,小羅伯特對於家禽的展覽沒有一點興趣。
不過就在去年的夏季,羅伯特一家在納帕河附近的農場度過一段日子,羅伯特還飼養過母雞與小雞。
在這農場裏,有一個長得很瘦弱但是脾氣火暴的女主人叫柏格夫人,她經常讓羅伯特去農場各處搜集雞蛋,這讓羅伯特感到很不耐煩,於是他想出了一個捉弄她的辦法。
有一個絕佳的機會悄然到來,羅伯特把從穀倉地板上拾起的蛋,用釘子在其中一個雞蛋上穿了個小洞。就在這時候,他突發奇想,就多穿幾個蛋。於是當他們在吃飯的時候,柏格夫人突然就說起有一種莫名的動物一直偷吃她的雞蛋,聽到這裏,羅伯特心裏樂開了花。後來,他就不停地重複著這個看似很神秘的惡作劇,直到後來,竟然有一些老者都搞不明白情況,一直在猜想到底是什麽動物會這樣做。
但是,現在羅伯特在家禽的展覽處,根本沒有任何的機會去捉弄別人,而且他更看不懂鬥雞的奧妙。
羅伯特就像門外漢一樣,不明白是什麽意思,隻是當他看到很多人因為兩隻公雞相互攻擊直到死去一隻,而激動萬分的時候,覺得這是一件殘忍而且血腥的事情。
“當然了,鬥雞在馬薩諸塞州和其他許多州,都是不合法的。”羅伯特的父親這樣告訴他。不過在舊金山市,隻要是能夠賭博的活動,都會受到大家的喜愛。
不過,這對於羅伯特父親來說,鬥雞這種活動是新英格蘭各州都不太了解的事情,所以這種新聞應該更有價值。
羅伯特完全不懂鬥雞這種讓周邊的人熱血沸騰的活動,他抬起眼開始注意四周人的相貌。有一個人引起了他的興趣,那人竟然滿臉的傷痕,他手中拿著拐杖,一隻眼睛上戴著護目罩,腳上還有一些修飾。
羅伯特覺得這人很有趣,就一直注視著他,他在想,這麽一張傷痕累累的臉,他到底發生了什麽樣的故事,才能夠變成這樣呢?突然,他覺察到了一陣疼痛,是父親狠狠地擰他的耳朵,而且小聲地命令他不要總是看著那個人。
等到父親的手離開後,羅伯特沮喪地揉揉自己的耳朵,於是他開始把目光轉移到別的地方。羅伯特對於父親這種嚴厲又讓人說不出什麽話的處罰早已經習慣了。因為父親的懲罰針對的是他的一些不當舉止,但是他認為,世間所有的父親應該都是這樣,有時候和藹,有時候嚴厲,而且偶爾會脾氣暴躁。過了一會兒,羅伯特的父親走到那個人的身邊,像老熟人一般跟他打招呼,詢問他最近的狀況,以及能夠再次參加工作的時間。
羅伯特有點驚訝,原來自己的父親竟然認識他!
父親在他們回家的途中,告訴了羅伯特他很好奇的那個人的故事:那個滿臉傷痕、戴著護目罩的人是一位記者,他的這些傷痕是因為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而引起爭鬥,因此受到了迫害。
從前,有一家報社爆出一個賭徒兼職礦場操作員很陰暗的消息,而且懷疑他是私生子。消息把這個賭徒惹得火冒三丈,派在賭場裏的人對付這個記者,後來這位記者不幸頭部中彈去世了。於是,記者的哥哥見到弟弟被害死,滿腔怒火地打算為他報仇,但是勢單力薄,被那些人用槍打傷,而且還遭到了他們的拷打與迫害,臉被他們劃傷,並且到現在都沒有找到那個賭徒。
剛才羅伯特一直盯著的那個滿臉傷痕的人就是為了給弟弟報仇的哥哥,不過這也算是個奇跡,他竟然還能夠活著,他發誓,找不到仇家,誓不罷休。他的傷養好後,他就立刻去尋找那位賭徒,所以,鬥爭就這樣繼續下來了。
羅伯特不禁打了個寒戰,他想象著當時的場景,那是多麽讓人覺得恐怖的事情啊!
父親安靜地說著,當羅伯特聽完父親講完關於那個記者的事情之後,夜幕降臨了,他們走進一棟有著陽台、不是很新的二層樓,這裏麵的一間就是羅伯特一家人現在的落腳處。不一會兒,羅伯特趴在窗戶旁邊,看著點燈人在街上走來走去,他們帶著火把和梯子,點燃大街上的煤氣燈,成千上萬的火光溫柔地照耀著這個海邊山坡上的城市。
羅伯特的母親剛剛把他的妹妹簡妮從學校接回來,就匆匆忙忙進了廚房把晚飯準備好。她見到他們父子回到家後把她的鼻子靠近小威廉仔細聞了聞,然後頓時鬆了一口氣,緊繃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讓她舒心的是,丈夫今天並沒有喝醉。平日裏,羅伯特的父親總會在回家的路上,找個差不多的酒店盡情地喝酒,之後喝得大醉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