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睿是毛澤東讚賞的南北朝時梁武帝天監年間的一位名將。毛澤東讀《南史·韋睿傳》時,被韋睿的事跡所深深吸引,在該卷濃圈密點,文字批注達25處之多。
《南史·韋睿傳》載:韋睿字懷文,京兆杜陵(今陝西西安東南郊區漢宣帝陵墓)人,梁武帝任雍州刺史時,韋睿即遣其二子自結於梁武帝。後梁武帝“兵起檄至,睿率郡人伐竹為筏,倍道來趙,有眾二千,馬二百匹。帝見睿甚悅,拊幾曰:他日見君之麵,今日見君之心,吾事就矣”。可見韋睿與梁武帝關係之深。他“多建策,皆見用”,是梁武帝征伐四方、平定天下的得力助手。
梁武帝天監四年(505年)至六年,梁軍在合肥地區最終打敗了北魏的大規模進攻,鞏固了梁在淮河流域的邊防。
這一時期,正是南方齊、梁交替之際,北魏趁機蓄意挑起邊境衝突,向南方施加他們的影響。北方的軍事指揮官早期是任城王元澄,後期是中山王元英。天監三年的二三月間,任城王元澄率領蕭寶寅等的軍隊在東線進攻,在鍾離(今安徽蚌埠東麵)打敗梁軍後,同時又派兵在西線進逼義陽(今河南信陽),與梁將曹景宗的軍隊在西線相持。這次進攻由於四月間大雨和淮水大漲,元澄不得不引兵後撤至壽陽(今安徽之壽縣),失亡4000餘人,元澄為此降三階,北歸。北魏轉以中山王元英為統帥,繼續增兵南進。同年八月,元英攻陷梁之義陽。十月間,梁武帝蕭衍下決心派兵北上與北魏抗衡。這次梁軍掛帥的是蕭衍的兄弟,臨川王蕭宏;北魏則以中山王元英掛帥,為征南將軍,率10萬軍隊與梁軍相峙。這次是南方進攻,北方處於防禦,具體是韋睿督諸軍在前方作戰。
《南史·韋睿傳》描述了他指揮作戰的經過。《韋睿傳》稱:“睿遣長史王超宗、梁郡太守馮道根攻魏小峴城,未能拔。睿巡行圍柵。”毛澤東在此處加旁圈,並在天頭上畫三個大圈,批注曰:“躬自調查研究。”強調將領要親自調查地形和研究敵情。
正在此時,“魏城中忽出數百人陳於門外,睿欲擊之。”毛澤東在此處加旁圈,並批注:“以眾擊少。”因為對方隻有幾百人,正好集中優勢兵力,以眾擊寡。
接下來,“諸將皆曰:‘向本輕來,請還授甲而後戰。’睿曰:‘魏城中二千餘人,閉門堅守,足以自保。無故出人於外,必其驍勇者也,若能挫之,其城自拔。’”毛澤東在“無故出人於外”加旁圈,在天頭上畫了三個大圈,並批注曰:“機不可失。”打仗要抓住戰機,挫其精銳,則城自陷。
《韋睿傳》接著說:“眾猶遲疑,睿指其節曰:‘朝廷授此,非以為飾,韋睿之法,不可犯也。’乃進兵,士皆殊死戰,魏軍果敗走,因急攻之,中宿而城拔。”毛澤東對“朝廷授此,非以為飾,韋睿之法,不可犯也”逐字加旁圈,批注曰:“決心。”韋睿若沒有決心,那就很難取得這次初戰的勝利,並攻下小峴城。
韋睿乘勝進攻魏軍駐守之合肥城,梁軍的先頭部隊在合肥,亦是久攻不下。於是“睿案行山川”。毛澤東在此處加了旁圈,天頭上畫了三個大圈,又一次批注:“躬自調查研究。”他還在批注“躬自”旁加了套圈,“調查研究”四字旁加了單圈。可見,毛澤東強調前線直接指揮作戰的司令員一定要親自摸清敵情,弄清山川地形,才能提出正確的作戰方案。
接下來,韋睿“曰:‘吾聞汾水可以灌平陽,絳水可以灌安邑,即此是也,’乃堰肥水,親自表率,傾之,堰成水通,舟艦繼至。”那時,魏在合肥東西兩側分築小城,韋睿決定先攻外圍二小城。突然遇到魏援軍5萬人奄至,眾將害怕不敵,請表益兵,韋睿不同意,他說:“賊已至城下,方複求軍。且吾求濟師,彼亦征眾。‘師克在和不在眾’,古之義也。”韋睿的意思,臨戰請援,時間不允許,應該積極應戰。毛澤東對這段話也加了旁圈,批注:“以少擊眾。”即使敵眾我寡,隻要同心協力,同樣也可以以少擊多。
當肥水堰立,“使軍主王懷靜築城於岸守之,魏攻陷懷靜城……乘勝至睿堤下。軍監潘靈祐勸睿退還巢湖,諸將又請走保三釜。睿怒曰:‘將軍死綏,有前無卻。’因令取傘扇麾幢,樹之堤下,示無動誌。”綏,退卻的意思,意為帶兵的人死在畏怯退卻上,隻有前進沒有退卻的道理,古人有雲:狹路相逢勇者勝。隻有勇者才能以少擊眾。在此處,毛澤東加了旁圈,批注雲:“以少擊多。”在這四個字旁再加圈。這四個字無疑是對韋睿膽識過人、臨危不懼的表彰,唯其如此,才最終拿下了合肥城,取得了這次戰役的勝利。
韋睿所以能取得這次戰役的勝利,還與其善於調和部屬諸將領之間的關係有關。《韋睿傳》中說:“初,胡景略與前軍趙祖悅同軍交惡,誌相陷害。景略一怒,自齧其齒,齒皆流血。睿以將帥不和,將致患禍,酌酒自勸景略曰:‘且願兩武勿複私鬥。’故終於此役得無害焉。”
韋睿在攻打合肥這個戰役的過程中,處處都能以身作則,身先士卒。在拿下合肥班師回朝時,由於兩軍相距很近,擔心為魏軍所追襲,韋睿遣輜重居前,自己乘小輿殿後。魏人憚於韋睿威名,望之不敢逼近,梁軍全軍而還。
韋睿攻克合肥時,“城潰,俘獲萬餘,所獲軍實,無所私焉”,這與曹景宗貪財好色的作風不同。毛澤東在這裏逐字加旁圈,天頭上批了“不貪財”三個大字。
韋睿既好客又愛護部屬,《韋睿傳》稱其:“睿每晝接客旅,夜算軍書,三更起,張燈達曙,撫循其眾,常如不及,故投募之士爭歸之。所至頓舍修立,館宇藩籬牆壁,皆應準繩。”他能勤奮持事,主動關心別人。毛澤東在這段話旁逐字加圈,並批注曰:“勞謙君子。”勤勞而又謙遜,才能團結人,保持隊伍的戰鬥力,並吸引更多有謀之士圍繞在自己身邊。
韋睿能在進攻時居第一線,躬自調查研究;班師作殿後,臨危不懼;不愛命,不貪財;對士兵仁義,對屬下的將領加強團結,顧全大局。這是一位德才兼備的卓越將領,難怪讓毛澤東流連矚目呢!
天監五年(506年)十月,北魏為了洗刷合肥戰役的失敗,再次派中山王元英會同蕭寶寅圍梁之鍾離。梁武帝蕭衍這次又讓韋睿將兵救鍾離,並受曹景宗節度。
《南史·韋睿傳》稱:“魏中山王元英攻北徐州,圍刺史昌義之於鍾離,眾兵百萬,連城四十餘。”毛澤東在“眾兵百萬,連城四十餘”處逐字加旁圈,並加批注:“雖眾,何所用之。”人多,不一定管用,打仗還得靠智慧和勇敢。這次是曹景宗與韋睿兩支梁朝最精銳的部隊聯合作戰,而蕭衍則在首都建康指揮。在《南史·曹景宗傳》中講到蕭衍“詔景宗頓道人洲,待眾軍齊集俱進。景宗欲專其功,乃違詔而進,值暴風卒起,頗有沉溺,複還守先頓。帝聞之曰:‘此所以破賊也,景宗不進,蓋天意乎。若孤軍獨往,城不時立,必見狼狽。今得待眾軍同進。’”從這條記載可以看到這次戰役的最高指揮官是蕭衍自己。在《南史·韋睿傳》稱:“帝怒,詔睿會焉,賜以龍環禦刀,曰:‘諸將有不用命者,斬之。’”於是韋睿帶兵很快就趕到邵陽洲,與曹景宗的軍隊相會合。
《韋睿傳》稱“睿自合肥徑陰陵大澤,過澗穀,輒飛橋以濟。師人畏魏軍,多勸睿緩行,睿曰:‘鍾離今鑿穴而處,負戶而汲,車馳卒奔,猶恐其後,而況緩乎。’旬日至邵陽洲”。毛澤東在這一段文字的開頭,批注道:“敢以數萬敵百萬,有劉秀、周瑜之風。”
與此同時,梁武帝敕曹景宗曰:“韋睿卿鄉望,宜善敬之。”景宗見甚謹。帝聞曰:“二將和,師必濟矣。”梁武帝蕭衍在這裏是調和前線兩位主將韋睿與曹景宗之間的關係,二將和是打勝仗不可或缺的條件。王夫之在《讀通鑒論》中,講到這件事,他說:“曹景宗驍將也,韋睿執白角如意,乘板輿以麾軍,夫二將之不相若,固宜其相輕矣。武帝豫敕景宗,得將將之術矣,敕睿以容景宗易,敕景宗以下睿難。然而非然也,睿能知景宗之鷙,而景宗不知睿之宏。景宗之氣斂,而何患睿之不善處邪?”王夫之這段分析有相當道理,梁武帝賜龍環禦刀給韋睿是以防萬一;給曹景宗的敕文,是要他敬重韋睿,韋睿當然會寬容他。二將和是這一場戰爭勝利的保障,結果是“睿以景宗之下己,而讓使先己告捷”,“如其不然,睿愈下而景宗愈亢,睿抑豈能為人屈乎?”二將所以能和衷共濟,是因為蕭衍在二將之間,處理得當。
這一場南北雙方的決戰,北魏這次是其勇將楊大眼與元英親自參戰,對雙方而言,都是一場硬仗和惡仗。在《南史》的《曹景宗傳》和《韋睿傳》中都記載了他們的戰況。
《曹景宗傳》中說:“及韋睿至,與景宗進頓邵陽洲,立壘與魏城相去百餘步。魏連戰不能卻,傷殺者十二三,自是魏軍不敢逼。景宗等器甲精新,魏人望而奪氣。”
《韋睿傳》中說:“魏將楊大眼將萬餘騎來戰,大眼以勇冠三軍,所向披靡。睿結車為陣,大眼聚騎圍之,睿以強弩兩千一時俱發,洞甲穿中,殺傷者眾。矢貫大眼右臂,亡魂而走。明旦,元英自率眾來戰,睿乘素木輿,執白角如意以麾軍,一日數合,英甚憚其強。”野戰的重任都落在韋睿指揮的軍隊身上。
這一次戰役最後是梁武帝定下火攻的計謀,《曹景宗傳》稱:“梁武帝令景宗與睿各攻一橋。睿攻其南,景宗攻其北。”毛澤東在此處批示:“此時梁武猶知軍機。”
《韋睿傳》載:是時,“值淮水暴長,睿即遣之,鬥艦競發,皆臨賊壘,以小船載草,灌之以膏,從而焚其橋。風怒火盛,敢死之士拔柵斫橋,水又漂疾,倏忽之間,橋柵盡壞”。於是,“魏人大潰,元英脫身遁走。魏軍趨水死者十餘萬,斬首亦如之,其餘釋甲稽顙,乞為囚奴,猶數十萬”。這些描述,毛澤東在逐字加旁圈後,批注曰:“百萬之眾皆盡。”
王夫之認為,即“鍾離之勝,功侔淝水,豈徙二將之能哉!”把這一次勝利比作淝水之戰,不僅是韋睿與曹景宗在前方作戰的功勞,也有梁武帝運籌帷幄,調遣二將指揮得當的功勞。
毛澤東通過比較韋睿與曹景宗這兩個將領,認為曹景宗隻是一名好色貪財的勇將,這種人不是不能用,但得防著點,所以毛澤東批注說:“曹景宗不如韋睿遠矣。”
天監七年(508年),韋睿還碰到一件事,那時,“司州刺史馬仙琕自北還軍,為魏人所躡,三關擾動。詔睿督眾軍援焉,睿至安陸,增築城二丈餘,更開大塹,起高樓。眾頗譏其示弱,曰:‘不然,為將當有怯時。’”是時,元英複追仙琕,將複邵陽之恥,聞睿至,乃退。
毛澤東在“為將當有怯時”句的天頭上批注:“此曹操語,夏侯淵不聽曹公此語,故致軍敗身殲。”此事見《三國誌》的《夏侯淵傳》。夏侯淵是曹操的勇將,戰數勝,曹操戒之曰:“為將當有怯弱時,不可但恃勇也。將當以勇為本,行之以智計;但知任勇,匹夫敵耳。”曹操這個話有道理,夏侯淵領兵在漢中因這一弱點被劉備所襲殺。
《韋睿傳》還稱韋睿:“居朝廷,恂恂未嚐忤視,武帝甚禮敬之。性慈愛,撫孤兄子過於己子,曆官所得祿賜,皆散之親故,家無餘財。”毛澤東在這裏逐字加圈,並批注曰:“仁者必有勇。”對上恭敬,對親人慈愛,能散財於親故,這是仁者的表現;仁者無私心,故作戰有勇氣,這是其在戰爭中不斷打敗敵人的力量之源泉。
韋睿因疾壽終於普通元年(520年),終年78歲。遺令薄葬,斂以時服。
《南史·韋睿傳》說韋睿:“雅有曠世之度,蒞人以愛惠為本,所居必有政績。將兵仁愛,士卒營幕未立,終不肯舍,井灶未成,亦不先食。被服必於儒者,雖臨陣交鋒,常緩服乘輿,執竹如意以麾進止。與裴邃俱為梁世名將,餘人莫及。”毛澤東讀到這裏,逐字加旁圈,揮筆寫下:“我黨幹部應學韋睿作風。”讚許之情,溢於言表。
縱觀毛澤東對《南史·韋睿傳》的圈讀及批注,其重點不在戰爭如何進行,而在優秀的將領應該具備怎樣的素養和品質。
一部《二十四史》,人物紛紜,論地位,韋睿說不上顯赫,但毛澤東對他如此情有獨鍾,不惜筆墨地批注,原因何在?首先,韋睿善於處理軍政的大局,處理好軍隊官兵的關係,處理好將領之間的關係,以保障戰爭的根本勝利;其次,在韋睿的身上,體現著作為領導幹部的種種美德與素養,諸如謙遜樸實、率先垂範、節儉廉潔、團結同事、勤奮工作,還有毛澤東素來推崇的深入基層“調查研究”等。這些,在當今乃是涉及黨風、政風、軍隊作風的原則問題,所以毛澤東十分看重,更值得我們今日借鑒。
讓毛澤東“為之神往”的《南史·陳慶之傳》
《陳慶之傳》載於《南史》第六十一卷。毛澤東在該書封麵上,用粗重的黑鉛筆畫了讀過兩遍的圈記。在目錄“陳慶之”三字旁,畫了兩條著重線。在傳記開篇的天頭上,連畫四個大圈,又用他蒼勁的筆跡,醒目地標寫著“陳慶之傳”四個大字。在第一段介紹陳慶之生平的地方,毛澤東富含深情地批注:
再讀此傳,為之神往。一九六九年六月三日在武昌
文內許多地方,毛澤東又圈又點,畫滿了著重線,足見他閱讀之專注和深情。
既有批注,又注明具體時間和地點,這在毛澤東批注《二十四史》中是極少見的例子。
陳慶之是怎麽樣一個人物,在南北朝時期南北對峙的形勢發生了什麽變化,陳慶之又做了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因而使得一代偉人毛澤東會為他“神往”呢?
陳慶之,字子雲,義興國山(今江蘇宜興)人,幼時是梁武帝身邊的隨從,相當於現在首長身邊的通訊員。後來成長為梁武帝手下的一員大將。他雖出身寒門,但為人忠正耿直,有膽,有識,有才,建有赫赫武功。
梁武帝普通元年(520年),北魏徐州刺史元法儈降梁,梁武帝派陳慶之去接應,又讓他率軍隊護送豫章王綜入鎮徐州。北魏10萬大軍抗拒,都被陳慶之挫敗了。後豫章王投奔了北魏,陳慶之及時地“斬關夜退”,保全了軍隊的實力。
大通元年(527年),陳慶之攻打北魏的渦陽,北魏派兵增援。有人說:派來的前鋒必定是精銳,打勝了算不上功勞,打敗了挫傷自己部隊的銳氣,不如不打。陳慶之說:魏兵是遠道而來,征途疲憊,隻要我們敢打,沒有打不敗的道理。他親自率領500餘兵卒奔擊,北魏前鋒被破。陳慶之迅速占領了渦陽城,與攻城的魏兵,自春至冬,打了“數十百戰”。有人想退兵,陳慶之堅決反對。魏兵在城周圍修築起13座堡壘,被陳慶之先破了四壘,他把這四座堡壘的俘虜,全都割去了耳朵,讓其他九座堡壘的敵兵看,加強威懾力量。又鳴金擊鼓,奮勇進擊,魏兵大敗,渦水為之塞流。陳慶之乘勝又占領了城父。
鍾離之戰以後20年,南北形勢有了一個大的變化。從大通元年起,北魏內亂頻仍:一方麵是北方的柔然、高車等遊牧族在北方侵擾北魏的邊境,另一方麵是破六韓拔陵(?—525)率領的六鎮邊民起義。北魏已無兵可用,秀容的爾朱榮在鎮壓六鎮起義的過程中力量不斷壯大,同時北魏上層統治集團日益奢侈腐朽,而且宮廷政變不斷,靈太後毒死肅宗元詡,引起北魏統治集團內部的分裂和混鬥。爾朱榮率部進入洛陽,在河陰縱兵屠戮朝廷百官,使整個北魏王朝處於分裂和崩潰的狀態。在這個背景下,北海王元顥南奔降梁,這就為梁武帝派兵北上提供了一個非常良好的時機。
梁武帝在大通二年(528年),派東宮直閣將軍陳慶之將兵7000人,送元顥北返為魏王。盡管北方有爾朱榮部步步抵抗,而陳慶之所率7000人的部隊孤軍深入,自銍縣(今宿州的臨渙縣)起兵,一直打到北魏的首都洛陽。在140天時間裏,大小47戰,陷32城,所向無敵。睢陽一戰,陳慶之以7000人敗魏將丘大千的7萬人。在河南滎陽,陳慶之的7000之眾與北魏40萬大軍相抗衡,《南史·陳慶之傳》稱:“時滎陽未拔,士眾皆恐。慶之乃解鞍秣馬,宣喻眾曰:‘……我等才有七千,賊眾四十餘萬,今日之事,義不圖存,須平其城壘。一鼓悉使登城’,……遂克之。俄而魏陣外合,慶之率精兵三千大破之。天穆、(爾朱)兆單騎獲免。”
陳慶之這樣孤軍深入靠的是銳氣和勇氣,居然能把北魏的孝莊帝趕出洛陽,迎元顥進洛陽。這次南朝大舉進攻北方,占領洛陽,為南朝百餘年弱勢未有之事。
陳慶之破關斬將、所向無敵的英雄戰績,充分體現了他的果敢機智和卓越的軍事才能。
1969年,毛澤東已是76歲的老人,遠離戰爭年代也已二十多年,他自己運籌帷幄、決勝千裏、威武雄壯的經曆,為陳慶之的事跡所引發,從而心馳“神往”古戰場,產生“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裏如虎”的千古共鳴。難怪他對“此傳”要一讀再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