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遲聽完重爾的話後,看向**昏迷的南辭,久久不能回神,他怎麽也想不到,原來兩人之間,有著這麽深的淵源。
重爾看出他的震驚,勾著唇角,冷笑著沒有說話。
墨遲很快回過神來,就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勁。
“你們兩人的被迫分離,也不是你的錯,可是,為何南辭會如此恨你?”
重爾:“這,就要問你的好天帝了。”
墨遲聽著他的話,微微皺了皺眉頭,重爾卻沒有再去看他。
那一天他被雷公和電母打得奄奄一息,然後又被天帝下令丟進了無間煉獄,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他心如死灰。
重爾沒有一刻不在想著跟隨南辭一起走,但是他不能,他還沒有給他的南辭報仇,如果就這樣去見南辭,南辭一定會不開心的。
最開始的那幾年裏,在無間煉獄的他一直靠著對天族的恨意支撐著他活下去。後來有一天無間煉獄發生暴亂,他在混亂的氣息中捕捉到了一縷南辭的氣息,那縷氣息微弱得就像是深夜靜靜盛開的曇花散發的香氣,轉瞬即逝,卻已經足夠讓重爾瘋狂。
他的R身被禁G在無間煉獄無法離開,隻能忍著萬箭穿心的痛苦,硬生生將自己的靈魂撕裂,然後趁著結界最薄弱的時候,將它送出去,讓它替自己尋人。
再後來,重爾就遇見了來無間煉獄的雲初,對方給了他自由,也給了他一個容身之所。
幾百年來,他一直跟在雲初的身邊,成為了雲初麾下不可或缺的一員,卻從來沒有停止過尋找南辭。
時間久了,偶爾會在某個午夜夢回的夜晚,重爾會想那個時候會不會是自己的錯覺,可是每當太陽升起的時候,他又會重新整理好所有的情緒,堅定的,再一次踏上尋人的道路。
一千年,整整一千年,重爾從來沒想過,他一直要找的人,竟然會離自己那麽近……
若不是今天晚上他心裏煩悶想要出去走一走,剛好碰上了來人間尋墨遲的南辭,他們兩人還要錯過多久?
初見南辭的巨大驚喜還沒過,卻沒想到對方在看見他的一瞬間陡然變了臉色,然後二話不說的攻了過來,帶著滔天噬骨的恨意,恨不得將他挫骨揚灰。
“滄瀾神君,勞煩你給天帝帶一句話,人我留下了,他對南辭的傷害,總有一天,我重爾會親自向他討回來。”重爾目光疼惜憐愛的看著**昏迷的人,聲音卻冷得掉渣。
墨遲:“你確定你要將人留在自己身邊,南辭現在一見你就恨不得殺了你,就算這樣,也沒問題嗎?”
重爾看著南辭的目光沒有絲毫的變化,他說:“沒關係,我知道他隻是在怪我。”怪他這麽久了才找到他。
墨遲看著雙目緊閉,神色平靜的南辭,總覺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可就是想不起來。
但是很快,他就知道了。
因為南辭的原因,他們在人界又多耽擱了一些時間,重渚在知道南辭和重爾的事時,還有些驚訝,同時他也知道了墨遲真正的身份。
知道對方就是天族那個總愛仗著自己長得有幾分姿色就處處沾花拈草的滄瀾神君時,重渚沒忍住擼起袖子和他幹了一架。
那個南辭是重爾的心上人我不能動,你我還不能動嗎?
當天兩人在結界裏打了一架,最後還是墨遲率先收回了手中的劍,看著對麵不遠處後退了兩步才堪堪穩住身子的重渚認了輸,這場戰鬥才被畫上了句號。
打完後的重渚臉色有些難看,他打死都不會承認自己竟然打不過對方,氣鼓鼓的重渚不服氣,怎麽都要再讓墨遲陪他打一次,最後還是重九出麵,一把扛起了他回了兩人的房間,好好“教訓”了一頓,這才將人安撫下來。
墨遲見兩人離開後,也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一早,天才剛剛亮,睡夢中的墨遲就被一聲爆炸聲驚醒了,房間一陣劇烈晃動,他沒有任何猶豫的翻身離開了床,下一秒床鋪就坍塌了。
東麵有魔氣的波動,墨遲很快就反應過來是南辭所在的方向,他打開門,就看見兩道殘影從自己跟前迅速掠過。
等到墨遲趕到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南辭用劍架在重爾脖子上的一幕。
“放開重爾!”門邊的重渚和重九神色警惕,目光冰冷的盯著南辭。
南辭臉色有些蒼白,身上穿著白色的褻衣,周身殺氣彌漫,冷冷地看了兩人一眼後收回了目光,看著麵前的重爾,手上的劍距離對方的脖子又近了一分。
“南辭!”墨遲開口叫他,他抬腳進了房間,好好的客棧屋頂已經不知所蹤,周遭的一切都被毀得不成樣子,就像狂風過境後的一般。
墨遲抬腳走進去,目光沉穩的看著他,開口:“這裏是人界,你隨意亂用法力會被天族發現的,你先冷靜,有什麽事情慢慢說。”
南辭像是被氣得狠了,他目光沉沉地看著麵前的重爾,嘲諷的笑了一聲:“冷靜,隻要他還活在這世上一天我就永遠也沒辦法冷靜!”
重渚簡直快被他那副不知好歹的樣子氣瘋了:“重爾是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你非要置他於死地?就算他有錯,他找了你一千年,這還不夠嗎?!”
南辭聽著他的話,像是聽見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他嘲諷的看著麵前始終一言不發,目光沉痛地看著他的重爾,開口:“一千年?你對他們說你找了我一千年?重爾,怎麽一千多年沒見,你這張嘴,還是這麽的能說?嗯?”
重爾的表情變得有些痛苦,他看著南辭,不顧對方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劍,腳步動了動,他開口叫著南辭的名字:“南南……”
“我說了!你不配叫我這個名字!”南辭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手上的劍一個用力,瞬間見了血。
“重爾!”重渚驚叫,想要上前,卻被重爾嗬退了。
“你們誰都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