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同門之戰(1/5)
“你來做什麽?”舒友臨一向溫和的口氣開始不平穩起來,抱著清照的手臂加了力度,讓清照的皮有些疼,“你還有臉出現在我麵前!”
短發男人將吃完的蘋果核丟進垃圾桶,從衣服裏掏出一塊手帕擦著手:“我記得上一次你說過,再見到我就殺了我,是嗎?為此你還專門練了一個什麽用來誅殺我的法術,叫、叫‘歸一破風訣’?”
舒友臨很是驚詫,“歸一破風訣”是自己的獨門功法,連寫在紙上都沒有,不可能是有人傳出去的。舒友臨惡狠狠地瞪他:“你監視我?”
師叔點點頭,承認得很大方、仿佛他這種做法沒什麽不對:“是啊,畢竟你手上有她想要的東西。”
“我不會給的!”舒友臨大吼。
師叔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年輕人火氣不要那麽大嘛,和你師父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沉不住氣。”
師叔一句話還沒講完,舒友臨就又是一句吼:“你不許提我師父!”
師叔挑挑眉,臉上呈現出玩世不恭的笑容:“玄覺,這就是你和師叔說話的態度麽?好歹我也教導過你,雖然你師父死在我手上,可誰叫他冥頑不靈、不識時務呢?”
舒友臨的牙咬得直作響,他想起那個雨夜,他的頭發還沒有像現在這麽長,晚自習放學之後,他回到出租房,發現師父沒有給他做夜宵,門也是大開的,屋內有些淩亂,他預感到可能有什麽事發生,丟下書包便衝上了樓頂。老舊的樓房塵土飛揚,舒友臨剛到達樓頂,就被耀眼的金光閃了一下眼睛,等他恢複視覺之時,隻見一把炁劍穿過了師父的心髒,他的心也跟著一痛。炁劍緩緩拔出,師父慢慢倒地、血水和雨水在黑夜裏匯聚成最美的潑墨畫。
舒友臨顫抖著看著拿著炁劍的男人,
他悠然地在雨裏吸煙,用揣度的眼光看著自己。舒友臨被他強大的氣場震懾,半天不敢說話。男人一笑,收起炁劍要走,舒友臨突然大吼一聲,拎起桃木劍衝向了男人,男人一轉身,抬腳一踹,舒友臨飛了幾米遠,撞在了樓頂圍牆上。
男人收回腿,丟掉煙頭,繼續離開。
舒友臨想起身,卻痛得起不來,他哭著,一邊向師傅爬過去,一邊大吼:“明月,我要殺了你!別讓我再見到你!”
明月不屑又挑釁地一笑,轉身離開。那個背影,和地上那煙頭,以及明月抽煙的樣子,是舒友臨刻骨銘心的記憶。
清照感覺到舒友臨渾身的汗毛都快硬化了,他的身體隨著他的怒火顫抖,讓清照有些擔憂:“舒友臨?”
舒友臨因為清照這一聲喚,找回了點神智,他將清照放置在凳子上,往她手裏偷偷塞了一張紅符,用很快的速度囑咐道:“見勢不妙你就跑,從你身後的房間窗戶往外跳,拿著這符念‘無量天尊’。”言訖,還不等清照反應,便轉身拿桃木劍對準了明月。
明月聳聳肩,笑道:“這把破木劍已經用了幾百年了,師兄真是小氣,也不舍得給你換一把。”
“不許侮辱師父!”舒友臨的吼聲讓屋內的窗戶都有些動靜。
明月挑眉看著窗。
唔,不錯嘛,可以用炁發聲了。隻是和他比,還是一個渣。
明月眸子一冷,身體已經跨過茶幾,拳頭打向了舒友臨的臉頰。清照大叫:“小心!”舒友臨也不是吃素的,當即身形一矮、躲過攻擊,順便攻擊他的下盤。明月縱身越過舒友臨,站在了舒友臨的背後,比正常人長了幾寸的食指和中指點在舒友臨後背七個大穴,舒友臨噴了一口血,撲在了茶幾上。
“舒友臨!”清照看不過舒友
臨這麽狼狽,顧不得脖子還在疼痛,提起拳頭就打向明月,明月站在原地沒動,清照的拳頭裹挾著拳風向他襲來之時,他才堪堪抬手,很輕易地握住了清照的拳頭,讓清照前進不了、也拔不出來。
“很好的力量,可惜被你浪費了。”明月玩味地笑著,手伸向清照的肩胛。清照想躲,可肩頭的無塵已經被他揪住了。無塵被他往外拔,清照發出痛苦的嚎叫。
舒友臨一劍揮了過來,明月鬆了手,無塵回到清照體內,清照臉色蒼白地向後仰倒、被舒友臨抱在懷裏,瘦而結實的安全感,正如當年在小巷子裏一般。
舒友臨將她放在一邊,低聲囑咐道:“我去引開他,你走。”
清照拉住他:“要走一起走,不要每次都留我一個人。”
舒友臨知道她是在胡鬧,可是看見她那雙空洞而期盼的眼睛,他的心一軟,輕輕地“蒽”了一聲。
“你們卿卿我我完了吧?”明月頎長的手指點了過來,舒友臨一時沒防備,急忙用桃木劍去擋,然而普通沒加持的桃木劍哪裏會是明月煉化過的手指的對手?刹那間便化為齏粉,那手指直朝舒友臨麵門而來!
舒友臨下意識閉上眼睛,感覺到手指的觸碰,卻意外不是很疼,也沒有受傷。舒友臨睜開眼,發現一雙纏繞在自己腰間的手,背後感受到清照的柔軟,他的臉一紅,心也安定下來。白色的紋路纏住了舒友臨的全身,他有了一層保護,收到的衝擊小了很多。
明月不慌不忙地點了一根中華,叼著煙笑:“雙修啊,有意思,鬼門和茅山,什麽時候這麽和諧了。”
明月話音未落,手指再度點了過去,這次第,他的手指上有一團金色的炁在燃燒。舒友臨不慌不忙,看著手指過來,手上驀然多出一把炁劍。明
月一驚,急忙抽手回來,劍氣讓明月心有餘悸。這個小子居然也煉炁了,幸好他躲得快,不然好不容易煉出來的手指就沒了。
明月笑道:“挖了你師父的眼睛,修為精進不少嘛。”
清照一驚。
舒友臨的天眼不是自己煉出來的、而是挖了有一百多年功力的明陽真人的眼睛麽?
舒友臨咬牙。
這個男人現在還在不斷地使用激將法蠱惑人心。他是挖了自己師父的眼睛沒錯,但那是那個雨夜,師父用僅剩的一口氣,拉住他的手,命令他挖的。隻是師父讓他使用自己的眼睛,是為了濟世救人,普渡蒼生,他的很大一部分時間在煉化眼睛的時候,想的還是報仇。
明月的眼睛渡上一層金光:“比比看,是師兄的眼睛厲害,還是我的。”——明月再度衝向舒友臨,手上也有一把炁劍、舒友臨的炁劍和明月這把規模宏大的炁劍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舒友臨單手畫著炁符,給劍加強了功力,雖然還是不如明月的法力強大,但勉強能對抗了。明月一邊和舒友臨打著,一邊還在嘲諷舒友臨:“知道為什麽我要走嗎?知道你師父為什麽死嗎?因為你師父太笨了!真正的強者,根本不用靠符咒,真正的強者,不需要武器,她本身,就是最強的!”
舒友臨的怒火被明月激到了最高,全身的炁都集中到了劍上,威力增加了數十倍。他的力氣也大了許多,上回和喇嘛對陣之時,尚且隻能站在一個地方不動,如今竟然能自由行動,帶得清照腳不沾地。
雙方從客廳一直打到臥室,所到之處無不是一片狼藉。舒友臨賣了個破綻,引明月來攻,自己趁機躲開,將清照扯下,推向窗外。清照反應過來:這貨是一開始就沒被激怒,想著以自己為掩體、讓她
逃出生天啊!
清照當然不能讓舒友臨這麽英雄,她正要掙紮著回身,自己的身體就被一隻手給抓住了。那手冰涼細膩,一股煙味傳來。清照回頭一看,隻看見一支燃燒著的davidoff。
“放開她!”舒友臨咆哮著想過來,後領卻被明月提住,胃也挨了明月一拳,一下子就動不了了。
女人吐出一口煙霧:“走吧,柳家的人和玄武在外麵。”
“你受傷了?”明月注意到女人手臂上那道滲血的傷疤。
女人側目,仿佛經過明月提醒才注意到這裏有傷疤似的,但一秒便轉為冷漠:“走吧。”
女人轉身,剛觸及窗戶,便被彈了回來,手裏的清照也給甩了出去,清照跌落在地上,覺得自己的脖子已經不屬於自己了,疼得她差點當場嗝屁。明月鬆開禁錮舒友臨的手,抱住女人,抬手飛出三把柳木做的小匕首,將射來的三道藍光打落,藍光落在地上,化為一灘水跡。
“玄武。”明月一皺眉。
明月轉頭,適才清照和舒友臨所在的地方已經空空如也,明月的眼裏透出陰鷙的光芒:“該死的柳家,竟敢背叛,壞了我們的大事!”
女人抓住明月的手,臉色慘白,氣若遊絲:“計劃延遲,先……先……”
明月抱緊女人,聲音低沉而堅定:“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
另一路,清照坐在巨大的龜殼上,感受著在空中穿過白雲的風,她和舒友臨並排坐著,看著站在鬼殼前方西裝革履的背影,逆光之下,顯得格外高大。烏**部、尾部和龜殼周圍都站著幾個西裝革履的保鏢,看著也是陰陽道裏的人,而且身兼武藝,必然是柳家這麽大的財力才能養得起的。
清照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柳之亭會來救她,目光有些空遠。
(本章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