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被發現了(1/5)

僻靜的小巷子裏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一個六歲的小女孩在小巷子裏狂奔著,她喘著粗氣,不停地奔跑,卻沒注意腳下,被一個酒瓶子一絆,往前撲在了地上。她的下巴被撞破了,鞋子也跑丟了,可她顧不得許多,掙紮著爬起來繼續跑。

女孩差點撞到一個提著菜的中年婦女,婦女驚呼了一聲,鄙夷地說:“徐家的囡頭又發瘋了,每天都像有鬼追一樣在巷子裏跑,爸媽怎麽都不管的!”

清照已經筋疲力盡,仍然咬著嘴唇瘋狂地跑著。她不敢回頭看,因為沒有力氣又跑得太快,她一頭撞在了牆上,捂著頭跌坐在地上,這才發現自己跑進了一條死巷。清照驚恐地往後退縮,背挨著牆壁才有了些許安全感,她顫抖著看著自己來的方向,頭頂卻忽然傳來了聲音:“找到了。”

清照仰頭,一隻像長頸鹿一樣伸長了脖子、將一顆猙獰的鬼頭伸到自己麵前的鬼,正在頭頂奸笑,它的身子還在牆後,顯然一開始它就已經繞路在這裏等著了。

清照尖叫一聲,背過身,朝著自己來的方向連連後退。

鬼從牆後爬了過來:“是不是很害怕我們?不要怕,把眼睛給我,你就不用看見我們了。”

清照搖著頭,她不是沒有被鬼騙過,之前也有鬼這麽說,清照就把眼睛給它,結果它的手觸碰到眼睛之時那撕心裂肺的痛感讓她當即就逃了,之後她的眼睛不舒服了整整一個月,每天都像被火燒一樣疼,所以她再也不把自己的眼睛給鬼隨便挖了。

鬼長著長黑指甲的手向清照伸來,清照胡亂揮動著小拳頭,哭著阻擋著,隻不過這反抗真的很無力,鬼根本不怕,它一步一步靠近,指甲愈發接近清照。清照嚇得哭了,她的手腳一齊揮舞,腳踢中了鬼的手,惹

怒了鬼,它將她一把提起,陰氣化為一條繩索,捆住了清照,清照咬著牙想掙脫,卻根本不得。鬼伸出另一隻手,指甲點在了清照的眼皮上。清照閉上眼,嚶嚶地哭了。

鬼正要下手,金光一閃,鬼便飛了出去。清照跌落到一個瘦小的懷抱裏。她睜眼一看,隻見一個紮著馬尾辮的男人衝向了鬼,手一甩,金色的靈炁化為一道符、貼在了鬼的額頭上,男人的桃木劍一掃,那鬼便慘叫著化為灰燼。

清照目瞪口呆地望著向她走來的男人,那個男人那麽高大,雖然長相平凡,但他臉上的慈悲和溫暖,讓清照的眼瞳中第一次有了對人的向往。

男人在她眼前蹲下,劍指一並,念:“解!”

捆住清照的那條陰氣化為的繩索便消失了,清照的身體獲得了自由,感覺束縛自己的那緊繃感立刻消失了。清照活動著身體,手肘撞到身後的胸膛,胸膛的主人發出**。清照回頭去看,隻見一個小男孩埋怨地看著她,嚇得清照趕緊離開他的懷抱,鞠躬道歉。

男人笑著抱住兩個孩子:“小事。”

男孩倒也沒有平時針對清照的人那麽計較,清照不知該說什麽,怯生生地偷看著男人,男人摸著清照的頭,大拇指刮擦著清照的眼睛:“以後別告訴別人你能看見什麽,你自己看見什麽也當作看不見,這樣就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懂嗎?”

清照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男人又揉了揉清照的頭,起身走了。男孩亦步亦趨地跟著男人,隻在拐出巷子之時,回眸偷了一眼,在清照對上他的眼眸時,男孩急忙跑著去追那男人了。

清照抬手,慢慢地摸著剛剛男人摸過她頭的地方,嘴角微微一勾。除了爸媽,還是第一次有人對她這麽溫柔呢。

很久以後,清照到了千

姿城,站在千姿城的城牆上睥睨著人間,她知道她當年遇見的是轆轤鬼,那鬼分為兩種:一種是身首不分離的,一種是身首分離的。身首不分離的那種大多為女子,一般不傷人,隻在晚上去偷窺自己喜歡的男子,順便吸食房裏其他生物的精氣;另一種身首分離的,專門攻擊人類,啖其肉、飲其血、吸**氣。自己遇見的這種可能是介乎兩者之間的物種,腦袋還沒修煉到可以分離的境界,但又很凶殘。

清照享受著微風拂麵,想起那個溫柔的男人和那個小男孩,卻怎麽也記不起來那個男人長什麽樣,倒是那個小男孩,越想越覺得眼熟。男孩的臉在空中出現,偷瞄的那一眼讓清照禁不住想靠近去看,越看,清照越覺得眼熟。驀地,那小男孩的臉變成了舒友臨的笑臉,清照一驚,從**醒來,身體的疼痛讓她的五官猙獰。

一隻手溫柔地給她擦著額頭的汗,她愣著眼看著紮著小丸子頭的舒友臨拿著素色毛巾,麵帶微笑地看著她;那笑容,和煦無比,就和當年拿手輕拍自己亂蓬蓬頭發的男人如出一轍。

“做夢了?”舒友臨把毛巾放在盆裏清洗。

清照點點頭,脖子上的疼痛讓她“嘶”了一聲。舒友臨急忙用還沾著水的手扶住她的臉:“別動,從樓上摔下來,脖子斷了。”

舒友臨的眼神很是責備:“你的無塵呢?怎麽任由你摔下來?按你的本事就算掉下來也能穩住的吧?”

清照想起她跌落之前,在窗口看見的那個女人,精致的五官、濃厚的妝容,修長的手指,還有指尖那冒著白煙的davidoff。清照想起在明大之時,孔曼柔曾經撿起的煙頭,道:“是她。”

“蒽?”舒友臨挑眉。

清照脖子不能動,就把眼睛乜斜過去,差點

沒把自己眼睛瞪跑偏了:“你說的,那個組織的女人,我是被她扔下樓的。”

清照摸著自己的肩胛:“無塵被她壓製了,好強大的力量!”

舒友臨一聽,溫柔卻沒有什麽注意力的眼神立馬變得淩厲而專注,他蹙眉靠近清照,雙瞳泛著輕微的金光——那是舒友臨能夠自由運用煉化出來的天眼的象征——他仔細檢查了一番因為被壓製和愧疚而萎靡不振的無塵,拳頭收緊:“果然是她。”

隻有她才知道自己法術的門道,才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一次又一次地傷害清照而不讓自己察覺!

“她是誰?”清照問,“為什麽一次又一次地針對我?”

舒友臨的眉頭放鬆開來,他給清照掖好被子,淩厲的目光再度變得溫和:“她是一個反叛全世界的女人,也是一個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對手。你隻要知道,以後再遇見她,就把這個捏碎。”

舒友臨握住清照的手腕,大拇指撫摸著自己送她的木牌手鏈,笑容溫和而無比堅定:“我就會立刻去救你。”

清照害羞地將頭轉過去,小聲嘀咕著:“誰要你救……”

清照忽然想到了什麽,正要開口,舒友臨也想問她什麽,兩個人同時發出了一個短促的聲音。舒友臨笑了出來,清照不自然地翻著白眼:“這是哪兒?”

“我的住所,”舒友臨環顧四周,“還不錯吧?”

清照沒有回答,她才不會承認,雖然地方很小,但讓他收拾得很精致呢。比起自己那個千百年疊被子不收拾的狗窩,還真心是強了很多倍。清照不禁有些自愧不如和嫉妒,人家一個男孩子都過得這麽宜人,自己怎麽就這麽屌絲呢?

清照繼續:“你、你怎麽把我搞到這兒來的?”

再怎麽說,來照顧她的也該是離魅或者侯耀傑吧

舒友臨指著她手上的木牌,又晃了晃手機:“這木牌給了我警示,當然,你在昏迷之前給我打了電話,所以我才知道的。”

清照很是疑惑:“你的破牌子能警示這我不反對,可我掉下去之前就暈了怎麽可能給你打電話?”

舒友臨一下子便將眉頭皺出一個疙瘩:“是她。這裏已經不安全了。”

這個女人不僅要對付清照、拿清照的眼睛和那件東西,這個女人還要滅了茅山,達到她的那個目的。自己布下結界她無法找到自己,所以才會通過清照。

舒友臨拿出一件大衣包裹住清照,抱著她、拎起公主還蝸居著睡覺的愛馬仕就要走,剛打開門,便退了回來。舒友臨的額頭上冒著冷汗,清照僵著脖子看去,隻見一個剪著幹淨利落短發的男人走了進來,那個男人一臉凶相、滿臉褶子,而且身上有很強的罡氣,讓清照渾身不舒服地往舒友臨懷裏縮著。

男人氣定神閑地踏入房中,在房內轉了一圈,悠哉地坐在沙發上,滿意地拍著沙發,翹起二郎腿,啃著桌上放著的水果。他點著頭,稱讚道:“你這裏挺不錯的,師侄。”

清照一驚。

這是舒友臨的師叔?!可怎麽看怎麽都不像是舒友臨這邊的啊!

不遠處,穿著西裝、戴著墨鏡的男子拿著望遠鏡觀察著屋裏的情況,身邊一襲黑大衣的男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他抬頭看著對麵樓上,發出了極其冷漠的聲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柳之亭放下望遠鏡,皺著眉看著對麵空空如也的屋頂,抬手比了個手勢,身後站著的手下散去,開始部署。

而對麵樓頂那一片白光之後,站著一個穿著長裙高跟鞋的美麗女人,她手裏夾著一根davidoff,對著陽光,吐出一口煙霧。

(本章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