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之後，顧千裏才小聲對秦莫說了一句，“好像，那個監控鏡頭一直在看我們。”
司機都準備開車了，秦莫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先別開。
車子停留在原地。
秦莫低聲問，“哪個？玻璃單向鍍膜防窺視的，你指給我看。”
顧千裏指了指，“就那個。”
秦莫看了一眼，的確，那個鏡頭一直在朝著他們的方向看著，秦莫示意司機緩慢往前開。
然後還能看見那個鏡頭一直在朝他們的方向緩緩偏移著。
“是嗎？”顧千裏問道。
秦莫點頭，“的確是，不用擔心，回頭我讓技術那邊查一查是什麽情況。”
車子從盛筵開了出去，吃席也沒吃成。
沒吃成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從酒店開出去，時間也不早了，兩人盛裝打扮，但其實都饑腸轆轆的。
“要不……我們去吃點東西吧？”顧千裏問道，“我請你吃點東西？”
秦莫看她一眼，“吃什麽？”
顧千裏忖了忖，覺得太好的館子他應該也吃得不少，於是就沒讓司機開車，而是自己坐進了駕駛座。
將車子朝著一個方向而去。
原本，秦莫還沒反應過來她打算去哪裏，但是隨著方向愈發明晰。
秦莫倏然明白了。
秦莫：“你這是……”
顧千裏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說道，“我、我就是忽然有點想吃那家酸湯魚了。你要是有別的提議的話，我們也可以現在改道。”
但是秦莫沒有再說任何話，他當然知道，她在說哪家酸湯魚。
曾經，他們還在一起的後半段時間，兩人在外頭租了房子住在一起。那是……到現在為止回想起來，都很幸福的記憶。
就像新婚夫妻一樣，甚至，顧千裏那時候覺得，或許能和他一輩子都這樣過下去。
隻不過幸福的時光都特別短暫就是了，那樣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太久。
那時候他們租住的房子，就在離大學不遠的地方。就跟大學自己在外麵租房的很多情侶一樣。
他們偶爾自己開火做飯，偶爾外食，幾乎將大學城周圍的館子都嚐過一遍了。
有好幾家他們當時覺得還不錯的，但那時候畢竟也都隻是普通大學生而已。所以可能要求並不算很高。
後來兩人分道揚鑣了，秦莫直接放棄了在海城的一切，離開了海城。
顧千裏有很長一段時間，根本就不敢舊地重遊，甚至就連大學城這邊，都不太敢過來。
後來才慢慢回來看看，回到曾經和他一起吃過的店裏，隻是現在變成自己一個人去吃。
有時候和程迦南一起。
總之，人長大了，好像以前覺得還挺好吃的東西，也不那麽好吃了，總覺得好像不是記憶裏的味道了。
但就隻有一家湯包和一家酸湯魚，一直都覺得還不錯，所以顧千裏經常隔三差五會過來吃吃。
也算是常客了，老板娘都認得她了。
這會子客人不算太多，看到她來，老板娘就笑道，“你這回可是有陣子沒來了啊，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而且你今天打扮得可真是……”
然後老板娘的目光就落到了跟在他後頭的秦莫身上。目光裏流露出幾分詫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