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小聲問顧千裏,“男朋友?”
說是小聲,但其實也就沒有什麽避著他的意思,顧千裏有些不好意思,擺了擺手道,“不、不是。”
老板娘倒是打趣地看了她一眼,笑道,“不是什麽不是啊,你以前不就是最經常和他來吃麽?郎才女貌的,我家店這麽多年也沒有長得這麽好看的常客,所以我記得最清楚了!”
“後來沒見他陪你一起來了,我隻當是你們分手了,也不敢多問。”老板娘笑道,“這是和好了啊?還是說那時候就沒分呢?”
老板娘打開門做生意的,自然是個健談的人,所以轉眸就看向秦莫,問道,“你幾年都沒來,是去國外了?”
秦莫聞言淡淡笑了笑,“嗯……因為一些事情,沒有留在海城,前不久才回。”
“那往後是都在海城待著了吧?”老板娘問道,然後也不用等他回答,就自顧自地說道,“那以後可記得經常過來啊,省得這姑娘這幾年都是自己孤零零的過來,人家桌子都熱熱鬧鬧的,就她這兒,總是孤零零一個人,我看了心裏都不落忍。”
秦莫聞言怔了怔,並未說話,朝著顧千裏看了一眼,就看到顧千裏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在。
表情略有些僵硬,更多的是一種無所適從的赧然,就像是被拆穿了什麽似的,又像是自己的小秘密被人毫不猶豫地爆出來了。
但顧千裏脾氣好,也不可能因此就對老板娘鬧脾氣。
於是隻能趕緊扯開了話題道,“不說這個了吧,先點菜。今天魚大嗎?我們兩人吃得完一條嗎?以前我都沒雙拚過鍋底,今天拚一個吧。”
老板娘畢竟是做生意優先,聽到這話也就點了點頭,“行。今天魚大,但是你倆肯定能吃完,來一條?”
“那來一條。”顧千裏說道。
“拚什麽鍋底?”老板娘又問。
顧千裏忖了忖就說道,“要一個酸鮮一個酸辣吧。”
顧千裏隨手指了指秦莫,“他愛吃酸辣口的。”
“行,你自己去找位置坐去吧。”老板娘擺了擺手就去忙活了。
像顧千裏這樣的熟客,通常都不需要她來招呼。
顧千裏熟門熟路領著秦莫去了常坐的位置,秦莫發現這個店麵雖然還是原來的位置,也還是原來的老板。
但是裝修著實已經大不相同,比他們以前來的時候,裝潢要精致多了。
顧千裏坐在靠裏的座位玩手機,目光簡直像是黏在了手機屏幕上一樣,都不敢抬眸和他對視一眼,想來是怕他會問關於先前老板娘說的那些話。
顧千裏隻顧悶頭看手機,明明手機上也沒什麽可看的,但她就點開一個軟件,然後退出去,再點開一個軟件,再退出去,簡直無聊至極。
好不容易等到覺得這個勁兒應該是過去了吧?顧千裏才小心翼翼抬起了眸子,哪裏知道,抬眼就對上了秦莫深沉的眼睛。
而且在和她目光對視之後,男人深邃的瞳眸裏,就釀出幾分淺淺的笑意來。
顧千裏瞳孔緊縮。
“這五年多,你總來嗎?這裏。”他低聲問著,“那……其他地方呢,也去嗎?我們的家,也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