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辦不成了。顧千裏心裏也明白。
秦莫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側目看向她，“你是打算在這裏吃席還是現在走？”
顧千裏忖了忖，她也不差這一口席吃啊。
所以就站起身來，秦莫拿了擱在一旁的手杖，和她一起離開。
走到盛筵外頭的時候，就看到了麵色灰敗正站在那兒等司機開車來的鍾菱華。
顯然，鍾菱華也看到了他們。
鍾菱華的目光很複雜，落到了顧千裏身上。
秦莫倒也沒有帶著顧千裏避開，往前走了幾步，“陸夫人。”
鍾菱華嘴唇動了動，沒有做聲。
秦莫其實早就和她說過的，強扭的瓜不甜，有的事情還需要三思。
但是在此刻，秦莫覺得不用再強調一遍了，鍾菱華心裏想必也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他再說什麽都是風涼。
沒有這個必要了。
顧千裏低聲關切問了一句，“您還好吧？”
“……”鍾菱華依舊沒有說話，但是眼圈卻有些紅了。
顧千裏也不知道要怎樣安慰鍾菱華，就算這個女人平時再強勢，也隻是個強勢的母親罷了，本質還是一個母親。
很少會有母親在兒子遭遇意外之後，還能夠沉得住氣的。
顧千裏想了想，也隻能說道，“祈言吉人自有天佑，不會有事的。”
鍾菱華用力抿了抿唇，沉默著，司機已經開著車過來了，車子在她跟前停下，司機匆匆下車為她拉開後座車門。
“夫人快上車吧。”
鍾菱華上車之前，看著顧千裏，終於低聲說了一句，“他現在就在莘弘醫院，生死未卜。你……”
鍾菱華說著停了下來，歎息著搖了搖頭，“……唉，算了。”
然後就上了車，車子迅速從盛筵離開。
顧千裏眉心皺著，沒有做聲。
秦莫猶豫了好一會兒，但還是說道，“你要是想去看看的話……”
顧千裏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他家人和老婆都在，我去算是個什麽事兒。”
秦莫說道，“我以為你擔心他。”
顧千裏也說不出違心的話說自己絲毫不擔心陸祈言，不管怎麽樣，就算和陸祈言沒有什麽感情，但也能算得上是朋友。
朋友出了事情，也不可能絲毫不擔心，那樣也太冷血了。
而且，顧千裏從秦莫這話裏聽出了沒掩飾好的酸意。
她彎了彎眸，“等他情況穩定了，我再去探望吧。”
秦莫原本還想著今天參加完陸祈言的婚禮之後，就同顧千裏說說關於她家那邊的事情，關於顧幕沉離家出走，而搞得一團亂的事情。
但是眼下因為陸祈言出了事情，秦莫又暫時不想說顧幕沉離家出走的事情了。
因為一下子這麽多事情堆上來，很容易讓人感到疲憊。
而她自己，都是個傷勢尚未痊愈的傷者呢。
於是，秦莫還是忍住了。
然後顧千裏就遠遠看到，酒店門口的監控鏡頭，似乎朝著她和秦莫的方向……偏了偏？
顧千裏原本還覺得是自己的錯覺，結果在和秦莫往旁邊走去準備上車的時候。
顧千裏不動聲色看了一眼監控鏡頭，又看到那鏡頭朝著他們的方向偏了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