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兒,咱們要回去了嗎?”

左小寶一大早就發揮了貼心小寶寶的功效,幫著靳老夫人在花園裏修剪花草。

老太太真怕他用剪子的時候一不小心傷了他,全程都擔驚受怕著。

總算等到這小祖宗的熱情勁過去了,她才打發他趕緊去喊左汐起床。

隻不過,小家夥才剛走到臥室門口,便瞧見了左汐忙著整理東西。瞬間,左小寶福至心靈,想到大寶兒這是打算帶著他回去了。

他屁顛顛地跑了過去,一下子就撲到了臥室**,小胳膊小腿爬了上去償。

窩在**,他盤起了小腿,瞧著左汐忙碌。

“大晏也真是的,竟然還一個人偷偷回去了。哪兒有他這樣不負責任的啊。明明是他將我們帶到太奶奶這兒來的,可他自己一個人偷跑了也不跟我們說一聲。大寶兒,咱們不等他回來再和他一起走嗎?”

小家夥埋怨開來,對於靳司晏招呼不打一聲就直接將他和左汐給丟在這兒的舉動,小家夥也是極為不滿。

小臉鼓著,說著埋汰靳司晏的話,他義憤填膺。

“不等他。”左汐言簡意賅,“我想,現在的他應該是忙著和某些人約會,根本無暇顧及我們,短期內也更加不可能回來了。”

左小寶原本聽著左汐前麵一句話還想著問為什麽,可聽著後麵的話,他一下子就繃不住了。

“大晏竟然丟下我們去和其他人約會了嗎?是誰?”

小腦袋轉啊轉,他眼前一亮:“是不是你媽我奶奶很喜歡的那個壞阿姨啊?秦覓?”

左汐電腦桌麵上的那張照片他可是一直都印象深刻。

那張照片雖然被ps成了左汐和靳司晏的吻照,可他卻是記得清清楚楚,那是大寶兒自己p的,特意將秦覓給p掉了。

所以,如果是約會的話,那大晏絕對是和秦覓約會去了。

“他們這是要舊情複燃?”小家夥張大了嘴,八卦心思極重。

“小寶兒!警告你不準再看那些有害你身心的愛情劇!”連舊情複燃都知道了。小小年紀就去看這種電視,心智這麽早熟。

她絲毫不懷疑,等到九月份讓他上了幼兒園,他絕對會第一時間給她帶回來一堆“女朋友”。

那場麵,光是想想,就讓她頭疼萬分。

“都說了我那是想要為你當參謀拿下大晏才去看的嘛。”吐了吐舌頭,以防左汐伸手打他,左小寶伸展著小短腿往床的另一側挪了挪,坐在安全距離內。

對於他的那點小心思,左汐無力計較。

“我訂的飛G城的機票,至於你,左牧會來親自接你回去的。”

崔鳶突然之間休了年假出國旅行,也不知道她哥究竟是怎麽想的,放下手頭的大堆事情也跟著飛出了國門。

做戲似乎做得挺足的,深怕家裏頭看出破綻,還真的開始度起了兩個人的小長假。

既然他如此逍遙自在,那麽,自個兒子他總得好好照看著吧?順帶當一下他們兩人之間的調和劑。

畢竟如果他這次來真的,崔鳶屆時就會是小寶兒的後媽。那好歹,也得先讓這一大一小處處,培養一下母子感情吧?

“大寶兒,你這是要拋棄我嗎?”瞬間,小家夥不幹了,委屈地顫了顫小嗓音,“我不要左牧那王八蛋來接我,我隻想要跟著你!”

“乖,別鬧。你想想你都有多久沒和他好好聚聚了?他可是沒少給你買零食給你送零花錢。你當真不想認他了?而且,他這次可是給你找後媽了。你不提前考察考察自己的後媽,跟她培養培養感情?咱們家你可是最有發言權的,你奶奶不是還想著讓你破壞他們兩個,讓左牧找個門當戶對的結婚嗎?你雖然陽奉陰違了,但好歹也該敬業一下,去和人家相處相處,看看你能不能適應這個新媽媽吧?”

左小寶額頭滑下黑線,不甘不願:“大寶兒,你想得還真是遠……”

“我那是為你未來的人生考慮。”

“我怎麽覺得是你想把我甩下自己一個人去偷偷幹點什麽呢?”

“你想多了。”

“切,你就蒙我吧。當我小孩子好糊弄是吧?”小家夥鼓起了腮幫子做生氣狀。

*

H城。

從丁梅冉那裏,靳司晏搜出了針孔攝像頭以及記錄下的視頻。

他當即便銷毀了那段涉及他的視頻。

“我可以顧念你當年對我的恩情,不起訴你。可作為另一名受害人的秦瀲,有她的知情權以及決定權。”

這是,他對丁梅冉說的。

之後,他打電話給秦瀲,將這件事告知她。

至於是否將丁梅冉送到警局,全權由她處理。畢竟若論真正的受害人,她才是第一受害人。

至於他……念在丁梅冉曾經救過他,他也不可能真的這麽絕情。

這件事她已經觸及了他的底線。唯一慶幸的是,視頻並沒有流出去。

他難以想象若他和秦瀲的這段曖昧叢生的視頻被公之於眾之後的後果……

媒體會如何報導,公眾會如何猜忌?

倘若被左汐看到的話……

一想到那樣的情況,他便心跳加速。

所幸,為時未晚。

既然已經將損失縮減到了最小範圍內,那麽他不介意放過她,也算是他對她最後的仁慈。

突然接到靳司晏的電話,秦瀲始料未及。狂喜襲來,她差點一個激動之下將手機給摔了。等到好不容易按下接聽鍵,聽著他公事公辦地陳述了她上次在鼎尊酒店被下藥的事情,她當即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她就知道,他即使人沒來看她,但他一直都在默默幫著她尋找著那個暗害她的人。

丁梅冉嗎?

這個女人,她並不陌生。

從她入住他們酒店開始,司晏還拜托她照顧她。

沒想到知人知麵不知心,這女人竟然還暗害她。

電光火石間,秦瀲想起了六年前的事情。丁梅冉對靳司晏的情愫,其實從六年前便可見端倪。

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的拖延,那麽她的臉,也許就有救了。

那麽她,也就不會蹉跎了六年的光陰,最終決定舍棄原來的那張臉。

秦瀲心緒浮動,聲音堅定有力:“司晏,既然你將丁梅冉交給我處理,那麽我的意思是報警,讓她接受法律的製裁。”

靳司晏有意向她隱瞞了針孔攝像頭的事情,因為一旦她做出報警處理的決定,警方必定會讓丁梅冉提供通過攝像頭錄下的視頻。那麽,他有心銷毀的視頻,便會成為所有人追尋的方向。

所以,秦瀲目前也便隻知道她被丁梅冉下藥的事情。

靳司晏的聲音輕緩,帶著磁性:“如果這是你的決定,我支持你。”

“可是……司晏,我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去警局。當時畢竟你是和我一起的,是你喝下了那杯水。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麵對,陪我一起去錄口供……”

這件事,畢竟自己也是參與其中。

如果真的讓她一個人去報警,即使有了女清潔工的證詞,也欠缺了他這個直接受害人。

靳司晏最終同意了。

處理完所有事情已經晚上九點,原本他定下了晚上九點五十的機票飛溫哥華。

這會兒,看來得延期回去了。

*

第二天上午,靳司晏前往警局,與秦瀲匯合。

警局門口,女人早就等著了。窈窕的身姿,精致的妝容,顯然是精心打扮過了。

瞧見他,秦瀲趕忙迎了上去,親熱地去挽他的手臂。

靳司晏順勢將路上多買的一份早餐遞給她,率先走了進去。

後者愣愣地瞧了瞧自己撲空的手,又瞧了瞧手上的早點。隨即自我安慰地笑了笑。

大庭廣眾之下,他畢竟是有婦之夫,注意點影響是必須的。而且,他還特意為她帶早餐了呢。

兩人進去之後,才發現丁梅冉已經早一步到了。

主動投案自首,這是靳司晏勸她的。

而她,照做了。

錄完口供,靳司晏和秦瀲兩人一道出來。

“司晏,我……”

秦瀲剛準備說些什麽,靳司晏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左牧的來電?

瞧著來電顯示,男人蹙了蹙眉。

雖然他和左牧也算是互相留過私人號的關係了,但往日裏他和這位大舅子可沒什麽往來。怎麽突然就聯係他了?

能讓左牧打電話過來,難不成是左汐出事了?

懷著疑惑,靳司晏不敢怠慢,當即滑向接聽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