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司晏放空大腦的時間很長,等到他收回思緒,才發現自己竟然足足快跑了半個小時。

身上,大汗淋漓。腳底板因著赤腳的緣故,疼得厲害,似乎已經被傳送帶給摩挲得起了水泡。

緊急製停,他一步步放慢動作,最終停了下來。

下了跑步機,他穿上拖鞋。

對於腳上的疼痛,他渾然不在意般沒有去處理。而是關掉陽台上的燈,直接走向書房攖。

發泄了那麽多的能量,他已然精疲力盡。

也許,該洗個澡好好睡一覺,別再去想這些早就成為陳年往事的事情了償。

回到書房,他先將iMac關機,這才走向自己的主臥。

隻不過,猶豫了一下,還是去了另一間房。

敲門,也不等裏頭的人應一聲,他便擰開門把手進了去。

“碗都不洗,就躺在**一直玩手機?”完全便是有意將人給抓一個正行,當靳司晏瞧見左汐那翹著腿趴在**玩手機的投入樣,原本沉重的心思,不禁一點點消散。

隻是出於本能,想要給她找點事做。

剛剛途經餐廳時,餐桌上的碗可是隨意地攤在上頭。

手中的手機一抖,左汐的微博私信界麵還沒編輯完畢,就這樣抖啊抖給發送了出去。

她懊惱地叫了一聲,一個翻身,不得不麵對著靳司晏在**正襟危坐。

嘴裏頭卻不免憤憤:“老公,這是女兒家的閨房,你不經過我允許就這麽闖進來,如果我正在脫衣服怎麽辦?”

“我記得我敲過門了。”靳司晏溫雅提醒。醇厚的嗓音,似乎壓抑著一抹笑。

媽的他這敲了門和沒敲門有什麽兩樣?她都還沒準備好擺正姿勢做出一副靠在床頭認真看書的好學樣呢,他就直接闖了進來。

“去洗碗吧。”

媽的大爺!

不就是洗個碗嘛,非得這麽逼著她!明明今天做晚餐的人是她,為什麽淪落到洗碗的人也是她?

她一定要去買個洗碗機!

“好好好,爺您繼續去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工作,妾身這就去洗碗。”嬌聲婉轉,故意繞著舌頭。左汐不得不認命地站起來,往外頭走。

眼角餘光,卻是敏銳地察覺到男人濕透的襯衫。

因著濕透的原因,襯衫服帖在他身上,那身材,就那麽被襯托出來。

一如每一次,對於他的身材,左汐沒什麽抵抗力。

腦中,不免想起了那一次左小寶來這兒借宿,她一進門便瞧見的活/色生香的一幕。

盡管隻是瞧見赤著的上半身,卻依舊隱忍遐想無數。腹肌分明,腰線流暢,誘人的水滴淌在上頭,往他身下匯聚……

不得不承認,過大的視覺衝突,至今為止,她都印象深刻。

隻不過,至今為止,她都無緣再次一見。

麵對某個女人邊走邊心思神遊,靳司晏不置一詞,也隨著她的步子往外。

左汐原本也沒在意,隻不過當發現他竟然一路尾隨著她來到餐廳時,她不淡定了。

“不需要這麽監督我吧?不就是洗個碗嗎?勞您大駕監督我會過意不去的。”時間就是金錢啊老公,麻煩您挪挪步,剛嘛嘛去。

“口渴,拿瓶水。”極其自然地說著,靳司晏已經打開了冰箱,然後從裏頭拿出一瓶礦泉水,擰開。

喝了兩口,他拿著瓶子直接離開,去了自己臥室。

左汐一個大寫的服。

將桌上的碗筷收拾到廚房,她戴上橡膠手套,繼續認命地幹活。

他娶的根本就不是老婆,而是幫傭啊喂!

*

半夜裏,左汐睡得並不踏實。夢裏恍惚,聲音紛雜。

“老太太那邊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所以,她的想法是,希望左小寶認祖歸宗。你也知道的,她就我這麽個孫子,而且還隔著一個太平洋,人老了難免會寂寞。”

“別說他不是我兒子的話,如果被老太太聽到,你這個靳家的媳婦就可以直接卷鋪蓋走人了。”

“我的婚姻從來都不會由他人擺布。”

“當然,不排除對你的某些行為不滿進而離婚。”

左汐有些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魂淡啊,小寶兒不是你兒子就得離婚嗎?

“聽說靳司晏和秦覓分手後有意申請出國留學,你真的放棄了?”

“喂喂喂,人家走了你可就再沒機會了。當初說得那麽神勇勢要從秦覓手裏頭將人給搶過來。結果現在人家恢複單身了你反倒沒追的動力了?”

“左小汐,沒幾天就放假了,你真不去他跟前繼續晃晃眼混臉熟?我剛看到他去了情/人湖那邊了。該不會又被哪個女生叫出去被告白了吧?”

……

“呼——”夢境散去,左汐猛地醒了過來。

腦子還有些短路,黑暗中,她感受到額頭黏糊糊的。得,這是出了冷汗了。

索性擰開床頭燈,她去了浴室。

渾渾噩噩的,她再次回想夢中那回**在耳畔的話。這哪兒是什麽夢啊,分明就是事實嘛。

發脹的腦子逐漸清明,洗完澡,更加睡不著了。

其實,以前的事情,她一直以來都努力不讓自己去回想。因為太過於犯傻,她不願意再回憶起自己的那份傻勁。

沒想到今晚,竟然還夢到了。

出了臥室,左汐沿著走廊幽暗的燈光途徑客廳,又走去了陽台。

淩晨三點的夜,萬籟俱寂。

淅淅瀝瀝的,下起了細雨。

靳司晏習慣了將陽台通風。所以即使是晚上,窗戶也會開一個他所認為合適的空間,提供植物進行呼吸作用所需的足夠氧氣。自然,也是為了保持室內空氣循環。

細小的雨絲通過窗戶飄了進來。

左汐將窗戶縫開小了些。然後往噴壺裏灌了些水,開始做起了花匠的活。

“大晚上的不睡覺?”身後,驀地傳來靳司晏的聲音。

左汐嚇了一跳,手上的噴壺差點拿不穩。

一個轉身,她便瞧見了近在咫尺的靳司晏。

男人身上穿著簡單的係帶睡袍。眉心微皺,顯然對於她大晚上不睡覺卻在陽台上忙碌的事情大為不讚同。

隻不過,左汐的重點,卻是與他截然相反。

她……看到了他的大長腿了啊!

一直以來被西裝褲包裹的大長腿,即使沐浴後也會穿得嚴實禁止她產生不正當聯想的男人,此刻,她瞧見的,不是他的禁欲係,而是那雙筆直修長的大長腿啊。

對於男人的腿,洛薇兒曾經和她分析過。

腿越長,那方麵的能力便越強。

當時的她是這樣義正言辭地和她辯駁的:“不是有科學證明手指才是檢驗真理的標準嗎?”

洛薇兒當場連連稱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左小汐你比我更汙。”

此刻,瞧著靳司晏的腿,左汐發覺,自己耳根子有些燙。

*

都這個點了,靳司晏是萬萬想不到,還有人和他一樣失眠。

那張照片給他的衝擊過大,他是完全就沒有睡好。

沒想到這一起來,便瞧見了她。

左汐手上還拿著噴壺,保持著彎腰下蹲的姿勢給君子蘭噴著水。

因著那個姿勢,她的睡裙往上縮起,粉色的絲綢睡裙,雖然涼爽,隻是布料過少,因著她彎腰的動作,就連臀部都蓋不住。

那條印著大臉貓圖案的內/褲,就這般入了他的眼。

喉嚨有些發緊,見左汐聽了他的話轉過身來,靳司晏清了清嗓子:“早點回去休息。”

“噢。”放下噴壺,左汐有些尷尬。

當然,最惱人的是,如此良辰美景,風聲雨聲,結果她還那麽沒出息地聽到靳司晏的聲音就落跑。而不是直接將人給撲倒……

枉費了洛薇兒贈她的一聲汙名。

有風吹過,**起了左汐的裙角。她明明是想要飛快回自己房間的,隻不過,在即將與他擦身而過時,好巧不巧,就那麽,拖鞋一個打滑,撞進了他懷裏。

柔軟直擊胸膛。

靳司晏眸色一深。

不用垂眸去看,就能夠感受到這女人睡衣底下又空無一物!

還真是……屢教不改啊。

懷裏的身子溫軟,帶著沐浴過後的玫瑰芬芳。

有什麽,在他體內迅速升騰,鼓噪得厲害。

靳司晏一俯身,便在她狼狽的神色中攫住了她的唇。將她的雙腿往自己腰上一扣,抱起她,緊密交纏中,邊吻邊往裏頭走去。

目的地,他的房間。

---題外話---作者君微博:殘妝舞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