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頭笑容越發的輕蔑,卻逼著他說出來,“怎麽,不敢說了?或者說,你是故意的,故意不接他的電話,任由他落入危險之中?!”

“我不是!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當時正在休息,青青她情緒很不好,我當時正在照顧她…”清羽咬了咬牙,終究還是說了出來。

空氣中一片靜謐,一直沒有說話的林悅悅和蘇慕遠都愣住了,卻又在心底微微歎息。

清羽也一定不是故意不接方一帆電話的,隻是他說自己當時在陪伴江青青,那就是說,在他心裏麵,果然是把江青青放在最重要的位置的,有些事情就是巧合,可是浪頭這樣逼問,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所以說,這段時間你還是在照顧你的青青是不是?”浪頭惡狠狠地盯著清羽的臉,壓根也不打算讓步,也不打算給對方一個台階下。

清羽深吸了一口氣,竭力讓自己的情緒安靜下來,而後抬起頭,目光凜然,“浪頭,事到如今,我們能做的就是快點找到少將,成功地把他解救出來,我們在這裏吵架對解救少將又有什麽幫助嗎?如果你看我不順眼,那就等少將回來以後,你我好好地幹一架,也好消了你我兄弟的矛盾。”

“我就是看不慣你這個樣子,被一個女人牽絆,工作和上司都不放在心上了,少將失蹤了五個小時,為何你竟然一點兒也不擔心?!這幾個小時你在做什麽?!”浪頭咄咄逼人,不肯放鬆。

清羽定定地看了他好一會兒,“我一直在查找少將可能去的地方,僅此而已。”

“哈哈哈,清羽,你可真會打馬虎眼,少將可能去的地方?你我都知道他能去的地方不多,你找什麽地方需要五個小時?!用腳趾頭想就知道,少將肯定是被將軍帶走了,你還真是會給自己找借口!”浪頭一把打斷了他的話,毫不客氣地指責他。

清羽卻眉頭一皺,慌忙打斷了他的話,“浪頭,你誤會了,少將根本就不在將軍府,將軍沒有帶走他。”

這話一出口,旁邊的林悅悅和蘇慕遠都驚了一下,慌忙坐直了身體,急聲追問,“你說什麽?一帆哥哥不在將軍府?你怎麽知道?”

浪頭也愣了一下,正準備說話,沒想到清羽的目光緩緩在三個人的臉上掃過,嚴肅而且認真,“我剛從將軍府出來,少將根本就不在裏麵,而且我得到了一個重要的消息。”

“什麽重要消息?!”三個人異口同聲。

清羽微微頷首,“將軍得到了消息,少將是被人挾持了。”

“什麽?!”

三個人都是大吃一驚,倒抽了一口冷氣。

方一帆果然是被人挾持了,但是令人意外的是挾持他的竟然不是方振中,然而挾持著要用他來恐嚇控製的人竟然是他的父親方振中。

蘇慕遠首先反應了過來,沉聲問道,“你有沒有問清楚,挾持他的人是誰?”

“我是偷偷溜進去的,原本就是想去少將的書房,看有沒有在那裏,然而將軍府裏有些混亂,黑暗中我聽到有人說少將出事了,後來我抓住了之前一直監視少將的仆人,才知道少將被別人挾持了,將軍正在發脾氣。”清羽低聲說道。

林悅悅黑亮的眸子微光一閃,急聲追問,“那你有沒我問清楚,對方要方叔叔做些什麽,他為什麽這樣生氣?他不應該惱怒嗎?”

“我吃驚的就是這個,按理說,少將被人挾持,說明對方的實力一定很厲害,將軍一定會第一時間做出決策,營救少將的,可是他竟然發了一通脾氣,據那個仆人說,將軍當時憤怒到砸了茶杯,連罵了幾聲狗東西。”清羽微微低頭,眉頭緊皺。

浪頭早已按捺不住,叫了起來,“要我說,在將軍的眼裏,什麽得罪他的人不是狗東西,他一定是罵少將的,他那個脾氣,就是喜歡生氣。說不定這是他自己演的一出空城計,早已料到了你會偷偷溜進去查看,才故意這樣誤導你的!”

“依我看,方叔叔既然惱怒起來,大罵別人是狗東西,恰巧說明他沒有演戲,他是個粗中有細的人,後來也很少會罵人,如果不是真的有人得罪了他,他也不會這樣生氣到爆粗口。”林悅悅沉吟良久,終於開口說道,“確實是有人綁架了一帆哥哥,而且一定是提出了很過分的要求,這個人,很有可能曾經是在方叔叔手下做事的一個小角色,隻是突然跳出來,方叔叔沒有預防,故而惱羞成怒。”

這番話確實有理,現場的幾個男人都聽進去了,浪頭在房間裏走來走去,走了好幾趟突然一拍大腿,“好,我覺得林小姐的分析很有道理,既然如此,那我就立刻讓人調查一下曾經在將軍手下做事的人…”

“不過,方將軍近日都在忙著對付我們蘇家和林家,說不定也會是他這段時間用過的人對他起了異心,我覺得之前的那個王路全也有可能…”蘇慕遠開口說道,目光爍爍。

浪頭連連點頭,“好,我馬上帶人去查。”

清羽卻微微皺眉,良久沒有說話。

“喂,清羽,你還在磨蹭什麽,快帶幾個弟兄去包圍一下王路全的位置,監視一下他的動向。”浪頭不滿意地瞪了他一眼,揚聲叫了起來。

林悅悅扭頭看去,清羽卻突然抬起頭來,對著她輕聲說道,“林小姐,不知道你是不是知道一件事情,或許已經是舊事了,但我還是想告訴你一聲。”

“什麽事?”林悅悅有些意外,不明白這個男人怎麽在這個時候突然要和自己提一件舊事出來。

清羽輕輕點頭,看了一眼坐在她身邊的蘇慕遠,而後低聲說道,“這件事情和蘇先生也是有關係的,當初有一個姓祁的總裁,是曾經和蘇先生齊名的國際總裁,當初也曾經追求過林小姐的,不過後來敗下陣來,公司也隨之垮台。後來因為殺了人,被您親自送進監獄的…”

他的話沒有說完,麵前的女孩子早已蒼白了臉色,下意識地扭頭看向了男人,指尖竟然有些寒。

她當然是記得的,怎麽可能會忘記,祁然在她的生命中,曾經陪伴過她從童年到少年的那一段時間,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怎麽可能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