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遠看著這個倔強的小丫頭,不知道為什麽,看著她微紅的鼻尖,翹著的嘴唇,心底滿滿的都是滿足,這個小丫頭,總是這樣驕傲倔強。

可是自己,卻偏偏的割舍不下,願意在她身邊,畫地為牢。

眼看著這一對和好了,一邊的徐衍開心起來,立刻拉著兩個人坐下,浪頭也慌忙叫人送來了茶水,招待兩個人暖暖身子。

“浪頭,你的猜疑和我的一樣,我也擔心一帆哥哥是被方叔叔帶走了。”林悅悅端著杯子,被蘇慕遠抱在懷裏,擱在腿上,臉上卻有點紅,仿佛是因為羞澀。

浪頭微微頷首,“是啊,我也這樣認為的,原本我也曾經從牆頭翻進去將軍府兩次的,可是每一次都會被將軍發現,現在將軍府防衛加倍,一定是不會輕易能進去的。”

“為什麽你們會覺得他是被方將軍帶走的呢?我倒覺得不會這樣,以方將軍的脾氣,他如果得手了,也一定會通知我們的。”蘇慕遠插了一句嘴,順勢抱住了女孩子的雙手,捂在自己掌心慢慢暖著。

林悅悅任由他抱著自己,卻又猛地扭過頭來,瞪著一雙黑亮的大眼睛,疑惑不解,“你怎麽就知道方叔叔的脾氣?他為什麽一旦得手就要通知我們,他也很有可能不會通知我們啊…”

“因為他現在沒有優勢,想要與我們為敵,必須創造一個有利條件,如果他帶走了方少將,一定會把這個優勢迫不及待地展示給我們,要的就是讓我們憂心,亂了陣營。”男人琥珀色的眸子沉穩,鼻子在燈光下映出一片黑影,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顯得越發的迷人。

林悅悅有一瞬間的迷糊,這個男人果然迷人,有些巨大的吸引力,想必這也是小姑娘們願意為他生猴子的原因吧。不知道那個女人有沒有像此刻的自己一樣被這個男人抱在自己的膝蓋上,仿佛是小丫頭一樣被疼惜…

心底突然冒出一根刺來,猝不及防地紮在她心上,一陣刺骨的疼痛猛然襲來,她竟有些撐不住,身子一晃,險些從男人的膝頭掉下來。

“悅悅,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蘇慕遠當然察覺了他的異常,慌忙抱緊了她的身體,嘴唇湊在她耳邊低聲問道。

溫熱的氣息在耳垂的位置湧動,林悅悅隻覺得身子一軟,一股異樣的酥麻油然而生,那疼痛卻沒有減緩,繼而變成了一股悲哀。

這樣親密,這樣曖昧,他這樣風流多情,想必曾經也對那個叫穆蘭婭的女孩子也這樣過,難為他還能做出一副無事人的樣子,演的這樣逼真,真不知道,在他心裏麵,現在對誰是真,對誰是假。

下意識地一把推開了男人的胳膊,她掙紮著跳了下來,浪頭早已借了女警官的鞋襪給她,她裹著大衣,微微蹙著眉頭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臉色不變,低聲說道。

“其實我也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可又不知道到底是哪裏不對,一帆哥哥一定是被方叔叔帶走了,因為我實在是想不到還有誰有理由為難一帆哥哥,也想不明白誰有這個能力能夠挾持他。”

“如果是一般的綁架,綁匪會在二十四小時之內打電話要求條件的,現在已經過去了五個小時,依然沒有消息,綁匪到底在等什麽。”浪頭眉頭緊鎖,滿是憂愁,而後對著一邊的男子問道,“電話都保持暢通了嗎?還是沒有人打電話過來嗎?”

那人搖搖頭,“沒有。”

林悅悅心中仿佛有一顆大大的像是霧一樣的小點,那個小點到底是什麽,她卻怎麽也看不清楚。

正在這時,一輛吉普車衝進了院子,浪頭一下子站了起來,眉頭緊緊皺了起來,臉上卻帶上了一絲責怪。

從車上跳下來一個穿著軍裝的男人,快步朝著眾人跑了過來,臉上都是嚴肅。

“林小姐,蘇先生,原來你們早已經到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剛才有事情耽誤了,這會兒才到。”他一眼就看到了林悅悅和蘇慕遠,就趕緊解釋了起來。

不料兩個人還沒有說話,一邊的浪頭搶先一步叫了起來,口中嘖嘖有聲,一臉的鄙夷,“我以為這位尊貴的客人是誰呢,原來是我們尊貴的清羽副官啊,真是難為你了,大半夜的把你從溫柔鄉裏揪出來了,真是不好意思哈。來來來,快坐,我給您倒茶…”

“浪頭…”清羽臉上一怔,來不及說話就已經被浪頭一把扯了過來,硬生生按在了凳子上,十分的殷勤親熱,他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慌忙拉著浪頭的手,“我有重要的事情想告訴你,浪頭,你聽我說,少將他…”

話沒說完就被浪頭一把打斷了,“提什麽少將啊,你先喝茶,哎…對了,您那位千金小姐美嬌娘沒有一起帶過來?她沒有鬧著要纏著你?這可真是稀罕,怎麽不一起帶過來啊。”

“你說青青嗎?我沒有和她在一起,她在家裏麵。”清羽趕緊回答,卻總覺得浪頭說話有些陰陽怪氣,話裏有話的感覺。

果然,浪頭輕輕咋舌,“哎呀,這可真稀罕,難得你能把你的那位美嬌娘放在家裏麵,她也舍得讓你離開一小會兒,我還以為就你的女人重要,比少將還要重要呢…”

他終於把心裏話說出來了,清羽唇角的肉抖了兩下,忍了一會兒才算忍住,而後笑了起來,“這是什麽話,少將是我的領導,也是我的兄弟,怎麽可能不重要,浪頭,你有什麽不滿大可以說出來,什麽時候也學會拐彎抹角了?”

“好,你也知道我今天說話比較含蓄了,既然你已經提出來了,那我就不妨直說了,少將平時對我們這群兄弟到底怎樣?”浪頭不再客氣,直直地盯著清羽的眼睛。

清羽微微點頭,“少將待人真誠,是把我們當兄弟,當然沒有二話。”

“那你又是怎麽對待少將的?!”浪頭提高了嗓門,頗有些氣勢洶洶,“清羽,你如今敢說你對少將也是一樣的當做兄弟嗎?!”

“我到底做了什麽,你要這樣說?”清羽終於按耐不住,太陽穴突突直跳。

浪頭仰頭,哈哈大笑,那笑容從大到小,最後掛在嘴邊,變成了輕蔑和嘲諷,“清羽,你做了什麽不是自己最清楚嗎?難道還要我一件一件地提出來?你說你把少將當兄弟,但是你搶走了他的女人,還要讓他出麵解決,成全了你們。你說你對少將也是一樣的心,我且問你,少將出事的時候打給你的最後一個電話,你到底在做什麽,為什麽沒有接到他的電話?!”

“我當時…”清羽幾乎就要脫口而出,卻又戛然而止,臉色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